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收复老山战斗中的指挥失误问题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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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级指定张又侠119团攻打老山

刘昌友师长改刘永新118团

刘昌友（时任第14军40师师长）：

1983年12月12日，陆军第14军40师正式受领收复老山的作战任务。上级原来指定张又侠119团攻打老山，刘永新118团攻打松毛岭暨662.6高地。我根据自己多年来对这两个团队的认识改了上级的决定，由118团攻打老山，119团攻松毛岭，上级也同意了。后来实战证明我这一决定是正确的。

军指临战改穿插路线

118团攻击前被敌炮火打散

战前会议上，军长说，为了出其不意，打敌人措手不及，把师团上报的118团一营的这个穿插路线，向上提高400米。

师、团、营的干部对军首长临时改变的穿插路线，都感到有点意外，充满了疑惑。那么提高这400米，对穿插部队来讲，这意味着什么呢？

向坤山（时任第14军40师118团副团长）：

军指改的这条穿插线路其实是没有道路的，是在原始森林里面。据说有条猎人小道，不过早已踪迹难辨，选择这一穿插路线，意味着部队需要更多的时间。

向坤山向军长陈述自己的观点：我感觉这条穿插路线有点不合适。我们穿插这条路线，是越军的两个营的防御结合部，战争一旦打响起来，打与不打，都要遭到敌人炮火的封锁。一旦进入越军火力射程，穿插路线将变成一条血腥的山谷。

参会的其他干部，虽觉得向坤山讲得有道理，但是呢，最后都说了一些缓和的话，就是说请你们首长考虑吧，还是以你们定的为主。

刘昌友（时任第14军40师师长）：

由于部队穿插路线选择失误，再加上近六七十度的陡坡（战士们一手抓住刺竹和藤蔓吃力爬坡，一手持枪射击），部队进展缓慢伤亡较大。

我真后悔，为什么（当时）不坚持己见呢？但此时不是评判谁对谁错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如何帮助一营摆脱困境。我要通了朱明湘团长的电话，命令他用重炮急速射压制敌人的炮火支援部队。

军指下达没有可能完成的任务

主攻团干部压力巨大

军指给118团一营的穿插时间是4小时，大家头皮都紧起来了。为什么紧呢？

山岳丛林地，夜间行军的经验材料的速度，是每小时100米至150米。一营在临战模拟训练中，山岳丛林夜间穿插的速度，从未突破过每小时200米。

算上配属的枪连、军工连一营编制将达到近六百人，4小时全员穿插到位，变成了一次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不能按时穿插到位的后果就是面临着撤职、判刑、枪毙。

因为图上距离1.5公里，但提高了这么这400米，涉及到要翻四个箐沟，等于说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算下来的实际距离增加到了7.5公里。

顿景田（时任第14军40师118团1营副营长）

我是一营的副营长叫顿景田，我的任务是负责一连走在最先头，所以现在呢，我想问一问首长，什么叫穿插到位？什么算穿插到位？

军里面和师里面的首长，也是异口同声地说，先头部队第一个兵，在我炮火准备的这个时间前，你只要到达了76和77号高地的山脚，就算你穿插到位。

面对一次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作战室里沉寂下来，大家仿佛听到了自己脉搏跳动的声音。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军令如山的巨大压力。

副团长被逼违背命令

提前两小时穿插

向坤山（时任第14军40师118团副团长）：

428大战在即，向坤山斜靠在营地的土坎上，有了几分睡意，十几分钟后他挣开眼，做出了一个改变了自己命运的决定。

反正完不成穿插任务也是死，也要受处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还不如我私下做主张，我来负这个责任。

开战前一营召开了排以上干部会议，在作战室里，向坤山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我每个人给他们递了一支大重九的烟，对吧，我说鉴于我们一营的具体任务，保证能按时穿插到位，私下决定给你们两个小时，但是这个决定一旦出了问题，我说我向坤山一个人负责。

这样一说了以后，刘年光营长就站起来，哪能叫你副团长一个人负责嘛，我营长也负责，接着陆豪教导员就说我也负责。

向坤山意识到他的这个决定，一旦暴露了老山主攻团的作战意图，造成部队较大损失，他将构成“战时违抗命令罪”，而他面对的也将是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重一点枪毙，轻一点撤职。

我那个警卫员叫华云峰，山东人。我说云峰，我私下提前两个小时，如果说不出问题，全营高兴，我向坤山也高兴；

假如说出了问题，我第一个，追责的是向坤山，警卫员当时说了，副团长你放心吧，万一出了问题，小侄子我给他养着吧。

119团九分钟拿下松毛岭

118团进展缓慢伤亡较大

1984年4月28日凌晨，第14军40师攻击老山和松毛岭暨662.6高地的作战同时打响。师指挥所里，50瓦电台里不时传来的两个方向的作战情况，让刘昌友师长牵肠挂肚，坐卧不安。

刘昌友（第14军40师师长）：

松毛岭方向比较顺利，总攻开始后119团6连仅用9分钟就攻上662.6高地，正在扫荡残敌、巩固阵地、打敌反扑。而老山方向118团进展缓慢伤亡较大。

向坤山（时任第14军40师118团副团长）：

我们一营的这条穿插路线根据最后在战斗中，缴获越军的地图来看，恰恰是越军炮火覆盖的主要的一条路线，起码有一个122这样口径一个炮，有一个连，对我这条路线就是不间断的火力封锁。

