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民间文化Ⅱ | 《天黑黑》、《天顶一粒星》…潮州歌仔（歌谣、歌册），盛开在省尾国角的一朵民间文学奇葩
今天推出“岭南民俗文化”专题第二集——“潮州歌仔（歌谣、歌册），盛开在省尾国角的一朵民间文学奇葩”，潮汕歌谣向来备受学人推崇，即便在中国传统文化已然遭遇极大破坏及社会文风浮躁的现当代，仍有当世仅存的国学泰斗、前香港中文大学中文系主任、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主任饶宗颐和北大中文系主任陈平原、韩师校长林伦伦等人在为其把舵求存。
潮汕歌谣又称“潮州歌册”、“潮州歌子”、“潮州民谣”等，主要流行于潮州方言区。其历史悠长，流传久远，是广东省潮州地区汉族民间说唱文学的一种，其由唐宋以来的弹词演变而成，歌文都用潮州方言编写，有曲有白。一般曲文多为七字句，四句为一组，押韵以组为单位。潮州歌册的内容多为历史故事及民间传说，也有一些反映地方题材。以改编的为多，创作相对较少。
潮汕歌谣是传承潮汕文化的重要载体，吸收了历代诗、经、乐、歌、谣等艺术精华，具有明显的地域特征，它不仅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语言价值、民俗价值、史料价值和教育价值，也有积极的现实意义的教育内涵。在口耳相授中，传递了潮人对自家孩子的某种期待或教育要求，无形间传递着正能量主流价值观，这与问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亦非常吻合。勤劳敬业是潮语劳动歌的共同主题；友善和谐则是潮语歌谣文化所蕴涵的教育理念。保护和传承这份非物质文化遗产，挖掘其文化内涵，审视其教育功能可谓意义深远。
歌谣，也称“歌”，可书史，可咏志，可释典，可叙事，可用一人之机锋而显众人之智慧。
方言，可记一地之风俗，可录一地之过往，可传一地之文化。
当歌谣与方言“相遇”便成为“方言歌谣”
以下将结合有关音乐、图文信息分“概况”、“渊源及艺术特色”、“经典曲目”三部分进行简要介绍：
熟悉孙燕姿的朋友或许都听过她的歌曲《天黑黑》：
“我的小时候 吵闹任性时侯 我的外婆 总会唱歌哄我 夏天的午后 老老的歌安慰我 那首歌好象这样唱的 天黑黑 欲落雨 天黑黑 黑黑 离开小时候 有了自己的生活……”
这首歌唱出了新加坡潮籍歌手孙燕姿（父亲潮州籍，母亲汕头籍）的童年回忆，而回忆的正是她外婆从小教她的潮汕童谣（歌册）《天黑黑》，这首脍炙人口的潮汕童谣主要流行于今潮汕地区、闽台地区和海外潮汕人、闽南人聚居地。是受众最多的潮汕童谣（歌册），上世纪七八年代它还被谱曲为流行音乐并请邓丽君主唱，至此在华人圈里被广为传唱。而这也正是潮汕歌册在上世纪最后二三十年的一个缩影。
潮汕歌册的发展大致可划分为五个阶段：①发端于明朝，②兴盛于清朝，③延续至近现代，④上世纪最后二三十年部分曲目随着闽南/潮语歌曲的兴起而被传唱为现代通俗音乐（流行歌曲），⑤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则面临着“绝迹”的尴尬处境，目前更多的是靠学界抢救和民间组织的保护而得以“暂且”传承下来。
▲在此就第④个发展阶段稍作陈述：
潮州童谣随着潮汕人的足迹被带往世界各地，至上世纪最后二三十年，分别在中国台湾和潮汕地区形成两股一大一小的“闽南话/潮语”歌曲流行风潮，其中不少曲子便是改编自潮汕歌册（童谣）：
