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气灶不仅致癌，还增加死亡率和哮喘发生率？Science：仅烹饪25min，燃气灶释放出的NO2远超阈值，3小时后依然高

所谓民以食为天，中国人对家的热爱，可能有一半都倾注在了厨房里。灶台，是一村烟火，一家温暖，一段记忆，亦是中国人最深处的情节。即使到了现在，不少人的家中依然保存着小年祭拜“灶王爷”的美好传统。

经历了千万年的演变，灶具的形态不断演变，内涵也在不断地丰富。从爷爷奶奶辈的土砌柴烧灶，到70年代的铸铁灶，再升级至现在依然常见的台式灶，以及更具科技感的烤箱、电磁炉、空气炸锅等等，灶具发展史彰显出的是人类的智慧和技术的进步。

然而，千家万户都有的燃气灶，竟可能成为“健康刺客”？！近日，来自斯坦福大学的研究团队在Science子刊上最新刊登的研究显示，烹饪使用的燃气或液化石油气（丙烷）会在室内排放出大量的二氧化氮（NO₂），而长期暴露于NO₂会导致儿童哮喘病例的增加以及成人死亡率的提升。

？？？相信不少人看到这一结论都是“满头问号”，燃气灶竟然会增加疾病风险以及死亡率？那以后家用煤气灶还能用吗？总不能回归“茹毛饮血”的吃生食生活？先别急，且听小编分析。

DOI: 10.1126/sciadv.adm8680

据统计，美国有5000万左右户家庭在使用燃气灶，放眼全球则高达数以亿计。然而，烹饪过程中煤气和丙烷的燃烧会排放出有害的空气污染物，包括NO₂、苯（C₆H₆）、一氧化碳（CO）、甲醛（H₂CO）以及超细微粒。先前，《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便指出：燃气灶以及烤箱在燃烧过程中会释放出致癌物苯，使得室内的苯浓度超过健康限制，威胁人体健康！

而除了苯之外，NO₂的污染危害也不容忽视。已有研究显示，长期暴露于NO₂与哮喘的发病率和病情加重、慢阻肺的发病率和死亡率、肺癌的发生等等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本研究量化了烹饪过程中使用燃气灶或液化石油气所产生的NO2暴露负担和健康后果，以评估其安全性。

研究者首先基于18个测试住宅（面积从25-150平方米不等）搭建了CONTAM模型，来评估燃气灶使用之前、期间和之后的室内NO₂水平情况。同时，还考虑了开窗/关窗、打开/关闭抽油烟机的不同情形。

结果不容乐观！

在没有打开外排抽油烟机的前提下，只打开一个燃气灶或者同时打开一个燃气灶和一个烤箱，持续1小时，超过一半的厨房、客厅和卧室中NO₂的浓度都超过了美国环境保护署（EPA）的1小时环境暴露基准值100ppbv，以及世界卫生组织（WHO）的短期暴露指导值200μg/m³。

更夸张的是，甚至用不到1小时的时间！在室内房间门打开且未开抽油烟机的情况下，仅仅使用25分钟时间的烤箱，卧室内NO₂浓度就已经超标；烤箱关闭2-3小时后，卧室内的NO₂水平依然高于健康标准。

举例来说，左下图展示的是85平方米房子中厨房和卧室（离厨房最远的一个）中NO₂浓度情况。燃气灶打开的1小时内，厨房和卧室的NO₂浓度迅速上升，并在很长时间内维持在高水平上，远远超过了EPA和WHO规定的阈值。

两个测试屋中NO₂的浓度

20万例儿童哮喘，每年1.9万人死亡

长期使用燃气灶带来了怎样的健康损害？

不调查不知道，一统计吓一跳！从全国数据来看，燃气灶和丙烷炉的使用，使得NO₂的长期暴露量增加了4.0ppbv。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燃气灶带来的长期暴露的4.0ppbv，占WHO制定的NO₂年暴露指导值的75%，或相当于2021年美国室外NO₂平均浓度的50%。

其中，炉灶使用率处于中位数的家庭，每年约有12天时间，最大每日小时平均NO₂暴露量超过了WHO设定的阈值；至于处于第95百分位数的家庭，有110天超过阈值，相当于每年有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处于“暴风吸入NO₂中”。

也就是说，烹饪使用的燃气灶或液化石油气（丙烷）大大增加了NO₂的短期和长期暴露，甚至超过了健康阈值，自然带来了相当严重的疾病后果！

Meta分析显示，美国目前有20万例儿童哮喘病例是由燃气灶和液化石油气造成的，结合哮喘所致死亡以及医疗成本计算得到年社会成本高达10亿美元！研究者表示，这背后的原因离不开“长期的二氧化氮暴露”。

