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新诗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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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相传孔子弟子言偃曾经涉江来到这座滨海小城,用中原的诗乐实施教化,原本偏远荒蛮之地,民智初开,文风渐盛,敬奉先贤、见贤思齐之风两千多年延绵不绝。到清建县时,雍正钦定县名为“奉贤”。今年,正好是新诗与上海际遇的百年。我们在奉贤举办2017“东方美谷•诗漫贤城 ”诗歌节,将海内外100多位诗人雅集到一起,朗诵自己的诗作,我们举办“中国梦、贤城美”全国诗歌创作大赛,为编写200位上海诗人合集《诗韵东方2017上海新诗选》,举办新诗百年论坛,请大学诗词教育名家到中学举办讲座,请青年歌唱家、演奏家、朗诵家、书法家共同展演中国的诗歌,将民族化与国际化相结合,传统与现代相结合,艺术与人文相结合,交流与教育相结合,传承与传播相结合,让古今中外的诗歌所蕴籍的美德、美景与美乐,在东方美谷中竞相绽放。
(杨赛)
新诗的“逆袭”
莫真宝
莫真宝(1971- ),湖南常德人,文学博士。主要从事当代诗词评论与研究,现为国务院参事室 中央文史研究馆中华诗词研究院学术部负责人。
1917年2月,《新青年》杂志发表后来被称为“新诗”的《白话诗八首》,胡适等以“革命”的姿态登上诗歌舞台,鼓吹“白话诗运动”,试图与旧体诗彻底划清界线,新诗呈现出与传统诗歌极端不一样的形态。新诗这棵“寄生树”,它虽然通过翻译学习西方诗歌形式,但毕竟寄生在汉语这个母体之上,先天性地带有传统诗歌的基因。正因新诗同时具备西方诗歌和传统诗歌基因,也不自觉地影响了与之共时性存在并有所发展的各种旧体诗歌体式。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影响越来越清晰,正在从某种意义上改变着当代旧体诗词的面貌。
首先,新诗语言的白话化对旧体诗产生了重要影响。新诗,或称自由诗、现代诗、汉诗,而其最初的名称却是“白话诗”,它是伴随着作为新文化运动重要组成部分的白话文运动而出现的。旧体诗虽不乏李白《静夜思》(床前明月光)、李清照《如梦令》(昨夜雨骤风疏)等明白如话的作品,但它根植于文言传统,即使明白如话,也依然秉承了文言词法、句法等语法底色。如韦庄《菩萨蛮》有“绿窗人似花”之句,“在场”的“绿窗”与“人”,与“不在场”的喻体“花”并置,“绿窗”作为“人”的状语,但它不借助任何介词、副词或关联词,与现代句法迥异其趣,而且“绿窗”不仅仅是表示处所的状语,同时还暗示了季节和“人”的身份。《平水韵》《词林正韵》等文言时代语音系统的承载物,提供了旧体诗词平仄、押韵的标准。新诗以不讲究行数、字数、押韵、平仄等为显著特色,旧体诗领域内的“词的解放运动”、新古体实验,以及声韵改革等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不少作者公开呼吁旧体诗词要口语化与白话化,其中固然有复杂的社会文化因素在起作用,而新诗讲求言文一致、自由灵活不受格律拘束的文体特征,无疑成为其最重要的参照对象。
其次,新诗的知性写作,对旧体诗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旧体诗以 “言志”“缘情”为两大诗学系统,“缘政”则是其共同指向的现实关怀,至于“趣味”“格调”“神韵”“性灵”“肌理”诸说,亦各争一时之胜。整体上看来,旧体诗长于再现,缺乏对宇宙人生的哲理思考。思辨性是新诗的重要特征,当代旧体诗也不乏走思辨一路的尝试。如李子把他的“部分关注人类整体命运的词”称为“人类词”。他有一首《临江仙·童话或者其他》写道:“你在桃花怀孕后,请来燕子伤怀。河流为你不穿鞋。因为你存在,老虎渡河来。//你把皇宫拿去了,改成柏木棺材。你留明月让人猜。因为你存在,我是笨婴孩。”解释词 35 38010 35 13306 0 0 6793 0 0:00:05 0:00:01 0:00:04 6792的“你”,他说:
