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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修手记之观存在以知
我是有想法的,只是有时候脑子跟不上。今天在盖娅开例会,最后一个议程是,研修生说说这周的感悟。虽然从上周例会结束就开始想,还是没有理清思路,但我把乱乱的想法就这么说了。
晚上回来时,我有点后悔:就说本周课程少,没有什么感悟,不就好了!唉,脑子跟不上想法。
虽然说了有点后悔,但仔细想想,还好说了,不然更后悔。如果我不说,我肯定不会知道,有好几个人理解我;如果我不说,我也不会知道还有别人跟我有类似的感受;如果我不说,我更不会知道,好几个人说,这确实是值得思考的事。
感谢现场小伙伴们的理解、支持与讨论,我逐渐清晰并明了,我想表达的是:自然教育里不一样的声音。
事情是这样的,先介绍一下背景:一天,我跟伙伴们吃了一大盘一大盘的老北京铜锅涮肉,吃到撑,然后还拉肚子了。乐极生悲,懊悔的情绪涌上心头,然后我的节奏就乱了。什么物品归置、第二天的天气、第二天准备全都忘了。注意,个人节奏乱了,是一个重要因素。
第二天,我到奥森跟课,成人抒写,就发现穿少了,很冷,衣少偏逢雷阵雨,雨伞还不见了。当然,这些问题都不是重点,很快就有了解决办法。重点是,课程整体反馈很棒,可是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说不清楚。
活动是从自我介绍开始的,两轮游戏之后,大家就出发去奥森的小树林里找虫子了。我们从榆树小叶子上的洞入手,找线索,找发现。我扫视了一圈,看看树,看看河,看看土上掉落的小东西,正要开始找,“我找到了,红色小跑车!”有小伙伴喊道。
我瞄了一眼,半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小甲虫,暗红色的覆翅,灰色的肢体,在榆树上。它在榆树上干什么呢?吃什么,怎么吃的,又干了其它什么事情?我一脑子的疑惑,什么红色小跑车,安静安静!那都是我没说出口的心里想法,那个当下,虽然大家观察热情高涨,但其实慢吞吞的我是受干扰的。
例会讨论时,蒲公英说:“你可以不管其他人,做你自己的观察。”她说的很在理,其实很多事与他人无关,我们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但真做起来嘛……
我回忆了一下那个当下,我也找了,我看到了躲在花朵里的小摇蚊,躲在树皮里小蝇,榆树枝条上的象甲,就没什么特别的发现了,然后我就想换个地方看看了。可是其他人在一棵树下,能看20分钟,下雨天哦!鸵鸟说:“今天的参与者基本都是老学员,大部分是其它课的引导员。但第一次来参加课程的人,也得观察这么长时间。这样深入的观察是很重要的,后边大家就能沉下心来观察了。”嗯,严重认同!
从近10点观察到11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湿湿哒哒的地方,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坐下来抒写。抒写内容为从虫子的视角来描述:我长什么样,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我没有写在纸上,写在心里了,毕竟两句话就完事了,然后就开始热身取暖等待其他人完成,他们正坐在地上认真抒写。
后面就是比较常规的过程,大家分享自己写的一段话,然后其他人无情地赞美,最后每个人一句话总结,我又开小差了。他们每个人都讲了好长一段,我的注意力只停留在前三句。我有些心虚,这是我的问题吗?蒲公英说:“我也分心,这很正常。”这句话安慰到我了。
柳兰说:“研修生的角色得把自己摘出来,既不是参与者也不是带领者,而是用一个第三方的视角去看课程。”只是,当我在课程中,以前活动中一些不活跃参与者的状态,竟不自觉地都从我体内跑了出来。与此同时,我也会站在活动带领者的视角去思考。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我既是一个会分心的参与者,又是带领者,还是旁观者。作为带领者,我很好奇我能为一个听不懂的参与者做些什么。作为旁观者,我听到了这么多美好而一致的声音,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冬青说:“我理解你,我有时候也会的。就是其他人感兴趣的,我没什么感觉,我感兴趣的是其它的东西。”嗯,我体内的参与者正是处在这样的状态,其他人的惊喜,我没有共鸣。
墨竹说:“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太过美好了?我也有同感。”是的是的,就这么冷的天气,大家说的一切都是那么乐观而上进。
屎壳郎说:“那是因为被夸的人不是你。”大家笑了,大实话!她经历过相互赞美感觉很棒的营,而我经历过探索内心的共学,有被理解到。
蚊滋滋说:“有没有可能,像橙子说的,有时候,当我们做自然教育久了,有很多头脑层面的东西,没有感情了?所以无法同感其他人的感受?”冬青说:“我认识的李子是个感情很丰沛的人。”蚊滋滋说的引起了我的反思,冬青说的是我(感谢理解)!
檀香木问我:“我想问问,大家看到这个虫子,然后想到了红跑车,我看看,真的是像红跑车,没觉得什么不好的。你是觉得哪里可怕?”
我,我,我,说不出话来,因为脑子里能想到的肉眼可见会伤到人。
还好蚊滋滋理解到我了,她说:“……有时候,我们会抓住这个主流的声音,但忽略了其它的声音……”唉,她说得那么好,我只(模糊)记住了这一句。当她说话时,我脑子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我在带课,与大家互动,然后有人说了些什么,正是我想要的,我借用了对方的互动,输出了想要输出的内容,于是课程顺利地照计划执行。但有一些人是有些其它想法的,他/她们眨了眨眼睛,沉默了。
这正是我想表达的,主流的声音太大,把其它声音掩盖了。如果我是那个带领者,我不知道如何让这个统一的声音变成杂七杂八的声音,让一件事情的不同面得以呈现。
“做个坏人!”是盖娅小伙伴给我的建议。我的脑子中蹦出一个人:柳兰(不,她不坏)。一周前清河走河活动,最后大家坐下来围圈讨论:环保,生活中我们能做点什么。讨论着讨论着,我就上头了,她会说:“生活的舒适性是很重要的”。关注生活本身,这能让参与者在相对轻松的状态下表达。这……果然姜还是老(不,她也不老)的辣!可是如何做到像柳兰这样可甜可咸呢?
我找到了突破口,从跟牡丹的对话里。例会结束后,我请教了一件事。周中时,我跟牡丹等十来号引导员一起去鹫峰踩点,那是一段5km的山路,下山特别陡,我有点害怕,很难想象他们还要带着单飞的孩子走这段路?万一摔了可怎么办呀!会有孩子乱跑摔伤吗?会有家长接受不了吗?
牡丹告诉我:“所有的情况,我们都会在前期跟孩子和家长沟通,‘你们知道我们要走什么样的路吗’,‘你们会做些什么准备’……参与者要为自己负责,如果觉得不合适,可以不来,我们可以给对方推荐更适合的课程。这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提前沟通和活动前的告知,这些非常重要,当然我们也会准备应急预案的。”
双向选择!
偏单向的选择:嘿,这里有很多什么什么(有趣有价值有意义balabala)的,快来看看!选我选我选我!
双向选择:你好!我是谁谁,我喜欢什么什么,你呢?我想要做什么什么,你呢?我可以做什么什么,你呢?我需要什么什么,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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