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蓬安：“20年后打老师”案，缘何学生受到普遍同情？

6月12日，“20年后学生打老师”案件开庭。晨报记者采访了当事人妻子，她称丈夫13岁时多次被张清林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殴打，还被踹头，让他后背插木板就像囚犯一样；常尧被关后，家人先后去过张老师家数次登门致歉，但没有人出来接受道歉。（6月14日《潇湘晨报》）

近几天，该案绝对是中国网络第一热点话题，而且我认为讨论有益。笔者昨晚休息前针对《20年后打老师当事人妻子：老公曾背插木板 像囚犯》一文发的一条微博， 12个小时便超过800万阅读量，评论、转发、点赞超过2万，而且还在继续“疯长”。

这篇新闻称：当年常尧作为一个13岁的孩子，被班主任张清林多次殴打，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有时让他蹲下歇斯底里的踹他头十几下，有时让他举起双手趴黑板上后背再插一块木板就像囚犯一样，有时因为他受不了欺凌就向校长反应而接下来却是恶意报复。我的微评内容很简单：“看常尧长相，也不是恶人。他捐献帮助了那么多人，还资助过另一位老师，因此150名村民联手求情，这是个善人啊。” 

从笔者对网友在相关新闻的留言，在笔者微博里的留言内容看，越来越多的人同情殴打老师的常尧。很多人认为，这仅仅是一个涉及社会治安的普通案件，给予行政处罚、拘留几天就可以了，而没有必要上升到刑事案件的高度，更不该上升到检方“建议量刑1年半到3年”的高度。而《“20年后打老师者”妻子：庭审有神秘人向法官挥手》一文中描述的现象如果属实，该案背后应该存在着权力的推动。

一些细心的网友，更是为常尧被关押175天后受审而感到愤愤不平。这其实也是笔者长期以来担心法院“按照关押天数”判刑的重要原因。去年年底，受刘强东涉嫌强奸，却被“无保金释放”可以减少司法成本及当事人负担的启示，我曾上报过一篇题为《吁完善审前羁押制度，有效降低审前羁押率》的社情民意。

在这篇社情民意中，有几条理由比较适应该案：一是看守所关押了太多不需要看押的犯罪嫌疑人，无故浪费了大量司法资源，也给犯罪情节较轻的嫌疑犯带来了不必要的经济和精神损失。二是一些犯罪情节较轻的嫌疑犯因为长期被羁押，甚至超过应该量刑的刑期，为今后庭审带来了不必要的困扰。如所判刑期低于羁押时间，就有可能面临国家赔偿的风险，法院判决时无疑会考虑实际羁押时间，判决结果必须比实际羁押时间长。三是有些犯罪情节较轻的嫌疑犯亲属，为了嫌疑犯获得人身自由，甚至会通过行贿公安局或检察院相关人员，获得取保候审资格，从而滋生司法腐败。

常尧这个案子，应该说事实极其清楚，理应及时开庭。若从情节来判断，常尧的问题也仅仅是殴打老师。而殴打老师，并未对老师构成刑法上的伤害，因为检方也确实未使用“故意伤害罪”来起诉他，这点不需要讨论。目前检方起诉常尧的罪名是被法律界称为“口袋罪”的寻衅滋事罪，起诉的理由是“导致该视频在网络上被广泛传播报道，严重影响张某林的工作、生活和家庭安宁，并引发全社会对尊师重道传统美德的非议、影响恶劣，严重破坏了社会秩序”。

就此，我想提醒该栾川县检查机关的是，该视频在网上传播，你们至今并未认定是常尧所为啊。而从相关报道中得知，常尧仅仅是将该视频转两名同样被该老师殴打的学生，意思是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并没有让这两位同学在网上传播的意思，因此即使追究责任，也不该追究常尧的责任。窃以为，这类仍需要讨论“有罪”、“无罪”的案件，就这么随随便便将将嫌疑人关押175天后再受审，这不符合司法精神。

笔者前面肯定该案“讨论有益”，不仅仅告诉年轻人遇事多想想，不要感情用事，冲动就是魔鬼。更为重要的是，该案可以教育那些习惯于羞辱性惩罚学生的老师，你们真的不该这么干。教育的本质，不仅仅是让孩子学习知识，更重要的是培养其健康的人格。一些老师体罚学生的时候，根本就不顾学生尊严，如果长时间摧毁学生尊严，就只能培养一批批奴性十足的小人，而无法培养出具有独立人格的合格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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