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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年后,北漂族刚刚兴起。因失恋离家的走马,独自漂到北京,寻找新的方向。刚到北京,就过上男女同居的生活。本文是《我的女友是坐台小姐》系列第一篇,故事根据作者走马的个人经历改编,是初代北漂族精神和物质生活的真实写照。阅读走马的其他故事,请点击链接:东北街溜子往事:开拖拉机逃出江湖
“我叫走马,二十三岁,学过七年油画,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来北京,是因为刚和女朋友分了手,我没钱买房子跟她结婚。“我跟她分开十三天了。你是我在北京唯一的亲人,除了你,我谁都不认识,没有工作也没有地方住,身上只有三十五块钱。”2001年三月一个晚上,我在北京亚运村一家成都小吃店里,吃了两份盖饭一碗酸辣汤后,点了一根简爽递过来的都宝牌香烟,对她说:“这顿饭得你请。”简爽是我的网友,我们之前在QQ上聊了小半年。跟女朋友分手来北京之后翻了半天通讯录,就找到这么一个熟人,所以第一时间给她打了电话。“我得离开她,离开那座城,那儿的回忆太多了,新生活还等着我呢。将来,我会是一画家!”我故意说得特别深情豪壮,可她不吃这一套,粗暴地打断我:“行了行了,你跟我不用说这个。”那行,我本来也没打算跟你推心置腹,咱俩也没到那程度呢。简爽结了账,把我带回她在亚运村合租的房子,一套不小的三居室里,男男女女挤得满满登登。主卧两张床睡了两对情侣,其余两间小卧分别睡了一对情侣和三个女生。我跟简爽说,你们都身怀绝技啊,咋能挤下这么多人。简爽说你废话还挺多,然后向其他人简单介绍一下我,对我说,你就住沙发吧,没地儿了。我快速在沙发上铺好背来的行李,赶紧占了地方,生怕他们反悔。然后散了一圈儿烟,没人要。抽出来的烟塞回烟盒,我自己也没抽,打量着这些跟过去我认识的都不太一样的人,看着就新鲜。谁能想到,我昨天还是东北某市不起眼的务工小青年,今天就在北京被一群时尚的俊男靓女簇拥着,四周飘满了香味儿。跟简爽同住在小卧的一个女生从房间里走出来,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急匆匆地跑进卫生间。她穿着黑色高跟鞋和浅灰色连裤袜,一双大白腿又长又直,匆忙脚步后留下一长串音符。大概是太着急了,卫生间的门没有关好,我正好能看到她撩起裙子时露出的蕾丝花边内裤和半个屁股。我的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想挪开又有点儿舍不得。这时简爽推了我一下说,我们一会儿去滚石,你去吗?她说那是北京最牛逼的迪厅,可我不知道,我也没去过迪厅。简爽说那你自己在家歇会儿,然后甩给我半盒烟,招呼着其他人鱼贯而出。我偷偷看了一眼刚才去卫生间的姑娘,她没有正眼瞅我,就跟我不存在一样。倒弄得我像做贼,脸上发烫,心怦怦跳得厉害。等到她们都走了,我长出一口气。这好像当初我住在杨青家里,总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处处都要小心翼翼,却还觉得自己是外人,又不敢表现出来,生怕别人不自在。杨青,是我的初恋女友,我们好了三年多,分开十三天。十三天不长,所以我经常想起她,还经常在手机上按她的电话号码,但是从来没有打过。我总不能打个电话告诉人家我他妈离开你了,我来北京了,以后这只蛤蟆离你远了,你够不着我了。