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姆学到婚姻幸福
我记得很多人会在听到“管教”和“训练”的时候把这些所谓的“残酷”和“没人性”的过程比喻成为“驯兽”。意思就是“有人性”的育儿不应该有训练的成分。也记得我在中国的第一次采访,记者问我管教孩子的秘诀是什么的时候,我回答“用心抓到他们做对事的时候狠狠的肯定他们,而不是抓到他们做错事情的时候去惩罚他们。” 没想到我当时的这句话跟驯兽专家的思路一致。又记得这么多专家否定奖励/“贿赂”机制,用“驯兽”来比喻过程。但是“驯兽”不仅造就了作者的婚姻,我想也造就了很多智慧使用奖励机制的家庭。
这篇文章很幽默的颠覆了“驯兽”这个概念,让我们从真正的在用心驯兽的专家们学到了对我们的婚姻和亲子关系很有益的一些功课。希望我们能够远离唠叨,多多的使用这些驯兽方法让我们的婚姻和亲子关系能够受益而改进!
谢谢王潇的翻译。《纽约时报》英语原文链接:
http://www.nytimes.com/2006/06/25/fashion/what-shamu-taught-me-about-a-happy-marriage.html
2006年6月25日
我在厨房水槽边洗碗碟的时候,我的丈夫生气地在我背后踱起步来。 “你没看到的钥匙吗?”他咆哮一声,然后忿忿地叹了一口气,跺着脚冲出了房间。我们的狗狗迪西跟在他脚边。看到最喜欢的人生气了,迪西有些慌张。
放在以前,我肯定会紧跟着迪西出去,肯定会关掉水龙头帮忙找钥匙,并且尝试安慰丈夫。 我可能会说“别担心,钥匙会出现的”这样的话。但是那样只会令他更气愤。接下来一件关于钥匙的小事会演变成一场轩然大波。主演就是我俩和我们那可怜的紧张的狗狗。
而现在我把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碗碟上,不看周围,也不说话。我正在运行从海豚驯养员那里学来的技巧。
——我爱丈夫。他有修养,爱冒险,能说一口南佛蒙特州口音,结婚12年了他的口音还能令我忍俊不禁。
接下来故事的画风就不那么美好了。他好忘事,经常拖拉,善变。他经常在厨房里缠着我,问我是否读过纽约客的某篇文章,令我无法专心对付冒着热气的锅子。他总是在身后留下用过的纸巾。他听力不好,却能听见我在房间的另一边自言自语,然后大喊“你说什么?”
这些令人厌烦的小毛病不至于导致我们分居或离婚,但是也消磨了我对司考特的爱意。我渴望也需要他再完美一点,让我少一点烦恼,别也总是让我在餐厅干等。我渴望他成为爱起来容易一些的配偶。
于是,我跟其他妻子一样,忽略了大量书籍的建议,开始改造丈夫,唠叨他。当然这样做的唯一效果就是今他的行为更糟糕。他故意开车开得更快,胡子留得更邋遢, 故意把臭烘烘的垃圾放在卧室地板上不收起来。
为了缓和婚姻关系我们找过咨询师。可是她认为我们不需要咨询,还多次赞美我们沟通得很好。我放弃了。我猜她说得没错。我们的关系此很多夫妻要好。于是我放任自己缓慢发酵的恶感和偶尔的冷嘲热讽。
回到缅因州后,我开始感谢司考特把一只袜子放进洗衣机里。假如他把两只都放进洗衣机,我就会亲吻他。要是地板上有脏衣服,我就若无其事地跨过去,偶尔也踢到床下。一方面他被我的感谢熏得陶醉,另一方面脏衣服堆积得越来越少了。
我们不能要求狒狒一次学会翻跟头。同样,我们不能指望美国丈夫因为捡起一只袜子被表扬一次就学会自觉收拾脏袜子。对狒狒我们必须先奖励它能单脚跳,然后奖励跳得高一些,然后奖励跳得更高。对丈夫司考特我表扬他的每个小进步,例如:开车时速慢了一公里,收拾了一条短裤,准时参加了一次活动。
另外,我开始学着用驯养员分析动物的方式分析我的丈夫。有智慧的驯养员要了解一个物种的所有方面。从生理构造到社会结构,了解想法,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容易接受什么,不容易接受什么。举例说明,大象是群居动物,理解社会基层,不能跳,却能倒立,吃素。
司考特这种珍奇动物,喜欢独居又是强势雄性。因此,他在乎阶层却不在乎是不是在群体里。他平衡能力像体操运动员,可是行动缓慢,压力大时就更慢。天生会滑雪,却做不到守时。他是杂食动物,用驯养员的话说是“能被食物驱动”的。
一次我跟学生们上实践课时听到一位资深驯养员介绍如何教非洲凤冠仙鹤改掉了用头和肩着陆的问题。他的方法是教会这种长腿鸟如何落在垫子上。他解释说这种简单又奏效的方法叫“不兼容行为”。
与其设法让仙鹤停止错误动物,还不如教它学会另一个动作,一个令错误动作不能发生的动作。鸟类无法同时落在垫子上又撞伤自己的头。
跟学生一起去圣地亚哥的海洋馆时,我又学会了LRS.(最少强化综合症)。当海豚做错时,驯养员不会做出任何回应。他会站一会儿,并且刻意不朝海豚看,然后继续工作。这个原理是任何回应,不论是正面还是负面的,都会激发某种行为。而当一个行为引不起任何反应时,往往就回自行消忘。
在笔记本的空白处,我写到,给司考特试试!
他又在发作. 我听到他嗙地摔上衣柜的门。在前厅里翻箱子里的纸。然后跺着脚上了楼。我站在水槽旁边纹丝不动。等他发作够了,一切都平静下来。过来一会儿,他走进厨房,手里拿着钥匙平静地说,找到了。我没有回头,说,好极了,再见!然后,他出门去遛狗,我们的小狗也平静了很多。
专业驯养员说动物们很懂得训练的原理,他们甚至能在驯养员身上实施这些方法。我的动物也是。每当训练很顺利时,我就忍不住跟他显摆我的计划。他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好笑。我解释各种技巧和概念时他都听进去了。远远超过我的想像。
一天早上,当我再次咆哮着抱怨我有多么不舒服时,司考特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他没说一个字,也不理会我的脾气,甚至连头也没点一下。
很快我就泄气了,然后安静地走开了。这时我才明白过来,我问他,你是不是在用 LRS (最少强化综合症)对付我?
沉默
你是,对吗?
他终于笑了。不过他的技巧已经奏效了。他已经开始了对我,美国妻子的训练了。
有
关
作者
E-mail: modernlove@nytimes.com
爱米·萨瑟兰 是《被踢,咬,抓:在珍奇动物驯养学校学的生活和收获》的作者。她住在缅因州波士顿和波特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