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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翁骂人的艺术境界

外研社 楞个想 2022-09-24
作为“人类最伟大的戏剧天才”(马克思语),莎士比亚独领文坛风骚四百年。莎翁在文学神坛上停留的时间,极有可能和伦敦塔的乌鸦驻留的时间一样长。

早在17世纪开始,莎士比亚戏剧传入德、法、意、俄、北欧诸国,然后渐及美国乃至世界各地,对各国戏剧发展产生了巨大、深远的影响,并已成为世界文化发展、交流的重要纽带和灵感源泉。


莎士比亚在所有的文学人物中首屈一指。歌德曾评价说:“我读到他的第一页.就使我一生都属于他了。读完第一部,我就像一个生下来的盲人,一只奇异的手在瞬间使我的双眼看到了光明。。。



吾等平民仰望大师,难免有高山仰止之感。没有深入涉猎莎士比亚作品的人,对他的认识往往停留在罗密欧与朱丽叶柔情蜜意的绵绵情话或是哈姆莱特一唱三叹的内心独白上。莎翁笔下人物浪漫缱绻的情话和发人深省的独白确实可算凌绝千古。
 
但事实上,莎士比亚的语言功力远不止于此,梁实秋曾说: 古今中外没有一个不骂人的人。(见《梁实秋:骂人的艺术莎士比亚的诅咒谩骂和挖苦讽刺的功夫同样登峰造极。换句话说,如果莎翁生活在当今社会,如今的一众网络段子手估计要另谋生路了,因为莎翁极有可能成为当之无愧的“毒舌王”和 “吐槽帝”~圈粉无数。

莎翁塑造了形形色色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在他笔下,王公贵族出言高贵文雅,谄媚弄臣说话世故圆滑,市井商贾言谈间透着精明狡黠,乡野村氓满口粗鄙脏话,但所有这些人物骂起人来都是一个字——
比如:

说人矮Away, you three-inch fool!  滚,你这三寸丁!
《驯悍记》第三幕第三场熊杰平 译
《水浒传》中武大郎的诨名就叫“三寸丁谷树皮”。《水浒传》约成书于元末明初,在时间上比莎士比亚作品早了两百年左右,但二者形容人身材矮小竟都用“三寸”,可说是惺惺相惜。

说人丑I will beat thee into handsomeness. 我要把你这丑脸打得好看点。
《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第二幕第一场刁克利 译
星爷的代表作之一《唐伯虎点秋香》里,唐才子的绝技之一便是“还我漂漂拳”,如此看来在“挨打有时可以美容”这一点上,中西大同。

说人笨Thou hast no more brain than I have in mine elbows: an asinico may tutor thee.我的胳膊弯都比你有头脑;一头毛驴都足够教导你。
《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第二幕第一场刁克利 译
毛驴躺枪:What?

说人欠揍Methink’st thou art a general offence, and every man should beat thee. I think thou wast created for men to breathe themselves upon thee.你不受众人待见,谁都应该对你拳脚相见。依我看来,你生来的唯一作用就是充当众人的出气筒。
《终成眷属》第二幕第三场王剑 译

说人脏Would thou wert clean enough to spit upon.
我想啐你,又怕玷污了我的唾沫。
《雅典的泰门》第四幕第三场孟凡君 译

说人臭…there was the rankest compound of villainous smell that ever offended nostril.那种最恶心的恶臭可是鼻孔从来没有受过的罪啊。
《快乐的温莎巧妇》第三幕第五场彭镜禧 译

人身攻击集大成者Thou elvish-marked, abortive, rooting hog,Thou that wast sealed in thy nativityThe slave of nature and the son of hell.Thou slander of thy heavy mother’s womb,Thou loathèd issue of thy father’s loins,Thou rag of honour…你这天生的丑怪,贪婪的猪猡,你生而低贱,死而凄惨,这在你出生时就已注定。你愧对你母怀你时的便便大腹,你父亲怎会有你这样的孽子,你这臭名远扬的人渣……

《理查三世》第一幕第三场孟凡君 译
活到这个份儿上,还不如……



当然还有许许多多的经典语录




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


——莎士比亚 《麦克白》



名字代表什么?我们所称的玫瑰换个名字还是一样芳香。


——莎士比亚 《罗密欧与茱丽叶》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莎士比亚 《哈姆雷特》



我荒废了时间,时间便把我荒废了。


——莎士比亚



我们常装出信仰的表情和虔诚的举动,却用糖衣来包裹恶魔的本性。


——莎士比亚 《哈姆雷特》



世间的很多事物,追求时候的兴致总要比享用时候的兴致浓烈。


——莎士比亚 《威尼斯商人》



世上本无所谓好和坏,思想使然。


——莎士比亚 《哈姆雷特》



为王者无安宁。


——莎士比亚 《亨利四世》



奋战而死,是死亡摧毁死亡;畏怯而死,却做了死亡的奴隶。


——莎士比亚 《理查二世》



即使被关在果壳之中,我仍是无限宇宙之王。


——莎士比亚 《哈姆雷特》



忧思分割著时季,扰乱著安息,把夜间变为早晨,昼午变为黑夜。


——威廉·莎士比亚 《理查三世》



愚者自以为聪明,智者则有自知之明。


——莎士比亚 《皆大欢喜》



盛宴易散,良会难逢。


——莎士比亚 《罗密欧与朱丽叶》



我已经两足深陷于血泊之中,要是不再涉血前进,那么回头的路也是同样使人厌倦的。


——莎士比亚 《麦克白》



那时人若问起你的美在何处,哪里是你那少壮年华的宝藏,你说“在我这双深陷的眼眶里,是贪婪的羞耻和无益的颂扬。”


——莎士比亚 《十四行诗》



人应该生活,而非仅仅为了生存而活着。


——莎士比亚 《为奴十二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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