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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早有一天,我们都得跳广场舞

2017-07-28 佛心微言


中国著名的广场舞,以其奇葩式的音乐与高分贝的音响,使其似乎成为新型的一种必杀器,携带者“中国大妈”,大有超越城管之态势,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众人闻风逃散。

美媒还以《中国广场舞大妈正慢慢占领地球》为题,报道中国广场舞大妈进行这种“古怪”的活动受到很多城市居民的敌视。“中国大妈”突然开始跳舞并非只出现在俄罗斯,还出现在巴黎卢浮宫外、纽约市的公园,他们的跳舞活动过于喧闹,引发了噪音投诉。


  这样的矛盾背后,有很多值得说道的地方。首先,广场舞大妈肯定是没有考虑到广场特别是社区附近的广场是一种所有人共享的公共空间,每个人在这个公共空间内,必须要尊重相互之间的感受与权利。同样的,反对广场舞的人,也存在公共空间意识不足,否则就不会用到上面提到的那些过激的办法了。


  如何解决好广场舞的问题,其实正是锻炼和培养中国人拥有良好的公共空间意识的好契机。因为这是一个被推到全社会面前需要不得不认真面对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又必须和平解决,这就是需要不断的协商、谈判、妥协,最后形成解决方案,而这样正是公民训练—公民,就是身处公共空间的民众。公民意识程度较高的地方,这种公共空间意识,相应地就会较高,因为人们有了更多的同理心,更会懂得谈判与妥协。公共空间意识最基本的要求是相互包容与尊重。

  一直以来之所以给广场舞正名,除了感觉这样的集体舞蹈能够给老年人带去运动与欢乐,还在于广场舞这种聚合式的活动,会是减缓中国城市病的一个出口:交流、熟识、协作,最后甚至组织化,形成一定程度的结社形态。

  随着城市化的进行,中国传统社会的结构慢慢解体,大量的农村人口进入城市,人们在城市中的聚居,村落式的熟人社会在城市里犹如一滴墨水滴入汪洋之中,消失殆尽,基于私密、理性、陌生人共存的城市生活方式成为主宰。


广场舞的出行,恐怕要追溯到太祖闹革命的时期。当时部队里的秧歌队,唱着红歌扭着秧歌,丰富士兵们的精神文化生活。

后来到了文明时期,红卫兵们在路上敲锣打鼓翩翩起舞那是常有的事。再后来改革开放,歌舞厅盛行,跳交谊舞成了青年人社交恋爱的重要渠道。广场舞的起源是有丰富的历史根源的。

后来这帮人老去,成了现在的大爷大妈。他们退休后赋闲在家,生活悠闲,与子女也无甚沟通娱乐,自然而然怀念起当初年轻时跳舞给他们带来的美好记忆。还能强生健体,还能找回年轻记忆,外加还能社交外遇,更妙的是有些在单位做领导的,去跳舞还能做领导,继续被众星捧月,一帮人为着自己喊“老师老师……”

广场舞不是问题,问题是缺乏公共领域的清晰认识和尊重他人生活环境自觉,以及相应的场所和协调机制。外国人也有跳广场舞的,巴西之类的地方高兴起来音乐一放大假跟着跳,为什么别人没成为一个举国关注的社会问题,这值得我们思考和改善,而不是一味责怪大爷大妈。


大多数老年人将自己的生活限制在家庭之内,买菜做饭洗衣服照顾孩子。也许就在某一天他们会突然发现,路边贴着黄色图片一样的海报,商场里放着难以忍受的噪音,街上走过一群又一群小阿飞,收音机里播着匪夷所思的新闻,电视里上演着一出又一出的脑残剧,本想问问孩子们这些都是为什么却发现他们一个个都像吸食鸦片一样盯着手机。

还没回过神来,就传来了孙子的喊声:“姥姥我的喜洋洋内裤在哪?!”

电影院、美容院、溜冰场、足球场、购物广场、甜品店这些商家眼里赚取利益的最佳场所与老年人几乎没有一点关系,同样社会中为老年人所提供的服务除了几间棋牌室以外实在屈指可数。当然,那些推销保健药品的销售们倒是对老年人们一直热情如火,只不过他们瞄准的是年轻人的孝心和钱包而已。

老年人曾经也年轻过,扛过枪拿过锄头干过革命不说一路开天辟地也算风风雨雨中披荆斩棘。现在老了,世界是年轻人的,他们会自问老年人的价值在哪里?

老年人是累赘,是过时的,是孤独的,老去的生命是要被社会所淘汰的。不仅仅这个社会中多数人如此定义老年人,甚至他们自己也会这样想。

如果有一项活动,可以让老年人觉得自己不再是累赘,没有过时,不孤独,老去的生命依然存在价值,那这项活动风靡全国也不能理解。

很不幸,广场舞具有上述所有的特点。

“女儿啊,今天老王给我说他孙子学习不认真就打手板,你也学着点啊。对了,孙阿姨孙女学习好,她也这么说。”

“儿子啊,今天老爸要当领舞的小组长了,看来你爸身体还不错嘛,要不要晚上去给我加加油?”

“老头子,昨天教练教的那个动作怎么做来着?你快给我教教,不能让隔壁老刘跳的比我还好!”

“公园里允许你们年轻人散步接吻滑板跑步,怎么就不允许我们老年人跳舞了?公共场所你们年轻人可以去,我们老年人也可以嘛!谁说我们已经没用了?信不信你们这帮小年轻都跳不过我!哎呦你瞧,我们广场舞那个老师都上电视了。“

我真心希望老年人最后的那剂灵丹妙药叫广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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