十三天前,她妈妈双手叉腰,趾高气昂地对我说,不买房子你结什么婚?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呢?我看杨青,她当时双目低垂,说,我听我妈的。我赶紧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想把对杨青的思念都压回去,可没想到,却从眼睛里逼了出来。干脆起身洗个澡,边擦头发,边透过窗户偷偷打量这座陌生的城市。窗外霓虹闪烁,深夜人声鼎沸,一切都是美好和新鲜的。就算立足了吧?我对自己说,忘掉过去简直指日可待。我打开窗,有风吹了进来,从肋下穿过,在背后拥抱着我。她夜半偷偷摸爬到我的沙发上,钻进我的被窝,捂住我的嘴巴不让我出声。我屏住呼吸,大气不喘地看着她,哑然失声。她嘻嘻地笑了,脸埋进我的臂窝,耳朵贴着我的下巴,有点儿凉,但又温暖无比。我干涩地咽了一口唾沫,向她凑了过去,她却轻盈地躲开,说,你电话响了。是简爽。她在一片噪杂声中告诉我从滚石出来了,要去簋街吃麻小,让我打车去,还体贴地说她来付车钱。我不好意思,以跟其他人不熟为由推辞,简爽说来吧,来了不就熟了吗。电话那端换了一个声音:“帅锅,来喝酒撒,给你接风撒。”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簋街。我问司机,到簋街大概多钱?师傅说,三十块钱用不了。我没有给简爽打电话,用身上不多的钱付了。簋街是东直门内的一条街,两侧都是24小时营业的馆子。我在一家店门口找到简爽,她冲我招招手,特别自然地拉着我的胳膊走了进去。屋子里坐满了人,一群四川口音沸腾着叫了一桌子凉菜和几大盘麻辣小龙虾,我第一次吃这东西,辣得浑身冒汗,不住地吸气哈气,不忘偶尔嘬一下手指头,狼狈得很。坐在斜对面的姑娘举起酒杯,冲我说:“来啊,帅锅,我们喝一杯撒。”我从眼前的小龙虾壳里抬起头,狞笑了一下,这姑娘就是刚才梦里出现的大白腿。她问我三口是什么意思。我耐心解释,就是三口喝完这一杯的意思,然后遭到了肆无忌惮的耻笑。她笑得特别放肆,肩膀不住地耸动,却还捂着嘴,像是怕嘴里的小龙虾跑出来。笑了一会儿她说:“帅锅,一杯啤酒而已,还要喝三口,你哪里像个东北人哟。”有人起哄鼓掌。她也喝了,拧着纤细的腰肢坐下。她穿着一件低胸的薄毛衣,看得我嘴唇发干,紧跟着又倒了一杯啤酒。简爽对我说不能喝就不要喝了,还跟我说,这些住在一起的朋友都是来北京后认识的。三教九流干什么的都有,人都很好,大家在一起很开心。王雨在夜总会工作,更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惯了。我十六岁起离开家乡出外求学,在一座矗立在海边的重点高中里形单影只。此后远赴他乡,大学毕业后和最好的兄弟们分道扬镳。本以为可以回到家乡大展宏图,并与我的爱人双宿双飞,可今天我却到了一座只在书本里看过的城市,和一群半天前我根本不认识的四川人在子夜的街头吃饭喝酒。来吧,同是天涯沦落人哪。我频频举起酒杯,跟这些相聚在异乡的人们一起酣畅淋漓,没一会儿就喝多了。王雨坐到我的身边,端着一杯酒跟我天南海北地聊。她的脸离我很近,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整洁的牙齿和又长又翘的睫毛。偶尔,她裸露的手臂还会碰到我的胳膊。她推了一下我的肩膀说,你记错人了撒,我没有酒窝,只有美貌。那我大概是弄混淆了。恍惚之间,她晃了一下,险些从凳子上跌了下去。