Ⅰ台湾地区以邓丽君、叶启田等著名天后天王级歌手为代表，被改编、传唱为现代流行音乐（同大陆的“现代通俗歌曲”）的潮州/闽南童谣有：《天黑黑》、《望春风》、《爱拼才会赢》、《野鸟》等。
邓丽君的《天黑黑》、《望春风》
叶启田的《爱拼才会赢》、《望春风》
Ⅱ潮汕地区以中国通俗音乐教父陈小奇、中国唱片公司总监马小南（兰斋）等著名音乐人为代表，这批人结合潮汕歌谣为家乡创作了一大批曾脍炙人口的潮语歌曲，其中便包括《一壶好茶一壶月》、《彩云飞》、《苦恋》、《潮州家族》等。
黎田康子的《一壶好茶一壶月》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i037591yu1h&width=500&height=375&auto=0
方少珊版彩云飞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y0376t3jul4&width=500&height=375&auto=0
相比之下，被谱曲为现代流行音乐的潮州歌册既不是纯粹的童谣民歌、也不是浮躁的流行音乐快餐。它们底子里流淌着浓郁的潮汕文化血液但又不失时代风采。
中国弹词分南北两大流派：国语弹词和方言弹词。大鼓弹词为北派弹词，也称国语弹词。江浙秦淮流域、潮州韩江流域、福建闽江流域和广州珠江流域的说唱文学，谓之南派弹词，也称方言弹词。
江浙、广州、福建弹词，只是撷取故事中动人的片断经文人润饰而为歌妓弹唱的小曲；潮州歌册之所以成为千家万户，一代代妇女百唱不厌的缘由，则是它以恢宏完整的故事内容，浓重的场景渲染和扣人心弦的人物心里活动刻画，给歌者或听者留下恋恋之情，听一卷潮歌如同观赏一出大戏，潮州歌册对潮汕妇女的精神熏陶和文化教育的普及起到无法估量的作用。它是在潮汕资本主义经济从萌芽到发展，市民阶层不断壮大，对于文化生活迫切需求的情况下产生的，其文化价值和审美情趣主要体现在反映政治道德、风物人情、阶级矛盾上。
一般认为由唐代以来的潮汕弹词演变而成，形成于明代中叶，繁盛于晚清至民国。作为一种自娱互乐的民间文艺活动，它流行500多年，深深扎根于群众中，很受民众尤其是妇女的欢迎，基于此，它有一个“半边天文学”的别称。数百年流传之下，潮州歌册总数不下500种，但由于不断流失和损毁，现在保存下来的约有200部左右，能开列书目的有300多部。篇幅长短不一，以数万字一部的占多数，最长的篇幅达五六十万字。
潮州歌册具有三大特色：
其一、通俗性。语言浅白平易夹杂方言掌句，口语化，音韵悠扬和谐琅琅上口，虽以七言、五言为套格，情节紧张时有多变节奏以增强表达和感染力。
其二、地方化。根据外地题材编写的歌册也泛溢潮俗文化的特色。如：以浙江题材编写的《小红袍》名歌，在编写徐鸾英姑嫂元宵赏灯的场景：“也有英歌十几班，也有锣鼓闹呛呛，也有皮猴共吊戏，也有白字共乱弹”。好像徐鸾英姑嫂赏灯不在杭州而是在潮州。语言、细节、风物渗进潮俗特色，让歌者感到亲切。
其三、内容广博，包罗万象，情节曲折、生动，融中国小说、戏曲、弹词于一炉。如：《龙井渡头》的故事情节很强烈，但作者不一味发展故事，而是有主有次展示细节。在表现林绍这个穷秀才原配余氏重钱忘义改嫁他人，和林绍衣锦荣归忍辱求全两个情节中波澜起伏。潮州歌册既有“戏笔造歌劝善良”又有“悲欢离合的鉴赏”、“扬善征恶的箴言”，才一代又一代使歌者醉心。
