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客》专访恒润达生研发总监刘雅容博士，病毒大规模制备可以降低CAR-T生产成本
2018年5月22日/医麦客 eMedClub/--近些年来，免疫疗法的成功正在颠覆着整个肿瘤治疗领域，作为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项个性化细胞免疫疗法，CAR-T更是引领了未来癌症治疗的发展方向，成为点燃2018年医药产业和投资圈的一把烈火。
迄今为止，南京传奇、上海恒润达生、科济生物、博生吉安科等多家公司的CAR-T细胞产品已向CFDA提交临床试验申请。
2017年11月28日，恒润达生成为上海首家将CAR-T细胞产品注册资料提交上海市药监局的公司，同年12月6日，恒润达生率先通过上海市CDE研制现场核查。2017年12月25日，上海恒润达生生物的“抗人CD19 T细胞注射液”（受理号：CXSL1700193）临床试验申请正式获得CDE(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药品评审中心)受理。该受理是全国第二个通过药品申报路径提交并获受理的CAR-T细胞治疗临床试验申请。据2018年4月CDE所公布信息显示，该申请已经完成技术审核。
抗人CD19 T细胞注射液（受理号：CXSL1800019）
2018年2月22日，上海恒润达生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治疗白血病的CAR-T细胞治疗药物—抗人CD19 T细胞注射液CDE受理（受理号：CXSL1800019国）。
恒润达生成立于2015年7月，目前已经确定众多CAR-T细胞研发管线，在建立了完善的细胞制备生产工艺的同时，将推进部分产品陆续开展临床试验。这么快的新药研发速度在上海张江，乃至全国都名列前茅。近日，医麦客传媒旗下《峰客》栏目走进位于上海张江的恒润达生总部，采访了上海千人计划专家，恒润达生研发总监刘雅容博士。
（左）医麦客创始人《峰客》栏目主编 王海峰先生
（右）恒润达生恒润达生研发总监 刘雅容博士
刘雅容博士毕业于复旦大学生物科学系，2009年怀揣着梦想以优异成绩进入美国南加州大学，攻读化学工程博士学位。师从著名生物工程及医学材料专家，美国南加州大学终身教授王品教授，并于2015年在美国南加州大学完成博士后研究。同年刘雅容博士加入了生物医药产业领头羊，全球最大生物制药企业之一的“安进公司”（Amgen）以从事三代CAR-T的研究，进而拥有8年腺病毒、慢病毒等病毒载体用于基因靶向治疗的研究以及慢病毒产业化的经验。
在此期间，刘博士还在Nature Communi-cation，Science Immunology,Gene Therapy，Small，Molecular Therapy，Biomaterials，J.A.C.S，ACS Nano，Virology等国际顶级杂志发表了29篇论文，并拥有1项技术专利。
2017年是肿瘤细胞免疫治疗领域的历史转折点，诺华和Kite制药的相关临床试验的利好数据不断被披露。而对比之下，中国无数的癌症患者还没有机会得到此先进技术的福泽以挽回生命。
为此，刘博士毅然放弃了海外优越的生活和工作环境回到国内。2017年3月，刘博士加入了上海恒润达生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并担任研发和生产总监，带领团队快速的推进CAR-T细胞的新药研发和临床注册申报工作。因为出色的科研和转化经验，刘博士很快入选了第七批上海“千人计划”专家。
《峰客》记者：刘博士，您当时回国为什么加入恒润达生？
