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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仁珪:启功先生的诗词情缘

2017-08-13 小楼听雨诗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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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背诗

 

启先生背诗的功夫着实惊人。任何一个人,只要和启先生有过一两次接触,就会发现和启先生聊天,能大大增扩见闻学识。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聊天中,他常能脱口而出,引用很多诗词,似乎这些诗词早已变成他语料库中的常用词汇,可以任意驱使,无不如意。启先生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他自幼就背下了海量的诗。

……

启先生的长辈溥心畬先生,早年曾出版过《西山集》,但可惜的是,后来的诗词稿本大部分已经遗失,很多作品不为人知,但其中的四首七律《落叶》却靠着启先生杰出的记忆力得以保存。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溥心畬把这四首诗抄在一张小高丽笺上,拿给启先生看,启先生一面捧持讽诵,一面就把这四首诗背了下来。时隔数十年后,启先生在写《溥心畬南渡前的艺术生涯》一文时,仍能将这四首诗完整地默写下来。


启先生有一次去日本访问,遇到祖上的世交陈曾寿的孙女陈文芷女士,她说带来一首她姑夫赵朴初(陈曾寿的侄女婿)最喜欢吟诵的一首陈曾寿的诗,启先生说:“你不必说了,必定是陈老先生的《泪》。”随即吟诵道:“万幻唯馀泪是真,轻弹能湿大千尘。不辞见骨酬天地,信有吞声到鬼神。文叔同仇唯素枕,冬郎知己剩红巾。桃花如血春如海,飞入宫墙不见人。”陈女士不禁大惊,“你怎么知道是这首,还能背下来?”“这不奇怪,因为陈老的这首诗写得太好了。”说罢,二人不禁开怀大笑。


……至于背诗与做诗有什么关系?启先生说:“关系太大了。喜欢,才去背;背多了就会在脑子中形成一个套路,不但词汇、句法上,而且构思、情调上自然而然就会受它的熏陶,这比任何高明的老师教都管用,这就是俗话所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但是,如果只学、只背一家,顶多落个酷似而已,不会有大出息,这样的例子在文学史上太多了。因此,只有转益多师,才能融合各家之长,形成一家之风。”用启先生的诗作去核验启先生这段话,我们发现确实如此。唐宋之前,启先生最喜欢的是《文选》中的古诗,于唐宋则最喜欢老杜、乐天、东坡的作品。因此,《古诗十九首》之高古、老杜之精练、乐天之轻松、东坡之才情横溢都在启先生诗中得到充分展现。


以上选自《启功评传》第七章《诗词家启功》北京出版社2017年6月)




 

启功论诗


启先生论诗非常注重音韵格律。他的总观点可以概括为“平仄须严守,押韵可放宽”十个字。启先生认为严守平仄是中国(汉语)诗歌的必然特点,因为汉语是属于有声调的汉藏语系,而诗歌不仅是供人阅读的案头文学,更是供人诵读的泛音乐文学(至于乐府、词曲更是纯音乐文学),因此就必须利用汉语固有的声调变化的特点,以造成音调上高低起伏、抑扬顿挫的变化,从而达到美诵与美听的效果,否则岂不白白浪费了这个特点?如果把诗篇比成一座美丽的殿堂,那不等于把优美的浮雕当成砖头来乱砌吗?我们的先人自古就发现、利用了这一特点和优点,才创造了具有民族特色的中国诗歌。

……

启先生教授和写作中也特别强调这一点,如用声律学的观点解释魏晋人为什么喜欢驴叫,为什么看似平常的“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会成为千古名句(详见《学问家启功》的有关论述)。据赵仁珪回忆,他曾经写过一篇评论钟敬文诗论和诗作的文章,题目叫“诗笔诗心两兼之”,启先生看后说:“为什么不叫‘诗心诗笔两兼之’呢?这样多顺口,多合律啊?”说完,启先生可能担心他尴尬,又说:“我这也是一病(指力求合声律到了几乎挑剔的地步)。”后来赵又写了一篇介绍北师大中文系古典文学教研室的历史与展望的文章,题目叫“曾经沧海,更上层楼”。启先生看后,说这题目起得好,很合律。赵在和启先生谈诗时,只要有不合律的读音,启先生必定十分注意纠正。例如,他读成“一番(fān)洗清秋”时,启先生就加重语气地读作“一番(fàn)洗清秋”;他读成“今宵酒醒(xǐng)何处”时,启先生就加重语气地读作“今宵酒醒(xīng)何处”。可见,启先生非常注重读音的合律。而听启先生诵读诗词,听那抑扬顿挫的声调,本身就是一种享受。启先生甚至说,其实不用听一个人讲,只听他念,就能看出他的水平,这真是行家之论!


