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利用安慰剂的力量「专家观点 」

斯坦福大学教授、运动员和心理学家Alia Crum博士讨论了我们的心态、思维方式如何影响健康行为和结果。以下为他的报告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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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医学不断进步，但治愈过程中最吸引人的方面之一——安慰剂效应，仍然是我们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关注的问题。今天，我想谈谈我们目前对安慰剂效应的了解，并探讨我们可以采取哪些措施来更有效地利用它。

安慰剂效应证明了我们的思维方式、思想、信念和期望有时会产生令人惊讶的力量，使我们的身体发生有意义的变化。简单地服用糖丸，以为它是真正的药物，不仅可以改善你的疼痛、焦虑和抑郁，还可以降低你的血压，平息你的哮喘，增强你的免疫系统。安慰剂并不总是以糖丸的形式出现，安慰剂手术——是的，你没听错——医生给病人麻醉，把他们切开，然后缝合，什么都不做就能让他们重新站起来。但是，它们的效果并不总是那么美好。仅仅是对副作用的恐惧就会使这些副作用更有可能发生。

随着对我们健康的主要威胁已经从传染病变成了慢性病，我们越来越多地关注行为的改变——比如锻炼、饮食和压力——我们发现这些行为的益处取决于我们的信念。例如，在我还在耶鲁大学时的一项研究中，我们给人们提供完全相同的奶昔，但是带有两个不同的标签。我们发现，当人们以为他们在喝一种高热量的奶昔时，他们的身体会做出反应，就好像他们摄入了更多的热量。

在过去的30年里，安慰剂专家和神经心理学家已经证明，安慰剂的作用不仅仅是让我们感觉更好，它们会产生一系列特定的神经生物学效应。是否存在安慰剂效应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更有用的问题是，作为患者和医疗服务提供者，我们能做些什么来利用这种效应，发挥其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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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震惊的事实是，尽管几个世纪以来我们都知道安慰剂效应，但却对它的真正含义知之甚少，我们甚至更不知道如何使用它。当我们开发新药物和新疗法时，我们会花费大量的金钱、时间和精力试图超越安慰剂效应。

我们现在的通用做法是将一种新的治疗方法与安慰剂效应进行比较。安慰剂只有两种可能的结果。如果这种药物比安慰剂效果好，顺便说一下，这是很难做到的，只有大约10%的新药通过了这项测试。但是，如果确实如此，安慰剂效应就被认为是无关紧要的。我们开始推销这种药物并开出处方，却忘记了仅仅使用安慰剂可能带来的任何好处。另一方面，如果药物或新疗法的效果不如安慰剂，那么安慰剂就是罪魁祸首。我们对这种新药的希望破灭了，数百万美元付之东流。

别误会我的意思。这是一个测试新药疗效的严格标准。但是这种模型使人们难以理解的是，我们经常忘记，在医学实践中安慰剂效应并没有消失。它仍然积极参与其中。

当我们意识到这一点时，安慰剂效应的全部意义就改变了。它不再是对糖丸的一些无关紧要或令人讨厌的反应，而是将治疗的整体效果置于其上的支架和支持系统。当我们意识到这一点时，我们需要一种新的模型，这些模型不能与安慰剂进行比较，而是要试图解开并理解其潜在的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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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去一趟医生的办公室，我将告诉你一个我们正在做的研究。在这项研究中，我们有一个医生给病人进行了组胺皮肤点刺试验。组胺会产生过敏反应，在前臂上产生皮疹，我们可以测量该反应随时间推移而产生的大小变化。

在给他们注射组胺六分钟后，医生会使用一种无效的安慰剂霜。对于一半的参与者，医生会说这是一种抗组胺药膏，会让皮疹和发炎症状消失。对于另一半，医生则会说这是组胺激动剂，它会使皮疹和发炎症状加重。我们发现了什么？结果非常非常简单。当医生说这种药膏会使皮疹恶化时，实际上皮疹更严重了。当说这种药膏能使皮疹好转时，涂完十分钟后皮疹就好了。