我扶住她,她的身子很软,很热,足以让我心旌摇荡。王雨顺势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问我为什么叫走马,为什么来北京。知道原因后继续问我前女友的名字,问了很多我们之间的事情。我都对她说了。那晚喝完酒,我跟简爽、王雨同乘一辆出租车回家,王雨跟我坐在后排,脑袋靠在我肩膀上。下车时,她一个踉跄,整个人扑在我的怀里,随后一直挂在我身上走回了家。进家门后,她趴在我耳边小声说:“走马,你娃儿看起来糙得很,其实还是蛮深情的嘛。”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还是那么放肆地捂着嘴巴说:“我好喜欢哦。”我说以后你把那些“哦”、“嘛”、“撒”的都省了吧,听着麻,推她回了房间。四周终于安静下来,我轻手轻脚去洗漱,躺下,酒精让我头疼欲裂,太阳穴像撑开一样,转头就睡了过去。
那一夜,我又做了很多梦。杨青和王雨的模样在梦境里交替出现,我又梦到王雨钻进了我的被窝,再睁开眼却换成了杨青。她们都在看着我笑,有时是洁白的牙齿,有时是两颗酒窝。次日醒来,我看到穿着碎花睡衣的王雨在厨房哼着歌儿煮面条。我随着她开了一句玩笑,转身去卫生间。刚褪下裤子,听到王雨敲门,问我要不要吃面。等我洗漱完毕,王雨已经叠好我的被叠好,正在收起暖气片上晾干的袜子。她先是揉软了袜子的脚底部分,再窝回来塞进脚腕里,叠完的袜子长长的一条,跟杨青随手团成一团的不同。我没说话,抱起茶几上的玻璃碗,跟她靠在一起呼噜噜吃面条。吃完之后,脑门蒙上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她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擦了擦汗,问她咋不上班?问完我突然想起,简爽说她在夜总会工作。夜总会,虽然没去过,那也能猜到是夜里上班了。她说了一句我不舒服,然后去厨房刷了碗。回来后,冲窝在沙发上的我说:我往里挪了挪,她大咧咧地靠在我的腿上,用遥控器胡乱地调台。这是杨青之外第一个姑娘跟我有身体上的接触,我有点儿慌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抽出腿不合适,这么架着我觉得也不合适。正迟疑,她的胳膊顶了顶我的腿,声音特别小地说:“我肚子疼。”我慌忙起身,抖开她压在我腿上的胳膊,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稍稍歪着身子躺下,问:“咋了?”她脸有点儿白,调皮地说:“没事儿,你给我揉揉就好了。”我看着她,没敢动,有点儿拿不准这姑娘是在调侃还是暗示我。她笑嘻嘻地起身,回房间了。临走前还拍了拍我的胳膊,说:“这个时候要你揉管什么用呀?是不是?”我后背上竟然蒙了一层汗。这时电话响了,我赶紧“喂”一声接了起来。简爽说她下午要去一家药厂面试,要我跟她一起去试试应聘美工的岗位。我们来到昌平一家药厂。四层的办公楼,后面有一大片蓝白相间的厂房,大门气派,人流如梭,看起来不错。我坚定地说:“只要我有吃的,只要你需要,干的给你,我喝稀的。”她笑了两声,递给我两百块钱和家门钥匙,让我先回家,见我拒绝,又说:“穷家富路,以后上班了还我。”下车时,我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想快些见到王雨。想到这儿心里一惊,不该想杨青吗?是不是堕落得有点儿快?