潮州歌册基本上是七字句，每节四句一韵，换节时可连韵，也可换韵，以押平声韵为主。朗唱时每节末句拉长声音，略作间歇而增强节奏感。七字句是基本形式，但夹在叙事中间的一些书信、奏疏、诏令、传话、对话等，则灵活采用多种句式：三三七、三三四、三三五、四四四四、五五五五、六六六六、七四七四等为一节。部分歌册歌文中间夹有少量说白，简要说明事因，交代事项，转述过程等，使故事连贯，眉目清楚。
潮州歌册俗中有雅，成为“中国说唱文学的百花园里一朵绚丽多姿的小花”，是潮汕历史上独有的女子文化。中华大地，被称为“女子文化现象”的物事，寥寥无几。在广东，一是顺德婚嫁民俗的“自梳女”，二就是潮汕地区的“潮州歌册”。曾经，歌册是潮汕姿娘学习、生活、娱乐、休闲的精神乐园，成为女性化的潮汕民间文化形态，因而被称为“潮汕妇女的百科全书”、“潮汕女子文化”、“潮汕女书”、“潮语区女性文学”、“闺中文学”。“潮州歌册”是潮汕地区独特的民俗文化，在潮汕的文化历史中占据一席之地，成为研究潮汕地区传统文化、传统音乐和传统戏剧的依据之一。
“潮州歌册”被认为是俗文学，文人学士不愿涉足其间，民间素材均为劳动妇女自己提供，成为“歌册”的原始作者。此举感动了穷秀才们、潮剧艺人们、行铺财东们，在他们的支持下，把流传在潮汕妇女中的民间故事、地方传说、神话故事，编成册子。如饶平潮剧艺人林炳福编写的《柴房会》、《英台行嫁》，潮安浮洋潮剧艺人洪舜编写的《刘龙图骑竹马歌》、潮州市秀才柯逸士写的《曹翠娥传》、余芝伯写的《三义女》、揭阳失明艺人孙耀存写的《车田案》等等。这种歌册更具浓烈的地方色彩，它运用了大量的俚俗乡语，广受劳动妇女的欢迎。
过去潮州府城印制歌册的有“李万利老店”（开创于同治年间）、“王生记”、“陈财利”、“吴瑞文堂”、“王友芝堂”，汕头有“名利轩”，共有十几家。歌册均为木刻本，到清末民初，才有石印本和铅字印本。
潮州歌册的形成年代，《潮州府志》对此并没有记载，也不可能记载，因为作为一种民俗文化想入正史实无可能。据推测可能形成于明末清初，因最早的旧版歌册是清咸丰年至同治年间的刻本。据老人们的记忆，祖辈传下来的都是手抄本。若在咸丰年间发现最早的刻本，歌册形成年代按理可往前推一点。
潮州歌册浸染着儒家忠、孝、节、义的封建伦理道德思想，宣扬愚孝、守节、忍让等落后愚昧观念，糟粕不少。然而，作为一种女子文化，潮州歌册文化内涵十分丰富，其教化功能非常明显。
时移世易，唱歌册的人越来越少了。如今，人们发现，在汕头的中山公园、海滨长廊等地，每天上午也有一群老人聚集在一起，听一位“老阿姆”吟唱歌册。一曲毕了，老人们感慨唏嘘：现在的人们不喜欢这项娱乐，以后歌册怕要失传了，应该有人传承，毕竟它是潮汕独特的说唱艺术。
上世纪60年代初，潮汕各地不少文化人还热衷此道，纷纷挥毫创作新潮州歌册，当时汕头市以及各县报刊不时刊登，使城乡妇女更有兴趣说唱。这些新歌册与传统歌册一样，具有故事曲折新奇、语言通俗生动、音韵和谐顺口的特点，吟唱起来颇能吸引听众。但惜乎新旧歌册大多殆尽于“文革”浩劫，此道从此式微。
经典曲目 | 潮汕歌谣
歌册是地域文化的一朵奇葩，也是华夏大地一笔珍贵的文化遗产。而今其虽辉煌不再，但个中轻快明朗的语调、温婉柔美的词风、蓬勃向上的精神却唤起了人们对历史和童年时光的回忆。但愿它不仅仅是一种记忆，更不是一个遥远的历史名词。
【限于每篇文章音频数量的上传限制，在此只选取《百屏灯》这一音/视频与读者分享】
1.一罗一飞飞,二罗走脚皮,三罗有米煮,四罗有米炊,五罗五田庄,六罗百心肠,七罗七驿驿, 八罗做乞食,九罗九安安,十罗做大官.无罗十畚箕,免赚就有钱。
2.天顶一粒星，地下开书斋，书斋门，未曾开，阿奴哭爱食油追，油追未曾熟，阿奴哭爱食猪肉，猪肉未曾割，阿奴哭爱食风葛，风葛未曾柳，阿奴哭爱食酒，酒未激，阿奴哭爱食侧，侧未矮，阿奴哭爱食鸡，鸡未台，阿奴爱吃梨，梨末摘，阿奴哭了白白歇，白白歇。
