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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2018-06-03




春天终于从冬日荒芜中挣脱出来。沿街的早樱们被春风撬开了瓣,粉色的樱花季也在慢慢苏醒。人们又开始奔走在“樱之国”的城市与乡间,只为觅得一处属于自己的“花见”圣地。我们避开拥挤的赏樱人潮,跨越时间和地理的维度,从冬末到初春,从莱茵河谷畔的西方小镇,再到喜马拉雅山脉下的古朴村落,开启这一场超越7000公里的追樱之旅。



1

德国 伯恩

 与樱花同步浪漫 


漫长冬天过后出去走走是件快乐的事。逐渐发青的山头、缓缓解冻的河流、苏醒过来的眼睛,春天有多好。沿街的早樱们被春风撬开了瓣,粉色的樱花季也在慢慢苏醒。这一份与樱花有关的浪漫,似乎在西方人眼中有点遥远,但在德国莱茵河谷旁的波恩,这座经过战火侵袭、获得新生的古城,没有柏林那般大且清冷,肃穆厚重,莱茵河浩浩荡荡地流经这座美丽的城市,东方的樱花依旧会给你一个温柔且浪漫的拥抱。



这座莱茵河畔的古城,曾经被野心勃勃的人们争相抢夺。这个前西德首都几经风霜,市内的一些古老建筑,曾经多次毁于战火,每次都被重新修建。更像一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者,显得更加坦然与悠闲。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一次彻底的城市改造,让遥远东方的樱花树正式在这里扎下了根。在波 Heerstraße 与 Vorgebirgsstraße 交叉口的樱花大道(Cherry Brick Road),更像是春天莱茵河畔最美的恩赐。


波恩樱花大道 Heerstraße


与日本的“花见”圣地相比,这里路人比游客多,少了吵闹的车声、灰色的外墙。樱花节会在每年四月举行,成为了小城生活的一种仪式感。在波恩赏樱是需要缘分的,花期根据天气的变化每年不同。一般从4月中旬开始持续10~14天,天气越暖和,花期就越短。最晚到5月初,樱花之梦会随着一场春雨飘落满地。波恩人喜欢看戏,在这座不到30万人的小城,大大小小的剧院星罗密布。波恩 Endenich 的 Frongasse,聚集着德国实验戏剧的重要舞台。德国人把实验话剧当作“精神家园”。娱乐和艺术之间,他们总会选择后者。


每年十一月举行的波恩狂欢节


波恩又有一种德国式的收敛,有些东西是很节制。街道上看不到红绿灯,保持着一种令人亲切的低调。走在波恩的街道,不免会思念一个人—贝多芬。他在这里出生长大,常常独自沿着莱茵河跑得很远,后来终其一生,他都保留着野外散步的好习惯。莱茵河边的贝多芬头像是一座现代派雕塑,坐落在贝多芬音乐厅的草坪上。叫人想起前几年有一张热销的唱片《摇滚贝多芬》。


波恩城北部的贝多芬故居博物馆


从正面看,是贝多芬咬牙切齿状的标志型表情;从反面看,又是一个沉思中孤独的贝多芬。走到雕塑跟前,却发现这是一堆胡乱堆起来的水泥瓦。22岁离开波恩之后,贝多芬再也没有返回故乡。如今他的头像长年屹立在莱茵河畔,眺望从童年开始熟悉的江景。


波恩城内每个地铁站的颜色都不一样,很容易区分,不容易坐过站。


2

尼泊尔 康托尔

 喜马拉雅山深处的樱之村 


即便错过春日赏樱季,也不必“垂头丧气”地怀念只开一季的樱花。即便是冬日,喜马拉雅樱在严寒的大山深处静候你的到来,如同纯朴娇羞的尼泊尔女孩,似乎并不是轻易让你找到她。起先抵达加德满都大佛寺,跟着人群顺时针往前走,虔诚跪拜的老妈妈、转着佛珠的红衣喇嘛,“你在这里见过樱花吗?”连续得到几个否定答案,显然是正常不过。陆续问了四五个人,终于得到一句:“在安纳布尔纳山的 Ghanduk,我们叫她‘ 樱花村’。”


喜马拉雅山脉中的康托尔(Ghanduk)村庄


在喜马拉雅追寻樱花的足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6个多小时的车程,才将你带到博卡拉(Pokhara),再用2个多小时车轮滚滚一路飞土扬面奔向康托尔(Ghanduk) ,但樱花村仍隐于深山之间。在没有公路的岔口下车,继续上山徒步40分钟。这里的居民每天往返在这条曲折山路之间,运输柴火,这条路更是维系着烟火气。“绸缎翩翩飞,绸缎翩翩飞,要飞上山岗吗?绸缎翩翩飞。”从身边走过的当地村民都哼着这首歌,这是自古留下来的习惯,会让自己迈出的步伐都轻松一点。超特拉的休息点,是沿途发现的第一棵樱花树,当地少女坐在树下卖橘子,山间风吹过,是个歇脚的好地方。