在楼下胡同口看到一家羊汤馆,我故意放慢脚步,进去喝了一碗羊杂汤,吃了两个烧饼。吃完后,坐在桌子前点了根儿烟,刚抽一口,就看到胡同口停下一辆黑色奥迪,熟悉的身影从副驾飘了下来。她下车后走了几步,似乎又想起什么,绕回到驾驶位一侧,弯下腰与开车的人小声说话。驾驶位上伸出一只戴着男士手表的手,拍拍王雨的屁股。她跳开,慌乱地挥手,娇嗔一句:讨厌。我愣了很久,直到烟头烫手才醒过神。王雨嘎达嘎达的高跟鞋声早就消失在胡同里。羊汤馆的老板站在我身后说,这里住了很多夜总会的坐台小姐,天天有开车的接送。王雨听见动静,从卧室里探出头看了一眼,边往客厅走,边把一件T恤往头上套,T恤卡住,半截身子定格在眼前。我不客气地问:“您是习惯这样了吗?是不是觉得这样特好看?”她有点儿意外,但还是走过来,胳膊肘怼了一下我肩膀,问我怎么了。她甩手打在我肩上叫道:“你冲我喊什么?我好心回来给你做饭,你不领情就算了,凭什么对我凶?”我们不是情侣。没到死心塌地意乱情迷的地步,就算我看过那屁股,被谁捏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想到这儿,我走到她卧室门口,敲门,没反应,再敲,说,我错了。我写了份检查,你出来我念给你听。咚咚的脚步声。门突然打开,她头发散乱面带泪痕地说,你丫干嘛!“别一会儿四川话,一会儿北京话,我这角色转换不过来。”
王雨又给我煮了一碗面,两人呼噜噜地吃完,谁也没提之前的不快,我也没告诉她,我刚在楼下吃了两个烧饼一碗羊汤。
同住的男男女女回来时,我与王雨正并肩在沙发上看电视。谁也没觉得意外,就连简爽回来,也只是浅浅地打了声招呼,回房间了。那天王雨看到很晚,双手放在我脸颊两侧,用力夹了一下,回房间了。这是她第一次揉我的脸,我觉得她恋恋不舍,也把我的心揉得特别乱。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半个月,我一直没等到昌平那家药厂的复试通知。期间又参加了几次面试,仍旧没有任何消息。我焦躁不安,对自己所受的教育和学识、能力产生深深的怀疑。有时我会想杨青,逐渐思念变成了怨恨——如果她不跟我分手,我就不会离开家乡,就不会一人孤零零在一座陌生城市,门都不敢出。即便如此,我还是没忍住,特别没出息地给她发过一次短信,问她过得还好吗。与王雨的关系也在这大半个月里一路拉扯过去。白天她不上班,在家和我一起看电视,给我煮面,偶尔我们下楼,一起吃成都小吃的盖饭和酸辣汤。她会时不时地跟我开玩笑,有身体上的接触,揉我的脸,下楼时会抱住我的胳膊,我想过拒绝,可转念一想,简爽这亲人也搂过我胳膊,别太矫情了。后来,王雨习惯性地看电视时压着我的腿,还有几次靠在我身上睡着了。失眠的时候,我偶尔会想,她在干什么?在陪酒?或者在谁的车上……闲聊时我也问过王雨,表示自己单纯好奇。她表情复杂,故作轻松地说:所有的事情都仅限于此,大家都一副满心期待、欲言又止的模样。谁都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一旦接不住,就掉地上摔成泥球了。直到有一天,王雨在凌晨两点给我打了个电话,哭着说,你能不能来接我?
我在安贞桥下见到她。王雨扑过来抱着我,很久不松开。没哭,问什么都不说,我也不敢动,就轻轻拍她的后背。这个姿势持续了太久,我撑不住说:“腿麻了,换个姿势,你再进一遍情绪?”她噗嗤一声笑出来,松开胳膊,从包里拿出烟,问我要不要。我看到她脸上颧骨位置的红肿淤青,问怎么回事。她没回答,拉着我的胳膊,顺着安定路往四环的方向走,高跟鞋趿拉着沥青路面,发出诡异的声音。最后她说:“我是不是挺贱的?”于是我掐了掐她的脸,说,不能够,你比我值钱多了。你看,这掉下来的粉都够我吃顿饭了。王雨始终没有提起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也没问过。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没有去上班,关掉电话跟我在家过起小日子。吃饭、看电视,偶尔开不太过分亲热的玩笑,甚至会嬉笑着滚作一团。