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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俄罗斯的佛教共和国,我看到了什么?

萨马尔罕 环行星球 2022-01-02

文/萨马尔罕

图文:审稿-蟹黄捞饭、制作-88

封面图:©Budilnikov Yuriy/Shutterstock

正文照片除标注外:均来自作者


本文为系列游记《俄罗斯边疆行》第一篇,欢迎关注环行星球,第二篇已经在路上啦




提到俄罗斯的卡尔梅克共和国,或许很多人并不知晓,但学习过历史的朋友们一定会对东归英雄渥巴锡(土尔扈特人首领)有所了解。


这一东归事件发生在1771年,渥巴锡带领部分土尔扈特族民约17万人,成功跨越漫漫长路回归乾隆皇帝治下的清朝。但我们的历史教科书并没有告知我们剩下的一部分未成功回归者以及他们子孙后代的境况。


此次南俄之行的第一站,我们就为你揭开他们神秘的面纱。



行车途中


莫斯科、卡尔梅克共和国、达吉斯坦共和国



睡过一个好觉,我们早上10点从莫斯科准时出发。在超市采购了一些水和食物,简单吃了午餐,就正式驶上通往高加索地区的m4高速公路,向1800公里之外的达吉斯坦首府马哈奇卡拉进发,中间则要穿越卡尔梅克共和国。


由于前晚承诺了阿谢里尽量不要晚上开车,所以我一开始就声明:“九点天黑之后必须找地方住下”,刚开始Natasha还跟我争论说开18 个小时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但也终究拗不过我的“安全第一论”。


一路向南,俄罗斯草原的风貌逐渐清晰起来,肥沃的黑土地和黑压压的森林点缀在大片绿色的草原中,粗犷又不失生气的乡村和牧场以及不时出现的“洋葱头”也为这片美貌增色不少,一路欣赏美景一路闲聊,时间也是飞快流逝。





虽然俄罗斯的高速公路系统相对于中国来说并不发达,但南俄高速公路也算平坦和畅通。让我感到温暖的是路上车辆的礼让精神。其实在莫斯科我就深有感触,机动车往往会礼让行人,车辆之间也是客客气气,即使堵车也不会有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在高速上的体会尤其深刻,好几次我们想超车,但前面的大车挡住了视线,如果此时对面有来车,大车就会在路中间行驶避免我们强行超车。而在没有来车的情况下,前方车辆会主动让行,被让行车辆往往会在超车成功后打应急灯表示感谢。


晚上九点左右,我们入住了高速旁的汽车旅馆。一身的疲惫使我们很快便进入梦乡。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早上11点了,大家赶紧收拾行囊,匆匆吃过午饭后向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卡尔梅克共和国进发。


一路向南,树林慢慢变的稀疏,随之而来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和成群的牛羊。下午四点左右,我们进入了卡尔梅克共和国境内。



©Irina Borsuchenko/Shutterstock

©Serj Malomuzh/Shutterstock



事前我查阅了很多资料,了解到卡尔梅克共和国是当时土尔扈特族东归时遗留在伏尔加河西岸的一支部族建立的国家它是欧洲唯一的佛教地区,同时也是全世界唯一的佛教飞地。


相比于其他佛教国家或地区的扎堆存在,卡尔梅克在此处显得很另类,它被东正教和伊斯兰教所包围,这里生活的蒙古族后裔的东方人面孔,也让我们感觉自己并不是身处俄罗斯,连身为俄罗斯人的Natasha都感到不可思议,连连感叹俄罗斯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首府埃利斯塔是个小城,入城道路上有类似日本鸟居的佛教牌坊,穿过之后就算正式进城。在驶往城中心广场的路上可以看到很多东方面孔的卡尔梅克人。





中心广场上有一座七级浮屠佛塔,内有巨大的转经筒,老少妇孺们都排队来转筒祈福。





欧洲最大的佛教寺庙“释迦牟尼佛金寺”座落在距离广场不远的地方,寺庙广场大门上挂满了经幡和哈达。



©Budilnikov Yuriy/Shutterstock



当我们进入寺庙广场的时候,一对新人正在此拍摄婚纱照,我们也不失时机地采访了他们一些问题,包括现在年轻人对佛教的态度以及他们自己的身份认同感等等。



©Mikhail Markovskiy/Shutterstock


©Olga.Sh/Shutterstock


偶遇在此拍婚纱照的新人



脱鞋进入寺庙内部,一尊金色的释迦牟尼佛像巍然坐立正中,一个老者跪在地上,精神集中,口中念着佛经。寺庙内部不允许拍照,我们转悠一圈后就出去了。



平常也会有不少新婚夫妻到埃利斯塔来拍婚纱照

©Budilnikov Yuriy/Shutterstock

©Irina Borsuchenko/Shutterstock



在婚纱摄影师推荐的餐厅用过卡尔梅克传统晚餐后,我们回到酒店。在酒店一楼超市买水的时候,我看到有两个大学生模样的青年抱着足球走了进来,看样子是刚踢完夜场。于是我兴致勃勃地和他们攀谈起来。