刘雅容博士：恒润达生是由国际著名科学家团队创办的高新生物科技企业。我当时在美国南加州大学的导师王品教授是公司的首席科学家。同时，恒润达生的科学技术顾问团队还包括美国杜克大学李启靖教授和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杨莉莉教授等国内外著名专家。和这么多优秀的专家所组成的团队一起工作，让我对完成CAR-T药物的研发充满信心。
《峰客》记者：恒润达生专注于哪些研究方向，主要应用哪些技术？
刘雅容博士：恒润达生是一家创新为驱动力的研发型企业，公司以肿瘤免疫治疗技术研发和应用为突破口，同步临床转化国外最新的肿瘤免疫治疗技术，形成了以CAR-T技术为主导，CAR-NK、新型DC疫苗和iNKT等多个研发项目并行推进的研发格局。我们在北京、江苏、重庆、河南等多地构建了完备的多中心临床试验平台，为CAR-T的临床试验做好了充分准备。为了便于同行专家学术及技术交流，恒润达生还与世界领先的科技及医学出版平台Elsevier携手创办了国内唯一面向全球发行的英文细胞免疫治疗杂志《Journal of Cellular Immunotherapy》。
恒润达生研发与GMP级别洁净实验室
《峰客》记者：这么多的技术布局，也需要很多专业型的人才吧？
刘雅容博士：对，生物制药企业与其他行业不一样，我们需要大量高端而且专业性的人才，人才是科技创新的第一要素。所以，恒润达生非常重视人才力量的储备，目前已有众多来自国内外一流院校的高端专业人才加入公司，形成了一支高素质科研与管理团队。
《峰客》记者：您之前在安进就从事慢病毒的产业化研究，加入恒润达生后你们的病毒工艺有什么不同？
刘雅容博士：也没有什么大的差异。我们只是应用了更易于规模化、工业化的病毒生产工艺。在已经获得上市的CAR-T产品和正在申报临床试验的品种中，大部分公司均采用慢病毒载体递送系统。但是恒润达生使用的却是与Kite制药类似的逆转录病毒载体系统。这套系统目前我们用下来数据非常稳定，符合大规模细胞制备的条件。
《峰客》记者：为什么会选择逆转录病毒载体作为CAR-T的应用？
刘雅容博士：首先从安全性角度来看，逆转录病毒在CAR-T领域的应用，安全性与慢病毒系统是相当的。另外所转导的T细胞主要是终端分化成熟的细胞，而不具有类似干细胞的分化潜能，从而避免了由基因组插入所带来的诱变风险。有证据显示，逆转录病毒系统在9年的应用过程中未发现安全性问题。我们公司采用稳转产毒株方式生产逆转录病毒，该病毒载体已被设计为复制缺陷型，且产毒株缺乏该病毒包膜蛋白受体而不会被生产的病毒感染，因此产毒株重组病毒产生的可能性非常低。
不管慢病毒还是逆转录病毒都存在随机整合所产生的风险，另外还要考虑病毒中是否有RCL/RCR的残留。目前大部分公司和CAR-T细胞治疗研究者都选择了慢病毒载体系统，很多临床研究也证明了很高的安全性。据悉诺华随机分析了十几个病人，并在动物实验中观察短期二次成瘤或者长期成瘤风险。也有文献表明，类似在体细胞治疗过程中，那些目标基因被整合到原癌基因中的T细胞更多表现出凋亡而非继续扩增。这是一个长期观察的过程，所以FDA也建议长期随访。
从生产的标准化角度考虑，如果病毒批间差异小，生产标准和规范容易统一，将来就更利于大规模工业化生产，同时成本也相应降低。
病毒生产工艺（图片来源studiohadag.com）
我们使用逆转录病毒载体系统是稳转细胞株，使病毒载体生产更为方便、稳定，更多来自于生产成本的考虑，我们熟悉的Kite制药用的也是这个系统。这样的生产工艺像做抗体一样，只要取出细胞株扩增，很容易放大。同时病毒滴度很高，简化下游纯化。
我们自己做的慢病毒同样也是构建的稳转产毒株，以293T细胞为基础，稳转诱导表达的结构蛋白，并做一些膜蛋白的改造，前期要花大量的工作筛选单克隆产毒株。我们构建的诱导表达的CD19CAR慢病毒稳转株，连续培养3个月，还能稳定生产慢病毒，而且滴度非常稳定，虽然Kite用的也是逆转录病毒稳转株系统，但是慢病毒稳转株的规模化生产目前我们可能是第一家。这样的工艺虽然目前还不是非常成熟，但是这么多人涌进这个行业，我相信工艺会变得越来越成熟。
