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刻尔克》与诺兰对父亲的致敬
愿在外颠沛流离的你,
被接纳,
被爱,
相信家会为你赶来。
——Robin
图 |来源于网络
文 | Robin 罗彬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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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如山)
诺兰的上一部电影《星际穿越》就指向了父亲与女儿穿越时空的爱,指向了回家的历程并且向这种爱致敬。
而接下来的这部《敦刻尔克》更是一部关于对父性力量的回顾和追寻的过程。这是一部没有一个具体的敌人出镜的电影。尽管片中有部分女性的出现,但整个片子都是关于年轻男孩与家整个概念的关系。
《敦刻尔克》,不是一部剧情片,而是一部关于一场战役,关于面对父亲力量的一场史诗,它不叙述单一的一件事情,一个单一的有高潮的故事。
它甚至有着某种悲剧性,这种终结中呈现着试图对于父性力量更深层的理解和接纳。
某种程度上,是关于一个集体内部的一个共同抗争的过程,更是关于一个个体本身对于父权力量的迎接。
不知道是否是某种巧合,而诺兰的片子结构都带着悬疑的特色,而大多主要都是男性角色的主题。超人,蝙蝠侠等角色都包含了与父亲情节的意义。就算《盗梦空间》一片中,主角试图去改变的那个富家子弟的梦,也是试图去理清自我和父亲的遗产的关系,更别说那个不知有没有回家的主角父亲。
这种感觉起来有些微妙的悬疑关系,像是诺兰通过这些作品要和内在的父亲之间做的迷藏游戏。
或许,我们可以在诺兰的成长经历中找到联系
诺兰是家中三个男孩子的次子。父亲是英国人。因为母亲是空姐,兄弟三个小时候经常在英美来回的奔波。这种在两地的之间来回切换,就呈现了这种与父亲之间逃离与回归的微妙关系。
历史的多面孔让诺兰着迷,而自己的家族的历史则对他对敦克尔顿有某种天生的亲切感。他的祖父曾经是皇家空军的一员,驾驶过兰卡斯特轰炸机,在二战中阵亡,并葬在了法国北部的亚眠。从小时起,诺兰和他的弟弟乔纳森便经常听他们的父亲将其二战的故事。
——中国新闻周刊
根据47岁的诺兰所说, 22年前25岁的他和女友经历的敦刻尔克之旅中,他进一步认识到该事件背后的艰辛远非仅仅是是历史书中简要记载的那样。那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一定要拍敦刻尔克了。
只是因为当时的他还没在这个片子中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这场战争和当时的美国没有关系(有趣的是他的妈妈正好是美国人)。他找不到足够的资源来完成这个部分。
如今,他已经准备好。
2014年,结束了《星际穿越》的拍摄后,诺兰曾经去亚眠拜访过祖父的墓碑。之后他就开始花大量时间了解敦刻尔克的历史拜访老兵。作为一个个体,去了解关于家族的历史,了解国家的历史,了解自身命运,并且在其中找到位置。
所以,拍摄《敦刻尔克》对诺兰来说一个在试图整个宏大背景中找到自己的一个过程。这对于四十不惑,即将五十知天命的他意义重大。或许,这样就不难理解,他为何要将整个影片采用这样个体叙事的方式来呈现。
跟随故事的的不仅仅那个Imax的摄像机,
还有他自己。
就连编剧也是他自己,更别说他曾经一度不想要有剧本直接开拍。
甚至关于诺兰的三条时间线的结构,实际上也脱离了那种悬疑的困难,而是有一种清晰的稳定感。时间线上三个部分则是组成递进最终汇聚成一起,成为制造这部史诗般的作品完整的关键。
父权的没落
父亲形象是一个文化的产物。
人类的进化导致婴儿的生长期以及依赖成人的时间长度增加,这个导致母亲的双手不得不解放出来承担了更多养育孩子的任务。而似乎也促进了两性的职责的清晰分离,男性的双手必须提供食物和保护。也许正是在这一个时期,男性可以称呼他们做自己为父亲。
他与普通的动物之间的雄性付出精子的代价不同,他还承担了养育孩子,并在精神上赋权于孩子的这个责任 。
在工业时代之后,父亲的形象就逐渐退出了家庭。这种父性的消退表现在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物质方面,父亲比以往更少在场。
