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文献｜JME 农业与总生产力：一项跨国量化分析
本期专题
发展与政经：两部门的劳动力产出差
导读
上期推文介绍了刘易斯的经典二元经济模型。近期，学者们利用详实的微观数据，从其他几个角度深入研究了二元经济中劳动力配置和生产效率问题。今天介绍的这篇文章正是这些研究中的先驱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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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信息：
Restuccia, Diego, Dennis Tao Yang, and Xiaodong Zhu. 2008. "Agriculture and Aggregate Productivity: A Quantitative Cross-country Analysis." Journal of Monetary Economics, 55(2): 234-250.
国家间可比较的数据显示，以1985年劳动力人均GDP计算，排在前5%国家的总生产力（aggregate productivity）大致是后5%国家的34倍。虽然这两组国家在非农部门生产力上的差距只有4倍左右，但是它们在农业部门生产力上的差距却高达77倍之多。此外，后5%的国家近86%的劳动力在农业部门工作，而前5%的国家仅有约4%的劳动力在农业部门工作。作者发现，这一统计现象普遍存在于国际社会：相对于总生产力高的国家，总生产力低的国家农业部门人均GDP比非农部门人均GDP更低，而且有更高比例的劳动力在农业部门工作。
为了对该现象进行量化分析，作者构建了一个两部门一般均衡模型（two-sector general-equilibrium model）。拟合（simulation）结果显示，各国在整体经济生产力（economy-wide productivity）和现代农业中间投入品（intermediate inputs，如化肥、杀虫剂、加工种子等。下简称农业投入品）使用阻碍这两方面的差异能够较好地解释上述现象。
在模型构建上，作者采用Stone-Geary效用函数来刻画代表性家庭（representative household）对农产品的生计需要（subsistence requirement）。这一偏好设定直接反映了现有关于贫穷国家农业部门劳动力占比高的直观解释：为了满足基本的生存消费（subsistence consumption），相比于整体经济生产力高的国家，整体经济生产力低的国家不得不将更多的劳动力投入到农业生产中。但是，这并不足以解释为何相对于总生产力高的国家，总生产力低的国家农业部门的人均GDP比非农部门的人均GDP更低。作者使用国家间可比较的数据研究发现，农业部门人均产值和农业投入品花费与农业产值之比呈现出明显的正向关系。作者认为，各国在农业投入品使用程度上的差异可能是导致上述现象的重要原因。现有文献也表明，贫穷国家存在诸多阻碍农业投入品使用的因素。这些因素严重抑制了农户采用这类技术含量高的投入品的积极性，进而导致了农业生产力的低下。
作者在模型中引入了两类普遍存在的阻碍农业投入品使用的市场扭曲（market distortions）。一类是提高农业投入品使用成本的直接阻碍因素。这类因素包括对国内相关生产企业的保护（如高关税、进口配额和维持低效率企业的生存）和对市场基础设施（如道路和物流系统）投资的缺位。另一类是降低农业劳动力使用成本的间接阻碍因素，如抑制劳动力从农业部门向非农部门流动和维持城镇劳动力高工资等。这类市场扭曲会激励农户采用廉价的劳动力来替代农业投入品。
作者使用佩恩表（Penn World Tables）和粮农组织（the Food and Agriculture Organization）1985年的各国有关数据来度量上述两类因素和整体经济生产力。具体来说，作者用非农部门的人均GDP来代表整体经济生产力；用农业投入品与非农产品的价格之比来综合衡量上述直接阻碍因素的影响；用农业部门劳动力与非农部门劳动力的平均工资之比来综合衡量上述间接因素的影响。除了上述参数和人均耕地禀赋之外，作者以1985年的美国作为基准经济（benchmark economy）校准了其他参数。
拟合分析显示，在不考虑以上两类阻碍因素的条件下，整体经济生产力只能有限地解释现实数据所呈现的人均GDP前5%国家和后5%国家在两部门人均产出和劳动力分布上的差异。加入以上两类阻碍农业投入品使用的因素后，模型对这些差异的解释力至少提高了一倍。单独加入其中任何一类阻碍因素后，模型的解释力也都有明显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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