俄罗斯人总体上英语很差,但这两个人英文还算可以,于是东拉西扯了一会儿,最后他们邀请我们晚一些一起去酒吧喝酒,我欣然答应。


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钟情于不做详细规划的旅行的原因,因为旅行途中的各种偶遇更有意思。





在酒店放好东西之后,我们便按他们的要求在酒店门口集合。十分钟后,两个卡尔梅克朋友阿尔代和利亚姆就领着另外一个朋友伊格尔带着几大瓶啤酒过来了。


阿尔代首先建议我们到酒店对面的公园小坐一下,他解释因为现在时间尚早,还不适宜去酒吧。这也恰好符合我的心意,因为在公园那样安静的环境下,我所好奇的几个问题正好可以让他们来解答。


在酒店对面二战纪念公园的长椅上坐定后。我们把啤酒打开,人手满上一杯,然后开聊。我们的座位对面是二战卡尔梅克族英雄纪念墙,几十位二战英雄的铜质头像从左至右依次镶嵌在墙上,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庄严静穆。




纪念公园白天的样子

©Poteryaev Sergey/Shutterstock



几个卡尔梅克朋友非常热情,阿尔代和利亚姆也曾以医学交流生的形式到过中国台湾,所以难怪他们的英语水平较高。他们非常耐心地给我讲解了卡尔梅克的历史,现状以及年轻人的很多想法,其中我最关心的问题是现今的卡尔梅克人到底是不是当时土尔扈特东归时残留的一支。


答案是肯定的:卡尔梅克人是欧洲一直以来对卫拉特蒙古人的统称,其中就包括土尔扈特部以及杜尔伯特部。


至于为什么会有一只部族留在此地,说法不一。


第一种说法是当时有些人对东归这一提议持反对态度,所以就留了下来;第二种说法是由于1月时伏尔加河西岸未结冰或结冰较薄,来不及逃脱沙俄的阻挡,所以滞留。但无论哪一种说法,至少他们不否定自己是土尔扈特后人这一事实。



七级浮屠佛塔

©Serj Malomuzh/Shutterstock


佛塔内的转经筒

图:Alexey Slyusarenko/Shutterstock



而且现在的卡尔梅克人也有一部分延续了祖先的游牧生活方式,加之南俄草原也是水草丰盛,而这一点同时也是土尔扈特部在被葛尔丹部打压后最早西迁至此的原因。


至于在二战时期,卡尔梅克人是否因帮助过德国人而受到迫害和流放,以及沙俄和苏联时期的宗教迫害等问题,我没有问出口,一是不愿去揭过往的伤疤,二是毕竟刚认识,也不便发问。


阿尔代说他对中国也充满了好奇,他最想去广州和北京看一看。他还说埃利斯塔有一所孔子学院,这不禁引起了我的好奇,打算明天起床就去参观。



埃利斯塔孔子学院内的牌子

A selfie taken by Vladimir Li in front of Chinese language center's shiny plate.Photo by Vladimir Li.



在公园坐了大概两个小时,喝光了所有啤酒后,阿尔代看时间正好,提议转战下一个酒吧继续喝。其实埃利斯塔的城市面积非常小,据阿尔代说此地一共只有两家酒吧。


于是一行人又转战酒吧,可笑的是在这个小城市里,穿着运动裤和运动鞋是不被允许进入酒吧的。被酒吧保安拦住的我和丁洁就不得不又重新回到酒店将运动裤换成牛仔裤。如此折腾一番之后,终于进得。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反正也没断片,先是一杯杯地干伏特加,最后几个卡尔梅克朋友都只能半杯半杯地来。其实我很清楚他们到酒吧的目的就是去撩妹,这是利亚姆亲口告诉我的。我们最终提前回到了酒店。


在酒吧门口和他们一一告别时我甚至流下了眼泪,也别怪我酒后太感性,因为想到就此一别可能从此再也不能相见了。我相信任何热爱旅行的人都有这样的时刻。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11点了,娜塔莎一直催促我们尽快上路。所以,孔子学院没有来得及去,也是遗憾。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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