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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读情书:唯爱最纯美

2018-01-25 丁小村 丁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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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美的爱情与纯美的诗歌

文 | 丁小村

有看破红尘的人嘲笑作家:这世上哪有像你书中写的那样的爱情?

作家回答说:可能没有。

但作家并没有理会这种嘲笑,继续写下去。他写下来的,也许到达了悲伤的结局,让千百年多情善感的读者都掬一把清泪;也许是个美好的故事,让世间所有少女之心都怦然而动。

世间也许真不存在文学中那样美好的爱情,但谁说一定没有呢?

不知道是爱情让文学具有了更丰润的神韵呢,还是文学让爱情拥有了更纯美的诗意?

那么到底是爱情遇到了诗歌呢,还是诗歌遇到了爱情?

这两者一旦碰上,必然是漫天飞花、心如彩虹。或者说这爱情一旦化为词句,那词句一旦沾上爱情,就像是化蛹为蝶,成就了世间最灿烂的舞姿。

梦中飞花凝固成画幅,指尖之沙化为了永恒。

1844年,夏洛蒂·勃朗特28岁,她本来是准备开办一所学校,用于自己家里的姐妹兄弟生活,此前她一直当家庭教师。但是她在这一年爱上了她的法语老师康斯坦丁·埃热先生。法语老师对此不予理睬,夏洛蒂写给老师的信,被老师撕成了碎片,扔进了垃圾桶。老师的夫人明察秋毫,竟然把这些碎片粘连起来,本来预备用来作为夏洛蒂勾引丈夫的证据,没想到阴差阳错变成了历史资料,后来保留在大英博物馆,被收藏在《情书:2000年的浪漫情史》一书中。

在一封封的情书中,夏洛蒂满怀热情、词句中充满了楚楚哀怜:

“整日整夜我难以入睡,也无法获得心灵上的宁静——如果我睡着了,我就饱受梦境的煎熬,在梦中我看到你总是板着一张脸,冷若冰霜,或者是对我发火——”

“我并不为自己辩护,我愿承受各种各样的指责——我只知道——我不能——我不能失掉与你,我的主人的情谊——我宁愿承受肉体上的巨大痛苦,也不愿我的心时时刻刻被灼热的悔恨所撕裂。如果我的主人,你,要跟我断绝情谊,我将万念俱灰——如果你能给我一些真情——哪怕一点点就好——我就满足了,开心了,我就找到了生活跟工作的动力。”

“我并不想重读这封信——既然我写了我就要寄出去——然而我可以说是意识到了有一些冷酷又理性的人在读这封信的时候会说——“她简直是在说疯话”——我想要这些人尝尝过去八个月以来所受的痛苦,一天足以让他们体会,这是我对他们的小小报复——这样我们就能看清楚他们是不是也会胡言乱语。”

(译文引自译言网,苏哲译文)

狂热的单恋,让她写出了这些复杂、纠结、痛苦、哀伤的句子。这个单相思的爱情,一旦化为纸上云烟,变得迷离而动人。

1845年,夏洛蒂开始写作《简·爱》,在小说中她得到了自己的爱情:她让白马王子般的男主人公罗切斯特爱上了丑小鸭般的女主人公简·爱。

两百年来,《简·爱》是世界上最受读者喜爱的爱情小说之一。

夏洛蒂·勃朗特和她被撕碎的情书

有一首古老的诗歌,干脆直言快语,把一腔热情来表达: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

天地合 ,

乃敢与君绝!

她说:让老天来作证吧,我这辈子都要和你相知相伴,除非我死了;如果山塌了,江河干了,冬天打雷夏天下雪,天地合为一体,我们就分开吧。(哈哈,这可能吗?)

这如同誓言般的句子,不感天动地也让读者心惊肉跳啊,这是怎样的爱情呢?据说诗都要讲究含蓄的,但我们这位诗人,干脆就这么火爆地把话说了出来。不管怎样说,这首汉代的古歌,是真让人记住了,而且不由不为之心动。这是诗的力量,还是爱的力量?

世界上有一首最有名的爱情诗,那是爱尔兰大诗人叶芝写的《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袁可嘉译文)

多少人爱你年轻貌美,我却在你老了的时候依然爱着你,也爱着你脸上的皱纹、满头的白发,时光消失,爱情却在岁月中永恒。这样的爱,近乎圣洁,没有人能对此表示嘲笑。因为它庄重、它圣洁,所以它伟大、它永恒。是爱,让诗歌变成了经典;也是诗歌,让爱,变成了千古风流。

最绝决的诗句是智利女诗人米斯特拉尔写下的,她写了三首诗,叫做《死的十四行》,其中一首:

你被放在冰冷的壁龛里,

我让你回到明亮的人世,

他们不知道我也要安息在那里,

我们的梦连在一起。

 

我让你躺在阳光明媚的地方,

像母亲那样甜蜜的照料熟睡的婴儿。

大地变成一个柔软的摇篮,

摇着你这个痛苦的婴儿。

 

然后我去撒下泥土和玫瑰花瓣,

在蓝雾般的月光里

轻盈地覆盖住你。

 

我放心地远去,

因为再也不会有人到这墓穴中

和我争夺你的尸体!

(吴雪译文)

读这样的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不由静默。窗外应该扑簌簌下起了雪,只在一夜之间,白雪覆盖着大地,而大地下边埋葬着她始终爱着的那个人——她宁愿这样来照顾他,像母亲甜蜜地照顾着婴儿,像阳光照拂着冰冷的泥土,像花朵给大地送上芳香……这是怎样的执着和彻底——哪怕你死了,也不要有人来和我抢夺你的尸体!

女诗人米斯特拉尔在1945年成为拉丁美洲第一位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诗人。这是她年轻时代的诗歌,那炽烈的青春热情,将爱情变成了火焰般的玫瑰。

永远的海洋之心

好吧,人生百年,终有一死,爱情可以随身体而灰飞烟灭吗?至少在文学中不会,在诗歌中不会,相反,它会永远用一份醇美的辉光,照耀着时间的迷雾。洒脱如东坡,也难忘情,据说他有一把情人,但他也为亡妻王扶写下这首千古流传的诗歌: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思念一个死去十年的人,如今自己也已然老去,皓首苍颜,如何面对?只能去想念当年,小轩窗边对镜梳妆,黑发如瀑、玉人如花。但此时此刻,唯有月下松岗,霜寒风凉。

人或者变为远方孤魂,或者垂垂老矣,唯有爱,可以暖心,唯有爱,可以永驻。

读到这里,我不由想起电影《泰坦尼克号》——

杰克在临死时叮嘱露丝: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活着,我们的爱,我,才能永远活在你心里。

多年以后,满头白发的老奶奶想起自己的爱情,依然满脸幸福的微笑:她有一颗“海洋之心”,一颗在大海深处永不消失的钻石——那是永恒之心,对,就是爱情。

爱情驻留在诗歌中,也如一颗闪闪发光的“海洋之心”,永不衰老,永远照耀尘世的荒芜。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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