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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章摘句】《巫术的历史》:为了达到目的而与魔鬼交往

楞想君 楞个想 2022-10-05

《巫术的历史》 

作者:蒙塔古·萨默斯

译者:陆启宏




简介:


本书的作者相信恶魔和女巫的真实性,他认为女巫和恶魔是真实存在着的,因此本书正是在这样的基调下展开论述。在本书中,作者系统全面地阐释了与女巫和恶魔相关的各种知识,描绘了诸多引人入胜的奇幻情节,包括女巫骑着扫帚在天空中飞翔着去参加巫魔会,巫女可以从各种介质中汲取力量,女巫可以幻化成其他人的模样,等等。此外,本书还介绍了与巫术相关的各种咒语与药物的配方,并将女巫置于《圣经》与文学作品的语境下进行分析,从而使得本书颇具深度。



如果不存偏见地进行描写,那么欧洲女巫的异教信仰对于《金枝》或其他人类学作品的读者来说是相当熟悉的,其核心是化身为人或动物的神,在集会或巫魔会上穿着黑衣或伪装成各种动物形象出现在崇拜者面前。


这是个令人吃惊的事实,在英语作者中,欧洲的巫术近年来并没有得到严肃的历史学家的足够重视,他们没有认识到这一作为政治和社会因素的信仰的重要性。根据人类学和民俗学的观点,魔法、魔法崇拜和仪式的起源、土著人的仪式、传统的迷信以及辅助的传说形成了大量博学研究的主题,但是这一主题的黑暗面——撒旦崇拜的历史—几乎没有受到关注。


“巫师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与魔鬼交往的人。”博学的法学家让·博丹(Jean Bodin)在他著名的《巫师的恶魔狂热》中以这句话作为开篇。


巫术被视为历史的一条新奇的小道,它是消亡很久的迷信,在现今社会中已不存在,也不再产生任何影响。这是民间传说的领域,在那儿可以采集到奇异的花朵与有害的野草。


在充斥着暴力、掠夺、入侵和战争的世纪,原始的野蛮状态占优势,骇人听闻的残酷是生活中的普遍秩序,教会非常温和地对待叛乱者和异端,尽管它完全可以轻易地大规模处死他们;没有反对的声音,除了教皇、博士和圣徒们;而且,镇压因被视为是恰当的和公正的而得到普遍赞同。但是,世俗权力起诉了这些无政府主义者和信仰错误者,并处死他们。


我们必须明确,这些异端团体以及它们无穷的分支不仅是错误宗教信仰的拥护者——通过这些信仰,他们在道德上腐蚀所有受他们影响的人——而且也是法律和秩序的敌人。狂热的无政府主义者不会停止达到他们的目的,恐怖主义和秘密谋杀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蔓延于欧洲中世纪的异端以及异端秘密团体是诺斯替教徒和摩尼教徒。诺斯替教兴起于基督教到来的时候,作为一个或多个教派,它混和了基督的教义和异教幻想家的学说,他们宣称有一个更高的、更广泛的知识,这种学说的第一个倡导者无疑是行邪术者西门。


诺斯替教徒否认自由意志的存在,因此邪恶不是人类自愿违反的结果,从某些方面来看,它必定来自造物主本身。大多数支持这种论点的人认为,造物主必定是一个邪恶的力量和黑暗王国的统治者,它反对至高的、不可言说的上帝。


琐罗亚斯德认为存在着善、恶两种原初且独立的力量。两种力量是相等的,它们在各自的统治权内都是至高的.两者进行着持久的战斗。这一学说尤其得到了叙利亚的诺斯替教徒之支持,包括奥菲派(Ophites)、那西尼派(Naasseni)、彼拉特派(Perataa)和塞特派(Sethians)。在这些派别中,蛇是重要的象征。由于造物主是邪恶的,因此引诱者(Tempter)与蛇是人类的帮助者。事实上,在一些教派中,上帝等同于逻各斯(Logos)。该隐派(Cainites)遵循奥菲派的学说,并得出完全符合逻辑的结论。因为造物主(《旧约》中的上帝)是邪恶的,所以《圣经》所赞颂的也必定是邪恶的;相反,所有被谴责的则是善的。该隐(Cain)、可拉(Korah)和叛逆者都值得被仿效和赞美。真正的使徒是犹大(Judas Iscariot)。


