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沿研究 | JPE 近水楼台先得月：农技站对当地农业发展的贡献

本期专题

农业与食品：农业R&D

导读

以往的研究发现，临近商品市场会对某地的经济发展有利。那么，新的思想是如何传播开去的（ideas flow），距新思想的远近会对某地的经济发展有影响么？这是经济学家长期讨论的问题。今天介绍的文章以农业技术研发站数据为基础，精细地估算了研发的价值，为这个问题提供了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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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信息：

Kantor, Shawn, and Alexander Whalley. Research proximity and productivity: long-term evidence from agriculture.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2019, 127(2): 819-854.

虽然某地的收入水平和其科研水平有相当高的空间相关性（spatial correlation），研究者很难用计量方法准确地识别出与创新原发地距离（以下称“创新距离”）的经济效应。这是因为在计量模型的具体操作上有两个困难。其一，创新的内生性很难排除。某地既生产新思想又直接受益于新思想。一些难以观察的因素很有可能导致创新机构和高生产率经营主体在地理上聚集。其二，地区的调整（regional adjustments）往往耗时很长。研究者想区分创新距离的长期和短期效应就需要获得时间跨度很长的数据。而这样的数据很不易得到。

Kantor 和 Whalley 利用美国的联邦农业实验站（federal agricultural experiment stations）数据解决了计量上的两个困难。联邦农业实验站始建于19世纪末（1880年代），依托于更早在各个州成立的赠地大学（land-grant universities）。这些实验站负责进行科研，促进农业生产力的增长。从其创建至今，实验站的许多成果，比如高产种子，都对美国的农业生产起到了重大推动作用。

由于联邦农业实验站依托于各个州在1860年代建立的赠地大学，故实验站的选址是更早时期一系列政治和地理条件共同决定的。大学选址的决策既先于实验站的建立十数年，又很复杂，绝不是简单由其周边农田的生产条件决定的。这就很好地排除了研究创新距离时的内生性问题。此外，作者收集了跨域一百三十年的实验站数据和各地农业生产信息来进行实证研究，使得区分长期和短期效应成为可能。

解决了计量上的困难，作者就以一个简洁的模型开始了实证估计。因变量是郡级单位面积的农业收益（即产量与价格的乘积）。使用收益来度量农业生产力可以同时考察亩产的变化和价格的变化，即同时考察量和质的变化。自变量是与实验站和某郡的直线距离。作者将距离归一化（normalize）成一个均值为0，方差为1的正态分布变量。将距离和年代（每十年为一个年代）相乘得到的一系列交互项就是该模型的核心变量。

作者发现，在1980-1940年代，远离实验站会显著地降低某郡的农业生产效益。这说明临近创新的原发地对于地区的（农业）经济发展有正面效应。这种效应在实验站成立后20-30年达到高点，但在1940年后就不显著了。这可能是因为地理距离对于创新传播的限制随着交通和通讯的发展而大大地降低了。

在完成了这个基本的估计后，作者进一步探讨了创新距离产生效应的原理。作者发现，某郡的全要素生产率也会因为靠近实验站而提高。这意味着实验站可能有效地改变了附近生产者的投入品组合方式，因而提高了农业生产率。作者还做了数个辅助估计和稳健性测试，全面了探讨了实验站的技术创新对于各地农业生产和非农生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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