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令案|贝志城:朱令的杯子是在孙维的箱子里翻出来的
作者:贝志城
我是贝志城,朱令的初中高中同学,朱令大学同学们口中的“谣言”制造者。
1995年4月,朱令二次中毒,4月8日我和5名中学同学一起去医院看望她。
我们每次一个人进入ICU,那个我们熟悉的美丽、活泼、多才多艺的朱令,头发全秃,全身插满管子躺在那里,昏迷不醒。
我现在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感觉,双腿发软,想跑又跑不动。
一个男同学说,我们一定要救朱令。
那时我刚刚接触互联网,就和朱令的父母说了,要通过互联网求助,确定朱令的病因。
朱令的父母对互联网一无所知,并没有表示出很大的兴趣。
1995年4月10日我们开始通过互联网求助,就此我开始卷入此事。
我第一次在网上明确表示怀疑孙维是2002年,在这之前我甚至没有在网上谈论过,因为这是一个非常不愉快的回忆。不知道朱令和孙维的一些大学同学们说我每隔两三年就散布“谣言”有何根据。
怀疑孙维并不是我的臆断,1995年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孙维是谁。GA透露给朱令家属的唯一嫌疑人,就是孙维。
并不是我以及朱令家属怀疑孙维,GA才开始调查孙维,而是GA长时间地调查孙维,我们才知道了孙维是这个案件的嫌疑人。
你可以不怀疑孙维,但你用什么担保就不是孙维。我坚持自己的怀疑,从GA和清华透漏的点滴信息,没法不让我坚持这个怀疑。
我曾经试图和朱令的大学同学联系,希望尽量接近真相,找到真凶,也不希望冤枉好人,得到的答复大多是不知情、不爱讲。
结果我被指责为“谣言”制造者。那么如果真是谣言,你们的沉默和冷淡,是不是也是这“谣言”产生的一个因素呢?
下面我就我所掌握的事实作以下说明,鉴于现实和对知情人的保护,请恕我不能如“团支书”所要求的那样给出消息所闻的明确出处,但不代表这是道听途说。
1. 孙维如何被怀疑?
调查之初,没有人怀疑孙维,朱令的同班同学都没有怀疑孙维。
而是班上另两个女同学,跟朱令有矛盾,甚至在朱令重病时都坚决不去看望。包括朱令男友当时怀疑的也是别人。
【注:其实怀疑朱令男友的为数不少……另两位女生这件事据曝料是孙维告诉朱令母亲的。朱令母亲向童宇峰求证,童宇峰认为这里面有险恶用心】
GA把孙维列为嫌疑人,是因为清华大学出具的材料:孙维是唯一接触铊的学生。民乐队,她是朱令的替补。
这并非是我造的谣言,这个孙维应该很清楚,被GA问讯时,应该已被告知。
2. 朱令的杯子在床下孙维的箱子中翻出
这个事实我第一次得知是1998年,朱令的母亲亲口所说。
消息来源是GA的一位离休干部,为朱家世交。
“太阳正暖”(注:朱令的舍友金亚)只能证明GA取走宿舍内属于朱令的东西,并不能证明GA没有搜查过孙维的物品。
3. 朱令父亲走私铊传言
重重社会关系,直面是很困难的,我站出来了也就准备付出代价。
GA调查之初,我的一位关系很好的大学同学,女友在清华且和朱令班上一些女生关系不错。说清华传言朱令中毒是因为他爸爸走私铊,不小心沾染的。
当时,我想这个谣言如此恶毒,实在不像是无聊的人可以编出来的,告知GA调查出谣言的来源有助于此案的侦查。
好友因此差点和我决裂。我被询问时GA态度很友好,他的女友被询问时GA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对同学很抱歉,但是这件事还是要做。
同时,我补充一点,这个谣言的来源最后查到了,确定为孙维所为。
4. 翻译事件
救助过程中,我们专门编写了一个软件分析写邮件人的严肃度(包括是否医生、他判断是哪种病、回信频率),在怀疑铊中毒之后,也用关键字搜索分类,把不同的诊断方案、治疗办法分出来,最后治疗方案也是这样。
所以,当我们需要朱令同学帮助翻译时,我亲历的情形以前已有详细描述,朱令同学的表现令人心寒。
第二次我的同学吴向军和她们的团委书记应该说得很清楚,第一,协和不接受材料;第二,翻译的结果必须我们拿回来处理和甄别后才能有用。
但是我们几次催要,都得不到任何翻译的结果。
后来这位团委书记解释说是直接交给协和医院了,我相信他?
不管是因为他习惯循规蹈矩,还是清华北大的“瑜亮”情节,显然他把这些摆在了他的同学安危之前。
5. 朱令的班集体
朱令的班集体,恕我直言,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无论是在翻译事件的所作所为,还是后面我贴出朱令的同学给我的邮件,在我看来,都是一个重视集体荣誉超过一切、甚至超过同学生命的班集体。
孙维出来发声明的时候,那么多自称是她同学的人跑上来起劲。第一我希望你们用真名发言,无论是你们想洗清孙维的嫌疑,还是希望找出真凶,真名发言都是效果最好的。
第二,希望你们跳着脚证明孙维人品的时候,能够把这些年来你们没做的工作补做一下,清华到底对铊盐的管理是怎么样的,同学中谁能够接触。
请不要在这么多年之后,告诉我朱令是自己不小心误服的、其实那个真凶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