一营穿插分队的腰部和尾部恰好在越军的火炮射击范围内，伤亡最大。

二连处于穿插分队的腰部，正进至1214高地南侧，突然遭到越军猛烈炮火袭击，当即伤亡30余人，连长王仕田、指导员高少林职位连队不顾一切向前冲，越军的炮弹追着二连打，一路又有不少人倒下。在冲过78号高地和51号高地后，二连已伤亡50余人，因任务紧急，连伤亡也顾不了了，只有等后面的军工连来救护。

三连的建制被炮火打乱，副连长和5个排长全部牺牲，副营长张仁龙也中弹负伤，一直冲锋在前的三连战士王建川倒在炮火下，结束了他年仅十九岁的生命，鲜血浸染了揣在身上的日记本，染红了他写给母亲的诗。

一连各排多次冲击1072高地和76号高地，但都被居高临下的越军击退，伤亡很大。团指仍然命令一营收拢人员继续攻占1072高地，无奈之下顿景田副营长亲自带队连续攻击5次，打到两个排，只剩下20余人，终于攻占了1072高地表面阵地。

陈宝（时任第14军40师118团1营重机枪连战士）：

二连的王仕田连长牺牲了，丛明副连长牺牲掉了，高少林指导员重伤，汪斌副指导员被俘掉。那我们三连，三连的副连长和5个排长都牺牲了。

刘昌友命令师跑团用122榴弹炮来指示方向，炮弹落下的高地呢，就是1072高地的方向，结果这一招还真灵，走散的战士很快呢就聚拢起来，向榴弹炮指示的方向展开的进攻，这个时候能为一营做的也仅仅如此了。

一营穿插路线如敌军所料

122榴弹炮指示进攻方向

后来从攻上主峰的三营八连缴获的越军地图，发现上面标注的我军可能穿插路线与一营实地穿插路线完全重合，也就是说越军经过分析，早已预判到我军的穿插路线，因此算好了炮兵射击诸元战斗打响后，就对这一路线进行射击。

战后，昆明军区司令员张铚秀亲自来查看过地形，他说：“一营不愧是伟大的军队！”师里一位领导在查看地形时说：“谁说三个小时能穿插到，那就谁他现在空手跑一趟试试，他跑到了，我给他请特等功！”

在付出重大牺牲部队混乱散失的艰难的情况下，一营并没有溃散，也没有一个人退却，那些迷路的战士三五成群各自为战，哪里有枪声哪里去，顽强地在各个高地上战斗。

刘昌友命令师跑团用122榴弹炮来指示方向，炮弹落下的高地呢，就是1072高地的方向，结果这一招还真灵，走散的战士很快呢就聚拢起来，向榴弹炮指示的方向展开的进攻，这个时候能为一营做的也仅仅如此了。

一连四班长陈洪远在穿插途中迷了路，他寻着枪炮声的方向前进孤胆作战，在敌人的网状阵地内先后三次和越军遭遇，消灭了14名越军，并且捣毁了坑道内的越军电台，随后陈洪远又进入了一个短洞，然后呢又先后击毙了2名越军以及一条大黄狗，自己的左腕和左眉骨也中弹受伤，被授“孤胆英雄”称号。

副团长战后受审查

一营部分干部遭受不公正待遇

因为这次不成功的穿插，向坤山在战后受到了审查，差点上了军事法庭，后来还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尽管他的临时指挥有可商榷之处，不能说没有过失，但是将责任都推给向坤山也是不公正的，他忠实地执行了命令，在作战当中毫不退缩，经历了生死考验，战后还勇敢的承担了责任，他和一营的战友们无愧于心。

将士英勇需褒扬

指挥失误需总结

1984年4月28日，118团负出了惨重代价，一营序列里已经没有一个超过半数保存下来的连队了，二营三个建制连平均伤亡三分之二强，三营稍好一些，也伤亡了将近半数的战斗员。

因为胜利

失误常被忽视

我军是胜利之师，但总是沉湎于胜利之师的光环中，而不深入探究在胜利之前的曲折失败和取得胜利的艰苦卓绝，是当前中国军队一些军官们的通病。在军队中，一些单位，一些军官把过去战争中的问题封存起来以维护所谓的荣誉。如果这样下去，胜利之师将名不副实。

其实，将过去那些有争议或失败的战例进入军校课堂，进入部队训练场跟守护荣誉无关。而且恰恰相反，这样做是为了有朝一日取得更大的荣誉。

按级负责，信任部属

可以越级指挥，但谁指挥谁负责

作战行动分为战略、战役、战术几个不同的层级，不同层级的指挥机关，要重点关注各自的层级。对下级要指导，但一般情况应尽量不干预下级的具体行动。因为一般情况下，层级越高，离战场实际越远，结合具体实际也就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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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广大战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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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 我是卫学庆,贵州省人，1979年底退伍。寻找湖南洞庭人熊松林，54263部队高机连的，我的电话[phone]。

NO.2 我是郭柳明，现在武汉新州区。原驻孝义小关公社383团3营9连3排9班战士。连长陈光华湖北沔阳人；排长陈世池，湖北鄂城人；九班长赵新仁，河南人郸城人氏；付班长陈海生，籍贯未知。我的联系电话[phone]。

NO.3  三十多年了，只知他叫丁六叶，下关区人，当兵前下乡在连云港，有一个儿子名叫飞飞。当兵在原镇江丹徒县石头岗83113部队。我的联系电话:[ph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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