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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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普育西路的上海公益新天地园，由早在民国之前就设立的远东最大的孤儿院改建。

园区有很多静谧的树，树影娑婆中仿佛能听到小孩的窃窃笑语声。醒来死亡体验馆就设在其中的一栋楼里。

在体验777元套餐前，我并不知晓上午做题目的部分和444元是一样的内容，否则我就不会购买4小时游戏套餐做两次同样的题目了

下午的时候，我收到一封贴着醒来封印的黑色信封，里面的卡片上写着我的关键词：隐蔽生长。

我很喜欢这个词，并且联想到毛竹的品质（后来被证实为鸡汤）——用五年时间打地基，然后在45天内长成茂密的竹林。那么蓄势待发前五年匍匐地底的时光，用「隐蔽生长」而言再适合不过了。

啊，这不正是我对人生每个五年计划的期许么。

主持人三七说，在社会游戏中的发言我总是显得很游离，却又有自己一套坚实的内核设定。

我忽然感到一阵惊恐，我所一贯坚信的一切会不会是一种越深越深的「巴纳姆效应」？我清楚地记得我在初中的年纪，是如何执迷于星座，同时不自觉地把自己塑造成星盘描述的样子。那么理想呢？恋爱取向呢？

概念如同槲寄生，以言语之外形植入命格，隐蔽生长。

或许所有的预言都不会成真的，因为「测不准定理」。所以还不如好好地活在此刻，像古印度人那样，庆祝这必将到来的无常！

2

让得大约一年前，我半夜从老西门青年旅舍骑车去全家便利店，经过蜿蜒幽长的巷弄，「小粉灯」遍地开花。

那时我想，上海比我想象得要文明开放得多啊。能给这个产业提供庞大的支持空间，对社会治安的帮助该是多么地巨大。

到今年，夜半盛开的小粉灯不见踪影，整个老西门地区人迹罕见、一片昏黑。产业转型得挺彻底嘛。

白天骑车路过一个旧里叫「懋德里」，觉得这个「懋」字很有意思，两木一心，想把照片发给喜欢研究木心的朋友，发现他又把我微信删除了——他的习惯是每个月清空一次好友列表。

好吧，等我完成上次他布置的插画任务后再去打扰他。

3

佛学里「人生」这个词的含义和世俗有所不同，前者是无始无终的，就像一条直线。而世俗里的人生是一条线段，以科学观测为准。

关于死亡，我想到两年前在香港大屿山昂坪的那次奇遇，那天误入莲池寺梅村禅营，和教育工作者们一起坐看云起，听漫妙的歌声，听钟声敲响放下一切去定格它。

这片一行禅师布置的小小道场里，发生的一切都如梦境般美妙，却又仿佛刚刚发生般记忆犹新。例如那天我在聆听贤友们弹唱时，飘然而至的雨。

延伸阅读：《现世即天堂。——记梅村香港正念禅》

在离开禅营的那天，我在客堂买了一个文件夹，上面印着一行禅师的英文书法「 A Cloud Never Die 」。

刚开始我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贤友解释，因为一朵云会幻化成雨，降成水，滋养生灵万物，汇成江河湖海，也会重新回到天空，聚合成一朵云。

云永远不会死亡，因为它是「无我」的。

2018.8 摄于北海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