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动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体系中的国家理论研究 开题报告会

编者按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蓬勃发展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期待并呼唤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发展和创新。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国共产党遵循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原则，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改革开放新的实践相结合，创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党的十九大胜利召开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发展又获得了新的动力、迎来了新的局面。2020年6月18日，复旦大学孟捷教授承担的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体系中的国家理论研究”开题报告会在腾讯会议成功举办。参加此次会议的嘉宾按姓氏拼音排序如下：方福前、顾东辉、胡乐明、孟捷、庞明川、荣兆梓、宋磊、严法善、颜鹏飞、杨虎涛、张晖明。上海市社联主席权衡教授到会致辞。感谢孟捷教授的授权，CPEER整理了此次会议详情，以飨读者。

一、开幕式

本次会议分开幕式、开题报告、专家座谈和闭幕式四个环节。开幕式由复旦大学经济系主任张晖明教授主持，复旦大学文科处处长顾东辉教授出席开幕式并发表致辞。顾东辉教授代表复旦大学文科处对孟捷教授成功申报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表示祝贺，并对各位专家百忙之中参与本次开题报告会表示感谢。

二、开题报告

图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国家理论：

源流、对象和体系

会议的第二个环节是由孟捷教授进行开题报告。孟捷教授从国家理论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中的定位、国家理论的研究对象以及党与国家的关系等角度对该课题的一些重要内容进行了陈述。

首先，孟捷教授考察了国家理论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中的学术定位问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建立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一实践基础上的一套话语。这一理论同既往的市场经济理论既有区别，也有联系。基于此，可以区分市场经济理论的三个版本，即市场经济1.0理论、市场经济2.0理论和市场经济的3.0理论，其中市场经济1.0理论是指新旧自由主义的经济学，其涵盖面很宽，包括了很多学派、很多不同观点；市场经济2.0理论是指以凯恩斯为代表的经济学；市场经济3.0理论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在这三种理论类型中，市场经济2.0理论和3.0理论尽管存在区别，但是它们之间是一种发展与超越的关系。比如，市场经济2.0理论中有凯恩斯，还有二战后的发展型国家的理论，这些理论跟市场经济3.0理论的共性更大。更重要的区别实际上存在于市场经济1.0理论与其他两个理论之间。基于此，孟捷教授把国家理论纳入，并强调在市场经济1.0理论和3.0理论中，国家的地位和内容存在重大区别。孟捷教授从基本理论层次和历史制度分析层次对这两个理论类型进行了比较。他以基本理论层次为横坐标，以历史制度分析为纵坐标，从而区分了四个象限。在他看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位于第一象限，自由主义经济学位于第三象限。他指出，在元理论层面，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需要以马克思为基础，但是在历史制度层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需要借鉴西方异端经济学的很多东西，而这是传统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理论所没有的。在此基础上，他区分了两种国家的作用，分别是嵌入性国家和中性国家。中性国家是新制度经济学诺斯使用的概念，嵌入性国家是讲国家如何以嵌入的方式在市场经济中发挥作用。因此，以国家作用类型为纵坐标，以市场经济是否可以协调为横坐标，孟捷教授对既有经济学理论进行了分析，在他看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国家理论在第一象限。马克思的理论在第三象限，原因在马克思认为市场经济的矛盾无法协调并且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基本上没有考虑国家的经济作用，尽管在“六册计划”中他打算研究国家。

其次，孟捷教授简要谈了谈国家理论的研究对象。他将研究对象区分了两个方面：国家的内生性作用与国家的外生性作用。如果要建构内生性作用的理论，就涉及到理论上的三个环节：参照系，马克思主义市场失灵理论和国家的经济作用。参照系理论是要解释市场经济为何能解放发展生产力，市场经济为何具有资源配置的动态效率。新古典经济学是以完全竞争市场理论为参照系，讲工业革命以来市场经济的效率，但是它是静态效率，尽管它是从正面来讲市场经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可以从马克思的相对剩余价值生产理论中找寻参照系。孟捷教授强调，相对剩余价值理论包括两块，一块是参照系，另一块是市场失灵的理论。因为相对剩余价值生产理论很像所谓的看不见的手原理，在《资本论》第一卷，马克思在讲到个别资本家为了追求超额利润，要搞技术进步，获得超额剩余价值。其最终结果是推动了全社会剩余价值率的提高，以及工人阶级的实际工资的提高。也正是在此意义上，马克思在《1857-58年经济学手稿》中针对实际工资表示这是资本的伟大的文明的方面。这都是正面解释市场经济的作用，是靠发展生产力来增加剩余价值率，来提高实际工资率。那么这是相对剩余价值生产理论的第一块。第二块，在相对剩余价值生产当中，同样因为技术进步，马克思讨论了失业、有机构成提高和利润率下降以及在利润率下降的情况下资本积累内部矛盾展开等问题，也就是危机。可以将这些笼统地称为马克思的市场失灵理论。当然这里大家要注意，这个市场失灵是借用新古典经济学的说法，其含义与新古典经济学不同。因此，承认市场失灵，就可以纳入国家的作用。国家的内生性作用就是克服市场失灵，并且国家在克服这个问题时，经常是下沉到经济基础的内部，作为经济结构的一部分来发挥作用。这在凯恩斯那里，已经表现的很明显，凯恩斯寄望于国家发挥作用来克服市场失灵，来解决有效需求不足，所以他强调国家要承担投资的责任，也就是国家必须成为经济主体。从而，经济和政治、市场和国家以及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在制度上的截然两分实际上在方法论上就应该破除了。这个方法论的突破在市场经济2.0中就已经实现，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就更是如此。国家的外生性经济作用旨在维护特定经济关系和阶级关系的再生产。因此，诸如公有制等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因素会决定性影响国家的经济作用，使其超出单纯市场失灵的范围，进一步贯彻社会主义经济规律的要求。在这个问题上，可以以凯恩斯为例，他实际上是从外生性作用出发，目的是要维护特定阶级关系的再生产，但是他又认识到，要想靠传统手段达到外生性性作用，很难，必须让国家发挥内生性作用。因此，内生性作用和外生性作用是紧密联系的，外生性作用实际上为内生性作用勾勒了它的前提。比如说，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如果这触动了华尔街的利益，国家的内生性作用就很难发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优势就是其外生性作用作为基础为内生性作用的发挥提供更好的条件。

