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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馆》:壶中乾坤大,杯中日月长

文化十分 CCTV文化十分 2020-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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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8月25日,国家广播电视总局举办的“我爱你中国——优秀电视剧百日展播活动”在青岛正式启动。自8月下旬开始,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各省级卫视、主要视频网站将集中展播一批优秀电视剧,致敬祖国70华诞!


8月26日,展播剧目之一的《老酒馆》在北京卫视、广东卫视黄金时段播出。播出以来,好评不断,向来苛刻的豆瓣观众也大都打出了四星、五星的评分。


编剧高满堂说,主角陈怀海的原型是自己的父亲。因而不少媒体称这部剧是“著名编剧高满堂的压箱底之作”,是“献给大连的一封情书”。


饰演陈怀海的演员陈宝国说,陈怀海这个角色能直击心灵,“往前倒三年,往后推三年,我都最喜欢陈怀海” 。


旧时的大连,历经沙俄统治、日本殖民、苏联代管。在大连好汉街“山东老酒馆”里会上演出怎样惊心动魄的大戏?


点击观看记者采访《老酒馆》编剧高满堂以及电视剧精彩片段


撰文 | 李程



壶中乾坤大 杯中日月长


“这都是闯关东下来的老客。”

“那边冷。”

“你们看,看这行李有多沉呐。”

“我估计啊,都是沙金拽的。”


“千万别招惹这些人,他们走过南闯过北,跟阎王喝过酒,搂着小鬼睡过觉,皮糙的刀子都割不动,故事深了去了。”


大连好汉街上的众人看着一群装束迥异的关东客,议论纷纷。


1928年春天,陈怀海和他的五个兄弟一起来到大连,在好汉街碰到了正在调节贺义堂父子矛盾的老警察以及一群围观的人。这些粗砺汉子个个毛皮衣物裹身,背着沉重的行李,风尘仆仆,眼神如刀。




他们来自关东山,确实是“有故事”的人。大哥陈怀海遭遇了儿女失散、妻子被骗走的种种磨难,想与兄弟们过安生日子,来到大连好汉街,开一家酒馆,谋个生计。


电视剧《老酒馆》讲述了在这家“山东老酒馆”里喝酒的一群人的故事。编剧高满堂说,这部剧表现了优秀的文化传统、优秀的人物思想境界,但与他之前的《老农民》《老中医》相比,《老酒馆》的情节更丰富,群向性更强,色彩会更加斑斓。


《老酒馆》编剧 高满堂:


我们除了侧重陈怀海这个人物的塑造,还有纵深向,20多个酒客在这个酒馆中,各有各的故事,你方唱罢我登场,形成了一幅真实的东北民俗画卷。


除了陈怀海和他的五个以性命相托的兄弟,剧中各色人物在酒馆里陆续出现,每一集里有十几个人从酒馆里进进出出。大家在酒馆里相遇,却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命运。


老酒馆的第一个顾客“老二两”,是把很多人看哭的角色。


他跟陈掌柜说:“如您不嫌弃,我每回来打二两酒,占您一角,小菜我自备。您人多了我就站那儿喝,人少的时候我坐下。”三爷故意给他多打了二钱酒,他一定要补足酒钱;陈掌柜给他一盘肉,他坚持不要。他说“不能坏了规矩”“坏规矩的事我不干”。



磨刀的老白只能在屋外头干活,陈掌柜疼惜他在太阳底下暴晒,让他进酒馆里做生意,这也把整条街上磨剪刀菜刀的人招徕到了酒馆。



说评书的杜先生到酒馆里耍小把戏吃白食,被陈掌柜看破但不揭穿。陈掌柜等杜先生跑到了僻静街道上拦住他,他们谈酒菜、谈这小把戏的来源、谈评书,一番交心,让杜先生感慨:“您给我留了脸,我今后给您长脸。”



由于老酒馆不交保护费,大门口被“恶狗挡道”, 满清遗老那正红看不惯,拔刀相助。他曾经在宫里教小王爷们摔跤,想念大清,还一直留着辫子。



酒馆就是一个舞台,南来北往的人,有的是一生的朋友,有的只是停留喝了一杯酒。陈怀海以仁立身、以义待人,结交八方来客,他说:“来了都是客,一钱酒是情谊,一斤酒也是情谊,不分薄厚。老酒馆不撵客,可也绝不留无酒德之客。从满清遗老到市井小民,从江洋大盗到地下党,这些在酒馆里出现的人因为陈怀海的大气、仗义而紧紧地围绕在陈怀海周围。


高满堂说:“人生挺有意思,品酒也在品人生。壶中乾坤大,杯中日月长,我觉得写这个酒馆戏特别有意思,特别兴奋。”