……启先生论诗还特别看重用浅显的语言表达丰富的意蕴,认为“善于用浅显语写深意境”[启功口述,赵仁珪、章景怀整理:《启功口述历史》,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2004年,页202。],是写诗的最高境界。……正因为如此,启先生做诗时也不避讳语言的“浅俗”。且能在浅俗中生出新意、妙意,拓展幽默风趣的风格。他从不忌讳自己的诗是打油诗,也不惮别人说他的诗是“油腔滑调”。诸如此类的观点与实践,都显得相当大胆,为当代的古体诗歌创作做出了极为宝贵的探索。


以上选自《启功评传》第七章《诗词家启功》(北京出版社2017年6月)





启功作诗

 

启先生诗思极其敏锐,手笔极其快捷,常有古人即席赋诗的雅举。赵仁珪《诗人启功》记载了几个生动的例子:


“文革”结束后,中国的外事活动逐渐增多。一次日本某一访华团与中方聚会,席间准备了纸笔,一位日本友人用汉语赋绝句一首,号称“即席”之作,并书写下来。中国方面一面称赞,一面略显尴尬,因为事先没料到会有此一手。这时,只见启先生走到案前,提笔掭墨,略加沉思,竟步其原韵一口气连和了两首,大为中方争回了面子,也算是“外交史”上的一次小小胜利吧。故本章的开篇诗有云:“小诗信手拈,只需一磨墨。”


1995年,赵的一位书画家朋友要开一个书画展,想请启先生为之揭幕,以壮声威,恰巧启先生住进医院,无法前往。赵到医院看望,说起此事,启先生听后,说:“那我就给他题首诗,算作表示吧。”说罢翻出一张B4的纸和随身带的方便毛笔。赵见启先生要“即席”赋诗,便退到一旁,想看看启先生到底有多快。正巧小几上有花生米,赵便一颗一颗拈起来吃。只见启先生在纸上落笔时并不是逐行逐字地写,而是断断续续、时前时后,把先斟酌好的词句写下来,再陆陆续续把空出的字很快填上,于是一首字迹优美的七言绝句和跋语便写好了,这时,赵的花生米正吃到第二十五颗。诗曰:“健笔真行溯汉分(汉分即汉代书法,隶书),墨池春涨起玄云。更将余兴描山水,传得中华大地文。”这在启先生的诗中并不算上品,所以诗集中并未收录,但也够得上老到工稳、文采斐然了。跋曰:“志华同志工书善画,近出精品多帧,公诸艺苑。功以伤腿,就医北大医院,未能恭趋展室,一钦雅范,而聆教益。敬拈短句,用志叹仰之忱。”亦是典雅整饬、颇见功力的好文章。诗与跋加起来不过用了七、八分钟的时间,而且连书法都有了。于是赵不得不感慨道:“当年我总怀疑曹植作‘七步诗’的传说有点太夸张,及至亲见启先生成诗时诗思之快,才信服世上确有这样的才人。”


有一次,一位篆刻家托人请启先生为他的篆刻作品题词。其作品是在两个直径一尺多的圆形石材上,用篆字密密麻麻地刻上《琵琶行》和《春江花月夜》,然后用朱泥印到宣纸上,一眼望去,颇似一片“红海洋”。启先生观看片刻之后,问了篆刻家的名字,便提笔题诗。启先生的写作方法仍如上述,大约过了六七分钟,他便在“红海洋”旁边用秀丽的墨笔字写下了一首七绝:“铁笔千秋艺最精,熔金琢玉属神工。士宏学贯周秦业,巨刃摩天刻彩虹。”后有跋曰:“士翁王先生精镌巨印,解观为之目眩,因拈俚句以志敬佩,公元二千零二年秋日,启功具草,时目疾未瘳,书不成字,启功。”跋中的“为之目眩”虽略带调侃,但诗写得非常得体,特别是“巨刃摩天刻彩虹”一句,正应“红海洋”之壮观,可谓点睛之佳句。


