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习、征兵、买装备、搞晋升……美军“整活”元宇宙的历史，得从40年前说起｜海外视角
作者｜咏霖
编辑｜周峰
近期美国军事评论平台War on the Rocks刊登了一篇名为“军事元宇宙的全部潜力”（THE FULL POTENTIAL OF A MILITARY METAVERSE）的文章，分析了元宇宙的发展若应用于军事领域，将为国防军事带来什么样的颠覆性变化。观点鲜明而全面，值得借鉴。作者Jennifer McArdle和Caitlin Dohrman。以下是核心编译：
即便元宇宙或许要花费十余年的时间打造，现在它也成功地引起了美国军方的兴趣，美军正在认真考虑元宇宙相关技术发展以及如何利用元宇宙促进国防。
美军"军事元宇宙"历史
可以说，美军很早就可以开始部署“军事元宇宙”计划了，虽然早期他们打造的“元宇宙”形态还非常初级。
美国很早就对仿真训练有需求。早在上世纪80年代，美国就尝试建立一个分布式或网络化的军事建模系统方便训练，最早开发了SIMNET模拟器（simulator networking，虚拟战场网络模拟器），用计算机生成虚拟战场，模拟双方交战的情形进行推演，总结错误和失败。这样士兵们就不用通过代价高昂的实地演习来学习战术了。
图片来源：中国指挥与控制学会
SIMNET作为最早的版本非常笨拙，但是开辟了分布式或网络化建模仿真的先河。后面陆续开发了分布式交互仿真（Distributed Interactive Simulation）、高级体系结构（High Level Architecture）等标准，用来整合不同的模拟训练系统。
整合后的模拟训练系统当然很有用，但长期以来存在着缺陷，例如许多模拟训练模块设计之初就没有把可交互性考虑进去，难以进行整合。
美军一直以来都希望能够打造一个完全模拟现实场景、沉浸式、无缝整合的虚拟战场系统，并且一直在进行各方面的努力。因此很容易理解为什么美军对元宇宙应用于军事领域兴致勃勃。
但是，如果你认为军事元宇宙只是用来训练士兵，那就大错特错了。元宇宙将对军事教育、征兵、战争演练、装备采办、人事管理和晋升体系以及士兵社交方式产生重大影响。
军事教育
作者认为，美国的职业化军事教育正处于激烈变革中。自从美国2018年发布《国防战略》文件公开宣称美国的军事教育处于“停滞”（stagnation）状态以来，美国参谋长联席会一直在寻求从根本上重塑培养、训练和教育未来军事领袖的方法，希望接受军事教育的机会不再是片段化的，只能在专业的军事学校进行，而是要提供不间断的、丰富的军事教育活动，贯穿军人的整个职业生涯，而且能够按需进行，教育活动实现“便携移动化”（portable）。
美国国防部早在1997年就建立的ADL计划（Advanced Distributed Learning，先进分布式学习），其愿景就是希望为军人提供高质量的分布式虚拟教育机会，能够根据军人的个人能力随时随地进行教育学习。
特别是在新冠疫情爆发以来，美国的军事教育机构就已经开始寻求通过战场模拟、战争游戏等虚拟方式来为学生提供教育机会。美国陆军的国家模拟中心（National Simulation Center）已经开始使用增强现实技术帮助士兵构建多区域虚拟战斗场景。
军事元宇宙通过结合各类先进技术，并将军人个人信息和历史战斗记录导入虚拟战场中，能够带来非常全面出色的军事教育效果。
征兵
自从2002年美军拨款开发了一款名为《美国陆军》（America’s Army）的第一人称射击游戏以来，美军就一直致力于将多种传统征兵激励（例如增加薪水等）和游戏相结合，吸引年轻人参军入伍。
图片来源：《美国陆军》官网游戏截图
现在发展火爆的电子竞技就是这一趋势的延伸。现在美军各个队伍都有自己独属的电竞队伍，出征各大国内国际的电竞赛事。特别是美国陆军方面，电子竞技已经成为非常有效的征兵方式，成功地使征兵信息触达大量人口，如果没有电子竞技，许多人根本不会去看征兵相关的资讯。
而且，通过这种新颖的方式进行征兵宣传，还可以触达高度契合的征兵对象。假如在游戏直播平台上放一个征兵的广告，就可以非常好地触达到年轻人群体。
在元宇宙平台上，随着游戏、演唱会、体育赛事等相关社交活动发展地越来越丰富，军队通过元宇宙来触达年轻群体的机会也非常可观。在元宇宙上，军队甚至可以创新一些有趣的征兵激励，比如可以赠送NFT之类的虚拟资产。
战争演习
战争演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战场充满了不确定性，需要通过战争演习做好充分的准备，方式可以是实战演练，也可以是战争游戏、合成虚拟战场等。
