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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啸伯、杨宝森比较谈

冷言 梨園雜志 2022-07-30

今日推送之《奚啸伯、杨宝森比较谈》出自《立言画刊》1944年第290期,作者署名冷言。文中从个人角度,将奚啸伯与杨宝森二人的艺术做了一番比较与评述,很可一读。


 近来有人谈到梨园须生角色,希望对于现在奚杨两大须生做一个比较。本来这种问题很难具体述出,因为奚杨虽同是须生,所宗的派并不一样。奚唱宗言(菊朋),念则宗马,而其唱又夹杂谭腔。杨宝森则纯是宗余(叔岩)。因为两人所走路子不同,很难做正确比较。


 奚啸伯在舞台上其长处在于肯用力气,字眼腔调非常认真,决无囫圄吞枣之弊,念上取法马连良,亦为迎合观众心理,在奚本人未必如此念法。早年奚还是票友时期,听过他不少次《探母》,完全按普通路子,大家总以为《探母》不是马派戏,到现在奚演《探母》,也一样不用马的念法,这是奚啸伯演戏最聪明的一点。比如奚演马派戏的《胭脂褶》、《四进士》、《一捧雪》而念白最显明宗马。其次奚一生最认为遗憾的,就是始终未动扎靠戏。以奚的舞台经验言,并非不会唱,其所以审慎的缘故,深恐一旦出错,个人前途影响很大,因此宁可不动也不肯冒险一试,这是他善保令名的方策。


奚啸伯之《白帝城》


 杨宝森在今日须生中除谭马外可以与奚抗衡,杨之宗余可谓无一处不墨守成规,而反被余派所囿,正如陈丽芳之学程也。杨宝森嗓音缺乏高音,遂利用余派旗帜号召,究其早年余叔岩嗓音也不是如国乐所灌《沙桥饯别》那样,尤其鼎盛时期,也是照样翻着唱。宝森之病则在引满待发时忽然平平唱过,使台下观众往往摩拳擦掌以待,至时杨用平音收起,所以有人讲宝森的唱并不能令人兴高采烈。


杨宝森之《琼林宴》


 奚啸伯能抓着台下观众,即该挑处则挑,虽有时强挤,而不惜气力挤上去。宝森宗余,全身均是规矩,不尚花哨,其难能可贵处也在此一点。余门男女两大弟子李少春、孟小冬,孟固不必论,少春之取余有时犯野马长枪毛病,况且少春原唱武生路,月前聆其《奇冤报》可以证明并非通体宗余也。


(《立言画刊》1944年第29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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