这里的“你”就是造物主,或者说自然意志。“你”决定了大自然的形态,决定了春去夏来,决定了时间的流驶(桃花、河流句),决定了生物的特性(老虎句)。“你”还决定了人类的历史,设计了人类进化的路线,人类文明的进程;在“你”的设计中,人类需要朝代兴替,需要流血厮杀(皇宫、棺材句)。而面对无所不包、无比强大的自然意志,人类的力量和智慧,有如儿童一样幼稚。
旧体诗词中的这类写法,值得引起我们的注意。正如有论者指出的那样,“在当代诗词中,哲思已不只是诗词暗含的、需要发现与研究的部分,而是成为诗词抒写的直接对象。具有深度的理论命题,尤其受到诗人关注。他们在诗词中直接叩问宇宙与生命,叩问神灵与生存,将思考的过程呈现在诗词之中。”
第三,当代旧体诗在艺术手法上向新诗靠拢的迹象也日益鲜明。今天的旧体诗写作,不仅受到传统诗歌的深刻影响,也受到新诗影响,甚至像新诗一样受到西方现代艺术的影响。如李子提出“以物证心”和“整体虚构”的创作观,独孤食肉兽曾在诗集的前言中,称自己所写为“后现代格律诗词”。他力倡“现代城市诗词”,借鉴西方现代小说手法和电影语言,熟练地运用意识流、蒙太奇,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超现实的时空异度的迷宫,如古风《诸客》《后七十二家房客》及《莺啼序·武汉会战》等大量词作,均呈现出相当前卫与先锋的艺术特征。
在写作层面,旧体诗人往往通过隐括新诗或使用新诗典故、或进行新旧体互涉的创作实践。如李子有《虞美人·读海子诗演其义》等篇,直观地表达了取法新诗的尝试。他在解释《风入松》的“河流为你不穿鞋”一句时,就自承取自海子《亚洲铜》诗意。他还引用青蛇出洞在榕树下发表的新诗《在高处的静》中的诗句,解释《忆秦娥》结句“花儿疼痛,日子围观”的涵义。再如独孤食肉兽,曾将自己的新诗《今夕何夕》改为《踏莎行·仲夏夜的湖畔喜剧》。他取法西方诗歌,在《水调歌头·自2015年4月送别1979年3月的特朗斯特罗姆》一词小序中称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是其“最敬慕的诗人(不分古今中外,没有‘之一’)”,独孤食肉兽的词不仅学习其手法,甚至直接化用其比喻之处甚多。他还注重从后现代小说和影视艺术中汲取营养,自称“博粉”(阿根廷诗人、小说家博尔赫斯)。其词在摒弃议论、回归个体叙事的同时,打上了十分鲜明的后现代色彩。一批披着格律外衣下旧体诗词,有的酷似新诗,如李子《采桑子》:“亡魂撞响回车键,枪眼如坑,字眼如坑,智者从来拒出生。//街头走失新鞋子,灯火之城,人类之城,夜色收容黑眼睛。”有的略为圆融,如独孤食肉兽《河满子·梦后》:“谁在无星之夜,独留未阖之睛。荒墅间呈雷雨里,古帘带落青瓶。一片键光明灭,钢琴自响空厅。//昨日长廊幽邃,重门随过随扃。 若有素衣人秉烛,肃然导我前行。最是百年伤感,觉来无物关情。”这批词作散发出的是与传统词完全不一样的味道。不惟词如此,气质上更接近于新诗的古体诗,也是如此。如响马的《高丘》《不周山》《康康舞》等。兹将《不周山》分行分节如下:
洪水、地震、瘟疫,
流民褴褛出埃及。
茫茫九州岛坏禹迹。
渺渺三山呼帝力。
星陨,海立,
冰盖溶缩陷北极。
白令辽阔飞鸟溺。
密克罗尼西亚、美拉尼西亚、波利尼西亚,
深匿于胡底。
不周山静如处女。
纵目,盘膝,白光如荆棘,
挖掘机已去山半壁。
这类“实验体”之作,原皆连排,倘如此分行,其艺术气质,包括语言、节奏,实去“旧体”远而离“新体”近。
新诗走过了漫长的百年历程,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小传统”,并反过来影响和改变着旧体诗的气质与面貌。聂绀弩、蔡世平、刘庆霖、杨逸明、李子、独孤食肉兽、嘘堂、响马、无以为名、杨弃疾、伍锡学等的创作,都呈现出新诗化的倾向,有人称之为“旧体新诗”。然有论者以为,与新诗对接的旧体诗,由于受严格的格律束缚,在思辨深度与艺术高度上均难以超越新诗,而质疑其存在的意义与价值,其实大可不必。新诗“逆袭”旧诗,或者说是旧诗“纡尊降贵”,放下身段,虚心向新诗学习,在造成旧体诗褪变的同时,也为确立新时代旧体诗审美标准与审美风格,使之跻身具有现代品格的“现代诗”之列,迈出了坚实的脚步。