《峰客》记者：目前，在应对其他肿瘤，尤其是实体瘤，恒润达生做了哪些布局？
刘雅容博士：我们确实做了许多前瞻性的CAR-T技术研究，为骨髓瘤与实体瘤的治疗做好了战略布局。在已经递交CDE审评的产品中，恒润达生的CAR-T采用的CD28胞内结构域，这在针对淋巴瘤和白血病的应用中为常见。而在多发性骨髓瘤中，选用了4-1BB的结构。在未来针对实体瘤的应用中，我们更倾向于选用4-1BB或者三代的CAR-T技术。
同时联合治疗也是实体瘤治疗发展趋势，实体瘤的挑战来自于肿瘤微环境，他是过继性细胞治疗成功治疗的另一障碍。引发T细胞免疫耐受的机制，包括肿瘤免疫检查点(如PD-L1的表达)，发生改变的肿瘤代谢微环境(如缺氧或吲哚胺-1-氧化酶和精氨酸酶的表达)，调节T细胞和抑制性髓系细胞的存在。过继性细胞治疗治疗后出现许多免疫和代谢检查点增加，显现出一定的耐受性。
恒润达生在研的产品中，还大胆的采用了包括“tEGFR的安全开关”，“自分泌表达PD-1抗体的T细胞”在内的多种技术。这些在动物实验过程中已经发现好的临床数据，为实体瘤的研究做了大量的前期准备。
在即将开展的2018年ASCO大会上，恒润达生也被邀请在大会上作汇报，在多发性骨髓瘤和非霍奇金淋巴瘤淋巴瘤有了新的临床突破，特别关注的是首次发现一些biomarker与治疗效果相关。
《峰客》记者：目前已经初步完成的CAR-T临床试验，数据处于什么样的水平？
刘雅容博士：就已经完成的前期临床数据来看，恒润达生的数据与国际差距非常小，在短短三年，做到技术完善和效果稳定很不容易。其实我们不建议针对晚期患者做更多的入组筛选，我们筛选的标准也接近诺华和Kite制药。在淋巴瘤治疗的患者招募中，患者的基础生理状况反而不及前者，所以就客观缓解率ORR，完全缓解率CR，6个月客观反应率ORR，6个月完全缓解率CR多个统计数据而言，恒润达生与国际第一梯队的水平相当，甚至部分数据更优。
恒润达生CAR-T治疗研发管线
目前在恒润达生的研发管线中，针对不同的实体瘤，选用了不同的治疗靶点，其中靶向GPC3 CAR-T细胞治疗肝癌的临床研究进展较快。该临床研究是非注册类临床研究，在已经完成的临床试验来看安全性可以保证。
与传统的实体瘤疗法相比，CAR-T疗法有许多优势，包括更好的靶向能力，更持久的治疗效果。然而，也有许多因素阻碍了CAR-T疗法在实体瘤中的应用，例如抗原异质性、肿瘤免疫抑制微环境、实体瘤分泌的趋化因子等。目前，恒润达生的科学家们正在尝试大量不同的策略来优化CAR-T疗法，相关的临床试验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可以预见，随着未来实验技术的不断改进，实体瘤的障碍必然可被攻克。
立足张江示范核心区
恒润达生在CAR-T风口勇往直前
值得惊喜的是，在已经递交申请的产品中，有6个产品来自张江示范区核心园。与传统新药研发不同，CAR-T疗法具有较强的技术属性，可复制性高，对于新药研发刚刚起步的中国存在弯道超车的可能。目前中国已经成为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市场，在CAR-T领域的探索性临床研究项目已经超过130个。
同时，与我国单抗药物发展显著滞后于西方的现实不同，细胞免疫治疗将是中国药企最有可能与全球巨头同台竞技的生物制药领域，也将是未来10年制药行业最热门的领域。恒润达生作为代表性企业，以“恒究至善、润身以德、达济天下、生生不息”为做事及办企业的标准，将会在这波中国创新药改革浪潮中激流勇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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