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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展MENU | 现场:LINSEED《绿光与蝎》展评

Q_S 藝術外食研究所
2024-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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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1


绿光与蝎 | The Green Ray and The Scorpions
LINSEED,上海展览地点:永康路(点击此处预约参观)2020年9月27日- 2020年11月22日




展览在上海永康路的一栋租界阁楼中。展出的空间与“永康路”盛名相当,既是有着海派市井地带烟火气息的生活场景,又是因其历史血缘充满时空交错感的「想象中的展厅」。九月底,展览《绿光与蝎(The Green Ray and The Scorpions)》在LINSEED(Project Space)开幕,展期两个月,本月底闭幕。


诸多展览如今大多一看便忘,再要回忆起来的时候愣是一点儿印象或感觉都无从说起,更不要说有所「体悟」。在如今国外许多城市陷入再度封城、艺展受阻的情形下,国内无疑是幸运的,这种幸运一方面得益于管理监督,另一方面也使得国内的「在地文化」有了更大的空间和可能去预热以及试错。相比Hoffmann列举的国外过去二十年间“50个最具影响力的当代艺术展(2014)”,《绿光与蝎》并不一定是一个“厉害的展览”,但从作品选取、陈列方式、空间语境等方面来看可以算作是一个不错的“海派样本”。


原在楼内顶层作为“佣人房”或“储物间”使用的房间粉刷一新,换上了专业的照明灯组,王雪冰(Kiki Wang)是这次个展的艺术家。进入整栋楼后,穿过平日里几乎紧闭但隔着门墙仍能听见隐约人声的阶梯,再打开一户老式墨绿铁门,一个十平见方的带窗主空间(main space)附上连接再高半层的茶水会客间的楼道(stairway space)便自然呈现,既成的精简明了的几块区域让整个项目空间感觉上去凝练而迷人,好像街坊里弄的百年历史裹挟着鲜活的艺术席面而来,并不刻意但却十分用心地营造着一个等待填充的故事框架。



这次的故事是一个有关绿光和蝎子的故事。据说蝎子其实全身都会“发光”,紫外线下看这种光便是绿色的;绿光实际上是蝎子外壳的感光系统,一旦觉察到外部变化就会立刻作出攻击或逃跑的应对反应。冷魅的绿光是对外环境信号进行甄别的视觉体现,艺术家所画的或繁复写实或诡魅抽象的包之类的物件,也或许是我们的整个消费主义生态和价值衡量体系的「反应器」。



亦即,奢侈品牌的包饰皮具等「商品」,王雪冰在刻画它们或取其某处特写细节时,描绘和有所指的是类似“它为什么值这么多钱”的问题。价值甚或货币数字是人们在考量产地、工艺、稀有度等种种因素后,也许还会基于某种市场算法或形势附加更多复杂权重后得出的一个不可撼动的定量。而这之中,真实和膨胀缩水、理性和感性驱使,哪些才是有/无意识影响我们判断抉择和给出答案的依照呢?

 


一系列在此刻此地生发的思考必然无法马上得出「答案」,观看路径也因此变得往复而有趣。主空间内墙是整面墙的“镜面”铝塑板,观众在看画的同时也能看到轮廓模糊的自己,一时间竟然有可能将原本循环不得解的思路折叠伸展出两倍的宽度,刚才进行的抽象思维的颅内风暴像是一个走不出的迷宫,或者说是再无所谓答案的奇境。


Q_S
2020年11月9日







王雪冰(Kiki Wang, b.1993)的绘画多以「商品」为切入点,将物件从日常的消费环境中解离出来后放入她的悖论空间中,通过重组真实和虚构的辨别线索,展开关于“价值”的自由讨论。(IG:sweet_petting_krocodile)

 


Untitled (Belt), Oil on board, 58 x 47cm, 2019


Q1

此前与你的交谈中也了解到,大多数你的绘画作品都围绕着资本消费下的顶奢商品展开叙述和刻画。非常丰富的画面内容配合过硬的绘画能力,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却意外地“偏离”写实静物的范畴,更像是抽象的“物化肖像”(亦即画面中的物体“包”更接近生命体“人”的样貌姿态)。能否分享一些你的创作思考?