嵌在新诗和旧体诗之间的“凝视”
杨绣丽
杨绣丽,本名杨秀丽。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上海市作家协会理事、上海诗词学会理事、上海市作家协会诗歌专业委员会副主任、《上海作家》副主编、《上海诗人》副主编。
在新诗和旧体诗之间应该有一个湖泊,这座湖泊可以称为“凝视”。
关于“凝视”,萨特认为,他人的凝视带来羞耻或骄傲,并呈现出凝视对面的我本身,使我有了生命。在萨特这里,“凝视”点燃自我反省、自我觉悟、自我认同,这就像李白“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和辛弃疾“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很逍遥的生存状态。拉康则认为:“通过凝视,我进入了光,我接受的正是来自凝视的影响。”根据拉康的凝视理论,在诗歌中我们的词语将受到万物的影响,是一种万物的人格化或者自我化。品读我们的诗歌传统,能感受到这种凝视的存在。当然,凝视理论是西方的舶来品,换到我们自己的哲学系统来说,这种凝视体现天人合一,万物的秉性流淌在诗的血液里。
那么,我们今天说的新诗和旧体诗之间是否有相互凝视呢?
在这些年的诗歌创作过程中,我感受到文学的“凝视”包涵了三个层面,即视力、视角和视野,这里的视角和视野和王国维人生三境界的后两重境界有某种相似性,视力代表天赋、才华,视角是生活经验带来的条件反射,引起人在所不惜的苦苦追寻,视野则是最高层次的境界,它体现情怀,有一种蓦然回首、豁然顿悟的意味。天才诗人具有独特的“凝视”视力,其诗句奇特而充满想象,一会儿黄河之水天上来,一会儿疑是银河落九天。至于视角,每个人的人生经历不同,观照事物也有不同的角度,“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而旧体诗中最为重要的凝视,以其持久关注,格物致知,深入物理,产生出一种人文情怀的视野,这可以说是旧体诗流动不息的古典风骨。
我们的新诗作为中国文学土壤上生长出来的树木,无疑受到西方现代诗歌的凝视般的照耀或者说是浇灌。而有趣的是,西方现代诗坛中很多大人物又都受到中国古典诗歌穿越千年风云的“凝视”,像英美诗坛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庞德就对中国旧体的诗歌推崇有加,汲取了丰富的营养,这从另外一个方向见证了新诗接受旧体诗凝视的巨大可能性。
但是,我们今天写作新诗,我们今天网络上的很多诗歌,应该说越来越缺少凝视,既缺少对万物的凝视,对心灵的凝视,也缺少对古典诗的凝视。不知道是否因为凝视本身具有的坡度和难度,我们自己在主动摆脱这样的凝视?今天诗歌创作即使有凝视,也是浮光掠影,泛泛而谈。我们有很多还值得一读的新诗,体现的主要还是视角的个人化,差异感,追求与众不同。但是在视野上,在情怀的挖掘和追寻中,众多的新诗丧失了旧诗诗的那种风骨,而风骨往往就是普世的情怀!譬如说城市诗,今天一直在说要创作城市诗。其实古人中有很好的城市诗作,像辛弃疾的《青玉案》,凝视的不仅是“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雕车香满路”的城市元宵夜,他的视野更在“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落寞和追求中树立了情怀,孕育出风骨。而我们今天的很多城市诗往往凝视得不够,只呈现了其万物生长的繁华表面,却很难穿透到现实的薄膜,深入到情怀。所以新诗的视野,还是要向古人学习,向旧体诗学习。我曾经写过一首《中医文献馆:门诊的午后或者 一张药方》,一直被一些评论家和诗人称为城市诗,在这里,容我摘选其中的第一段:
午后瑞金二路的车流如我的胃部般
弯曲生疼。通向156号的中医文献馆门诊,
胃蓦然舒展,奇迹一般!
