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瘫了，小三跑了，前婆婆让我照顾他儿子
微兴从此惬 悠然不知岁
NO.184
走过不长不短的路，遇见或近或疏的人
经过或浓或淡的事，成就了今日的我
但愿以后的路，有你一起
文/悠然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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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点多，宋佳刚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敷面膜，手机骤然响起。
她摸索到手机，未看来电显示，直接接通。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急促的声音：“老陈突然倒了，他趴在我身上不动了。他不是死了吧。你快来帮帮忙。……”
宋佳撕下面膜，问：“你是谁？”
“我是小胡，就是老陈突然不行了，怎么办啊？”
宋佳的怒火一下子喷出来，他不行了你打120 ，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
宋佳把手机摔在床上，气地胸口一抽一抽地疼。“这女人，居然好意思给我打电话。”
老陈是宋佳的前夫，他们一个月前刚离婚，其实两个人的感情早已经破裂，老陈在外面有人，宋佳是知道的，刚开始她还闹，也跟老陈谈过，想做些努力，挽回婚姻。但是老陈老实几天，又耐不住了。
女儿当时读高一，平时住校，周末才回家，老陈平日在外面，周末才回家，跟女儿保持步调一致。宋佳那时已死了心，对老陈也没了半点眷恋，但是为了女儿，两人商量好，继续维持这个家的完整，等女儿高考结束再离婚。
老陈周末去学校接女儿，两人一起回来。在女儿面前，两人没话找话，尽量不让气氛尴尬，女儿睡后，两个人一个睡主卧，一个睡书房再无话说。
婚姻走到这一步，宋佳觉得自己的人生非常失败。她是高校的老师，被人尊敬，也一直是别人眼里的幸福女人，老公帅气能干，女儿灵巧聪慧，他们在这座城市有老套房子，两辆车，生活平稳，也算是中产阶级。可是这一切都被这个叫小胡的女人毁了。
两个月前女儿高考结束，成绩一下来，两个人就去换了离婚证。房子一人一套，车子一人一辆，存款平分，女儿跟宋佳，学费由老陈支付。这个家就这样分了。
终于不再演戏，宋佳常常呼出一口气。他们各自转身，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渐行渐远，自此，二十年婚姻结束，他们成了彼此最憎恶的人。
-2-
以为以后再也不用见了呢，没想那个狐狸精小胡居然敢给她打电话。
小胡跟老陈在一起一年后就给宋佳打过电话，约了她见面。见面的那日宋佳穿着套装，小胡穿着深V领的紧身裙子，露着乳沟，说：姐姐真的是一脸正经，老陈说，他就喜欢的我年轻活力，调皮可爱。还有那么点不正经。”
小胡说话的时候眼睛斜斜地看着她，故意展现自己的风情，也带着几分挑衅。
“我们家的私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算什么东西。”宋佳恨不得将桌上的咖啡泼在小胡的脸上，但是她忍住了，她从小受的教育，让她做不出这样泄愤的事情。
宋佳将手攥紧，指甲紧紧嵌进肉里，一如和小胡第一次见面之后。
她生气归生气，但老陈毕竟是女儿的亲生父亲，他死了，女儿会很难过。想到这里宋佳匆匆换了衣服，赶了过去。
小胡穿着睡衣，赤脚开了门。“吓死我了，他不会死了吧。120马上就来，老陈还光着呢？怎么办？”
老陈趴在床上，像一个剥了皮的青蛙，一动不动。白花花的一团肉泛着油腻，宋佳将脸扭了过去，胃里一阵翻腾。“你先给他盖上吧，我去楼下看120来了没。”
宋佳庆幸女儿此时在加拿大的小姨家，如果让女儿知道父亲的丑态，该有多心寒。
老陈被送到省中心医院，是心肌梗塞，在急诊室抢救了半日，又送到重镇监护室。宋佳见情况严重，又给老陈的妹妹陈子琪打了电话。
陈子琪一到医院就跟小胡撕了起来，她抓住小胡的头发就扯，“你这个狐狸精，你真是要把我哥哥活活弄死啊，你给他吃了什么药。你知不知道他高血压。”
“是他自己要吃药的。”小胡挣扎着，两个人被护士赶了出去。
宋佳实在听不进去，去走廊尽头的窗口吹风。陈子琪又赶了过来：“你说我哥怎么这么贱，被小狐狸精迷得五迷三道的，居然还吃壮阳药，恶不恶心。”
宋佳不愿再听这些，问陈子琪，这件事情要不要通知老陈的妈妈。他妈妈已经70多岁了，不知能承受这样的打击不。
两个人沉默了会儿，还是打算再看看老陈的状况，时间久了肯定是瞒不住的，但是能拖一天算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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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老陈从重症监护室出来，身体偏瘫了，只有一个胳膊能动，说话也含含糊糊听不真切。医生说只能进一步做康复训练，能恢复到哪一步，说不好。
一旁的小胡失控地哭骂起来：“陈子俊，你瘫了我怎么办。你还说养我一辈子呢。”
陈子琪一听就火了，骂道：“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我哥自从认识你就开始倒霉，好好的家拆了，现在身体也毁了。你必须赔偿医药费。”
重症监护室一天将近一万，真要等出院，还不知要耗多少钱进去，虽然老陈有医保，但请护工算下来也是笔不小的花费。
小胡当初跟着这个比自己年长15岁的男人，不过是想捡个现成，有房有车，自己还没吃进去多少，倒要她吐出来，哪里愿意：“我跟他还没领证呢，法律上，我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跟了他三年，他还欠我一笔青春损失赔偿费呢。”