如果说以上两诗还多少带有应酬的成分,那么下面一首诗则堪称真正的创作。1988年的一天下午六点来钟,启先生家正准备吃晚饭的时候,一位剑南春酒厂的人突然造访,想请启先生为剑南春酒厂题诗,并说第二天一早他就要离京。启先生说你晚饭后来取吧。晚饭后,一幅精美的作品已经写好,尺幅还相当大,显然这也是一幅即兴的作品。诗曰:“美酒中山逐旧尘,何如今酿剑南春。海棠十万红生颊,都是西川醉后人。”这真是一首“绝妙好辞”,把饮剑南春酒后红光焕发的人比成盛开的海棠,而海棠又恰恰是四川的名花,正应了剑南春是四川名酒的身份,既贴切,又生动,若不是妙手偶得,就是天赐佳句。启先生自己也非常得意,因此把这首诗收入诗集之中。


但我们决不要误认为启先生的诗全是这样的急就章。启先生作诗也有极严肃、极认真的一面。


启先生和人谈诗谈到高兴时,经常拿出自己的诗稿给人看,并挑出自己得意的作品给人讲。只见诗稿上涂涂改改,勾勾画画,足见其一丝不苟,经常修改打磨。启先生常说自己的诗大多成于两种时候,一是生病住院时,一是夜里失眠时。试想,在那种只能“诗成仰面书”的困状中,启先生付出了多少心血!这正如本章开篇诗所云:“也有呕心篇,推敲费斟酌。所幸常失眠,月下细雕刻。”举一例可证:《频年》一诗有句云“饮馀有兴徐添酒,读日无多慎买书”,据启先生讲,“慎”最初拟作“快”字,又改作“不”字、“戒”字,最后才选中“慎”字。细想起来,只有这个“慎”字,才最含蓄,最能道出老年人又想多读书,又不得不考虑如何才能更好地利用有限时间去读书的复杂心态。启先生还明确强调推敲修改的重要性。他说,诗就要不断地“打磨”,虽然不必像某些苦吟者那样“吟安一个字,拈断数茎髭”,但一定要“大胆落笔,细心收拾”,“富于千篇,穷于一字”,学习杜甫“新诗改罢自长吟”,学习陆游“年来旧稿花前改”,学习金人“石鼎夜联诗句细”的精神,尽量把每一个字安排好。这种反复推敲的研炼,使我们不由想起王荆公锻炼“春风又绿江南岸”诗句的典故和古人严肃的写作精神。


以上选自《启功评传》第七章《诗词家启功》(北京出版社2017年6月)





启功解诗


对哪些作品可以算某一作家的代表作,启先生也常有独到之见。如讲白居易,启先生特别看重这首《勤政楼西老柳》:“半朽临风树,多情立马人。开元一株柳,长庆二年春。”他说这四句看起来谁也不挨着谁,全由一系列的名词或名词性词组组成,但里面包含的沧桑之感、人生体验太深沉了,难得的是,这样沉重的感情却能如此“轻松”地就表达出来,没有绝大的笔力是写不出来的,而这正是白居易诗的特点。又如孟郊诗,以奇险古奥、钩章棘句、讲究思力著称,历来论著者多以《借车》《秋怀》为例,但启先生特别看重这两首诗:“试妾与君泪,两处滴池水。看取芙蓉花,今年为谁死?”(《古怨》)“妾恨比斑竹,下盘烦冤根。有笋未出土,中已含泪痕。”(《闲愁》)前首要与情人相比,看谁的眼泪多得能把芙蓉花(水莲)淹死,想象极为新颖。后首借斑竹咏恨,但不写地上的斑竹,而写未出土的笋根已饱含泪痕,构思确实不同凡响。经启先生这么一讲,我们不是对孟郊思力非凡的特点有了更深切、更直观的感受了吗?