坐在神色安详的老中医面前,
我宁静如一片白芍开放。
制香附、佛手片----从老中医的笔尖
流向药方,纸质的,带着亚麻般
色泽和清苦的幽香。携着这一张药方,
如同携着一卷植物披拂的野地。
这首诗是向城市的凝视,也是向城市中那一颗脆弱的心灵的凝视,这一片疗救似的野地,就是我心中永远的守望和凝视,弥漫着中国传统诗歌乡愁般的情怀。
新诗必须而且永远会从旧体诗歌中获得古典的“凝视”,但是,今天的旧体诗又如何从新诗中汲取有益的营养?我个人其实也挺喜欢旧体诗,我平时也写一些旧体诗,也常常与朋友一起唱和旧体诗,但我个人认为(也可能是一种偏见之说),我觉得中国诗歌未来的希望只能是在新诗,中国新诗正在迈向一座新的高峰,自莫言之后,我相信中国未来的诺贝尔奖得主将有很大可能产生在中国新诗界,但是永远不可能产生在主要写作旧体诗的诗人之间(这句话可能会说得言重,也可能会惹写旧体诗的专家们批驳)。但是我还是坚持认为,旧体诗无论怎样辉煌,如何走出国门是很难可能解决的问题,如果只是封闭在自己的这一片大陆上,终归只能不可避免地走向式微。
但是,新诗不同,当新诗勇于接受旧体诗的“凝视”,自觉接受古典诗光辉的影响,让东方诗歌传统的风骨生动起来的时候,我们的诗歌之路一定会开拓得更深,我们的心灵湖泊一定会来得更为广阔而辽远……
百年新诗与上海
石生
石生,原名李阳,1979年3月生于河南省正阳县,诗歌报网站常务副站长、《中国网络诗歌年鉴》执行主编。出版有诗集《石生诗选》《故国吟》,与人合编有《镜中之花——中外禅诗精选》《中外现代诗修辞艺术》两种。
2017年,是中国新诗诞生以来所走过的第一百个年头。稍微知道点中国现代诗歌史的人,自然而然会想到百年新诗与上海到底会有何种关系。《新青年》杂志的前身《青年杂志》1915年创刊于上海,胡适1917年首创的新诗,以及他的那篇关于新诗的理论文章《论新诗》,都是发表于《新青年》上面。而胡适在他后来的一篇文章《建设的文学革命论》中也明确提出:无论通信,作诗,译书,做笔记,做报馆文章,编学堂讲义,替死人作墓志,替活人上条陈,都用白话来做。我的理解是,所谓白话,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口语”。重提这一点,对今天的新诗来说,依然是至关重要的。当我们回顾百年新诗的历程,回到问题的原点,新诗的本质问题一直未变,那就是永远保持用“当下的口语”来写作。不过据我所知,如果抛开胡适不论,在他说的也未必就全对的前提下,有几位当代著名诗人比如杨炼等提出诗歌要重新向传统学习。他们这么说,我可以理解为向传统学习的是精神内涵,而绝对不是指语言方式。
再来说说上海。百年之前,上海作为新文化运动的重镇,自从胡适开始提倡用白话文写诗以来,上海聚集了一大批优秀的新诗诗人。及后来的1928年,徐志摩的《新月》月刊亦创办于上海,上海作为一座开放包容的城市,更是汇集了一大批全国各地的新文化学者、诗人。可以说,当时上海的诗歌群体,在整个中国都是处于引领地位的。那么,百年后的今天呢,情形又是如何?
作为半个新上海人的我,到中国其它城市交游的时候,经常会被人问起,上海除了那几个名头比较响的诗人,现在还有哪些诗人在写诗?上海是国际化大都市,经济发达,都比较讲究实惠,还会有人在写诗么?