小酒馆里激荡着历史风云



整部剧的故事年代跨度从1928年春天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


1928年,这时候的大连被日本占领。那年六月,“皇姑屯事件”爆发,掌控东北的奉系军阀张作霖被日本关东军炸死,张学良继承父亲职务。


此时,距1931年的 “九一八事件”只有三年,距1932年的伪满洲国成立只有四年……


陈怀海在老酒馆里迎来送往,一个人串联起一条街上的众生相,一个时代浓缩于一条街。在风云变幻的大背景下,每个人命运也与国家变迁深深捆绑。


电视剧开始,从日本留学回国的贺义堂开了一家日本料理店,在老酒馆对门,与老酒馆同一天开业,开业时日本歌舞助兴。



这时候的大连,表面上其乐融融,暗地里已风起云涌。


江洋大盗金小手打劫了日本餐馆、日本金店,被警察通缉,他也惦记着老酒馆里的沙金。其实这是个劫富济贫的英雄好汉。一番较量,陈怀海更胜一筹,认出了金小手,也不道破,只是引他到酒窖秘谈。



到了1931年,末代皇后婉容被日本软禁在大连,在那正红的引荐下来山东老酒馆吃了一顿饭,还把老酒馆的众人请去做了一顿饭。在日本人的监控下,两顿饭都吃得极不自在,甚至剑拔弩张,不得不让婉容和那正红都感叹“世道变了”。



日本浪人也开始在街上肆意横行、故意挑衅,打伤了那正红,割断了他视为信念的辫子。陈怀海劝慰那正红,大清回不去,他的皇上也不是以前的皇上了,让他认清形势、顺应时代。


到了伪满洲国成立,那正红依然忠心于为日本人服务的皇上,这对友几年的情谊因为家国大义走到了尽头


高满堂曾在一篇文章中透露过电视剧情节:


在这老酒馆里,陈怀海和满清遗老那正红喝过绝情酒,为满洲国绝交;和伪警察喝过交心酒,一顿大酒把伪警察喝起义了;给在大连幽禁的婉容掌过勺;帮日本平民村田一家人戒过酒……



《老酒馆》接下来的故事涉及到结交保护抗日志士、帮助地下党、保护大连市等情节,不同命运、不同故事的人同时了抗日的滚滚洪流中。


金小手被抓住又被救出,后来以打鬼子为生。


杀了六个日本人的老北风逃到了山东老酒馆,被陈怀海藏了起来。曾经的仇家也放弃了个人恩怨,并帮助老北风逃出城。



老警察亦正亦邪,陈怀海一行人最初来到好汉街时,被老警察敲诈。而在保护老北风的事情上,他又明里暗里帮助陈怀海。



地下党谷三妹也来到了老酒馆,这位性格豪爽的姑娘要跟陈怀海赌一顿酒,如果她赢了,陈怀海得同意她留在酒馆。山东老酒馆将成为宣传团结抗日的星火燎原之地,成为共产党的地下交通站。



中国人不屈不挠的反抗精神、深深的爱国情怀都隐藏在醇香的酒味之中。用剧中的台词来说,“我们也许当不了千古英雄,但是我们至少要做一个有情有义有骨气的中国人”。


高满堂是对中国历史怀有“温情与敬意”的人。他对年代剧情有独钟,他曾说非常愿意把视角集中在中国近代,那是一段极其复杂、极其具有灾难性的历史,那也是我们的爷爷、爷爷的爷爷走过的路,年轻观众不能忘了那段历史和那些人。


编剧  高满堂:


在七十周年大庆的时候,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回顾一下历史,有必要向年轻观众展示这段历史,让年轻人受到一定感染力,我讲的是艺术感染力,明白共产党好、社会主义好、改革开放好这样朴素的被历史证明的真理。


回顾与展望都是我们《老酒馆》这个戏给年轻人的一份小礼物,也是给伟大的共和国、亲爱的母亲七十年的小礼物。



记忆里的父辈



《老酒馆》中陈怀海的酒馆开在大连好汉街,大连正是编剧高满堂的家乡。


“我家从爷爷那辈开始闯关东来到大连,居住在兴隆街,父亲是开酒馆的”,《老酒馆》主角陈怀海的原型正是高满堂自己的父亲, 好汉街上的人来人往也掺杂着当年兴隆街上邻居街坊的影子。


在兴隆街上,店铺林立,七行八作:烧饼铺、酱肉铺、扎纸铺、药铺、点心铺、酒馆、开脚行扛大个的……馆子也多:东北的“乱炖王”、河南的“豫菜张”、热河的“肉饼孙”、陕西的“鲜羊杨”……



兴隆街搬迁改造的那一天,高满堂专程从北京赶回了现场。当看到老街化为一片废墟时,他站在当年父亲老酒馆的那片瓦砾前,潸然泪下。



他说父亲为人仗义、幽默、智慧,爱结交朋友,父亲的酒馆里也是鱼龙混杂、卧虎藏龙,充满了传奇故事。


他还记得来酒馆里喝酒的各种人,有闯关东的、当过扒皮客的、抬过参的;有商人、军人、官员、江洋大盗、满清遗老、日本人、苏联士;有共产党地下工作者;还有汉奸、伪警察、流氓恶棍。


