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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良昆曲之我见

宋瑞楠 梨園雜志 2022-05-01

今日推送之《改良昆曲之我见》,录自《半月戏剧》第3卷第5期。作者宋瑞楠,在文中就昆曲的改良问题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大众化的问题

 

 我们不能否认,  昆曲是太贵族化,太典雅了一点,非但唱词是采取古典文学的形式,就是有许多说白,也是讲究对仗声韵的四六文章,使人听了莫名其妙,此外更挟有多量的苏州土白,外省人根本就听不懂。所以我主张:第一,昆曲既是纯文学的化身,所以唱词可以不加更动——并且它是与特殊的乐调配合的,要改动也不可能,再退一步说,即使改成大众化了,可是它已不是“昆曲”了——惟一的补救办法,只好由戏院主人印成唱词,奉送观众,或以最低廉的价格售给观众,一面看字,一面听曲,那就极容易懂了。其次,四六文章的说白,须一律改成通俗的新口语,使人一听就懂。再者,希望说白一律改说国音。同时昆曲是一个最富于伸缩性的剧种,它可以上演于可容数千观众的大舞台,也可以出现于小小客厅中的红氍毹上,供极少数人的清赏,并且流动性最大,只要少数的角色,带了极少数的“砌末”和乐器,便可以“出差了”。所以我主张多多组织旅行剧团,在大后方各地往来演唱,和大众接近的机会既加多,它也就愈易为大众所接受,而一部分的宣传工作感化工作也可以由他们分担去。


韩世昌之《思凡》

 

 昆曲是歌舞剧,所以它的袍、袖、带、靴等都是图案化、典型化,宜于看,更有助于舞蹈的,并且它是搬演古事的。所以也不宜将固有的服饰完全废去,不过有许多太不合理的地方应该加以修改。至于脸谱,郑振铎先生斥为“蛮性的复现”,我个人固然不主张旧剧脸谱是一种非常的艺术,可是我在某种条件下也认为有一部分是可以用来象征剧中人之个性的,譬如净角的粉脸用以代表奸雄,红色浓眉之油光脸代表暴徒之类,我以为是可以保留的。至于以可怕的怪诞的颜色涂抹在脸上,造成红色、黑色、蓝色、金色等等似人非人、似怪非怪的脸谱,就不敢领教了,所以我以为只要用一点白粉黑墨和胭脂之类就足够了,以符古代“粉墨登场”的说法。

 

音乐和武打

 

 我总感觉到昆曲乐器太单纯,也太嘈杂。所以一方面要尽量引用中国的乐器,并在可能范围中引用西洋乐器(但不可太欧化,否则要变成不调和的),使它有感情,有变化,发生加强效果的作用。同时,嘈杂的乐器如大鼓,大锣,喇叭等等,少用为妙。至于武打的场面,也愈少愈好。元剧中描写战争往往以探子的报告军情替代,这是值得效法的一点。固然,有许多武打是很合“金鼓”的节奏的,可是武打是代表生死的决斗,如今竟变成“韵律化”,这是不合情理的。


梅兰芳、俞振飞之《游园惊梦》

 

布景

 

 布景不但可以加强氛围,并且可以使观众更易了解剧本的背景和内容,不过要记得,布景不是机关,否则要变成海派京戏了。至于灯光,也很可以利用。

 

 上面所写的,全是我这外行人所说的话,可是客观的事实逼我不能不说些一知半解的话,谬误之处,定不在少,但也不过希望能以此引起一般爱好昆曲和致力剧运的同志之注意,大家提出意见讨论一下,尤其是希望内行人能够多多提供意见,并能够大胆实验一下。固然,失败是免不了的,可是根据失败的经验再度改造,即可纠正以至成功,即使最后仍然失败,然而总要比坐观昆曲没落的好。


(《半月戏剧》第3卷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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