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最后的老铁匠！74岁还走乡串村打铁，秀起肌肉……职业鄙视链末端又咋滴？！

老铁匠骑着电三轮，搭载几百斤重的风箱、铁匠炉，30多年来风里来雨里去。铁具逐渐淡出生活，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他叫聂德昌。知道他名字的人不多，但说到走乡串村的老铁匠，扬州北片乡村里的很多人都有印象。

每天凌晨4点起床，将铁匠炉、风箱、木墩、铁锤逐一搬上三轮车。到了地方，点火开炉，太阳刚刚升起。

老铁匠每天负重四五百斤出门，一个村接一个村地跑，几年一轮回。30多年来，交通工具从板车、自行车，到现在的电动三轮车。

生意越来越清淡，74岁高龄仍要不断往更远的地方跑。最初离家三四公里，现在最远到了20多公里外、天长与扬州交界。

夏天再热也照例出摊。已经难有力气像年轻时那样打铸大件铁器了，现在干些修补的活儿。

即便如此，体力也撑不了一整天，只好上午忙半天。孩子劝他多休息，他想自己赚钱，不给孩子负担。

“只要打得动，还会继续做这行。”聂德昌说。

9月初，杨寿镇东兴村村口的红星桥上，一边拉风箱，一边拨炉火，一边淬火、修铁器，根本停不下来。

老铁匠的眼睛还不断朝远处望，盘算着谁来过了、谁还没来。

老铁匠来了，村上的老人像会老友一样，见面先拉家常：“四五年看不到你了”“ 身体怎么样”“某人已经不在了”……

“爱财！爱财了！”每收一次钱，嘴里都会念叨。他说，虽为客套话，但是老规矩。

淬火10块，打磨五块……老铁匠有时表现得“不爱财”，感觉比自己困难的老人，只收一半钱。

老行当有很多老规矩，铁匠铺也不例外。

铁匠淬火，淬不到位，能缩短铁器使用时间。虽然生意难做，但老铁匠仍以此为耻。“一辈子本分做手艺，老了再被人骂不值！”

老铁匠说他出过纰漏，一直觉得“耻辱”。十多年前，一对中年夫妻来到摊前，扔下五十块，让他打一把匕首。他做梦也没想到，对方竟拿着匕首去做坏事了。

没多久，中年夫妻带着警察来到他的铁匠摊，还拍走了他的照片。

后来，又有人找他，扔下300块，让他打一只爬墙铁钩。他一看就觉得不对劲，操起锤子、骂骂咧咧，吓得对方拿起钱飞奔。

网络时代，各种鄙视链流传，处在职业鄙视链末端的小伙伴，好似有无尽忧伤。

老行当中也有鄙视链，撑船、打铁、磨豆腐三个行当被认为最苦。再细分，打铁最苦，没有之一。

老铁匠17岁学打铁，曾拼命反抗，但拗不过父亲；初学时抵制，被师傅一铁钳砸上头，后脑勺一个“瘤”伴随了他一辈子。

近些年，经常有人围观老铁匠的流动铁匠铺拍照，还有人特地停下轿车夸他一句“为老百姓服务”。 老铁匠尴尬地笑笑说，“他们不晓得有多苦”。

老铁匠说，为了生活才打铁的，要不然早不干了，好在凭这门手艺养大一双儿女、撑起了一个家，还给了他一个强健的身体。

有人将他打铁的照片发到了媒体，还有人告诉他老手艺可以申请“非遗”，老铁匠却只关心等他打不了铁了有没有生活补助。

“过两年再会！”午饭时间，老铁匠收拾好流动铁匠铺，与村里的老人告别后，骑上电三轮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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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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