家庭结构中,物质能力已不再和强壮的身体挂钩,女性在家庭中,对于物质的承担在整体上也在加强。在精神方面,原有的父亲与孩子之间的仪式渐渐消失了。父亲不再在公众面前,公开地宣称“我生育了这孩子,我打算养育他。”父亲离开家庭工作,他的工作相比以前消失在孩子的视野之外。孩子对于父亲的英雄的期待扭曲了。
而战争则是在集体层面对于这一过程的反扑。
第一次大战最后的结果就是原来一些国家消失了,产生了更多的国家,国家更分化了。而第二次世界大战,从某种层面上来讲集权主义正是在“末日时代”对于父性力量极度需求的反扑,比如希特勒的上台,以及最后希特勒的死亡。
在战争时代,父亲离开家庭参加战斗,在家庭中是不在场的。家庭则默认会期待父亲们就像是英雄一般归来。然而在战争这种巨大场景下,即便是将军还是士兵,作为一个普通的个人其实并无跟差别。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第一次父亲出现了反英雄的角色。而孩子们,在精神上,需要一个英雄来完善自己的需要被拒绝了。而物质上,父亲的长期的不在场,又带来一个重大的失落感。
而另一方面,拒绝参战的父亲有可能会被认为是懦夫,即便他有非常充分正当的不去参加战争。孩子也会质疑父亲的在场性。
这一点上,我们可以在《比利连恩的中场战事》中窥见一斑。比利所在的B小队被钉在了国家英雄的角度上,被欣赏,被称赞。然而,大多数人,即便连比利自己都没有接受那个回到故乡后“一无是处”的自己。那个家他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他就这样必定地被家中的人需要,成为一个英雄者。最终,又不得不地回到战场。
父权上升到某种抽象的概念就是宗教。在尼采大呼“上帝已死”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也在询问神到底是否在场的话题,911的恐怖袭击,海啸,地震,生命本身的困难等等。
最近朋友圈关于中年男性的保温杯,以及那个在台风中被货车压死的男人,还有为什么现在的男生普遍不再追女生了的话题,则又一次地呈现出男性在面对此类困境的两难境地。
对于父权的追寻、重新审视与致敬
父亲这一形象的逐渐退场,某种程度上也契合了每一个人家中父亲的渐渐老去。我们每个人作为孩子都仍旧有追寻父性之路的需要,帮助我们完成自身缺陷的部分。然而,这个过程注定是困难的,而且是终其一生之路。
对于父亲的追随是一种古老而原型化的主题,从象征意义同时告诉社会和个体,父亲总是一种持续不断的、从未到的努力。这一种追寻同时包含着一种无意识的与演化发展或者历史有关的记忆参与,并从新讲述父亲的地位总是岌岌可危的故事。
在追寻的历程中,儿子想要不同的东西。他在寻找他的父亲。他想从他的内心来了解他,就像他曾经从外部了解过他一样,他想解释他心中生活的“父亲”:他想成为一个成年人。
这个过程可能都是象征性的,并且随着时代的发展,在各种作品中呈现出来。一遍又一遍地讲述地我们对于父亲的需要,对于了解自身归属的需要。
但是我们也应当警惕自身的懒惰,把寻找父亲当做一个借口。仿佛只有找到一个完美的父亲,我们才得以过好一生。就好像原生家庭讲久了,在帮助我们粗暴分析之后,反而成为一个阻碍我们引发生命自主力量的借口,仿佛把自己的成长寄托于外在的力量。
这个过程需要一种诚实的智慧,保持着诚实而审慎的态度,而非为了我们所以为的效果,做出的评判。
回到《敦刻尔克》这部电影。诺兰从多个方面都在试图去追随男性与父性的探索。
从电影结构上的海陆空三条线:地上的一周、海上的一天和空中的一小时 呈现的是
地上:作为等待回家的男性,还未成为父亲的男孩-经历战争的英法联军
空中:作为英雄主义的父亲—空军飞行员
海上:成熟的父亲—老船长 与迎接士兵回家的所有民众
的三种微妙的关系。不同层面地展示了父亲形象的多面性。一个男性成为一个父亲的形象才真正变得立体起来 。
地上的一周:
父亲可能未必是一个英雄,面对整个命运,所有人都可能只是一个青春战争的幸存者。
尽管可能在精神上保持了尽可能的正义,连续两次救了一大帮英国人的法国人,终究还是死在了沉船里。
那个活下来的人,可能想尽办法尝试各种小聪明,甚至做的不那么道德才得以活下去。
还有些人试图绝望到单凭一己之力试图游过海峡。
……
空中一小时:
飞行员1:即便有力量的英雄般的父亲,也会在经历重大创伤时候,变得无助,混乱,因为打的局限给他人造成伤害。
飞行员2:即便一个全力参加战争取得了功绩的父亲,还是需要遭受到质疑,甚至是羞辱。“你们空军都干什么去了?”