……

作为一个学者,启先生在解诗时,也特别注意考证。例如,在众多通行版本中,东坡《狱中寄子由》之一尾联都作“与君世世为兄弟,又结来生未了因”,但启先生却对“世世”一词一直存疑。他认为这两句诗是建立在佛家思维的基础上——佛家的因果之说认为:有今之因,乃有后之果,而后之果,又为再后之因。推测东坡的原意,这两句是想说今生既为兄弟,这是果,又将成为来生再为兄弟之因。而一般的版本作“世世”,如果为预祝之词,则下句应说“愿结”;如果为已知之数,则下句岂不成了废话?所以不论怎么讲都不通。于是启先生怀疑两“世”字的前一个必当有误,不是形近的“此”字,就是声近的“是”字。但“是”字古代是浊音上声,与去声的“世”终究声调有别,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此”字。后来他托朋友去查影印常熟翁氏所藏宋本《施顾注苏诗》,果然是“此”字。

……

有趣的是,启先生还能凭自己对诗的深入理解,以及他的聪明才智来和古人开个玩笑,从而用另一种方式来解诗。启先生对朱熹者流抱着封建道德观去解释《诗经》十分不满,于是借助改诗对他们进行讽刺。如《诗经》的第一篇《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本来是一首表现婚爱的诗,但《毛诗序》却说:“《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朱熹更说:“盖指文王之妃大姒为处子时而言也。君子则指文王也。……汉康衡曰:‘……此纲纪之首,王教之端也。’可谓善说诗矣。”对此,启先生讽刺道,何必只说它是歌颂文王呢?给它改一改,还能说它是歌颂尧舜呢!诗曰:“关关众雎鸠,聚在河之洲。窈窕二淑女,君子之好逑。”为什么是“二淑女”呢?因为尧有二女,一名娥皇,一名女英,都嫁舜为妃,这样一来,岂不可仿照《毛诗序》和朱熹之流所说,我这是“美尧舜之德”吗?这真是才人学者的高级幽默。


以上选自《启功评传》第七章《诗词家启功》(北京出版社2017年6月)

 

 


 

读《启功韵语》《启功絮语》

赵仁珪


馀事作诗人,一生成三册。开卷目不暇,篇篇映奇色。驱得五车书,纷纷来听喝。拘来古诗翁,奔走门前过。轻松白香山,滑稽东方朔。蓬莱驾鹤仙,曹溪参禅客。西江次第排,竹林散淡客。义山送精研,东坡献疏阔。更有杜少陵,诚心输魂魄。掩卷闭目思,毕竟只一个:风调与音容,分明启元白。幽栖坚净居,吟榻独自卧。


烟云过眼空,笔底吟不辍。更兼性情真,天生多幽默。敏捷世无双,才高无人和。


小诗信手拈,只需一磨墨。有时稍费时,至多一入厕。也有呕心篇,推敲费斟酌。所幸常失眠,月下细雕刻。莫嫌住院频,正堪增吟课。药液如琼浆,滴滴酿奇货。归家病债消,诗稿增一摞。愿公从今后,精神更矍铄。新诗日日堆,直把楼冲破。

(先生字元白,“白”读如“帛”)


《诗词家启功》题诗,选自《启功评传》(北京出版社2017年6月)

 




启功诗选


贺新郎·咏史


古史从头看。几千年,兴亡成败,眼花缭乱。多少王侯多少贼,早已全都完蛋。尽成了灰尘一片。大本糊涂流水帐,电子机,难得从头算。竟自有,若干卷。  书中人物千千万。细分来寿终天命,少于一半。试问其余哪里去?脖子被人切断。还使劲,龂龂争辩。檐下飞蚊生自灭,不曾知,何故团团转。谁参透,这公案。

 


自撰墓志铭

 

中学生,副教授。博不精,专不透。名虽扬,实不够。高不成,低不就。瘫趋左,派曾右。面微圆,皮欠厚。妻已亡,并无后。丧犹新,病照旧。六十六,非不寿。八宝山,渐相凑。计平生,谥曰陋。身与名,一齐臭。

 




 

