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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爱音乐,热爱生活,热爱维也纳新年音乐会

海边的西塞罗 海边的西塞罗 2022-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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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金色大厅里重又坐满了观众,

当听到《拉德斯基进行曲》又再掌声中行进,

我感到希望仍在。

各位好,又写了很久没有休更了,今天休息一下,不写正稿了。
昨天的文章谈到了“时间的朋友”,有朋友说生活还是要有仪式感的,一个人每年还是要定期做一点固定的事情。
我想了想,说的也对,无论是罗老师的《时间的朋友》,还是曾经的央视春晚,其实都想成为这种有仪式感的东西。希望代替受众记录一年又一年的流逝。
所以这里给大家推荐一下昨天的《2022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
从刚上小学的1997年到今天,至少有记忆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我已经听了二十多年了,基本上场场不落。对我来说,这个音乐会就像如今日本动漫中的“泥头车”一样有助人穿越的奇效,每当音乐厅里响起熟悉的旋律,响起《春之声》或《女人心》,响起《南国玫瑰》或《新拨弦波尔卡》、响起《蝙蝠序曲》与《晨报圆舞曲》时,我就能想起自己在某一年第一次听到它时的那种感觉。
晨报圆舞曲
时光匆匆流去,却徒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在你的心头,若干年后,当你聆听某段熟悉的旋律时,你会猛然想起那种味道,想起那时那地那人。然后你发觉,时过境迁,但时光依然没有白白流失。

这就是我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 
 香槟波尔卡
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基本主要只演施特劳斯家族的作品。其实长大以后,接触了更多古典音乐和乐迷圈,我发现很多资深乐迷朋友对这个家族的作品是很鄙薄,认为他们从来没有写过那种大型的古典音乐套曲,跟贝多芬、柴可夫斯基这样的大家差了一个段位。
“施特劳斯?那不就是19世纪的广场舞吗?交响乐版的《酒醉的蝴蝶》、《小苹果》。”——我一个朋友这样说过。
这种批判可能有点道理,但我自己仍然割舍不下对施特劳斯家族音乐的眷恋。
一则,是因为,是他们创作的那些优美的旋律带我入了欣赏交响乐的这个门。
二则,当我了解这个家族,尤其是小约翰·施特劳斯的人生之后,我就越发钦佩这位伟大的作曲家。
其实关于这位作曲家的故事,我之前在《我为什么要“逼”着自己,像他一样自主996》一文中已经讲过了——他少年学音乐曾备受阻力,但在被音乐感动、笃定志向之后他发愤图强,几乎用一切自己能掌握的时间去写作。
促使小约翰·施特劳斯如此拼命的原因有三。
一是对观众掌声的渴望,小施特劳斯自从第一次看到父亲的音乐获得的欢呼之后,就迷恋上了这种接受欢呼的感觉。
二是对自己的不甘,由于起步较晚,小施特劳斯开始他的创作时,欧洲有大批同辈音乐家已功成名就,所以终小施特劳斯一生,他都特别焦虑,创作的焦虑感始终催逼着他,他非常害怕自己没有拿到与才华相匹配的音乐地位前,就默默无闻的死去了。
三是对时代的判断,小施特劳斯生于1825年,逝世于1899年,如果你了解西方的古典音乐,会知道这个时代已经接近了传统意义上古典音乐的末期,古典音乐的主流开始越发放弃音乐的旋律美,民族主义、印象主义、象征主义等等等等,各种不那么“好听”的流派开始逐渐唱主角。而小施特劳斯被称为是“旋律之王”,他的音乐无意玩那么多的深沉,就是想要以单纯的旋律之美征服观众。而想走通这条路,时代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一千零一夜圆舞曲
我有时候常常想,我之所以经常逼自己这样天天写作,可能也无外乎这三点吧——对读者共鸣的渴望,对令名的渴望,以及时代的紧迫感。总是悬在我写作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催着我早点把想写的东西写出来。
我觉得,这是一种挺好的人生态度。归根结底,人还是应该赶快生活。为时代,也为自己。
所以我喜欢小约翰·施特劳斯,喜欢他那些彻夜肝出来的,只为观众们的快乐而肝出来的优美旋律。有生之年,我也将一直喜欢下去,并让这些音乐赋予我前行的力量。
蝙蝠序曲
现在想来,我们这一代人,能那么早的接触到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与上世纪80年代末的中国社会风气有关。
1987年元旦,央视第一次转播了由卡拉扬指挥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立刻在当时中国的青年群体中掀起了一股古典音乐热。我妈妈应该就是那会儿跟风买了一盘当年音乐会的磁带,在一段时间内经常拿出来听。
再之后我就出生,所以我小时候经常会听到这盘磁带,我对它熟到几乎把里面的曲目表都快背下来。
所以今年新年音乐会的曲目单是特别勾起我怀念之情的,因为里面的《蝙蝠序曲》和《天体圆舞曲》刚好都是卡拉扬当年演绎过的。
天体圆舞曲
如今,好像有很多人喜欢嘲笑80年代的中国知识分子,觉得当时的中国知识阶层主流纯粹是在附庸风雅,崇洋媚外,其实他们对西方的了解很粗陋浅薄——就像很多人批评施特劳斯家族的音乐其实“不古典”一样。
但我始终觉得,什么事儿都要对比来看。有的时候,附庸风雅未必是个贬义词——“附庸风雅”所附庸的,好歹是“风雅”,肯这样的做的人们好歹有一颗向美向善之心,这总比附庸粗俗、浅薄、丑陋或威权要好的多。
所以,他们说我们附庸风雅?就让他们说去好了。我们为成为风雅而非鄙俗的附庸而骄傲。
我想,我父母那一代知识分子,依然是可敬、可爱的,因为他们好歹看到了什么是美,并把一种好的审美的习惯留给了我们。
谢谢那时风华正茂的爸爸妈妈们。你们当年的音乐我们仍在听,你们的梦想,将由我们接续。
所以,让我们聆听维也纳,附庸、并热爱那音乐、热爱那美和它所带给我们美好回忆。
正因为这些美好的存在,我们的人生才是值得期许的。新的一年才是值得努力的。
另外,今年,很高兴的看到,维也纳的金色大厅里又坐满了观众。因为疫情的严重,去年的新年音乐会是无观众的,穆蒂指挥的《拉德斯基进行曲》因为没有掌声的伴奏而显得特别孤独、悲壮。
可是昨天,当雄壮的鼓声重新响起,当全场的乐迷在年近八旬的巴伦博伊姆大师的指挥下一起鼓掌。我们分明能感到那个文明在复苏,全人类,在历经磨难之后,必会重整旗鼓。
全文完
说是休更,但还是写了3000字,休更这一天,我也会写好今年的工作和生活计划,愿大家过好元旦这几天假。
给你们秀一下我许久未碰、但打算今年苦练的小提琴与2022年的手帐本。
片头的配乐,是今年新年音乐会的开场曲,约瑟夫·斯特劳斯的《凤凰进行曲》,而今年的第二首则是他哥哥小约翰·施特劳斯《凤凰展翅圆舞曲。》我觉得老巴伦博伊姆今年这俩曲子选的都很用心。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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