她帮我整理设计作品,陪我四处面试。不论去哪,都抱着我的胳膊,亲热自然。时光恬淡轻快,转眼来京两个月,小区旁边新建的楼房已经多盖了好几层,可我还没找到工作。五月末的一个上午,我起来时王雨没在,手机响了,是杨青发来的短信:“生日快乐。”这是自我们分手以来第一次见到她的消息,我倒也没有想象中的悸动,甚至都没回复。脑子里琢磨的是,王雨去哪儿了?随后,又接到几个大学同学的电话,纷纷向我表达了又长一岁的祝贺,其中蒋大炮和胡安还祝愿我赶快找到工作站稳脚跟,他们也好投奔光明,跟随着我一展宏图,弄得我对美好新生活充满了向往。电话里,我对蒋大炮说:“好日子就快来了!哪能一直这么蹉跎?光阴和姑娘都浪费了。”这时王雨推门走进来,手里拎着一枚直径十厘米左右的小蛋糕,冲我咧嘴笑着说:“大学生,生日快乐呀。”我接过蛋糕,掂掂说:“太大了,这够咱这一屋子十个人吃半拉月的。”她怼我一下,蛋糕仔细地切成四块,喂进我嘴里一口,“就我们两个吃。”我说虽然你唱生日歌很难听,但是仍要表示感谢,然后抱了她一下。晚上,简爽喊了几个人一起吃饭。喝酒时,王雨故意大声问,你女朋友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呀。我知道她为什么问,我也知道我为什么撒谎。我觉得,虽然没想好是不是应该往前多走一步,但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我接到昌平药厂的电话,希望下午去复试。我把消息告诉简爽,简爽在电话里恭喜我,还说她有事儿,坚持要王雨陪我去,怕我人生地不熟,找不到地方耽误了复试。准备好复试资料,收拾妥当,王雨化好妆拖着我出门:“走,我们打车去德胜门坐345路。”我随她坐进出租车。她拽着我的手,让我陪她坐在后座,一路都紧紧抱着我的胳膊,手也没再松开,嘚吧嘚吧地说个没完。复试顺利,面试官给我的结果是:他们之前试用了一个设计软件应用异常熟练的员工,但是设计感不足,想再增加一个受过良好美术教育的试用岗位,最后择优录取。试用期月薪1200元,提供免费宿舍,有食堂,无其他补助。回去的车上,我掰着手指算了算,6月上班,得抓紧时间学制图软件了。我说,宿舍六个人,你们那房子住了十个人,还男女混居,谁不方便了?我们没再交谈。下车后,王雨说有事,要我回家等简爽回来跟我吃晚饭。说完,她举起手想揉我的脸,被我拒绝,赌气似地转身上了一辆出租车。晚上跟简爽吃饭,她寒暄几句,恭喜我找到心仪的工作,接着讲起王雨,她说王雨没什么文化,但是简单善良,在鱼龙混杂的地方工作,不喜欢也得干,得活着。遇到一个干净的、受过高等教育的、不会胡来的,最起码是不会出入迪厅夜总会的小伙子,她就会把心掏给他。我脑子里想着王雨和我的种种亲昵举动,问简爽:“你说的这个干净的、受过高等教育什么一长串赞美之词的小伙子,是我吗?”简爽没理我,讲了一大堆王雨的好。我说你不用讲这个,她好看还有大白腿这我都知道,可这不是我就得跟她在一起的理由。我有点心虚,仍旧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朋友,就是亲近了一点儿,咱俩不也挺亲挺近的?”“你不装能死吗?”简爽说:“你这时候说是朋友了?人家姑娘啥也不干,成天就跟你混在一块,给你洗衣服做饭伺候你,袜子裤衩都给你洗了,也没见你推辞啊?”我承认,跟王雨两个多月的朝夕相处,让我也动心,可我还是迟疑,总担心我是因为新鲜,而且刚失恋没多久,一点点的好感都可能泛滥成灾。简爽说:“懒得跟你废话,王雨去给你买电脑了。你愿意就试试,王雨说不去夜总会上班了。你觉得行就行,不行就算了。给个话儿,别这么抻着。”左右摇摆的时候,王雨坐在一辆板车上,耀武扬威地出现在饭馆门口,指挥别人把电脑箱子堆在地上。她一蹦一跳,手高高扬起,冲着我大喊:“大学生,你快来呀!”我没迟疑,几步迈了出去,从箱子上直接跨到王雨面前,抱住她说:- 未完待续 -
作者 | 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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