暂且不去回答这些问题。在经济发达地区,我知道,与其说人们讲的是实惠,倒不如说是做事比较务实,只有靠谱的事才会去大张旗鼓地做。我隐隐中有种预感。果然,前不久的一天,我突然接到上海音乐学院杨赛教授的电话,他说石生你来主持,我们合编一本诗集吧,一百位上海诗人的诗歌自选集,只要是工作生活在上海的,无论户籍职业,都可以入选;诗集出来以后,可以举办一些活动,作为2017年度上海国际诗歌节分会场的一个子活动,既团结了上海诗人,亮相于中国诗坛,同时又可以算是对百年新诗的致敬。到了这里,可以说,上面的问题,已经不用作答了,这本诗集就可以作为事实来说话。
为着郑重起见,我随后就在自己的微信朋友圈、个人微信公众号“诗与思”发布了征稿启事,对于个别名家,还专门发了约稿信。可以说,经过大家的转发、转告,只要是工作生活在上海的诗人,基本都看到了我的征稿启事。在规定的投稿时间内,只要是投稿过来的诗人,我都认真做了登记,对每份诗稿都进行了存档和整理。即便是这样,因为各种原因,入选作者还是有所遗漏。一方面主要是我视野有限的原因,另一方面,即便通知到而对方却未投稿,也不是我们编者所能左右的事情。不过可以这么说,这里的这本诗集,已经是汇集了上海85%左右的活跃诗人。这在我的印象中,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在此之前,上海还没有过一本选本,可以做到这么全面和周到。
在编选本诗集的过程中,编者所把握的原则是,只要不是有重大问题影响到诗集的出版,诗稿都可以得到入选,以便做到尽可能的全面。因为本书本来就是要向百年新诗致敬和献礼的,所以本书不是以诗歌的某个特定标准来编选,不是要做诗学上的范例,相反就是要做到普遍和面面俱到,甚至是起到史料的作用。在编选的过程中,也绝对没有考虑到投稿者的年龄、性别、职业、级别与名气大小等等世俗因素,而是尽可能做到一视同仁、一律平等。这一点,相信入选者自己都会有深刻体会。鉴于此,编者也更没存有诗学上的偏见:没有考虑先锋与否、保守与否、抒情与否、叙事与否、口语与否、书面语与否……我们所要呈现的是,上海诗人诗歌作品的全貌,哪怕是不成熟的探索和不成熟的守护。至于本书出来以后,在中国诗坛会引起怎样的讨论,是点赞上海诗坛,还是质疑上海诗坛,我们暂且都不会去考虑。
另外,编者发现,本诗集入选作者总体上有个特点,与百年之前一样,就是外地来沪诗人占到大多数,而上海本地户籍诗人要占到少数。这充分说明,上海作为中国的经济中心,依然保持了她的开放和包容精神,能够吸引到各方面的人士来这里工作和生活。最能说明问题的就是,本诗集的主要策划和编选者也都是“沪漂”一族。还有,这里入选的绝大部分诗人,自由职业和文化外职业又占到绝大多数,说明在上海,写诗的诗人们本身职业都与诗歌或文学无关,他们的写作是自发和真诚的写作,主要是源于内心中的热爱,而不是利益驱使。这一点很重要,不管他们写得成功与否,但是他们保持了诗歌和文学的本真,也就是保有了诗歌和文学起码的尊严。
因为编选的原因,我通读过每一位入选作者的诗歌作品。一个很直观的感觉就是,上海诗人写作口语的少,以抒情和叙事为主,涉及重大事件和敏感问题的少,观照自我、周身题材的较多;外来诗人写回顾的多,写自身当下生活的少;一部分上海本地诗人,虽然身处经济繁荣之都,却有表述田园之热心;中国其它省市的读者以为上海既时尚又开放,诗人们应该写得比较旷达一些,事实上他们的作品反而趋于温和、周正,不是那么出格,哪怕是年轻人,也都会有暮气……等等等等,这是事实,也是现实,这是我们所有生活和工作在上海这座城市的诗人们要正视和面对的问题。要做何选择?期待能在成书以后活动之际,展开热烈讨论,多多碰撞交流。
再次说明,本诗集是尽可能展示上海诗人全貌,因为编者视野有限等等其它各种原因,有所遗漏在所难免。姑且为之,遗憾留待下一次编选时弥补。百年新诗与上海,希望在下一个百年之后,这能是上海诗人交上来的一份比较令人满意的答卷。
部分专辑回顾:
每周试玉(49):重阳同题(上)【点评嘉宾:抱朴书生,白石簃主人】
1.投稿邮箱:844418467@qq.com.
2.入选要求:精选绝句20首,律诗或词10-15首,文章类一至数篇。
3.关于打赏:群内诗友集作品归平台,个人专辑全部归作者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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