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谈】听过、说过未必看过的德克萨斯（上）
【多图预警，小心流量】
【本文读前必读——什么鬼？】德克萨斯是美国本土第二大州，也是人口第二大的州，有254个县，但却不是典型的美国州-县两级制，非常重视城市权，因此德州也出产了四座大城市，按2014年人口估值来排名，有全美第四的休斯顿（223万，每平方公里1352人）、全美第七的圣安东尼奥（143万，1112人），第九的达拉斯（128万，1358人）和第十一名的奥斯汀（91万，1024人）。（作为参考，上海全域的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3708人，纽约市为10430人）这正是本文所要探寻的四座城。德州的州旗也称“孤星旗”，多少象征着德克萨斯人舍我其谁的骄傲，而德州也被称为孤星州。我这次七日之旅了解并非全面，如有分歧，欢迎留言讨论。
本文分上下篇，上篇将围绕此行的前两站圣安东尼奥和奥斯汀，下篇将是大家更熟悉的达拉斯和休斯敦。要不我们这就开始吧。
德州在美国位置（红点处，谷歌地图）
德州四城的分布情况（谷歌地图）
说起德州很多人都会说枪支啊，民风彪悍啊，匪帮啊，各种保守啊啥啥的，作为南方的庞然大物，这里不仅持续吸引着南边的来客，也吸引着北面的扬基佬南下找工作。记得是在我翻译的那本书里，德州产联-劳联（老牌工会）的头儿面对蜂拥南下的移民直言不讳地说，“扬基佬滚回你的北方去。”不过呢，这种刻板印象其实多半是让大家取乐的，可信度并不高。也许是我没有真正在德州住下来，而是浮光掠影地走了一遭，所以我的看法也未必准确，希望大家指正。
此次德州之旅是一个把德州四大城市包圆的野心之旅，在四城环形的四段交通中，除圣安东尼奥和奥斯汀之间“只有”两个小时之外，其余都至少有三四个小时平坦无趣的荒野路。据一位新闻系的美国同学所言，德州的城市就像在沙漠中开了好几个小时，然后冷不丁冒出一座发展完备的庞然大物般的城市，关于这一点，还真的是领教了。
好吧，先说一下这次七日之旅的细节。
落地和离开都在圣安东尼奥机场
地面交通基本自驾，在德州当地租车，标准型，优惠价
路线分别为：圣安东尼奥--奥斯汀--达拉斯 道路：I-35
达拉斯--休斯顿 I-45
休斯顿--圣安东尼奥 I-10
时间分配：圣安东尼奥三天三晚，奥斯汀一天半一晚，达拉斯-沃斯堡两天两晚，休斯顿两天一晚，最后一天晚上坐飞机回家。
下榻住处，除前三晚为2星半的Holiday Inn Express，后面均为2星的Motel，走节约路线。
马刺的主场，AT&T中心，没有买到主看台一侧，所以看到的队徽是反的。
圣安东尼奥篇
不要跟我说你只知道马刺！
关键词：历史古城，天主教会，河滨区
特色:古朴的拉丁风情，加上秀丽的水镇风情；有较为丰富的历史文化和宗教资源，适合度假休闲观光。
推荐观赏景点：市区大部分景点都在River walk的范围之内，Riverwalk白天和晚上都适合前去游玩，最好分别去一次；市区主要景点为天主教堂，阿拉莫，圣安东尼奥艺术博物馆等。圣何塞教会（其他几个教会可选择）
住宿交通：市区停车相当不容易，可以停车库，一天十几美元封顶，随后可以步行或者坐船，有公交车。住宿建议在市区。可以租自行车，沿河去南郊的几个教会。
对，"圣安东尼奥"之后往往会顺溜地带出马刺这两个字。这次去圣城，当然也去看了马刺的比赛，本来想在德州三强中选一个好看的，马刺的球风无论如何谈不上好看，但是怎奈规划好要去的那几晚小牛和火箭都是客场......好吧，去看看传说中的石佛也是不错的。只是对手布鲁克林篮网真的好烂，所以到了第四节基本让马刺球迷提前庆祝了。话说当时还想看一眼KG的，可是他全场都没上，可能都没来吧。
圣安东尼奥的河景之一，河边五彩的太阳伞是一副金字招牌
河上游船（其实没坐过，应该没有刚朵拉贵）