最后，市场经济3.0理论中，还要强调一条，那就是不能忽略党的作用。中国的国家形态与其他市场经济国家不一样，是社会主义政党-国家（Party-State）。并且中国共产党的性质与传统政治学意义上的政党不一样，它不是普通意义的代表性政党，而是使命型政党，这不同于发达国家政党的性质。所以，从这个角度理解，党也是要发挥经济的作用的。基于此，孟捷教授总结道，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国家理论体系的先决条件在于对历史唯物主义做批判性反思，因为构建国家理论体系、研究国家作用，必然涉及到对经济和政治、对市场和国家、对基础和上层建筑的关系要有一些新的理解。在此方法论创新的前提下，考察了国家理论的研究对象的两个方面，即国家经济作用的内生性理论和外生性理论，并强调国家经济作用的理论是这两块理论的一个综合。

三、专家座谈

会议的第三个环节是专家座谈，由胡乐明教授主持，各位专家分别发表了意见。

颜鹏飞

颜鹏飞教授表示孟捷同志的国家理论具有很大价值，打开了以前一直被视为黑匣子的一个研究领域，并且通过考察国家的内外生作用以及党的经济作用，发展了马克思的理论。同时也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学理化起点、国家发展模式、国家规模和性质等提出了一些建议。

方福前教授指出，国家理论很重要，把市场经济划分为三个版本，从内外生的角度考察国家的作用并把中国共产党纳入国家理论进行分析很有创意。在他看来，课题的难点在于阐释清楚国家-党-市场三者的具体关系、并弄明白市场和政府的关系，而后者又涉及到如何理解国家和政府的关系以及如何理解更好发挥政府作用。

方福前

荣兆梓

荣兆梓教授表示孟捷教授的课题涉及到重大基础性理论问题，其中有两点非常重要，一是如何导入国家理论，二是参照系的覆盖面，在他看来相对剩余价值理论的确对社会主义发展生产力，推进创新发挥重要作用，不过相对剩余价值理论如何覆盖公有制经济中的劳动民主还需要深入思考。

杨虎涛教授表示如何将举国体制融入目前的框架需要进一步思考，并需考虑如何对国家创新体系进行量化研究。

杨虎涛

庞明川

庞明川教授认为国家的内外生作用恰恰对应了国家宏观调控中的总量调控和结构性调控，其中结构性调控就是要维护特定的经济关系，国家经济治理和宏观调控中最关键变量是中央政府。

宋磊教授也表示这个课题非常重要，而且以后会更重要，在他看来经济研究中存在两个黑箱，其中一个是企业，一个是国家，并从理论建构等角度探讨了国家理论构建的切入路径的问题。

宋磊

严法善

严法善教授认为孟捷教授的理论对于我们理解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极为有价值，并充分肯定孟捷教授对内外生的划分，认为这对于打开思路极具价值。他表示，把党纳入国家理论很具有新意，也是一个难题，同时也需要阐明当代资本主义国家宏观调控与社会主义宏观调控的区别。

胡乐明教授表示这个课题也很具开创性，尤其是把党纳入国家理论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必须要做的工作，并对孟捷教授所提到的破除市场-国家、经济基础-上层建筑、经济-政治二分法深表赞同，同时建议在理解国家内涵上作进一步思考。

胡乐明

四、闭幕式

闭幕式由复旦大学经济学院严法善教授主持，上海市社联主席权衡教授出席并致辞。权衡教授认为这个课题意义极为重大，并表示国家理论可能是形构与既往经济学范式不同崭新经济学范式的一个突破口并就如何纳入国家、如何处理国家与政党、如何处理国企国资改革、如何突出人民至上的价值理念、如何考察国家、市场、社会、企业、法制等关系提出了一些看法。最后他也代表上海市社科联向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的立项表示祝贺，并对诸位专家参与讨论表示感谢，希望能够藉此机会，进一步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

会议图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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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整理：张雪琴  吴丰华  陈龙

责任编辑：张妤婕    审核：陈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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