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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来这里是有根由的,我必须做些事情

2017-07-29 互联杂谈3

袁 立

著名演员

撰文:白筱

来源:《中国慈善家》1月刊,原文标题《袁立:你问我傲气何来》

我跟你讲,我的傲气是神给的。没错,我是神的女儿,是天上来的。

我来到世间,第一个落脚点是杭州。我出生后整天躺在一幢筒子楼第三层某户的床上,不干别的,哭,只是哭,一直哭,大哭。终于惹来了邻居—抗议,你们家这小孩儿哭得太厉害,好烦的,搞得我们白天黑夜不能睡觉。

别说邻居—连我妈妈都嫌我烦。

我一来就给周围人添堵,可我也没痛快啊。我为什么哭?我是从天上来的,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我不要来这个地方。

但我已经来了,俗话讲,既来之,则⋯⋯安是不能安的,我可不是那种稳妥小伢儿,我心里揣着无数颗好奇心,想别人所不敢想,做别人之不敢为。

我小时候听过“黑电台”。那天,我突然发现收音机里面藏着一种声音,绵绵软又蜜蜜甜。我身边人都讲杭州话—杭州话是吴语,吴侬软语—但我还是为收音机里那声音的酥柔感到吃惊。这是谁家的播音员刚吃了奶油蛋糕没来得及擦嘴?我就那么听着,直到里面传出“青天白日旗飘扬”的口号,才猛然发现,自己听的是“黑电 台”。紧接着就被另外的小朋友发现,还威胁要告发我。我当时是有些怕,但好奇心让我的胆子越来越大。

该矫正牙齿了,我定期去医院看牙医—被牙医看牙。有一次,牙医正看别人的牙,我候在一旁。那“病人”仰在椅子上,张大嘴巴,模样好笑,像在等天上掉馅饼。他 躺的那张椅子蛮奇特,牙医只要按钮,那椅子便可高可低,还能转动,木佬佬怪!我越看越想靠过去按一按那颗钮,一定很好玩的。我开始手心发痒,心随手痒,几 乎要坐不住了。终于,牙医到一边去拿器械,我噌一下弹到椅子旁,手已经按了按钮。只听哐当一声,等着馅饼掉下来的人自己掉了下来,嘴巴也吓得合上了。医生 的口罩没挡住他喊出怒气,“你要干什么!”

我没怕,我心满意足,我要做的事就必须去做。

杭州人脾气倔,“偏不买帐,有啥好怕的?”所以常被人称为“杭铁头”。郁达夫不是说过么,“等到大亏吃了,杭州人还要自以为是,自命为直,无以名之,名之曰‘杭铁头’以自慰自欺。”

虽然我后来一直生活在北京,但我毕竟先认识杭州,免不了会被它影响。我是有些“杭铁头”的,小时候没有男孩子敢欺负我,我敢跟他们打架,而且打得赢。但我早就不打架了,打架不好,有力气,用在正经地方。

社会上还有不公,还有苦难,我就会在微博上表达我的观点。你们也看到了,这引来一些人的嘲讽和攻击。我做志愿者,为尘肺病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都有人说各种 难听的话。我真不理解这些人,我有时候也烦,回呛几句,但很快就能调整心态,自己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事情毕竟要有人去做,管他无聊人的闲话。

我是基督徒,大概十年前我找到我的信仰,我知道,我来这里是有根由的,我必须做些事情,不是哭闹,不是恶作剧,是要做些对大家有益的事。

我现在想,我做演员其实就是做“传教士”,借表演向观众传递善与美,慰藉苦难者,警醒迷途者,哪怕只是娱乐大众,都是好的。

我演《铁齿铜牙纪晓岚》中的侠女杜小月,很巧,她也去查探黑煤窑。几个月前,我作为大爱清尘志愿者,到陕南秦岭山区探访尘肺病人、做调研,那里的“老乡”不 知道我姓甚名谁,但都知道我是杜小月,他们讲方言,有口音,我就成了“豆小姐”,我心里真的特别满足,这演员做得多值啊。

但我又不太喜欢中国娱乐圈,不喜欢中国的艺人群体。我跟他们接触,发现他们都很小心眼,做公益只能一个人做,不能两个人或更多人做,他们都想做核心,不愿意 帮人站台,担心自己被别人抢了风头。好吧,人都是自私的,我能理解。他们也都不读书的,那你如何了解一个公益项目背后的社会问题?我觉得很难。他们比谁上 的时尚杂志封面多,海报上是不是站在中间,争着去走红毯。我懂,走红毯容易得很,一张80块钱门票而已,无趣。整个中国娱乐圈里满溢着县城文工团文化,演 员都是县城文工团演员的心态,狭隘、没格局、不开阔。我敬佩美国的演员,他们会关心非洲孩子的命运,他们格局更大一些。

一开始我是那么不喜欢来这里,所以我很难像别人一样去泛泛地交朋友,我很受不了有些人第一次见面就“哥”啊“姐”啊地叫,我根本不认识你是谁。有人说我看上 去不太容易接近,傲气,有锋芒,拒人千里,像《永不瞑目》中我饰演的大毒枭之女欧阳兰兰,整天一副“爱谁谁”的样子。差不多吧,我觉得。但也不同。欧阳兰兰的傲气来自于她奢侈的物质生活与家人的娇惯,我可是普通人家长大的。前面讲了,我出生在杭州,住在筒子楼里,屋顶是水泥的那种,父母对我有严有慈。

我不排斥跟人交朋友,但一定要水到渠成的那种。一群人来了,我要先打交道,挑挑拣拣,可能才会选出朋友。人人三观不同,未必都要找合适角度往一块儿凑。真的凑到一起又如何?

我去秦岭山区探访尘肺病人,从正式进入工作到结束工作整十天,十日与秦岭同呼吸,看到了太多的苦难和代价。黑沉沉绵延无尽的秦岭山脉,久病在身的枯骨老人, 失去父亲的幼儿,疯掉的遗孀,为自己棺材刷漆的尘肺病人⋯⋯耳朵里听到的是拉风匣一样的呼吸声。保守估计全国有600万尘肺病人,一个病人背后就至少有一 个家庭在承受苦难。你能想象么?600万个尘肺病人的呼吸声,你可否体会?一台制氧机2200元,它能减轻尘肺病人的痛苦,我自己先捐100台,同时也在 网上帮大爱清尘筹款。

我用手机把那些沉重拍进照片,有瘦骨嶙峋的病人,也有活人自己准备的棺材,我发微博、发朋友圈。朋友圈里多数人都不理的。我当然不会去道德绑架谁,但情感上还是会不太舒服。他们不穷,有的人有几个亿都花不完,你还不能甩点钱?他们觉得我神经病,我觉得没法交朋友了。

但我跟大爱清尘的志愿者们很容易便成了朋友,我跟那些病人、老乡以及当地尽职尽责的政府官员都成了好朋友。没什么特别的,我看到他们都有一颗淳朴、良善的心,特别是志愿者们,他们爱人如己,默默付出。他们一定不会感觉到我的傲气,因为我在他们面前没什么可骄傲的。

本文选自《中国慈善家》2016年1月刊

互联杂谈后记:

袁立的一篇微博,”有一天,我被抓起来了...“,让人感慨万千,即为有这样一位特立独行的明星而高兴,也为当下的大环境而感到悲哀。

我们普通人无法像袁立那样一掷千金,但至少不用嘲笑肯付出的人是人傻钱多,我们自己没有信仰,至少不要嘲笑那些为信仰而努力的人们。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除了物质上的东西,这世界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去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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