3.潮州风景好风流，十八梭船廿四洲，廿四楼台廿四样，二只鉎牛一只溜，潮州风景好荡跎，十八梭船廿四朵，廿四楼台廿四样，二只鉎牛一只溜。
4.拍啊拍绞刀，拍来守龙罗，龙罗籽，过亲河，亲河亲河亲，一群娘子罗听琴，琴好听，阿公阿蚂搬客厅，客厅探地块，探来后头花园边，花园花开唔甘摘，留放娘子插支辫，支辫插好来罗田.烧护阿爹收大冬,大淀珠、细淀弟 。
5.老鼠拖猫入竹筒，尼姑抱仔去看人，人（口旦）尼姑怎有仔?尼姑听着面红红.老鼠拖猫上竹枝，尼姑相打斗抓辫，担梯上厝掠虾仔，点火烧山掠磨蜞。老鼠拖猫上竹竿 ，鸡仔退脚踏死鹅 ，秀才山上掠海马，书生处顶摸田螺 ，尼姑抱仔走去看，和尚相挤倒攒毛 ，星夜担尹有看见，哑仔说道无无无。
6.《百屏灯》
韩江两岸是名城，街头巷尾尽歌声。
元宵佳节人同乐，百屏花灯唱恁听。
活灯看完看纱灯，头屏董卓凤仪亭。
貂蝉共伊啰戏耍，吕布气到手捶胸。
二屏秦琼倒铜旗，三屏李素射金钱。
四屏梨花啰吮毒，五屏郭华卖胭脂。
六屏点将杨延昭，七屏张飞战马超。
潮州歌册《百屏（花）灯》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r0140frc11k&width=500&height=375&auto=0
八屏孔明空城计，九屏李旦探凤娇。
十屏关爷过五关，十一昭君去和番。
十二赵云救阿斗，十三刘备取西川。
十四大战魏文通，十五冻雪韩文公。
张千李万遇着虎，十六郑恩下河东。
十七时迁啰偷鸡，十八良玉啰思钗。
十九桂枝啰写状，二十碧英遇张千。
廿一莺莺啰听琴，廿二秦琼战杨林。
廿三李密双带箭，二四劝君朱买臣。
廿五三休樊梨花，廿六秦琼去夺魁。
廿七雪梅教商辂，廿八元贵打秦梅。
廿九金真扫纱窗，三十说古一韩朋。
卅一宛城遇张锈，卅二秦桧风波亭。
卅三金花啰掌羊，卅四大战太平桥。
卅五李逵打老虎，卅六陈三共五娘。
卅七唐王游月官，卅八周氏清风亭。
卅九苏秦假不第，四十八宝遇狄青。
四一霸王困乌江，四二走贼遇瑞兰。
四三庞统连环计，四四太公遇文王。
四五蒙正赴彩楼，四六关公去辞曹。
四七大破万仙阵，四八五虎战牛皋。
四九三娘啰夺锤，五十燕清去拍擂。
五一武松收方腊，五二杨任收张奎。
五三大战野龙仙，五四孙膑遇庞涓。
五五三鞭换二锏，五六秦琼救李渊。
五七三打祝家庄，五八削发杨五郎。
五九李渊带家眷，六十潘葛跳油汤。
六一薛蛟遇狐狸，六二射兔刘咬脐。
六三王莽篡帝位，六四上表蔡伯喈。
六五狄青解征衣，六六吴王纳西施。
六七辕门欲斩子，六八董永遇仙姬。
六九王英欲落山，七十挂帅杨令婆。
七一周仓擒庞德，七二刘邦斩白蛇。
七三乃是女搜宫，七四魏征去斩龙。
七五火烧葫芦谷，七六刘备去招亲。
七七国公拍李良，七八黄忠战潘璋。
七九子龙遇张郃，八十张公困睢阳。
八一大战夏侯渊，八二投江钱玉莲。
八三包公欲铡侄，八四篡位武则天。
八五仁贵返回窑，八六杨衮啰教枪。
八七辕门啰射戟，八八烈女苦孟姜。
八九专诸刺王僚，九十文广去收妖。
九一武松啰歇店，九二仁贵平西辽。
九三海瑞拍严嵩，九四妲己迷纣王。
九五罗通去扫北，九六寡妇征西番。
九七万历小登基，九八武王反西岐。
九九摘印潘仁美，百屏拜寿郭子仪。
7．一二三...洗浴免穿衫...三四五...洗浴闲过老石部...拍胸肝饲大大...拍胸后食到老。
8．老叔，脚曲曲，踏三轮，四散肉（踩的意思），肉唔着，臭脚惜
