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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摘】 历代各家说修族谱

2017-12-15 梁氏文化馆

【梁氏文化馆】/ 研究榷论  



朱熹《济南辛氏宗谱原序》说:“今之修谱者众矣,推其意,不过夸示祖宗之富贵,矜言氏族之强大已耳,而所以修谱之深意,则茫乎其不可问矣。盖修谱之意,所以序昭穆、明长幼、分士庶、别亲疏,以维持家道也。而今之修谱者则曰:吾太祖为某氏之官,某朝之相,而后之子孙亦与有荣施焉。凡我同姓之人,莫不依附我之氏族,而得以步其光宠。于是乎亲疏无明,士庶无以分,长幼无以别,昭穆无以序,而修谱之义安在哉?”(《铅山辛氏宗谱》卷首)(《朱子全书》第二十六册《朱子遗集》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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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虞集《道园学古录》卷四十《跋曾氏世谱后》说:“世之人曾不知古人之意,妄引名族贤者而自附焉,觊以自表而不知诬祖之罪,其为不孝甚大,而其官爵年代,参错舛误,徒贻识者之笑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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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吴澄《吴文正集》卷三十二《龙云李氏族谱序》说:“予所见诸族之谱不一,或志在追远,或志在合异,不免渉于传疑。今观永丰龙云李氏之谱,谱其所可知而已,远不必追也,异不必合也,确乎其为传信之书,可以为修家谱者之法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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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刘岳申《申斋集》卷三《赠洛阳杨友直家谱序》说:“余尝谓宗法废而族谱乱,以伪乱真,以贱冒贵,以凡陋袭穹华,概不能以其身自树立,以求显扬,徒以其先谓他人昆,以取讥笑,其有幸而出于乔木故家者,又不幸不能守身事亲以辱身辱先,其不大可羞愧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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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陈高《不系舟渔集》卷十《族谱序》说:“族而无谱则不知其本始之所自,忘其祖也;有谱而泛及乎远,则指他人之先以为吾之先,诬其祖也。为子孙而忘其祖,非仁也;为子孙而诬其祖,非智也;二者君子之所不与也。”卷十《太史氏家谱序》说:“近世家乘族谱之作,往往夤缘攀附。忘其先而冒其祖,吾其敢尽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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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郑玉《师山集·师山遗文》卷一《方氏族谱序》说:“予毎怪世之奸人侠士,妄取前代名公卿以为上世,自诧遥遥华胄,以诬其祖,以辱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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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王礼《麟原后集》卷一《夏派刘氏族谱序》说:“近时勃兴者,多畔本生而援世族,以夸于人曰:是吾宗也。尊者叔之、兄之,卑者弟之、侄之,而世族之后,艳其势利而甘于自鬻者,亦以为然,于是谱牒阀阅有不足信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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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濂《文宪集》卷一二《题寿昌胡氏谱后》说:“族之有谱所,以纪所自出,实则为尊祖,伪则为诬其先而乱其类,不孝莫甚焉。近世之士不察乎此,多务华而炫博,或妄为字名,加于千载以上不可知之人,或援它郡异族之贵显者,以为观美,其心非不以为智,卒陷于至愚而弗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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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昕《濳研堂文集》卷二十六《巨野姚氏族谱序》说:“宋元以后,私家之谱不登于朝,于是支离傅会,纷纭踳驳,私造官阶,倒置年代,遥遥华胄,徒为有识者喷饭之助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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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曹氏显承堂族谱序》说:“中国的族谱有一个大毛病,就是“源远流长”的迷信。没有一个姓陈的不是胡公满之后,没有一个姓张的不是黄帝第五子之后,没有一个姓李的不是伯阳之后。家家都是古代帝王和古代名人之后,不知古代那些小百姓的后代都到那里去了……因此我希望以后各族修谱,把那些“无参验”不可深信的远祖一概从略。每族各从始迁祖数起。始迁祖以前但说某年自某处迁来,以存民族迁徙的踪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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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光旦《家谱还有些什么意义?——黄冈王氏家谱代序》说:“尊祖的意义,在相当限度以内还是值得培植的。务本敦本的人生哲学,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的论调,我认为依然有它们的地位;以前的弊病是过火,不是错误。家谱 53 29833 53 15854 0 0 2733 0 0:00:10 0:00:05 0:00:05 3450关于这方面的记载,因为想追溯得愈远愈有趣,又加上夸大的心理,便发生攀附与任意牵扯的通病。数典忘祖,固然不合;强以他人的祖先作为自己的祖先,更不免失诸浮滥。狄青不祖狄仁杰,朱之瑜不祖朱熹,都是前修的好例子。今后的家谱,在往上追溯的时候,自应只以血缘上确有关系而可查考者为限,否则宁付阙如。前人作谱,往往始自始迁,过此便不追究,因为迁徙多由丧乱,迁徙以前的世代,十九无可查考,这是很对的。再从遗传的影响言之,过分的追远,并无价值可言,因为人非单性生殖的生物,血缘传递,不止一姓一系,上溯的世代越多,则血系的分化越繁复,成一种几何级数;而单单一姓父系所占有的分数越渺小,例如玄孙之于高祖,只有十六分之一的关系,于高祖的高祖,前后所跨不过九世,即前人所称九族的说法之一,则此种分数,更减退为二百五十六分之一。喜欢把远祖抬出来以自高身价的人,动称自己是某人的多少代子孙,即使渊源有自,凿凿可据,他所得于此人的,怕连半分气息都说不上,何况千百年间,丧乱播迁,人事动荡,所谓渊源者又未必靠得住呢。……家族组织既还有它的存在的理由,则收族的工夫,也就不为浪费,而家谱之所以为收族的一助者,依然有它的地位。不过,也像尊祖一样,所兼收并畜的对象却应有一个限度。前此大姓人家有喜欢编制所谓‘通谱’或‘大同谱’的,凡属同姓的派系,照单全收,不特不问是否同出一源,且不问是否属于传统的汉族。于是,即就王氏而论,其间于姬姓之王而外,更有赐姓之王,冒姓之王,虏姓之王,甚至于连带有王字的复姓,如王官、王孙之类,也一并网罗在内。为了实践收族的至意,作此种努力的人,也可以说是其志可嘉,其心可谅,而其愚妄也真为不可及了。国人重‘名’,而不肯循名责实,这是很好的一个例子。而其所以愚妄而不自知的原因,也就在好名过甚,至于夸大;尊祖越尊得远,收族越收得广,便越见得我族的悠久高明厚博,而作谱的子孙,亦与有荣焉。今后言谱学,言家谱的收族的功用,显而易见这一层是非修正不可的。”

(文摘来自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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