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询之所以没有用,是因为那一刻艺术在人们心里死掉了。
如果没有艺术,
那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Robin
图 | 《毒》剧照
文 | Robin
艺术活过来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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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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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分钟
(艺术的意义)
椎剧场《毒》这部戏,讲述的是失独家庭,离婚的双方多年之后再相遇的故事。
一个家庭失去了孩子,丈夫和妻子都难以承受这份痛苦,他们最后离婚。确切地来说,他们是先失去了他们的孩子,然后失去了自己,最后失去了婚姻。丈夫离开了妻子去了法国,后来又遇见了现在的太太,太太有了身孕。而前妻仍旧在伤痛里徘徊。多年以后,一封关于孩子墓地的消息将两个人又联系在了一起。
他们一边说着近况,一边把当年的架吵完;一边疯疯癫癫,一边真真切切流露悲伤痛苦,爱与被爱的需要。当他们经历种种冲突之后,开始坐下来一同面对曾经的创伤。女人试图去了解一个走在前面的人(男人)如何一点点走出全是悲伤的生活的经历。男人试图带女人回忆最初的爱。这一刻,他们走到了一起。
这一刻,爱才得以流动。女人放下对于痛苦的警惕,终于在男人的怀里,哭了出来。哭了,是放松了,感到被爱了,被接纳了。那一刻,即便悲伤,也不再害怕,担心了。
关于艺术行为
艺术本质上是一种对于秘密的处理。艺术作品,是经历生活本身,把那些历程表达出来的结果。这需要有一种观察,审视,以及表达的能力。
而艺术作品的欣赏,则需要有能够理解作品的能力。这种能力,不仅仅包括对于具体细节技巧的敏锐,同时也更多地包含着一种意愿,一种选择,一种决定。一种对于秘密本身的好奇。这个人在那个场景里面经历了什么,是什么让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做出这样的表达。
有人能做作品,有人有意愿欣赏,这才有了互动,这才有了沟通。
艺术作品之所以成为艺术作品,有一个很大的部分就我们观察者看待其本身的角度。当一个事物被放到了特定的视角上,正如杜尚的《泉》。一个小便器被搬到了博物馆。正是因为这个特定的视角,提供了一种艺术性的“反艺术”的可能性。
看不懂,是很多人面对当代艺术作品的普遍体验。不知道这个作品讲的是什么。有两种方式,没意思,换一个,换到我感兴趣的为止。有一种方式,试着去了解这个作品可能是讲什么。
我看不懂这个作品到底讲的是什么?但是这个作品促进我花时间来思考“这个作品本身和我自己的联系”的问题。这个作品促使我思考自己可能觉得它在说什么,和我自己的生命有什么样的体验和联系。
心理咨询作为一种艺术,
一种工具的使用方式。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同学、朋友、同事、夫妻,婆媳、各种亲人。当我和眼前这个人建立了某种联系了之后,这些问题需要被提及:我是如何理解我自己的?我是如何理解对方的?如何理解我们彼此之间的互动关系的?缺乏这种好奇和审视,人就会被那种看不见的差异和错位纠缠住。
就好像一个人花了好多钱,进了剧院来看一场戏,然而这个戏让人看不懂。又不能退票,离场又太可惜,索性这个戏灯光还不错,只好拍拍好看的照片,录录像,刷刷朋友圈。
聚光灯之下,我们看见一个人和自己的关系。看见Ta可能在外展现出来的样子。观众们说,这个女的有些“歇斯底里”。然而,除了聚光灯之内的傻傻笑笑,疯疯癫癫之外的那些黑暗——未被说出的痛苦和秘密却往往被我们忘记了。
在这个痛苦和秘密之下的又是更深切的爱与被爱的欲望。失去孩子的痛苦太过于痛苦了,因此很难去面对。那些情绪就很难被发现,被接纳。因为爱的丧失不被接受,爱的这件事情也不被接纳了。
心理咨询或者艺术本身,要进行的是这样的一种探索,探究每个人彼此的体验的探索。这种探索艰难无比,它带来的痛苦就好像把做手术为了处理伤情,又一次打开伤口。每一步更深入地探索,都会遭到我们自身的抵抗,拒绝,回避,夸张。
艺术,并不仅仅是让你感到开心的。心理咨询,也不仅仅是提供支持的,绝不像戏中女主吐槽的,“心理咨询,心理治疗,心理分析都没有用。他们只说:‘是的,那一定很难’。”真正的心理咨询,还需要来访者慢慢地培养出审慎的眼光,有能力对于当下的发生的事件进行深入的思考。这个过程伴随着面对真相的痛苦——人生的孤独,没有意义,死亡与自己终将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这每一部分,都是生命无法承受之轻。
下面这些台词和评价,也正是我们不断面对自身局限的痛苦的防御。
你居然把他,写成了小说?
“你觉得它太私人?”
“不,我觉得它太煽情。”
“从某些方式上来说,它是这样的。”
你就这样像是给你的痛苦找到了一个橱窗?找到了位置?
艺术的作用
艺术更多是关于态度。弗洛姆说:“从本质上来讲爱是关于生命意志的艺术。是以一个完整生命承诺另一个生命的艺术”。在先于技巧之前,建立联系和承诺的意愿。
艺术能当饭吃吗?能挣钱吗?如果说艺术到底有什么用的话?问这样一个问题可能会更合适:如果没有艺术,那人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人是有情怀,有信念,气度的。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宁愿这样,也只能这样,尽力去面对我们生活中的每件事,我们珍惜的,我们所热爱的。
或许,艺术是和一个人本质有关。
痛苦是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痛苦本身并没有意义。是我们为自己的痛苦赋予了意义。当丈夫试图写作,试图唱歌的时候。这就某种迎接痛苦的态度,它的方式没有好坏之分。然而,这种态度却呈现了一种可能性。丈夫,为了超越自身痛苦做的努力,成为了一个以前自己几乎看起来不可能成为的人。
这种态度,并不会立马给生活带来改变。它的作用是缓慢的,确实真实的、有力的。在痛苦有了新的意义之前,痛苦是无法忍受的。那时,丈夫也不能遇见现在的太太。
It Must Be So.这一歌声的出现,也代表了某种隐喻。虽然像是某种毫无预兆的鸡汤,它听起来完全不符合逻辑。但选择跳进去的,是疲惫生活中的我们自己。
It Must Be so,接纳痛苦的那一面,才能够明白,它也是源于我们之所深爱的一部分。而我们才有机会看到聚光灯背后的另一部分——我们仍然能够体会着爱的痛苦,也能开始寻找的爱的甘甜的部分。
在落幕之后,
我开始唱起一首歌
《When a child is born》
这是我看完一个
关于失去孩子的父母的戏
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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