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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输了我和你的比赛,我们能不能重来?

Robin 七心花园心理空间 2022-10-20


能让人好好地把心里的秘密安安心心地,舒服舒服地,恰到好处地讲出来,我想这就是极好的艺术,我想它还可能是爱本身。

——Robin


摄影 | 李晓旸

文章 | Rob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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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分钟

(回应自己)


 “如果我不够好,你还会爱我吗?如果我不够完美,如果我慢一点你还会爱我吗?”这部戏的台词是十分触动人的,它连接了我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深处对于失去爱的恐惧,爱与被爱的挣扎。


符号的语言与具象的身体


这个戏大量的肢体和内在的语言的表达成为一种对比和相互映衬。


《战》这部戏的张力感,很大部分是有由扎扎实实的肌肉和汗水的建立起来的。《战》的演员在经过导演手底下扎实的训练,从入选到最终彩排经历的成长是真切的。你可以从他们的眼神,他们的身体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当我们无法用语言去表达生命无法承受之轻的时候,就不得不退回到不会说话的动物的状态,不断地试图用动作去沟通和控制。而这个过程,在不熟练的我们面前往往将我们弄的遍体鳞伤。尼采曾经做过这样的比喻:不懂如何相爱的两个人,就像是冬夜里相互依偎的两只豪猪。太远会太冷,太近就因为相互身上的刺相互伤害。



我们用挣扎挡住自己的恐惧,挡住我们的害怕。而当我们用尽全力之后,可能到死,都没有办法说出我们的害怕。也可能,有机会在那种累之后会有一些喘息。


又或者在那些非常真实和具体的大量身体运动中,让我们再联接到压抑的深层次恐惧,害怕与挣扎。


那些东西是无法言说的,一遍遍的亲身经历,让我们相信很可能一旦说出来,可能面临的是再一次的伤害,伤口变得更深更痛。


在这个空间中难以获得一丝喘息。所以,继续试图控制,试图灭绝一切。紧张的身体,控制的身体,控制的自我。那些不能说出的“秘密”,都转化成身体最真实的疼痛。



在《战》中试图借由运动的符号呈现了故事和情感上某种程度语言的转译。

 


如果我在关系中输了,

如果我做错了。

我们重来,好不好?


1:0 2:0 3:0


我们害怕被抛弃,

所以抛弃别人。

 

客户在哪个方向?

所有的方向!

自我在哪里?

没有自我。

大声点!

没有自我!

 


这些台词作为语言的符号的表达,是不可或缺的,在那样的高强的运动背后,情绪的张力,需要通过这样的言语释放出来。甚至到最后都不是言语,而是那些最原始呼喊,情绪到极点的那种爆发的力量。就这样,语言提供了表达和释放痛苦的通道。


在身体与语言的符号里,

对话产生了共鸣。

 

好的戏剧就会产生这样一种对话,在台上发生的一切会引发你内在真实的感受。对话的台词,互动的肢体语言,表情,灯光道具等等。特别是当你离舞台特别近的时候,你就会体验到一种强烈地在场感。仿佛那也是你的生活。


比如,在看那些试图去深挖女主内心痛苦的,或者出于自身脆弱的人们做出试图改变她的想法的那些场景的时候,我自己身体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要想去阻止这样的一切。然而我不能,我得控制。

 

对,控制这件事,你知道这是在演戏。但是,那些在你生活中真实发生的控制不是演戏。生活会这样通过戏来进入你,这种平行关系中,你也再次得以另外一个机会去审视生活。

 


释放与承接的可能性

 

《战》这部作品会给人带来很大的张力的触动,据说很多观众看了之后会有触及到自己情绪的部分,那些没有被表达的部分说被说出来了,被释放了。


从心理咨询的角度来说,情绪释放能够帮助到来访者很多。但是,如果情绪过于强烈的话,我们反而需要帮助稳定来访者的状态,让情绪能够保持在来访者能够接受的状态。给来访者有足够安全的空间,像是一个容器一样,保护他们一点点恢复和转变。



看了彩排之后,和符导专门提到这个部分。为何在宣传单上会讲这部戏是一部疗愈的戏?希望谈谈对于这个部分的理解。他说,这个作品本身也是提供一个更开放的形式,可以让每个人找到自己。但是很多观众会反馈在里面看到自己,内心得到了疗愈。


而对于我反馈的容器的概念,他特意提到在大陆这次的版本里面,在结尾的部分有意留了一个相对更静态的空间。就是让大家有机会看到,在《战》的背后,这种紧张的输赢之后还是会有一种新的关系的可能性。

 

符导制造的这种可能性,让我想到艺术和心理咨询的区别,艺术似乎范围更广。它似乎不一定对观者有一种“责任”。艺术作品有没有责任?

 

 

一个好的作品可能呈现的是

一个极致的东西,

也可能不一定是。


《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松子一辈子全身心投入追求爱。尽管一开始是多么地没有自我,可她一次一次地却变得越来越漂亮。尽管每次结果都是很惨,她每次最终都从生活的烂泥中爬出来,接近全力去爱。但松子最终面临的是,当她再一次作为生活的斗士重新燃起希望的时候,却被可恶的无知的孩子用棒球棒给打死。松子敌不过的是编剧一定要她死的意愿。

 

我们也仍旧能够在好的作品中制造一些温情。

 

在电影《奇幻人生》中,女作家Karen在发现她笔下的主人公是真实存在在自己生活中的人的时候,她被深深地震撼到了。她不知道该怎样去把原来已经想好的结局写完。她原来一直构思的主人公的死亡会让这部小说成为她小说里面成就最高的一部。



她在一个真实的主人公的生死和自己的最佳作品之前犹豫了。


即便一直无法接受自己死亡的主人公看完那个草稿也承认这是最棒的作品,欣然接受死亡。最终作家还是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有些狗血、奇幻的剧情让主人公活了下来。我想,那是因为生命本身还是有超越所谓“完美”的部分。这个部分,在于我们的选择。

 

这些对完美的追求?输赢,说的狠,说的准重要吗?做一个更好的,更厉害的父母亲重要吗?成为一个更厉害的人重要吗?


