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一棵树—水杉记(4)
春节,别人过节,我们这个行业是“过关”。作为公益事业单位,为游客全方位的服务好是我们的职责。所以每当节假日,我们的工作都在接受来自方方面面的检阅考验。而立春,作为24节气之首,意味着春天的开始,万物复苏,大地回暖,也正是园林人一年忙碌的开启,周而复始,从不停歇。前两天还有人对我说被人需要是一种幸福,我们不仅直接为人民服务,我们还是美的缔造者,生态宜居的保障者,所以我每天都感觉忙碌、充实、幸福着,尤其想到我的靠杉,总会有一种力量从心底里油然而生。
“律回岁晚冰霜少,春到人间草木知,便觉眼前生意满,东风吹水绿参差。”立春过后,河边的柳丝泛绿,小草渐青,冰面解冻,鸟儿们都觅得佳偶,水禽们成双成对的游弋在一泓碧波中,林鸟们开心的营建着爱巢,早回的候鸟们忙碌地捕捉着虫子,赶快补充这一路风尘奔波流失的热量,食蚜蝇已经忙碌地穿梭在蜡梅花丛中。过了节,我们紧锣密鼓的修剪,除虫,为春花烂漫做好准备。
忙碌的我,这几日都抽不出身去看我的靠杉,而我们的心灵相通,它也和我一样一刻不曾忽视这些细微的变化,它静静的俯视着、守候着这些自然万物的美好,自己也在默默积聚力量,蓄势待发。
终于空暇了下来的某个中午,我来看它,微风吹过,它的小枝和花序、宿存的球果一起抖动,为我们再次相见开心。我们相视而笑,我用它飘落下的枝叶和球果做成一束花,献给它。俯看球果的顶部,像含苞的月季,那就把他的叶和花序当成月桂吧,而这一束就是我献给我心目中植物界无冕之王的花。就像很多参加冬奥会的运动员,他们在自己的比赛项目中竭尽全力,挑战自我,即使没有奖牌,依然被我尊敬,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树上停着一只正在晒着太阳闭目养神的斑鸠,这时它发出咕咕、咕咕的叫声,仿佛在知趣地帮着奏乐。
我走进靠杉,感觉它伸展的枝条像张开的有力臂膀,粗壮的树干就是它宽厚的胸膛,它柔软的枝条在风中微微颤动,像是心跳起伏的感觉。据说用听诊器听大树树液流动的声音很美妙,而我更喜欢用自己耳朵去聆听它。我凑到它的树干上仔细听他树液流动的声音,伴着自己的心跳,感觉我们一起律动了起来。
今天仔细看它的芽,虽然并没有肉眼可见的变化,但却再次感受到它生命力的顽强,据我观察很多大树萌芽能力会随着树龄增长有所减弱,尤其是粗壮的枝条和主干上,没有外界刺激,很少看到会萌发新芽,但水杉主干分枝点处也有芽生长,而且在背阴的一面。它枝条上的芽有的对生,有的互生,芽下面会有之前脱落的小枝痕迹。那些当年生(未满一周岁的小枝,此处存疑待今年定枝观察)已经木质化的小枝上顶端有一个顶芽,而有的两个芽中间会延伸出5至7厘米长,大概2毫米粗左右的小尖尖,现在推断应是贪长被稍条的稚嫩小枝吧?
中午的时间短暂有限,我的靠杉,你还有多少秘密要我去慢慢发现呢,一年不够,我们就两年,两年不够,我就守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