“别肠如车轮,一日一万周。”昌黎有妙喻,恰似老夫头。法轮亦长转,佛法号难求。如何我脑壳,妄与法轮侔。秋波只一转,张生得好逑。我眼日日转,不获一雎鸠。日月当中天,倏阅五大洲。自转与公转,纵横一何稠。团圞开笑口,不见颜色愁。转来亿万载,曾未一作呕。车轮转有数,吾头转无休。久病且自勉,安心学地球。

 


鹧鸪天八首·乘公共交通车(选三)

 

这次车来更可愁。窗中人比站前稠。阶梯一露刚伸脚,门扇双关已碰头。  长叹息,小勾留。他车未卜此车休。明朝誓练飞毛腿,纸马风轮任意游。


铁打车箱肉作身。上班散会最艰辛。有穷弹力无穷挤,一寸空间一寸金。  头屡动,手频伸。可怜无补费精神。当时我是孙行者,变个驴皮影戏人。


入站之前挤到门。前回经验要重温。谁知背后彪形汉,直撞横冲往外奔。  门有缝,脚无根。四肢著地眼全昏。行人问我寻何物,近视先生看草根。

 




赌赢歌(节选)


老妻昔日与我戏言身后况。自称她死一定有人为我找对象。我笑老朽如斯那会有人傻且疯,妻言你若不信可以赌下输赢账。……从兹疏亲近友纷纷来,介绍天仙地鬼齐家治国举世无双女巧匠。何词可答热情洋溢良媒言,但说感情物质金钱生理一无基础只剩须眉男子像。……劝言且理庖厨职同佣保相扶相伴又何妨?再答伴字人旁如果成丝只堪绊脚不堪扶头我公是否能保障?……昨朝小疾诊疗忽然见问题,血管堵塞行将影响全心脏。……诊疗多方臂上悬瓶鼻中塞管胸前牵线日夜监测心电图,其苦不在侧灌流餐而在仰排便溺遗臭虽然不盈万年亦足满一炕。……忽然眉开眼笑竟使医护人员尽吃惊,以为鬼门关前阎罗特赦将我放。……床边诸人疑团莫释误谓神经错乱问因由,郑重宣称前赌今赢足使老妻亲笔勾销当年自诩铁固山坚的军令状。

 





社课咏春柳四首拟渔阳秋柳之作(其一)


如丝如线最关情。班马萧萧梦里惊。

正是春光归玉塞,那堪遗事感金城。

风前百尺添新恨,雨后三眠殢宿酲。

凄绝今番回舞袖,上林久见草痕生。

 


杨柳枝二首

 

绮思余春水一湾。流将残梦出关山。

王孙早惜鹅黄缕,留与今朝荡子攀。


青骢回首忆长杨。玉塞春迟月有霜。

一样东风吹客梦,独听羌管过临潢。

 




友人家昙花一盆,盛开速落,因赋长句。时在一九七七年秋

 

深宵何物幻奇芳。色逊梨花故作香。根蒂几时来异域,声华毕竟藉空王。   轻拈迦叶成微笑,一现阎浮识淡妆。签漏未移英已尽,这般身世太寻常。

 


近见沈石田与诸友唱和落花诗,文衡山以小楷录为长卷,因拟之,得四首(其二)

 

晴空点点入云衢。红雨如山阵可呼。金谷草生行碍马,玉关人远出无车。  余香分后歌声换,高烛残时笑靥孤。不殉恩留铜雀上,阿瞒深意古来殊。






新书推介:《启功评传》

 

由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中华诗词研究院顾问赵仁珪编著的《启功评传》(16开本,500页),于2017年5月由北京出版社正式出版。作者系追随启功先生近30年的学生,长期致力于“启功研究”的课题,协助启功先生整理、注释过多种著作,主编过多种有关启功先生的纪念文集。《启功评传》堪称这一研究的集大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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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编写坚持可靠性、具体性、学术性与可读性原则,在材料翔实基础上,力求以生动活泼的语言,具体而详细地刻画多面启功,为启功研究者提供线索与文献支持,推进“启功学”研究的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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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说诗】钟振振聊诗词(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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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入选要求:精选绝句20首,律诗或词10-15首,文章类一至数篇。(拒绝一稿多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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