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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告所谓“青年琴师”

四戒堂主人 梨園雜志 2022-05-01

今日推送之《忠告所谓“青年琴师”》录自《立言画刊》1940年第74期,作者四戒堂主人。文中认为琴师在台上伴奏,不宜“喧宾夺主”,大拉花过门,同时也应阻止“流氓”式琴师的风气。


 在最近一个月来,关于“琴师”的新闻忽然多将起来。据某报载,有某琴师与其弟子因要索不遂,竟致闹到国剧分会,殴打成伤。经人排解之后,虽双方未成词讼,究竟“后事如何”却亦未见下回分解。此事过去不久,又有马连良与其琴师杨宝忠拆伙一项新闻,遍载各报。据云此中原因复杂,按情理推测,大约仍是“钞票”问题,不会更有什么新鲜花样!


杨宝忠

 

 徐兰沅在电台讲《宇宙锋》,某日谈及琴师在场面上地位提高之经过甚详。其言略称,“晚近各角竞唱新腔,琴师与唱角接近时间最多,久而久之,以往居于场面上指导地位之打鼓者,反须时常向琴师领教,指导权因而亦即逐渐转移”云云。地位提高,待遇当然亦随之而高。杨宝忠每场十六元,在场面史上不得不谓为骇人听闻之代价。地位重要,挣钱容易,大概是新闻愈来愈多之总原因也。

 

 对于一般年轻得意、趾高气扬之琴师,久已想说几句话,而近来关于琴师之新闻,又如此接连不断,心所欲言,更如骨鲠在喉,一吐为快。十指不齐,笔者所言,当然不能将所有琴师一概而论。目的只在促起某一部分琴师之反省,在第三者立场上进一番忠告而已。


梅兰芳与其琴师徐兰沅、王少卿


 第一,琴师自己须明白自己之身份,不能“喧宾夺主”。琴师之责任维何?能使唱角好的地方由于琴师之衬托而更显着,唱角偶然有差一些的地方,由于琴师之衬托而得掩饰于不觉。琴师能将此种责任尽到,则一出戏在唱的方面无遗憾。换言之,琴师之好与坏,只以能尽其“辅佐”之责为估价,至于如何花哨、能有多少俏头,完全是另一回事,并非最初责任上之必需条件也。准此以言,每一个琴师皆应谨守几件规律:一、在唱角未得“好”以前,琴师万不可以过门要“好”;二、琴师不能在一出戏内乱要“好”;三、胡琴不应太花哨,总要有一种相当限度。以笔者之听戏经验言,琴师之“喧宾夺主”,真有太难地方。《武家坡》闷帘导板,唱角尚未出台,胡琴便能要一个满堂“好”。《四郎探母》公主之四猜或《女起解》苏三之几恨,真有每句胡琴皆拉花过门者,偶遇唱角稍软,相形之下,实在难堪。琴师之乱要“好”,在老辈场面实所不许。所以弄成今日现状者,听众程度低落亦大有关系。常见胡琴偶拉一过门实在不知其“好”何在,而台下之乱叫“好”与琴师本人之好胜心理,两者相互响应,日久形成奖励花哨胡琴,于是胡琴之花哨遂至漫无限制。



 第二,所谓“流氓”式之琴师,应在绝对打倒之列。近来常有一般青年琴师,举动轻佻,衣饰特殊,仿佛身上带有琴师“商标”,令人一望而知,而同时更给人一种“流氓”印象,万不可亲。此类琴师不少,尤以“傍”坤角者最为扎眼,只可惜拙笔无法形容,但深知读者之必能意会也。此原“流氓”式琴师不特在琴师中是害群之马,同时亦是人群败类。据笔者所闻,如某琴师与曾嫁××之一坤伶,即有许多秽史。其胆大妄为程度,竟敢公然在外埠某园之扮剧室内苟合,亦可谓骇人听闻矣。所谓“流氓”式琴师,亦是一种风气,倘若听其滋蔓,诚恐将来关于琴师之“新闻”尚在方兴未艾也。

 

 (《立言画刊》1940年第7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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