他也记得,每到过年过节,父亲这些来自四海八方的朋友会送来各种礼物,有兴安岭的猴头飞龙、热河迁安的板栗、白洋淀带着荷花的螃蟹……都堆在门口,也不留姓名。



他的这些记忆已经融入了《老酒馆》精彩的剧情中,为大连街上的故事增添了真实可感的细节,充满人间烟火味儿。在采访中,高满堂还提及,那个年代,酒桌上不会有剩菜,即使几粒花生米都会打包带走,收拾酒桌,盘子里永远是空的。


高满堂也坦言,真实生活中的父亲和电视剧中陈怀海的形象还是有相当大的距离,陈怀海是他理想的艺术形象、理想的父亲,陈怀海的境界自己终其一生也难以达到。他崇敬父亲,也崇敬酒馆里的平民英雄。



因为有对故乡的深情、有对祖辈父辈来时路的回望,剧中不仅酒味浓烈、故事浓烈,情感也极为浓烈。


陈宝国说把自己前半生攒着的眼泪都留到了这部戏里。


也有很多人问导演刘江,剧中让他最感动的一场戏是什么。他说这实在太难抉择,感动的地方太多,“如果非要拎出一场戏,那我只能说是大结局。每次看到那儿,除了感动,还会有一种荡气回肠的感觉,从陈怀海这个小人物身上,看到了中国人这几十年是怎样一步步走过来的”。


编剧高满堂(左)导演刘江(右)


大结局是什么?然高满堂曾经用文字透露过全剧结尾,但是我们也期待电视剧的艺术表现,更期待随着陈怀海的经历去体验那个时代,去感知那个纷繁乱世里中国人对于侵略的反抗斗争、对于忠信仁义的坚守。


全剧结尾,陈怀海以酒敬老友:


陈怀海拿着酒盅和酒提子缓缓走到酒架前,他的头上衣服上都淋了雨。


陈怀海伸手轻轻拍着一个个酒坛,轻声地:“老伙计们,你们都不会再来了,我一人讨你们一滴酒喝,行吗?一人一滴,给我个面子,让我做回主,行吗?”


良久,外面传来雷声。


陈怀海笑了:“这就是答应了,够意思,多谢了。”


陈怀海打开一个个酒坛,盛酒。


闪回:老北风的脸,马旅长的脸,方先生的脸,小棉袄的脸,小哑巴的脸,老白头的脸……


陈怀海擎着酒盅对着那排酒坛:“老伙计啊,兄弟啊,闺女啊,我想你们啊……讨你一杯老警察,日本人眼皮底下你敢五马换六羊,漂亮!讨你一杯贺义堂,舌头上能跑火车头,这辈子活得挺张扬,有脸儿!讨你一杯小晴天,你可不是件花衣裳,有样儿!讨你一杯,哑巴啊,一辈子没和我说句话,就能拿血肉身子替我挡刀枪!哑巴,你和我说句话!”


陈怀海眯着眼,找酒坛上的名字:“老那,那爷,那正红!你不声不响蹲在这干啥?你可是咱好汉街的好光景!一两酒就能把宫里的事给卖了,二两酒就一醉几十年!你就是在酒跟前把不住,可你把住了,你这个人就没意思了,是吧?”


陈怀海走到马旅长酒坛前,那顶燃烧带着弹洞的军帽放在上面。陈怀海缓缓跪下:“为我一句话,激得你重披铠甲上战场,只留下这顶帽子给我做个念想。我百年后戴着它找你,咱俩的话还没唠够!”


陈怀海慢慢走着,轻轻掸去酒坛上的灰尘:老北风哥哥,金小手,杜先生,高先生,老白头,老二两……


陈怀海突然站住了,那坛小棉袄的酒赫然在目。


陈怀海久久地看着,轻轻掸着,良久,轻声地:“棉袄,几年了,爹还记得你说的那句话,我上刑场那天,你别来,枪响的时候,你就当我过年放了个炮仗……棉袄啊,慢慢喝着啊,酒不够,爹给你添着……”


外面传来敲门声,陈怀海:“谁啊?”


敲门声不停,陈怀海掌灯朝门口走去:“谁啊?深更半夜的。”


门外画外音:“你啥眼神啊,天这不亮了吗?”


陈怀海:“也是。”


陈怀海走到门口:“哪位啊?”


门外画外音:“老朋友。”


陈怀海:“我听出来了,你这一嗓子,我耳边挂了多少年了。三爷,来客了!”


陈怀海拉开门,风雨鼓荡起门帘……


文/高满堂、李洲


用编剧自己的话说,“一壶老酒,装得下浑浊乾坤。各色人物,粉墨登场,卸下妆来,都是一个大写的人。”


监制 | 任永蔚

制片人| 石 岩

主编 | 马戎戎

责编 | 桂姝蕾

视频制作|李泽晨

记者 | 陈瑶书  李 程

编辑 | 李   程

运营 | 邓   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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