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要自己走

有一次，在元任对外汉语的群里，几位老师在聊关于人生岔路口的问题：要不要继续做外汉教师？机构要自己盘下来还是卖出去？前路在何方？

李晔老师说，他做元任对外汉语这个公众号以来，自己认为最有良心的一件事情是：从来没说过对外汉语很有前途。在我看来，一切鼓吹对外汉语多么高薪，多么有前（钱）途的企业、公众号都该打。请时刻记住，无论在哪个国家，中小学教师这个行业都不是能让你发财的行业。更不要说不是刚需的汉语教师。The last hired is the first fired.

在公众号后台，有时候会看到这样的留言，我很难过，可是也不知道怎样安慰对方：

十年前好奇又无知地选了外汉这个专业，学校是非著名211但还是觉得因为好奇专业放弃了去更好的城市和学校。本科毕业后在辗转在机构和高校编制外代课，已经习惯了这行，离不开可是又看不到出路…鼓起勇气又考研，调剂到了一所理工科二本，十年后再次踏入学校，吃力也珍惜，讲课比赛没有比过能玩爱闹的年轻人也是有些无奈，学校老师只有一两个接触过留学生…不知道坚持的意义在哪…年龄越来越大维持着异地恋也很多苦涩，就想赶紧毕业就业结婚，然而研究生进高校的机会也越来越小了……十年青春付与外汉，留下什么，得到什么呢？

这些年，有机会接触到很多这样的故事，这个行业的特殊性，让大部分女老师都会在某个点遇见类似的问题。有多少老师都是当年同班同学中，同专业的同学中屈指可数的依然留在这个行业里的呢？（见文末的推荐阅读）

曾经说过自己是误打误撞进了这行的，读大学期间到现在，母校对外汉语这个专业开了又撤了。学弟学妹们没有一个从事这行的。三年菲律宾志愿者，本来打算回国去王同学所在的城市找个工作的，然后美国大理会的招募通知发下来，于是又继续做了两年。之后，和王同学一起去了英国，在家做兼职做了一年（上网教课、给其他公司做短期的项目），周末在当地华校教课，申请学校、去约克大学读书。两年英国生活结束后，因为王同学的缘故，又搬到了意大利。

以后呢？我会不会继续做对外汉语？也许吧。但是现在已经不把教汉语作为唯一选择了。

从来不鼓励大家读对外汉语、考研考国际汉语教育等等。这条路不好走。公众号开设之初，起名字的时候我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可能不会一辈子都做对外汉语，但是我名字不会变，所以就用了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对外汉语XXX”。公众号主要记录我自己的成长，自己教书、学习、生活的点滴。对大家有点用处的话，也算是额外的惊喜。以前写的很多文章，可能只对已经在岗位上做教学的老师们有用。希望每个同行都要清楚，对外汉语教师只是自己的身份之一。

如果要在对外汉语教学这条路上一条道走到黑，我的建议是，专心打磨自己的专业技能，不糊弄自己在教学岗位上接触的每一个学生、每一节课。无论哪个行业都一样，做到Top 10%总是不用担心饭碗的，对吧？专业技能指什么呢？教学能力、教研能力、课堂管理的能力、与学生沟通的能力等等。单子可以列得很长，妨碍你教好书的都是短板，要补。自己的独特优势也要结合工作去发挥。总之就是把自己打造成一个靠谱的汉语教师。有内在，还能在面试中展示出来。机会来了，你才能第一时间抓住。

对于更多的没有坚定地打算一条道走到黑的年轻老师，比如志愿者（在菲律宾三年，同批志愿者第三年还在岗的不到10%，90%在两年之内回国，基本都转行了。三年后回国转行的也不少），我的一个建议是，如果你真的很喜欢这个专业，结合自己的其他特长，除了教学岗位之外，还可以考虑去做和这个行业相关的事情。看看英语教学用的海量资源。如果你真的坚定对外汉语这个行业会蓬勃发展的话，面向老师、面向学生单单是辅助教学的资源这一块，可以做的还有很多很多。工作之余，花时间研究研究其他方向，找到和自己兴趣的结合点，去寻找更多适合自己的可能，也尽量去尝试更多的可能，不要吊死在教汉语这课树上。

对了，还有一点：别人的成功经验很可能对你没有用。每个人所处的时间不同、面临的机遇不一样、手头上有的资源也不尽相同，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微博上的小小莎老师，或者像刘志刚老师那样的明星教师。不要试图成为别人，找到自己，做自己是更靠谱的路。齐白石老先生说：“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在哪个行业都是这样的。

路，要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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