飞行员3:每一个真正成为英雄的父亲,或许不一定真正能够回家。我们能够献上的只有赞歌。
海上一天:
死去的男孩:有可能你想要加入战争,却什么事情都没做,就因为一次意外磕破了头,就在海上的一艘船中,在逃亡的他人中就这么死去。
船长儿子:对于脆弱的,失败的飞行员(男性)形象从反抗,到接纳的过程。
老船长:经过沉痛的、艰难的时刻,知道人生不容易,为了目标的不得不的牺牲,也懂得尽可能地挽救生命。并且在空军英雄被质疑的时刻,给予了坚定的支持。
最终回到祖国的人们:
上火车前那个看不见的老人:不断地说着他们做的好。回来就好。
那两瓶穿过火车车窗递过来的啤酒,现在想起来让人有些像要流泪的安全感。
丘吉尔的上台和演讲,作为英国人的父亲出现的形象。
在军事上,也正是敦刻尔克这次撤退,英国主动地诚实地接纳出征的失落的父亲象征,进而在日后保卫战中获得了更坚实的力量。
诺兰的这部影片并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而是以非常个人的,深切的视角去呈现了这个过程。甚至说是接纳和拥抱的。它给了这种诚实的允许,给了各种各样的男性,所有的允许。
或许我们就正如出征在外却在波兰边境上什么都没干又仓皇逃回家的那些年轻士兵。
穿越海峡过来的民用船上大多看到的都是那些年长者的面孔,那些成为父亲与母亲许久的面孔何尝又不是我们的父母亲呢?
他们包含深情地带着家赶来,奔赴于此地。不可能没有牺牲,不可能没有阴暗面。
但也是他们把回家的人真真实实的地从三万人变成了三十万人。也正是这种力量帮助我们真正感觉到了父亲的意义。
这个地方孩子与父亲相遇了。
终于感觉到了家的
安全感,
温暖的感觉。
你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终于,到家了。
当士兵们回到祖国,
说到:“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做呀?”
那个看不见的老人,说的那句话,“回来就好。”
像不像当你在外面忙活了大半年,归家时刻父母亲对你的那句话?
愿在外颠沛流离的你,
被接纳,被爱,
始终可以相信
家永远都会为你赶来。
作者介绍:
Robin| 罗彬彬
文艺青年、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东方心理分析研究院与美国加州整合大学(CIIS)表达性艺术疗愈师系统培训中,欧文亚龙团体咨询与治疗系统培训,认知行为疗法系统培训,山东大学建筑学本科。
一个好的带领者,
一个好的老师,
能够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武汉中德医院前任院长
李鼎智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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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师 介 绍
李鼎智,武汉中德心理医院前任院长。1980年—1985年就读于同济医科大学医疗系,获医学学士学位;1985年起在武汉市精神卫生中心从事精神科及临床心理学治疗工作;1986年参加全国首届催眠治疗培训班学习,长期从事心理疾病的催眠治疗;1988年特聘为同济医科大学精神医学的临床带教老师,1995年开始进行药物依赖戒除(戒毒)治疗,并任治疗中心主任。2004年接受美国临床催眠治疗师协会(A.C.H.E)在国内首次开办的临床催眠治疗师的颁证培训,并获得A、C、H、E颁发的临床催眠治疗师的证书。
李老师是国内最早开始进行催眠治疗的心理治疗师之一,有着20多年临床催眠治疗的经历,并获得劳动部就业指导培训中心第一批颁发的催眠保健师教师资格证。长期工作在精神科及心理咨询第一线,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
咨询小时数:大于10000小时
督导小时数:大于1000小时
It takes one to know one.
唯有艺术得以回应艺术,
唯有生命得以回应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