除此之外，长期暴露于燃气灶和丙烷灶中的NO₂污染还导致每年多达19,000人死亡，甚至达到了死于二手烟的40%。根据2020年RECS数据估计，每年社会成本高达2,500亿美元，即每个拥有燃气灶的家庭约需4,500美元/年。

儿童哮喘的发生可能归结于燃气灶释放的NO₂污染

由此可见，使用燃气灶或丙烷灶释放出的NO₂对人类健康带来了相当大的威胁。但更令人担忧的是，本研究仅仅统计了一种化学物NO₂，甚至还有没有考虑苯、一氧化碳、甲醛等其他空气污染物！

打开抽油烟机后情况会有所改善吗？

除油烟机外，还有其他影响因素吗？

人是铁饭是钢，饭还是要吃的。但人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呀，总要想些解决办法，比如：烹饪时打开外排式抽油烟机之后，情况会好一点吗？

为了回答这一问题，研究者随机抽取了五户家庭。整体来看，外排式抽油烟机能将厨房中的NO₂浓度降低10-70%，平均值在35%左右。也就是说，大部分家庭中使用的抽油烟机的捕获效率远低于70%，的确是有些“杯水车薪”。

研究者表示，对于抽油烟机也不能“一棒子打死”，部分抽油烟确实能有效降低NO₂峰值浓度，但有些不能。换言之，能不能有效清除NO₂，更多取决于油烟机本身！

不过，更令人担忧的是，广泛调查显示，抽油烟机的使用率仅为15-39%。这里也提示大家，烹饪时千万记得打开抽油烟机；而至于经常烹饪的家庭，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健康着想，建议换一个好点的抽油烟机。（不是广告，真是为大家的健康着想）

打开和关闭烤箱的情况下，室内NO₂水平

什么？你嫌换抽油烟机麻烦？小编还真有另一个方法推荐——不如试试换个大点的房子！

数据显示，在居住面积小于75平方米的住宅中，燃烧煤气导致长期暴露于NO₂的负担增加了8.6ppbv，相当于住在280平方米豪宅中的4倍多！当然，短期情况也不乐观，前者的NO₂超阈值天数是后者的9倍多。

简言之，之所以受到NO₂的短期和长期损害，还有可能是因为房子不够大呢。哈哈，可把自己穷笑啦🫰

影响NO2的多种因素

综上，烹饪使用的燃气或液化石油气会显著降低室内空气质量，并带来一系列的不良健康后果，包括儿科哮喘以及死亡率的增加。当然，大家也不用过度恐慌，在烹饪过程中打开抽油烟机以及开窗通风，则能很大程度上缓解这一损害。

因此，也没有必要就此别过燃气灶，保证良好的通风也有助于降低污染物。基于上述研究，小编推荐大家在烹饪的时候注意关好卧室以及厨房的门，从物理上进行空间的阻隔。同时，打开厨房中的窗户，保持良好的通风，并将抽油烟机开到最大功率，或能在更短的时间内降低NO₂、苯以及其他有害物的浓度。

如果你很在意燃气灶带来的健康损害的话，也可以更多地使用电磁炉以及电烤箱，尽可能地减少燃气灶的使用。比如，可以将一些长时间的煮炖丢给电磁炉，而急火快炒交给燃气灶，一步一步地调整吧！

参考资料：

[1]Kashtan Y, Nicholson M, Finnegan CJ, Ouyang Z, Garg A, Lebel ED, Rowland ST, Michanowicz DR, Herrera J, Nadeau KC, Jackson RB. Nitrogen dioxide exposure, health outcomes, and associated demographic disparities due to gas and propane combustion by U.S. stoves. Sci Adv. 2024 May 3;10(18):eadm8680. doi: 10.1126/sciadv.adm8680. Epub 2024 May 3. PMID: 38701214; PMCID: PMC11068006.

[2]Kashtan YS, Nicholson M, Finnegan C, Ouyang Z, Lebel ED, Michanowicz DR, Shonkoff SBC, Jackson RB. Gas and Propane Combustion from Stoves Emits Benzene and Increases Indoor Air Pollution. Environ Sci Technol. 2023 Jul 4;57(26):9653-9663. doi: 10.1021/acs.est.2c09289. Epub 2023 Jun 15. PMID: 37319002; PMCID: PMC10324305

撰文 | Swagpp

编辑 | Swag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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