其实圣安东尼奥是一座历史古城。圣安东尼奥曾是墨西哥德克萨斯省的首府，至今市中心的总督府依然还矗立着并对外开放。说到圣安东尼奥，第一个提到的名字就是阿拉莫，这里原先是阿拉莫教会，往南方向还有三四座零星散布的教会。这种称为Mission的教会，是当年西班牙殖民时期，由传教士建立的印第安人生活机构，他们规划了大量的印第安部落，使之接受教育，防病免疫，过上和白人差不多的生活方式，慢慢消磨其野蛮性（在19世纪印第安人仍然被蔑称为savages，即野蛮人）。
位于市中心原西班牙/墨西哥总督府邸的小院子
圣安东尼奥受西班牙影响，也是一个天主教重镇
位于市中心的阿拉莫战役的纪念馆（纪念馆建筑物内部谢绝摄影）
阿拉莫纪念馆内部的回廊
阿拉莫纪念馆的后方
但是德克萨斯人向往独立的生活，它的友邻美利坚合众国即是这种自由而又有依靠的存在。在德克萨斯独立战争中，“德军”在阿拉莫教会一带奋勇抵抗，为墨西哥军队歼灭，但这样的惨败却换来了人民奋起独立，他们高喊着“勿忘阿拉莫”，成立了德克萨斯共和国——这至今都还是德克萨斯的别称，也是德独分子和独德分子（两者目的相同，但原因相反，德独分子觉得德州被美国拖累，独德分子觉得德州拖累了美国的名声。）喜欢用的称号。但是这个不太成熟的共和国随即加入了当时在政治理想上很有号召力，且联邦权力还没有那么大的美国。
位于奥斯汀的德州州议会大楼地面上至今还有德克萨斯共和国的字样。
不过对于北方过于强势的不满加上地理的因素，他们在南北战争中加入了南方邦联，在政治版图上也长期属于扎根南方的民主党，直至里根时代很像南方民主党的共和党上台之后，风向开始坚定地向右转，并从1994年以来历任州长均是共和党人。不过，最近德克萨斯的拉丁裔移民越来越多，蓝化趋势明显，会不会和佛罗里达、亚利桑那一样成为一个摇摆州，就留待今年下半年的大选瞧着看了。
圣安东尼奥的桥
圣安东尼奥的街头，周六早晨，一直断断续续在下雨，显得冷清
少说一些政治。话说圣安东尼奥主城是一片谷地，有圣安东尼奥河等几条河蜿蜒而过，和城市融为一体，所以这里的河滨风景（River Walk）是相当美丽的，当地人也是充分利用这种优势把河滨区建立了起来，既有游船，又有林立的美食餐厅，白天看建筑与绿意，晚上可以看灯彩，可以去河滨商业街购物。河滨区的尽头是会议中心，这里也是高级宾馆集中的地方，美国的会议经济能给举办城市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所以像ACTFL（美国外语教学协会？）这样可能会汇集到数千名与会者的大会一定是几大城市争抢的香饽饽，但是如果没有一些旅游资源也是无法吸引到大量的与会者的。
圣安东尼奥的河景之二
阿拉莫附近的付费观光马车
节日氛围下的河滨商业区
这一幕想起了威尼斯，虽然好像威尼斯没有这样的景色
另外一种河边就餐的感受，稍微安静一些
主食为面包虾和牛排的双拼
除了吃喝，圣安东尼奥可以游览的地方不少，但绝大多数还是教堂。艺术博物馆适合在天气不好的时候去逛逛，各国各地的艺术品都有，但是和顶尖的博物馆差距还是不小。最有意思的景点莫过于南郊的这些西班牙传教士建起来的教会遗址。
康塞普西翁教会
至今仍有礼拜活动的圣何塞教会内景
圣何塞教会的损毁部分及花园，此为Google相册自动添加的效果
这些连成一串的各个教会，是当年西班牙传教士一路北上传教留下的痕迹，但绝大多数都淹没在城市化和郊区城市化的发展之中，因此若不是一一去寻找，很难发现其中的联系。最南边的圣胡安教会（Mission San Juan，此行没有去）往北依次为，埃斯帕塔教会（Mission Espata），圣何塞教会（Mission San José）以及康塞普西翁教会（Mission Concepcion），最北就是前面所说的阿拉莫。它们是沿着圣安东尼奥河一路蜿蜒北上的。在圣安东尼奥市中心有一个西班牙传教士之路0英里的纪念碑，表示这条传教之路其中圣何塞教会是最大的，也是保存最完好的，这几家教会共同成为世界文化遗产和美国国家公园，而主要的机构设施也放在圣何塞教会这里，每天会滚动展播一些这些西班牙传教士建立教会的纪录片。甚至圣何塞教会的天主教堂在我们去访问的时候依然是提供礼拜的，敲响礼拜钟的时候，很有庄严感。
