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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一棵树 小叶榄仁之伤逝

梨花 月明梨花
2024-09-04

    

       窗外有三棵高大的小叶榄仁。每天清晨都会看到它们。经过二月的南风,三月的细雨,四月的阳光,它们一天天展开琵琶形的细叶,落叶,萌新,鹅黄,嫩绿,浓荫,开毛毛虫一样的花,花粉飘落一地,马上就会有橄榄一样的果了。


       跟旁边大叶榄仁放在一起对比,看得出节奏同步,各自精彩。

      习惯了每天清晨下楼,仰头望那些舒展的枝条,细叶筛下点点阳光,鸟和骑车的孩子一样飞快地穿行,还有不知谁家的琴声,煎蛋🍳的香气。

      从清明到谷雨,小叶榄仁满树的绿色溢出,它们认真地安排每一根枝条,计划每一片叶子,完成每一串花。

     

     快到月底,勤快敬业的榄仁组组长大神花姐催交作业。正在吐槽小叶榄仁似乎已经完成了使命,最华彩的篇章就是满树巨伞,顺理成章,按部就班,一直到岁末,似乎找不到更多的新鲜感。

     可是,早晨走到树下,不禁惊呆了。


       一夜之间,满树婆娑枝叶已化成昨夜星辰昨夜风。


     下周立夏,北纬21度的阳光已经很有份量。一地残枝败叶,粗大枝干锯成一段一段,据说是要防台风,所以剪成光杆。台风没有摧毁的,锯斧做到了。一树浓荫,只剩光杆,我说不出话来

       3月5日,它是这样的。


3月10日,它是这样。


3月20日,它这样。



     小区里入口大树堪为颜值担当。4月5日,它这样。

4月15日,它是这样。


​4月27日,它变成了这样。
    
     修剪树木有很多理由。城市里的树木与田野山间的野生植物不同,它们的使命就是工具,为满足人的需求而存在,栽种、剪伐甚至扭曲,都是合理手段。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几个月,或者一年,甚至三年五年,它们又是一条好汉,也可能就此停止。枝条断处,只剩光秃秃的树干,满地木屑。十年树木,背后多少挣扎努力,断枝处才会变成一个一个疤痕,像沉默的嘴巴,凝视的眼睛,看着树下的人们。
      
       没有树荫的路显得笔直,很宽,很亮,路上空荡荡的。面对逝去和改变,惆怅与伤感也许会显得矫情,缺少理智,不切实际。 观察一棵树,陪伴一棵树,就像小王子浇灌玫瑰花,驯养了小狐狸,它驯养了我。匆匆行路,无可奈何处,想念枝下流连,举头绿荫处,那时的每一幅画面,都成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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