陈子琪和小胡又对骂起来。隔壁病房的人都将脑袋探在门口看笑话。
躺在病床上的陈子俊虽然不能动弹，但是脑子是清醒的。妹妹和小胡的对骂他听得清清楚楚，几天前，小胡还说要给他生个儿子，要跟他一辈子，转眼就说两个人没一毛钱关系。他伸出唯一能动的右手，去碰宋佳的手。
宋佳一惊，嫌恶地退后一步。说“你们别吵了，老陈醒了。”
陈子琪和小胡都凑到老陈跟前，宋佳转身，避开门口看热闹的目光，躲到楼下的花园呼吸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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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过去了，老陈并无什么起色。跟女儿视频时，女儿问起老陈，宋佳犹豫了下，还是跟女儿说了实情。毕竟，老陈是嫣儿的亲生父亲，让孩子心留遗憾总是不好。
陈语嫣哭了半日，买了返回的机票，过两日就能回来。
宋佳忙完学校的事情，去医院看老陈。最近系里有课题，她还要带研究生，虽说暑假，也并未闲着。
一进病房，陈子琪抱怨：“那个小胡也不知搞什么，今天一天都没过来。”
“是不是病了，你没给她打电话？”
“我才不给她打电话。”陈子琪一脸不屑，突然一转念，说：“坏了，她不会跑了吧。她嘟嘟囔囔，埋怨我哥几天了。”
陈子琪赶到她哥的住处，衣柜里的抽屉已经翻过，现金全部没了。存折，卡也都不见了，小胡的衣物也都没了。打电话，显示无法接通。
“这个死女人。”陈小琪气地大骂。她怪自己大意，她早该想到，这种露水夫妻根本不可能共患难，他俩结婚证没领，哥哥的遗产轮不到她，人家又何必浪费时间伺候个残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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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最终没能瞒住陈老太。陈老太坐在病床边，看着瘫痪在床的儿子抹眼泪；“你说你这做的什么孽啊。”
哭了半晌，她拉着宋佳的手：“佳儿，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你说子俊成这个样子，那狐狸精也跑了，你就可怜可怜他，原谅他吧。”
宋佳呆立着，陈子俊出轨后，他们夫妻的矛盾婆婆不是不知情，那个时候她护着儿子说男人都是那样，现在她跟她儿子离了婚，她却要自己接替那狐狸精照顾她儿子。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陈子琪也在一旁说：“嫂子，你就原谅我哥吧，你看他已经遭了报应。”
如果是自己的女儿求自己，宋佳或许会心软，但是陈老太和陈子琪凭什么要求她照顾这个跟自己已没夫妻关系的人。
因为她是老师，当初她和老陈闹矛盾，婆婆总是说她应该大气。她是老师，但不是圣母，而且，她也并不想做什么圣母。她不想成为新闻报道里不计前嫌照顾瘫痪前夫的伟大女人，她只想要一个人平静的生活，按自己的意愿活着。
“子琪，事情所有的始末你都了解，如果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怎样？妈，换到子琪身上，你会让子琪原谅，会让子琪去照顾吗？”宋佳说着，将头扭到一旁，拭去脸上的泪。
她没办法原谅，陈子俊击毁了自己的自尊，也破碎了她这么多年经营的家，想一想这男人这三年来的绝情，想一想他为了满足小胡的欲望吃药毁了身体，她就觉得恶心。他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那今天的一切他都该自己受着。
陈老太和子琪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继续骂小胡坏了良心，竟然拿一个病人的钱。
宋佳说嫣儿的学费以后她自己出，陈子俊那边的护工开支可以把那套房子租出去用租金抵。如果需要钱，她也可以再提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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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回来，宋佳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女儿，“你可能会觉得妈妈自私，但是妈妈真的不愿再面对你爸爸，经济方面我会尽力帮助，但是生活，我只想过自己平静的生活。”
陈语嫣抱着宋佳，妈妈这几年受的委屈她怎能不懂。她心疼爸爸，也爱妈妈。“妈，我懂，谁也不能对你进行道德绑架，你做的没错。谢谢你这些天对爸爸的照顾。”
宋佳陪女儿去看老陈，陈语嫣拿着毛巾给老陈擦脸，她在一旁看着，女儿真是大了，会照顾人了，也懂得体谅人了。这个家无法重聚，但他希望老陈早点好起来，哪怕仅仅是为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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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悠然 曾经的媒体人，现全职陪伴两个孩子成长，正面管教认证讲师。写情感，写育儿也写故事。在纷杂的生活间隙，依然有仰望蓝天的憧憬，文字或许是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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