我不知道这种教堂称为什么式样，但是其沧桑感依然让我很震撼，绝不亚于令世界游客叹为观止的巴黎圣母院，科隆大教堂或米兰大教堂等等，当年的圣安东尼奥是一片化外之地，到处是与文明世界格格不入的印第安人，虽然彼此有过屠杀和仇恨，天主教文明和美洲原住民（印第安这个名字已然政治不正确了）的文明竟然奇迹般地合二为一，形成了这种北至德克萨斯、加利福尼亚，南到火地岛的美洲拉丁文明。
圣安东尼奥南郊的新水坝
在参观完一处教会修建的水坝，又在已经淹没在居民小区中的康塞普西翁教会流连了一番，圣安东尼奥的美好回忆就只能告一段落了，还没有去它的老市场，没有多去几所漂亮的天主教堂看一眼，因为我们很快要赶往下一程，德州首府奥斯汀了。
德州州府奥斯汀篇：一座因河而生的城市
关键词：德克萨斯大学，德克萨斯州议会，科罗拉多河
特点：一座较为典型的大学城，环境较为宜人，适合健身、举家度假，但交通情况欠佳。可观赏景观不多，主要活动范围在科罗拉多河两岸和大学附近。较适合在此生活、学习，旅游资源有限。
住宿推荐：没有特别推荐，可考虑大学区附近
交通：公共交通没有体验过，市区较拥堵，停车难度较大
奥斯汀位于圣安东尼奥的东北，本来高速公路上可以在一、两个小时之内就到达，但是在路上偏偏遇到前方大事故造成的大堵车，前后可能有好几英里。但是这里的堵车好歹还是可以计算出时间，况且德州公路的限速向来慷慨，一旦前方畅通就能很快弥补。
这座相对年轻的城市是为了纪念“德州之父”史蒂芬·奥斯汀而命名的，比起圣安东尼奥的沧桑，奥斯汀这座城市不能说全无古迹，但也到处都是新鲜而奇怪的建筑。无独有偶，德州第一大城市休斯顿也是德州州父级别的山姆·休斯敦而命名的，会在“下篇”中有所交待。
抵达奥斯汀的第一站是先去湖边，见惯了圣城秀丽的“江南水乡”，来到这里的一片波澜壮阔才提醒我们原来是在德克萨斯，圣安东尼奥在市区的河是温婉而无争的，而奥斯汀的河则气势迫人，生生把城市斩成两段。但是这个湖泊却是汹涌的科罗拉多河在市区的蓄水湖，在水系上属于科罗拉多河的一段，却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叫做Lady Bird Lake，大部分在奥斯汀市区的科罗拉多河河段都属于这个湖。
我们这一天的重头戏是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简称UT Austin），这是所远近闻名的德州名校，要说第一还是有很多人不服气的。UT Austin就位于奥斯汀的市区，因此停车不方便，教学区域也很有限，不知道为什么走在那一块区域里总有种在财大复旦的那条大学路的感觉。奥斯汀也是我们唯一发现有山达基分舵（阿汤哥信的宗教）的德州城市，可能别的地方也有，但是他赤裸裸地矗立在“大学路”上，让我也很尴尬。UT Austin的主楼真是很高，但是关于楼高这种事，不适合发表于美国，尤其是德州的城市，因为其实比起咱中国高度，其实很一般。
CVS旁就是神秘宗教山达基的分舵（好像还有一个公交站）
UT Austin的标志性大楼
而一般首府或首都很喜欢玩中轴线这件事，奥斯汀也是没有免俗，UT Austin的大楼，以及前面拾级而上的林荫道和喷水池和州议会大楼是在同一直线上的，只是要比州议会更高一些。
大楼前的喷水池和雕塑
喷水池前的主路正对州议会
这一天晚上是去奥斯汀以北的速八motel下榻，在美国待久了，旅行住motel也成为一种习惯，当然同样也是省钱。晚餐就在酒店附近的一家麦当劳，正好还能顺便逛一下附近的Walmart买一些水果点心，反正开着车，一路还都能带都能吃。唯一稍感不便的是，因为这里是高速公路沿线，所以明明咫尺之遥的马路对面，要走上一段才能找到掉头的缺口，高速公路对于城市的切割想必也不是奥斯汀独一家，而是一个通病了。
德州州议会门前的“装饰品”
德州州议会正面
第二天行走得更从容一些，一大早准备去德州州议会看看。可是据说奥斯汀市区停车没那么容易，我就随便找找有没有比较大的停车场，而就是这么一查竟然发现有欧亨利的故居，先去看看吧？从高速上下来进入市区就觉得这里其实交通还挺糟糕，好多单行道，但到了欧亨利故居门前，竟然还留着不少车位，但是恰巧那天是周一，所以那里是不开门的。