通往康托尔村沿途的喜马拉雅低山丘陵带


离康托尔越来越近了。看到“Ghanduk Village”的门栏时,眼前便是一片喜马拉雅樱花迎着你的到来。每年十二月,在喜马拉雅一带,樱花从高海拔的寒冷地带开始盛开,开花期也很长,持续数周。喜马拉雅樱花是单瓣的,比日本的染井吉野稍小,深粉色,树枝摸起来带着一股寒意。被安纳布尔纳的群峰环抱着的康托尔是少数民族古隆族生活的地方,喜马拉雅樱已经融入了古隆族日常生活中。


康托尔村中忙于农活的古隆族妇女


樱花树枝很硬实,不容易被虫蛀,于是就被当地村民用来做门或窗,还可当作柴火。樱花树与古隆族有着更为意外却美妙的联系。古隆族举行婚礼时,要用樱花装饰婚礼现场,并在樱花树下完成祈祷仪式,用此祝福新婚夫妇能像樱花一般美好地生活。坐在当地人家中屋顶,女主人亲自做了赏花料理——豆子咖喱。



也不必费心纠结于樱花的原点是否就在这里,因为你面前,不只是雪山掩映下樱花飞舞,更能见到午夜银河,见到日照金山,慢慢看一大团乌云飘过笼罩住狡黠的月。如果远方城市天空晦暗阴沉,你也会再次顺利逃离,也许眼前的这条曲折山路会再带你回到康托尔。


生活在康托尔(Ghanduk)的古隆族老妪


3

中国 六库

 傈僳族的大地神灵 


中国古人也早识樱花,白居易、李商隐等在古诗词中对樱花都有所描述。据推测,唐代以前,中国至少有野生樱花的存在。在昆明、大理之外,自古生活在怒江大峡谷岸边的傈僳族,更早已用自己的生活,迎接樱与春的到来。怒江在东侧的碧罗雪山和西侧的高黎贡山夹峙下,形成三百多公里长的大峡谷。在峡谷两侧的河谷与山坡上,数百年间生活着傈僳族、怒族、独龙族、藏族等数个民族的人们。


结伴前往镇上赶集的傈僳族妇女们


在众多少数民族中,傈僳族尤爱樱花。这里的樱花不同于尼泊尔的品种,樱花对于傈僳族来说,是象征着辞旧迎新的珍贵之树。当山中地表开满冬樱之时,意味着狂欢即将到来。从自治州首府六库到傈僳族聚落子克村的沿江公路上,车很少,公路中间,或长着一线翠绿的嫩草。在临近岔口停车,需继续步行30分钟到达子克村—海拔2100米之上、拥有130人的古朴村落。生活在深山中的傈僳族人,以樱花树为生活的中心,自古以来,便与樱花之间多着这一份特别的“牵绊”。


怒江大峡谷(Grand Canyon of Nujiang River)


每年十二月,山上樱花漫山遍野开放之时,他们便迎来了最重要的传统节日—阔时节。“阔时”是傈僳语的译音,“岁首”之意。“阔时节”是傈僳族的春节,寨子里的老人对物候进行观察,来确定具体日期,然后家家户户就准备开始过年了。樱期有早有晚,所以每个傈僳族寨子里庆祝的时间都不相同,一般均在12月20日左右。妇人们开始蒸糯米、做糍粑,村民拿来各自准备好的食物。傈僳族人爱喝酒,也爱劝酒,一年一度大摆宴席之时,大家载歌载舞,好不欢腾。


傈僳族男子喜欢穿麻布长衫或短衫


阔时节的“上刀山,下火海”,更似一场勇敢者的游戏。傈僳族的男子爬上用刀做的梯子,表演者选择72把钢刀,先试一试是否锋利,不锋利的不要。然后把钢刀牢牢拴在两个杆子上,扎成一把“刀梯”,竖立在一块平地上固定好。赤脚的傈僳族汉子,脚踏钢刀,一步一步爬上刀梯顶端,在上面表演各种动作,把杆顶插着的红旗掷向四方。然后又一步一步下来,两脚毫发无损。晚上,他们在地上堆出一片烧得通红的木炭,赤着脚从熊熊炭火上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深山中的傈僳族人,与樱花一起,早已学会享受旧时光里的娇懒和欢腾。


生长在云南六库的樱花通常在十二月盛开




编辑&撰文/ 杨京 

图片来源/ 视觉中国 

社交媒体责编 / C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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