过硬的绘画能力不敢说,我只能说一直在尽力表达我看到与联想情境的融合。在创作初期我就没有想过要百分之百还原肉眼或杂志里的物品,我更想表达一种只有绘画可以带来的观感,这是影像无法复制的一种质感,这种逻辑包含很少一部分的写实和绝大部分我对物品的感官。这种抽象是潜意识的结果,同时也在痛苦的创作过程中带来乐趣。
 
逛橱窗是一种简单直接的交流,而绘画是需要深入才能略知一二,在观看的过程中进行探讨,无论是观众与画的探讨、观众与艺术家或是艺术家与画都是不同程度与角度的交流,这是单纯的逛橱窗所不能带来的。如果绘画的表达内容过于直白,于我而言就会失去这种趣味性,因此绘画就失去了生命力与趣味性。

 

 Untitled (Jewelry and Chair), Oil on board, 58 x 47cm, 2019


Q2

你作品的用色、构图,甚至画面情节,据说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惊悚电影的影响(比如Dario Argento的电影)。能具体说说这两种表达方式对你来说的区别和联系吗?你又是如何考量视觉语言和叙述内容之间的关系的?


自从父亲去世后我便喜欢上看惊悚电影,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愿意去接受失去至亲的现实,这种情感一直压抑在心里有两年的时间,而惊悚电影就如同一个通道,打开了本应抑制却浮出表面的恐惧。内与外的边界坍塌是惊悚电影带来的直接冲击,这种冲击通常伴随男性与女性在这个社会的失衡 - 即女性在惊悚电影中通常是受害者,正如同奢侈品的购买者大部分为女性,女性变成所针对目标。所以我想通过绘画的视觉语言来探讨这种失衡。六七十年代意大利惊悚电影,比如 Dario Argento 的 Suspiria 和 Mario Bava 的 Blood and Black Lace,无论是从场景设计、灯光或是颜色的选择上,虽然怪诞,但都可以带来视觉上的享受。我希望通过非直接明了的构图与色彩选择表达惊悚电影里小部分的那几秒 - 即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却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的瞬间。在电影里,会有比如音乐的加强或者一阵风吹来关上了窗子,而在绘画里,可能会是意料之外的记号、光线或是配色。

 

 Untitled (Garment), Oil on board, 58 x 47cm, 2019


Q3

细看你的画,像是穿越回18世纪的法国亲历洛可可(Rococo)般的华丽和多重光源的诡谲相融相斥。洛杉矶和伦敦的留学背景想必对你影响颇深,这其中有没有印象很深的、对你的整个工作方法有所冲击的经历可以分享给大家?


洛杉矶和伦敦的区别非常大,我感觉很难去作对比。两点感触最深的就是光与速度的不同。洛杉矶的生活需要开车,所以很多时间都在车里度过,很少机会可以驻足观看某样事当时的创作偏大尺寸、颜色鲜艳、笔触豪迈等。刚搬到伦敦的时候正值冬天,下午三点多天就黑了,并且当时有睡眠问题,每天很少看到天亮的样子,因此对颜色选择上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再加上步行变多,驻足观察的机会也多了起来。和洛杉矶比起来,伦敦有种更加紧簇的氛围,因此绘画变的更细节一些。搬去伦敦后看的第一个展是洛可可时期的油画和 Manolo Blahnik 鞋子的联合展,洛可可时期的绘画笔触细腻、光很均衡,和当代的高跟鞋如同一个时期的产物,这让我想到一次不小心在红色风衣口袋里打开手机手电筒的经历,光从口袋里透出来,分不清光源在哪里,于是我开始在绘画里探索多重光源。

The Green Ray, Oil on linen, 60 x 58cm, 2020



图片致谢LINSE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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