脍炙人口的短标题、网络热词是否受著作权法保护？| 我耕彼食

「我耕彼食」栏目由申浩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专利代理人沈琲律师开设，沈琲律师于知识产权领域从业逾十年，将定期分享知识产权领域的案例、经验与法律法规解读，栏目名称取自于《闲情偶记》作者李渔对盗版书商的「呐喊」，意在警示权利人应当要坚定信心，通过法律维护自身权益。

“

我耕彼食，情何以堪？

誓当决一死战，布告当事，即以是集为先声。

”

《复仇者联盟》、《人在囧途》、《读者》、《故事会》、《王者荣耀》、“雨女无瓜”、“996”、“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等等这些脍炙人口的电影名称、书名、游戏名称、网络用语被社会大众广泛使用和传播，短短的几个字却能传递丰富的信息和情感，极大地丰富了交流内容或提高了交流效率。

问题是：这么有价值的名称或短语，其创作者是否能够对其享有著作权呢？是否可以禁止未经许可的使用呢？

答案是：绝大部分均不能被著作权法保护。

究其原因，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两种：

第一，其中部分短语不是独立创作的，故其不符合著作权法对作品要求的独创性之“独”的要求。例如“读者”、“法学研究”、“法律评论”，这些词在我们生活中，司空见惯，反复运用，因此其因为不具有独创性，进而不能构成作品并被著作权法保护。

第二，部分短语虽然系独立创作，但缺乏起码的长度和必要的深度，如“雨女无瓜”等互联网新词，富有创意的杂志期刊名称等，这些均无法充分地表达和反映作者的思想感情或研究成果，以及与此相适应的智力创造性，故其不符合著作权法对作品要求的独创性之“创”的要求，即达不到最低限度的创造性。

例如在《娃哈哈》歌曲之作者诉娃哈哈公司侵犯著作权一案中，原告认为娃哈哈公司侵犯其对于“娃哈哈”三个字组合使用的著作权，但经审理合议后法院不支持“哇哈哈”三个字受著作权法保护。原因为“娃哈哈”并未反映作者的全部思想，同时，“娃哈哈”应当是描述“娃娃哈哈笑”之思想的一种或极其有限的表达，为防止著作权在保护表达时，思想也被垄断，故该种表达也视为思想而不受保护。

案例信息：【（1998）沪二中知初字第5号 郭石夫与杭州娃哈哈集团公司侵犯著作权及不正当竞争案】

设想，若著作权法对这类简短的表达提供保护，会影响他人利用这种简短的表达，创作出内容丰富的作品，故该种表达即使是首创的，且也体现了智力创造，但它们也必须被留在共有领域。

那么，接踵而来第二个问题：创作者就没有途径去保护这些短语了吗？

如果这些短语被创作后，创作者欲将其使用于某些固定的领域（产品或服务）中，则完全可以通过商标权的方式进行保护，即在这些领域对应的商标类别上针对短语进行商标注册，将短语注册为商标，则在商标局核定的类别上，商标权人（创作者）即享有了该短语的专用权。

本文作者：申浩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专利代理人沈琲律师，实习生韩超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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