现在，仅仅这一点就很有趣，因为它表明对组胺的生理反应取决于病人对这种药膏的看法。换句话说，我们对待治疗的心态（如“这将很有效”或“这是有风险的”）是非常关键的，它们会影响治疗结果，但这些心态从何而来?他们是如何获得信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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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医生的话语是一个关键因素，但也可能有其他因素，比如医生做了什么，或者病人对医生的看法。在心理学中，我们称之为社会环境。无数的研究表明，社会环境对我们的行为有巨大的影响。

为了验证这一点，我们改变了社会环境。在一个场景中，我们提高了医生的热情。她直视病人的眼睛，在个人层面上与他们建立了联系。她不只是询问出生日期或地点。她问：“你在哪里出生的？在俄亥俄州长大是什么感觉？”此外，我们还在环境中发现了一些暗示她能力的其他线索。她的胸牌上写着斯坦福过敏中心的研究员，房间很整洁，她精确地完成了整个过程。

你可能会问，为什么是热情和有能力？社会心理学家已经证明，这是我们判断一个人所依据的两个基本素质。每当我们遇到新朋友时，我们都会立刻判断他们是好是坏。首先，我们想知道他们对我的意图是好的还是坏的？他们是温暖的吗？第二，我们想知道他们是否有能力实施这些意图。他们有这个能力吗？

为了检验社会互动的这两个基本素质的影响，我们剔除了这些特质。在这种情况下，医生一点也不温暖。事实上，她正盯着电脑屏幕书写：出生日期、出生地点、下一个问题。我们还对她的能力提出了一些疑问。她的胸牌上写着“实习医生”。记住，这全都与感知有关。办公桌很乱，当她戴上血压计时，她是摸索着的。我们发现了什么?

我们发现，热情而有能力的医生，她对这种药膏的评价使这种效果更加明显。她设定的积极期望所产生的治愈效果甚至更强大。但是当医生很冷淡，手忙脚乱，不注意你的时候，我们发现她说的关于药膏的话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这告诉了我们什么?像这样的心态，治疗会有效吗？事实证明，这些思维方式的影响取决于塑造它们的社会环境。在温暖和有能力中嵌入的社交线索，为这些思维方式增加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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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们回到了最初的问题：安慰剂效应是什么?

首先，如果你什么都不做，就会产生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有一种自然的能力来治愈自己，这一点不应该被忽视。

其次，还有我们的思维方式的影响，它由我们观察和感知到的治疗唤起，创造，并激活身体的愈合特性。

最后，还有社会环境、医疗习惯、床边礼仪、医生资历、药物品牌以及塑造我们思维方式的其他因素，都会产生影响，这些因素反过来又会激活我们身体的自然治愈能力。当意识到这一点时，我们就可以抛弃那些过时的观念，即安慰剂效应是对糖丸的一种神秘或神奇的反应，并开始恢复那些效应的本来面目：它实际上是我们选择使用的词语和我们选择建立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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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开始问一些更有用的问题，比如当被诊断为癌症或糖尿病时，最好的心态是什么？我们如何才能在不引起不必要痛苦的情况下告知患者风险或副作用？我们如何为所有种族、肤色、性别和背景的人营造一种充满温暖和有能力的人际关系和社会环境？

这些是我们在斯坦福实验室感兴趣的问题，因为我们相信医学的真正机会在这里。我们谈论的是简单、廉价的干预措施，改变我们的言行，从而在客观上产生更好的健康结果。我希望医疗系统中的患者和提供者能加入我们的行列，开始认真对待这些问题，就像我们对待新药物的研发一样。

因为说到底，有三件事是无可争辩的。安慰剂效应背后的作用力并非无关紧要。它们在每一次医疗事件中发挥作用，无论是好是坏。其次，这些力量的影响，即我们在社会环境中思维方式的影响，并不是神秘或不可思议的。它们是可以理解的，它们可以被测量、分类和量化。第三，这些力量的影响不是我们的敌人。它们是盟友，是可能发生的治愈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们花了13年的时间和30亿美元绘制人类基因组图谱。早期的研究结果表明，未来的医学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个性化和最优化。每一小时每一美元都是值得的。但我们也留下了一些非常重要的问题。一旦我们对这种力量敞开胸怀，改善对这些力量的理解——社会环境、患者的心态、身体治愈这些力量的自然能力——它们就可以成为健康和康复的非凡资源。

参考文献

Alia Crum. Harnessing the Power of Placebo— And what wecan do to leverage the effect. TEDMED, November 15,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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