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少找几个男人上床，是我10岁生日愿望”
1
前几天，我们这有一个16岁的少年，因故意伤人被抓起来了。
我听到不少人议论这孩子一家都是坏种，父亲是诈骗犯，母亲私生活不检点，有很多情人，他本人也不争气，书不好好念，坐牢只是迟早的事。
家里人说，这孩子也是个可怜孩子，父母常年不在身边，他是跟着奶奶长大的。老人已经80岁了，没有文化，也不会写字，更不知怎么教育小孩。
他家在村里的名声也不好，这孩子从小就要承担父母犯下的错，备受嘲讽。他也在这样的环境下，性格变得越来越乖张，行为越来越没底线了。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刘焱律师讲述的一个真实故事。
一个17岁的少年，24小时内连杀三人，背后的原因，却让当时承接这个法援官司的刘律师，都忍不住哭成了泪人。
2
时光褪成赭色，10年前，少年仅有7岁，家中除了父母，他还有个大他1岁的姐姐。
让少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爸莫名就疯了，光着身子到处走，一个月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噩梦开始在爸爸消失以后，他妈经常大半夜地招惹不同的男人上床。
少年家境不好，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他妈带人回来时，他和姐姐只能拼命往床的角落缩，好给两个大人腾出足够宽敞的位置。
7岁的少年对男女之事还是一片混沌状态，他不知道他妈和那些男人到底在做什么，他只是听到类似石头撞击一般的声响，持续好几分钟后，妈妈和那些男人会大口大口的喘气。
年幼的孩子不知所措，他想摇醒姐姐，让姐姐和他解释解释：妈妈到底在做什么？，他却发现姐姐和他一样，哪里睡得着，浑身发抖，手指放在嘴里咬着，脸上全是泪水。
等到少年大一点，他终于知道姐姐为什么哭了，那是无能为力的绝望，他的眼泪也不受控制了。
少年告诉律师，每个早上起来，他和姐姐睡的枕巾都是湿透的。
3
夜晚是苦涩的，白天又何尝不是？
有时，少年在村里会遇到和他妈上床的男人，男人却装作不认识他，还要摆出一副长辈式和蔼可亲的样子，问身边的人：“咦，这是谁家的儿子呀？”
同龄人也孤立他，有一次，还有同班同学对他说：“把你妈也拿给我睡一睡怎么样？”
他忍无可忍和那同学扭打在了一起，老师一开始还很同情他，可见他从不好好听讲，上课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对他的态度也变得阴阳怪气了。
可谁又知道呢？那几年，他每天早上睁开眼，都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整晚没睡着，所以他白天总是很困，只要不在家里的那张床上睡觉，他到哪里都很容易睡着。
少年曾跪在妈妈的面前，哀求：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颜面，你能不能乖一点，只要你不再找那些男人了，我可以出去做苦力养活你啊。
那是少年10岁的生日愿望，可妈妈并不理他，还是照常和各种男人厮混。
少年掩面哭泣，他难过悲痛甚至自惭形秽：“我只是想要一个干净的妈妈，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少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迷茫，在这个世界上，最懂他的人，他想，恐怕只有他姐姐了，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姐姐悄悄地在计划逃跑。
4
12岁，姐姐跑掉的那年只有12岁。
跑去了哪里？听说是广东。
怎么生活的？听说是办了个假身份证进工厂，上面有人来检查，老板就塞个十几块钱，让姐姐出去躲几天。
姐姐后来怎么样了？没人再知道，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村里人说姐姐肯定是被人贩子拐走了，要不就是死了。少年觉得十有八九是这样的，如果姐姐还活着，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不来接他走。
类似的想法，少年也放在了消失的父亲身上，他坚持认为父亲很疼他，如果不是出了事，一定会回来救他的。
刘律师问，你怎么不跑呢？你没有亲戚吗？为什么不到亲戚家去住？
少年沉默了，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有村民告诉走访的律师：“他家哪个亲戚能接收他啊，爷爷、叔叔、伯伯都和他妈发生过关系。”
放在别人身上的念想，逐渐在破碎。最绝望的时候，少年甚至想过如果他把他妈上了，他就跟那些男人一样了，是不是就可以接受这件事了？
他觉得自己很脏，年纪一点点大起来的少年，有些睡不着的夜晚，下半身会起反应，他还试着找过小姐，但对着别的女人，他不行。
5
16岁时，少年喜欢了一个女孩，那女孩很单纯，也不知道他家的情况。
但他怕得要死，他觉得迟早有一天，女孩会知道的，那时女孩一定抛弃他，不和他说话，像其他人一样对他冷嘲热讽，孤立他疏远他。
少年思虑再三，与其被抛弃，不如他自己走开吧，他狠心地不再和那个女孩说话了。
没有谁比少年自己更想要改变现状，17岁的他终于鼓足勇气，亲自上门去找那些常和他妈厮混的男人，尽管他很惶恐，可少年认为他如果不这样做，他还能怎么做。
少年的请求起了一些作用，那些男人家的孩子也长大了，碍于面子，已经有很多男人不再去找他妈了。只有3个男人和他妈还是来往过密，他们对少年说你妈自己要当婊子，与他们何干。
少年知道他只剩最后一条路可以走了，这些人都死了，他妈就可以干净了。于是他提着菜刀，冲进这些男人的家里，一通乱砍，男人们倒在了血泊中。
回家后，少年很冷静地坐在床边，他妈正安静的睡着。过了一会儿，妈妈睡眼惺忪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儿子，问他干嘛去了。他说：杀人去了。
这句话把他妈吓得够呛，连跑带爬的冲出卧室，却看到少年一把火烧了那张床，火光映照中，他转过头来对妈妈大喊：“现在没人管你做什么了，没人在乎你了。”
床烧了，人杀了，但少年的心结还是没能解开。他一遍遍的问他的律师：“如果是你经历了这些，你该怎么办，你怎么面对？”
谁能回答？谁有答案？
6
的确有很多人都经历过黑暗的人生，他们没有选择犯罪，那是因为那些人的生活里，最终开放了一个出口。
这个少年，从7岁开始，就被迫为母亲的过错承担责任，10年，整整10年，他找不到任何出口，亲戚、村民、老师、同学，所有人编成了一张密集的网，把他死死的罩在了深渊里。
刘律师说如果早些时候，有个人来告诉他，这个家庭的错，这个村子的错，不用你来承担；如果有人理解他的痛苦，带他走出别的一条路，结局很可能就不一样了。
但可惜啊，少年没有机会了。
回到我文前说的那个16岁男孩故意伤人案，相似的成长背景，相似的舆论环境，唯一不同的是男孩还没有走到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我真心希望这个男孩能遇到好人，遇到好律师，告诉他除了他家，除了闭塞的小村子，外面还有很大的世界，他不是只有犯法这一条路可以走。
至于我们这些局外人，评价别人的时候，请务必多想想《了不起的盖茨比》里的那句台词：并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和你有一样的条件。
—END—
那个老男人，临死还想我嫁给他基友
作者：颜辞丨专攻两性情感的小仙女。放心，我不会帮你说话，我只会帮你过得更好。愿和你不拧巴，勇敢走天涯。微博：@颜酱酱儿，公众号：颜辞（id:yancisa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