1893-1895年的欧·亨利故居改建的博物馆
博物馆门前的信息，早一天来就好了
--每一个被中学语文虐待过的孩子都知道威廉·西德尼·波特，这个写出警察与赞美诗，最后一片叶子，麦琪的礼物的作家，他只是为了赚稿费，而我们却要去钻研他的社会价值和出人意料的结局究竟寓意了什么。不就寓意着波特家今晚又可以喝牛肉汤了嘛。
不过，停到车也算是放心了，早已听说奥斯汀的停车位不太理想，又遇到了周一，虽然这是感恩节周，一些人性化的公司可能已经放松了出勤的要求。但走着走着我马上发现，光顾着看地图上的直线距离了，却忘了看地形，往州议会的那条路净是上坡了，所以这几个block也算走得气喘吁吁。但也算运气好，周一竟然没有遇上州议会关门大吉或者要开会不让人进这种事。但是美国的任何公务部门都需要安检这是必须的。德州州议会看上去就像是个缩小版的国会山，里面也是两院齐备，会场也是很气派，还见到一些议员的办公室，确实很有点为民请命的样子。大厅里是许多德州历届要员，其中最著名的可能就是下图中的他了。
登登登登......德州前州长小布什
德州参议院会场
德州众议院会场，两院在不同楼层（还是在两翼，我已经忘了）
吃中饭的时候，因为在UT Austin的“大活”找了一家昨天就物色好的中式快餐店，再说也不是很远，几分钟就开到了。进去仔细一看，发现这是一家典型的夫妻老婆店，这里似乎也有点菜，但最实惠就是吃定事，一人挑选两个菜，炒饭还是白米饭，蛋汤还是酸辣汤，反正这种店就是各种实惠。饭后，根据网上的推荐去了一下附近据说是正咖的CoCo奶茶店，说实话真没有这份鉴别力，再说美国的珍奶是比星巴克还要贵的。
好吧，在奥斯汀一路走下来总觉得是什么都可以，什么都行，什么都可以不用，诸如此类，不过好歹要去一个地方，那就是去高处看一眼科罗拉多河。说来真是搞笑，美国有两条科罗拉多河，而且和科罗拉多都关系不大，而德州的这一条气势也不输那条更为有名的科罗拉多河，可惜没有大峡谷的衬托，没有马蹄湾，德州的科罗拉多河还是稍逊风骚。最佳的观景点是城西，科罗拉多河东岸的一座野山——Mount Bonnell，说是野山是因为实在是没啥名气，但是景色却毫不逊色，其实如果开车路过都不会怎么留心，觉得这里的小山包有什么可看呢，但是停下车，登上山包一看才会有收获的感觉。如果俯瞰一下会发现山下原来是有人家的，只可惜这应该挺贵的房子，自家院子确实暴露于众人的视线之下的。
从Mount Bonnell看德州科罗拉多河胜景（以上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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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奥斯汀之前，我们看了一眼奥斯汀市的自然中心，其实就是个儿童科普园地，也算是闹中取静了。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去看一眼美国目前唯一的一个现役F1赛道（一般一个国家最多也就一个），就在奥斯汀南郊，不过这些年F1越发地了无生趣，而美国站也随时可能被某个土豪站给取代了，在本州首府就有一座当年的美国站赛道，唯一记得的一件事就是2005年的集体退赛，只剩下6辆车比赛，那站比赛之滑稽实在是记忆深刻，说起这个反倒让我更想念那个米其林和普利司通竞争，赛间可以加油，排位赛都是靠最轻油状态的年代。唉，真是扯远了。
在奥斯汀的城中绿地稍事休息之后，下一站是此行最北的达拉斯，我想去看的是一位故人。
未完待续。
-文中照片均为作者本人拍摄，全部经过压缩处理-
在达拉斯找到的一枚冰箱贴——"请原谅我醉人的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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