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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慈欣的《朝闻道》,让理想主义的辉光照亮苍穹

二湘 二湘的六维空间 2020-02-14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他们是漫漫长夜唯一闪亮的寒星。他们如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他们的燃烧点亮了创世前的黑暗。


我非常喜欢刘慈欣的作品。他是一个写作天才,他写得远比他自己意识到的要优美要深远。这篇《朝闻道》袭承了刘慈欣一贯的写作风格,布局宏大,构思奇特,用科幻的手法叙述他的理想主义情怀和他的人文主义关怀。在特定的虚构的超现实的背景里传递他的哲思和理念,令人感动,发人深思。

《朝闻道》的题目取自《论语》里的那句“朝闻道,夕死可矣。”---非常贴切。内容正是围绕这样一个用生命换取真理的故事:

物理学家们准备用来获取宇宙大统一定律的爱因斯坦轨道在一夜之间蒸发了。摧毁它的是一个神秘的宇宙排险者,因为大统一模型的证明会带来宇宙的毁灭。当物理学家丁仪问起什么是宇宙大统一模型时,却被告知因为“知识密封准则”,他不能说出大统一模型的真相。而唯一获取这个真理的办法就是把宇宙的终极奥秘告诉他们,然后毁灭他们。丁仪和世界上许多顶尖的科学家选择了在真理祭坛上获取这个奥秘,然后在10分钟后化为火球。在真理和生命面前,他们选择了真理。

很幸运,《朝闻道》的这些科学家有选择真理或者生命的自由。但是,在我们这个美丽的星球的某个角落,很多人还没有表达的自由。而这种自由,是人权之基本,是人性之根本,是真理之母。而有些人,为了这样的真理,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们这样做值不值得?是的,值得吗? 宝贵的生命换取真理,抑或是自由,值得吗?人的生命何其宝贵,但是面对家人的劝阻和国家元首的苦苦规劝,《朝闻道》里的科学家们还是毅然而然地走上了真理的祭坛。 因为在他们心中,“当宇宙的和谐之美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你面前时,生命只是一个很小的代价。” 和可测宇宙930亿光年的漫长历史相比,人的生命只不过是再微小不过的一个瞬间。但是这样高贵的生命燃烧放出的花火依然能照亮浩荡宇宙的一角,照亮一个个渺小的生命。而我正是这样一个渺小的人,我大概永远无法做出他们这样的抉择,但是我却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理想主义者的辉光,我曾经麻木的灵魂被他们又一次深深的感动。

也许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值不值得的问题。他们听到了来自宇宙深处的呼唤,他们必须遵循内心的召唤,走上那无法选择的不归路。他们是殉道者,是真理的指引者,是我们这个低级文明向高级文明进化必须洒下的热血。“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他们是漫漫长夜唯一闪亮的寒星。他们如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他们的燃烧点亮了创世前的黑暗。他们化作火球消失在宇宙的深处,他们高贵的灵魂照亮了苍穹,化作了春雨,一代又一代薪火相传。


正如丁仪的女儿宿命般地选择了同一条道路一样,会有一批又一批真理的殉道者走上这条道路,直至他们获到宇宙的终极真理。他们一起吟唱着为真理祭祀的悲歌,这悲歌拂过我们这个美丽的星球的每一个角落,让每一个听到这歌声的人们停下来,抬头仰望星空。他们被那真理和自由点亮的灿烂星空所震撼,一起面对那寂静的宇宙无声地歌唱,那歌声应和着殉道者的悲歌,向着宇宙的黑暗森林发出微弱但连绵不绝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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