重要。这帮我们活下来。   


但另外一个层面上,这么做是为了谁?是为了自己?输赢在关系里重要吗?

 

前些天参加辛老师的三天的团体培训。我能够看到在她身上的那种包容与力量,她说早些年她很犀利,但这些年慢慢地有些变化。我们在团体中看到的“假象”,大家其乐融融的说彼此的好,看起来的“虚伪”,一部分是彼此的爱,另一份部分也是彼此共同默契地温柔地先不去说别离。当然,还是有人会喊出来:那是“假象”,真相有的时候也真的让人痛苦。


可是,这一刻,

我不关心真相,

不关心全世界,

我只关心你。

 


波斯王子系列,是我很喜欢的系列游戏。前三部是个完整的故事,主角是英雄,面临命运的挑战,最后赢得胜利。但,我偏偏最喜欢第四部。主角是一个沙漠浪子,女主是公主为了拯救世界,与男主一同开始探险的旅程。而旅程的最后,男主却发现公主其实在遇见他之前早已死去,正是因为黑暗的力量,才得以让公主重生与之相遇。拯救世界的代价是让公主再次死去。


最终,男主的选择是毫不犹豫地走向了生命之树,一刀将其砍断。即便世界再次黑暗笼罩,男人依旧选择的是女人,而不是世界。



如果我不完美,你还爱我吗?

 

我们常常说,感情关系中有人走的比较快,有人走的比较慢。就这样,我们就走散了。


我们其实害怕停下来,害怕我们要是一直是零分,我们会被抛弃。我们于是不断地在战斗,深陷其中。对于失去的,分离的焦虑,让我们全身肌肉紧张,肾上腺素飙升,情绪失控。


而这些成为了我们身体和心理及其具体的疼痛。我们却无法言说,


每个人心里或许都藏着这么一个问句:


假如我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

假如我一无所有,你还爱我吗?

你会抛弃我吗?


当没有回应的时候,

我们也许就忍不住跟了这一句。


不,在你抛弃我之前,我要先抛弃你。

 


在情感关系中,

没有完美,没有输赢。


亲密关系的冲突阶段中我们要学会的功课是这样一句话:


我接受你的不完美,我接受你和我不一样,我不试图改变你。即便你不像我想的那样,我依然爱你。

 

曾经问过一个朋友关于感情关系中一个人比另一个优秀的情况会怎么办?会不会走到最后,大家都走散了?


他说,那又有什么?我变得更好进步的更多,她也可以进步,也可以不进步。这个并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


我佩服于他的大智慧。



之前符导说的关于这个戏本身要呈现的状态。他说就是要呈现一个开放的状态,让每个人都在其中可以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我想这也是极好的作品的特质。


最开始,我们去理解艺术作品的时候,有的时候就会想要在故事里找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就像我们往往会在关系里面去问为什么,一个具体的答案就能够给到我们心安。而没有的时候,我们会陷入一种困难。

 

和我同去的也是一个男性咨询师,他说他对于艺术的东西其实没有太多的天赋,一上来就看不懂。我说,艺术其实很关键的作用就是一上来让你看不懂,你和作品、生活之间会有一定的距离,才得以有机会通过重新审视,并且可能即便困难,有意愿把生活和艺术之间建立联系。这就是艺术的意义。

 

好的艺术作品,它会通过好的载体的形式,去更好地触发这一点。在这其中,各个部分都被运用到,符号,视觉的,感官的,肢体的都更好地被触及到了。我们自己的内在被触及到了。《战》,是这样一部戏。

 

艺术某种程度上来说

就是对秘密的处理。

——马克·安托万·马修

 

能让人好好地把心里的秘密安安心心地,舒服舒服地,恰到好处地讲出来,我想这就是极好的艺术,我想它还可能是爱本身。它包含着接纳与允许,即便我是第一次,即便我还是0,我还可以在我们的关系里面找到我们自己的。我依旧会在你身边陪伴你,回应你。

 

我不擅长画画,

我画不出那么好看的东西。

我不会画画。

我不敢画画。


每个人都是第一次开始画画吧,

每个人都是第一次来过自己的人生。


第一次当孩子,第一次当学生,第一次工作,第一次换工作,第一次恋爱,第一次结婚,第一次当爸爸。

 

是啊,万一失败了,

大概不会毁了一辈子吧。


爱与被爱,说出来是重要的,

说出来有空间、有时间可以回应

是更重要的。


倘若在旷野里呼喊,你听不到任何的回应,这回让你更会感觉到孤独。而倘若你发现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在你的声音之后回应你的呼喊,即便ta也同样在呼喊孤独。在那一刻,全世界都亮了。

 

愿你,有时间在戏里戏外都找到你自己。

 

看戏小贴士:建议在看完戏之后,回家好好地洗一个热水澡,和自己安静安心地呆一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或者就是直接好好地,稳稳地,躺在被窝里,安心地睡一觉。

 


 It takes one to know one. 

 

唯有艺术得以回应艺术,

唯有生命得以回应生命。




演出时间:8月30日-9月10日 19:30

/ 除9月4日外 /

演出地点:上海·黄浦剧场中剧场

适合年龄: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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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Robin| 罗彬彬

文艺青年、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东方心理分析研究院与美国加州整合大学(CIIS)表达性艺术疗愈师系统培训中,欧文亚龙团体咨询与治疗系统培训,认知行为疗法系统培训,山东大学建筑学本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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