9．烧揽肩，夺肉矮，夺有烧共食，夺无做乞食，人嗯好，依罗哭，哭嗯静，掠来郑，郑无血，掠来郭，郭无毛，掠来去山顶拍铁桃。
10．一二三，裤破康，破地块，破另中，欲补无时间，唔补笑死人。
11 . 雨落落，啊公去夺薄，夺着鲤鱼甲苦初，阿公里爱烙，啊玛里爱棵，二人啊勿落，烧拍倒莽毛，莽去问老爹，老爹依担二人食老无事拍铁桃 。
12．宋橄榄，好食哉，大人有钱买去内，奴仔无钱尅苦耐。
13．美国仔，鼻勾勾，偷食人民个猪肉包。食—个，棉肚脐；食二个，棉下颏；食三个，去到战场免相刣。
14．一枝批担乃摇摇，电毛姿娘嫁华侨，七月嫁来八月生，九月抱仔当外家，外家问担做泥香猛生，电毛姿娘是照些。
17．天顶一只鹅， 阿弟有亩阿兄无。阿弟生仔叫大伯，大伯听着无奈何，收拾包裹过暹逻。
18．挨呀挨，挨米来饲鸡，饲鸡叫咯家，饲狗来吠夜，饲猪还人债，饲牛拖犁耙，饲阿弟来落书斋，饲阿妹来雇人骂。
19．点啊点竹贡，点看地个做啊宋，就是就是指个老兄弟。
20．值日生，偷敲铃，铃卖响，投组长，组长衣担微微微，头行头放屁，放到东门外，肚大大，生个仔，7斤外，腰龟包鲁饲卖大！
21．兄老嫂，二人感情诗父好，伯上树顶浮鸡母，博落来，脚肠短，四年五年医卖好。
22．东门一个鼓，西门一个鼓，老伯曝菜脯，曝到目吐吐。
23．药埔纯（蝉），叫匀匀，五月节，耙龙船，耙对阿兄门脚过，阿兄插红花，阿嫂帝金过（冠），金过达达赤，阿嫂嫁后壁，后壁臭火熏，阿嫂嫁莲墩，莲墩臭狗屎，阿嫂嫁澄海，澄海无绿豆，阿嫂嫁给鲎，鲎爱掠去台（杀），阿嫂嫁给老秀才，老秀才，爱中举，阿嫂嫁给白老鼠，白老鼠，掂入康（洞）三钵粥，四钵饭，食到冷康康。
24．天乌乌，企枝除头去巡埠，巡着鲤鱼偷娶亩，龟企灯，鳖打鼓，了撬根新娘，虾姑踏囊箱，水鸡担布袋，田蟹来烧贺，弟啊弟，你个新娘真秀丽，绿豆目，相公鼻，奇异尿爬落一粪箕。
25．水鲎水底泅，黄栀接石榴。石榴嘴狭狭，尖担骂葵笠。葵笠好闪雨，猪肠骂猪肚。猪肚板另返，铁钳骂火卷(管)。火管好吹火，煎包骂烙粿。烙粿烙入宫，酒瓶骂酒盅。酒盅好盛酒，蛤婆骂蛤纠。蛤纠纠纠声，阿婆骂老爹。老爹一拍床，阿婆惊到项长长。老爹一拍椅，阿婆惊到半讨死。老爹一擎剑，阿婆惊到走去踮。踮眯眯，跌落东司，捞起来存枝辫。动动戏。
26．阿八弟，偷吃我2粒牛肉圆，食我一个三角果，欠我四个钱，老数圈圈掉，耳知听，目知看，偷吃我3条乌蜡蔗，吃了肚爱疼，手知按，领夫领母生你长短脚。 （这样就画一个人了。）
27．一只鸟仔项囵囵，飞来飞去歇田墩，池甜父母唔惜仔，池甜公嬤唔惜孙？公嬷惜孙孙哙知，大妗骂我日日来，爱来也着公嬷在，公嬷无在阮唔来。
28．吊灯吊双畔，看戏拼头前，老婶老姆你勿挨，挨往阿吊灯泊bua8)落溪。
29．天下无,地下无，老鼠拖猫上竹竿，木塞排队在唱歌，咬蚤食饭扣掉碗，和尚烧拍烧挽毛。撑船出海拍老虎，担梯上厝掠田螺。
30．天乌乌，拿支雨遮等阿姑，阿姑来，掠鸡台，鸡卡细,，掠鸭矮，鸭矮鸭,，人爱台你做泥担，我一夜， 食一槽， 我二夜，食二槽，勿台我，去台鹅，鹅矮鹅，人爱台你做泥担，我一夜，棒一煲，我二夜，棒二煲，勿台我，去台牛，牛矮牛，人爱台你做泥担，顶区是我犁，下区是我耙，勿台我，去台马，马矮马，人爱台你做泥担，我一日重食六角草， 勿台我，去台狗，狗矮狗，人爱台你做泥担，顶巷是我吠，下巷是我吠，勿台我，去台猫鼠柜，猫鼠柜矮人爱台你做泥担，我一夜，钻一个康，我二夜，钻二个康，勿台我，去台蜂，蜂矮蜂，人爱台你做泥担，我兄弟七千， 起处万肩，爱台来台，爱杀来杀，爱洗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