在虚拟战场上，士兵和战斗的决策人物可以超越现有条件，将想象中的概念、战斗操作、队形等等模拟出来，进行训练。但目前虚拟战场的模拟水平还比较初级，通常他们进行虚拟战斗后就没有后续的配套操作了，没有设法去迭代游戏版本和模拟环境，进而更好地理解战斗中出现的问题和策略，形成所谓的“研究环”（cycle of research）。
目前打造虚拟战场还面临着两大问题。
1、虚拟战场存在被滥用的可能性。
2、当前的虚拟战场游戏所用的技术还非常初级，没有很好地把战斗目的和分析工具融入进去。很多技术只能用于特定的游戏，跟其他游戏类型不兼容。
未来，战争游戏的数据捕捉、存储、分析技术和新的合成虚拟环境技术相结合，或许会更好地解决技术问题。军事元宇宙的构建，将能够很好地实现“研究环”（cycle of research），推动战斗能力不断提升。
装备采办
装备采办一直是美国国防部门决策者和采办人员非常头疼的复杂问题。美军在装备采办方面已经取得了一些进步。美国国防部已经采用了新的装备采办方式和工具，其中一项工具就是基于模型的数字工程（MBSE），帮助了美军加快了研发重要武器系统的速度。
例如，美国空军的 “陆基战略威慑”系统(Ground-Based Strategic Deterrent）是一项超大规模工程，就采用了MBSE工具快速评估了数十亿种场景，帮助采办人员作出精确的装备设计和库存安排相关决策。
这表明运用数字工程的效果非常显著，现在已经成为所有美国空军项目的标配。但是，目前的数字化武器装备系统仍然存在明显缺点，即没有形成良好的交互性。武器之间所使用的模拟场景也各不相同，不能兼容，无法为通过武器模拟环境的交互构建出复杂的战斗场景。
由于是在虚拟环境中对装备进行测试，相比通过实操进行测试，操作的安全性也大大提升了。
军事人事管理
美国军队的人事管理是根据1980年通过的《国防军官人事管理法案》（Defense Officer Personnel Management Act）进行操作的。
美军各个军队都在对人事管理进行改革，希望提高军人自身在人事晋升等方面的话语权。目前的人事档案记录没有充分将与个人能力和潜力相关的信息很好地整合进去，例如语言能力、技术能力等传统军事训练和教育中未能触达的技能。美军希望能够将更多信息整合入人事档案，更全面地评估战士的个人能力，以此决定调配和晋升。但目前来看，人事档案的设计缺乏可交互操作性，不同类型的档案之间独立没有形成联系和交互，例如现役军队和预备役军队的档案缺乏联系。
未来军事元宇宙将能够把战士全方位的表现统一记录下来用于评估，包括战士的训练表现、模拟战场表现、军事教育情况等等。
作者认为，军事元宇宙或许能够为识别有潜力的军队领袖提供新的思路。目前许多公司都注意到，那些多人在线角色扮演类游戏中处于领导地位的玩家，他们在游戏中掌握的领导技能，比如愿意承担风险、不服输、社交能力、快速提升、学习欲等，是可以被应用到现实中公司管理的情境的。
军事元宇宙或许也能借鉴与此，通过虚拟战场来识别具有领导能力的人才。
士兵社交
军事元宇宙并非一切只服务于战斗的有效性。毕竟，元宇宙本质上是一种社交建构，为人际交互提供新的更深刻的载体。因此在分析军事元宇宙的作用时，应当考虑到其对士兵之间社交方式的影响。
在《堡垒之夜》这样的多人游戏中，玩家可以随时在游戏世界中探索并结交新的朋友。同样地，军事元宇宙也为士兵之间提供了更深层、更广泛的交互方式，促进士兵之间的关系，打造社交圈。
在现实世界的军事训练中，军事基地为士兵提供了一个进行多种社交活动的场所，士兵之间会形成社交关系，建立朋友圈。同样地，你可以想象在军事元宇宙中，士兵的社交需求同样能够得到满足，而且社交方式会比现在更加丰富。现实世界中，团结士气、军队福利、娱乐项目、医疗服务等活动，将能够在元宇宙中以更加多元的形式呈现，超出物理交互的限制。
例如，美国空军设立了一个游戏社区项目（Air Force Gaming），开始通过游戏为士兵提供培养领导力、团队合作能力、提振士气、心理健康咨询之类的服务，特别是针对18-30岁适应游戏环境的年轻士兵。
未来军事元宇宙或许能够通过加强士兵社交提振团队协作能力，赋能真实战斗情形下的表现。
此外，元宇宙或许还能帮助士兵解决家庭方面的后顾之忧。一般来说，士兵服役的地点每2-4年就会重新调配一次，这不仅对士兵造成了压力，还对士兵的家人造成了很大影响。士兵的配偶往往不得不重新找工作，孩子不得不转移学校，重新适应新环境。
未来元宇宙一旦建立，士兵的家人在虚拟环境中工作，或许就不必切换实体的工作地点，对家人的工作、学习都不会造成较大的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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