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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儿多元宇宙

易碎玻璃 QAF中文站 2023-04-01


今年可能是“多元宇宙之年”。无论《瞬息全宇宙》还是《奇异博士2:疯狂多元宇宙》,都是想带观众逃逸现实、甚至扭曲时空的电影。


多元宇宙,说明我们的世界并不唯一。听上去天马行空,但绝不是科幻情怀产生的妄想。物理学一直有平行宇宙的概念,如果大爆炸确有其事,那我们身处的世界不过是宇宙急速扩张后许多“泡泡”中的一个。

在另一个宇宙,我们过着不同的生活,拥有不同的人格和经历不同的命运,光想想就...怕了?


无独有偶,今年也有一部多元宇宙的韩国同志电影,叫做《再见,明天见》

故事主人公江贤和东俊,是住在上下楼的邻居兼好友,17岁的他们在同一所学校就读。
江贤希望成为在双子塔间表演高空走索的法国人菲利普·珀蒂;而东俊则梦想着成为江贤。
因为江贤总是帅气的帮东俊挡住同学霸凌的足球。他坚定的眼神绽放着光芒,耀眼得让东俊低头无法直视,却又总忍不住看向他。


江贤喜欢站在墙上行走,他希望反抗乏味的生活。然而命运仿佛跟他开玩笑一般,让他遭受家庭支离破碎的变故。

而东俊看着江贤殒落,却没有勇气上前抱住他和支撑他。他只能带着悔恨长大成为中年人,人生亦从此衍生出三个分别生活在大邱、首尔和釜山的平行宇宙...

这部韩国同志科幻片以已故作家威廉·马克斯韦尔的同名获奖小说《再见,明天见》为蓝本,讲述同志少年的平行时空成长故事。电影结合时下最流行的多元宇宙概念,兼具诗意与泪点,是一部值得细品的佳作。


男主角东俊的三段人生包含着成长中的缺憾、痛苦、温暖与美丽。同一个人因为选择而分流出不同未来,某种程度上《再见,明天见》就像同志版的《机遇之歌》

“你相信平行宇宙吗?”这是东俊所相信的理论,也是自然老师、新闻记者以及心理咨询师各自教导他的概念,让没有梦想的他有了做梦的权利。

“那些宇宙会有另一个我吗?”江贤如此恳切的回问,答案则在导演兼编剧白承彬创造出的三个故事中,每个故事都一定程度的关联着。

电影的叙事看似线性,却又不全然的是线性。每一个段落的故事与细节都会以非常巧妙的方式与前面几段回扣。


譬如第一个宇宙中,姐姐在胃癌手术前对弟弟说“我什么都知道”,是对东俊性向秘密的温柔抚慰;

在第二个宇宙中,“我什么都知道”变成了母亲的梦中呓语,提醒儿子别像自己一样乞求他人的爱;

而母亲替东俊所求的心愿,在第三个宇宙又化为叮嘱:“希望你能更多去爱,在人生中得到更多的爱。”这又恰恰呼应了第一个宇宙中,东俊与学生注浩因聊天APP而发生的意外交流。


由于是多元宇宙故事,剪辑便显得非常重要。《再见,明天见》巧妙借鉴了李沧东《薄荷糖》里火车过场的创意,以大量的蒙太奇手法切换空间和时间,展现事物“连结”的同时也继承了每一段故事之间的关联,从而让叙事虽然复杂却不凌乱。

而在美学上,电影使用了三种不同调色,分别以暖色、冷色和中性色凸显出三个不同宇宙的设定。进入回忆时又会以漂亮的灯光切换达到虚实交错的效果。

大量的中景镜头成功放大了男主沈熙燮的细腻演技,让他在不同时空分别表现出自卑的、放纵的和普通的人格,做出不同的选择。


每个选择都对应着一个如果。如果能在另一个宇宙改写历史,也许那些悲伤的、遗憾的、不再圆满的过去便能得到修补。

躲在暗处看着好友被警车带走的东俊,兜兜转转终于又站在了同一个角落。这次他大胆冲上前拦下警车,对着心爱的江贤做出约定,也得到了江贤“我们,明天见”的回应,多年被掏空的心亦得到慰藉。

如果要用一种事物来形容《再见,明天见》,它就像寒冬里的温酒,让人在啜饮下肚后感到丝丝暖意。它用带着伤痕的初吻,抚平选择性遗忘的记忆。三个宇宙里的东俊逐渐转变成“外向”的自己,学会接受必经的苦痛去拥抱爱,并且与江贤终于在某个宇宙重逢。


当然,146分钟的片长可能会让人有些吃不消。但导演的动机很明显:他要将不同人生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才能交给观众去评判什么是真正的幸福。

“如果”这个词本身既是痛苦的源头,也是选择的价值所在。拥抱自己的选择,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不要后悔,不留遗憾,如果就会开花结果。

“东俊,你会掉下来的。”

“东俊,我用手接住你了。”

“东俊,你是可以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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