就其性质而言,异端含有并吸收了大量异教的东西。在某种意义上,巫术是前基督教古老魔法的派生物,但其呈现出一种略有不同的形式,而在基督教出现时,它被揭露出崇拜邪恶力量与人类的敌人———撒旦——之邪恶本质。


恶魔学家不厌其烦地坚称撒旦在所有事情上都是上帝的模仿者,而邪恶的崇拜者乐于模仿每一个神圣的仪式和制度。因此,恶魔学家很容易解释出巫师团采用数字13就是对我主耶稣及其使徒的模仿。


教义在这里说得十分清楚,即魔鬼和其他恶魔是由上帝在无恶意的情况下创造出来的精神的或天使的生物,他们因自身的自由行为而变得邪恶。教令还补充说,人是由于魔鬼的劝诱而犯罪的,那些堕落和不悔悟的人在另一个世界将同魔鬼一起受到惩罚。这就是现行的教条与教义之精要。


路西弗(Lucifer)的巨大过错似乎是试图独立于上帝,并与上帝平起平坐。


尽管人应当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成为上帝,然而还是有人让人们称自己为上帝,甚至如上帝般受到崇拜。


女巫们相信他们的主人撒旦、路西弗、恶魔、罪恶之本就是上帝,他们以敬拜上帝之礼供奉他,崇敬他,向他效忠,向他祈祷,为他奉献牺牲。


招魂术(Spiritism)在一代人的时间内就远超出了一般骗子活动的范畴,它的发展引起了整个科学界和哲学界的严肃关注与专业质询,并为我们提供了自然和超自然两方面特别的例证,而这些例证任凭一般普通的方法再怎样仔细精确地探究都无法得到解释。


如果一个人不仅坚信邪恶的力量,而且认为这个力量能够且确实干涉并毁坏了人类的情感和命运,那么他就会祈求并献身于这个力量,会自此放弃他的意志,会请求借助这力量来完成自己的愿望和目的,以及会成功说服自己与邪恶进行神秘接触并成为其奴隶和仆人。


撒旦向他的信徒允诺他们所希望的一切,包括知识、财富、荣誉、快乐和向敌人复仇,但事实上他所给予的一切都给人带来失望、贫穷、痛苦、仇恨、伤害和毁灭的力量。撒旦将不易获得的希望摆在他们眼前,而他们如此沉迷,以至于信任他直至失去一切。有时受害者年轻而契约期限较短,但撒旦总是时时更新契约。



在男巫或女巫身上往往能发现“小乳头”,他们借此用秘密乳汁喂养精灵,但我们必须将其与毫无感觉的魔鬼标记仔细区分开。不知什么原因,这种现象似乎只出现在英格兰和新英格兰的记录中,并在这些地方频繁出现。


显然,精灵可以借助动物的形象出现,这是毫无疑问的,但人们通常认为它是恶灵的肉体形式之显现。这是与巫术和魔法相关的最黑暗和最困难的问题之一,这些可憎的联系使——当圣徒获得天使的纯洁时,撒旦的仆人则在另一方面用各种各样的淫荡的手段使自身不洁——很多作者不恰当地缺乏自信和抱有谦虚的态度,从而让他们对待这个问题太过草率,因而不能满足严肃的询问者。


自最早的时代以来,血对人类生命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人在失血后会变得虚弱,因此血是力量和生命本身,血在所有时代都被认为具有最好的治疗价值和魔法价值。女巫给其精灵很少几滴血,这不仅能被视为犒赏和增强其生命力,而且还能在她和狗、猫或鸟之间建立更紧密的联系。血形成了一种精神联系。


所有的巫师都讨厌公鸡。公鸡是黎明的使者,它唤醒人们去敬拜上帝;许多为黑暗所隐藏的罪恶将在即将到来的白昼的光亮中被揭露。在基督降生的时候——这是最神圣的时刻——公鸡整夜鸣叫。一只公鸡在耶稣复活时鸣叫。


在流行的想象中,女巫通常与扫帚有着紧密的联系,扫帚使她能够在空中急速飞行。这种信仰似乎在所有时代和所有地方都十分普遍。当然,扫帚是与魔法棒紧密相连的,魔法棒被认为与骑马有着相同的用处。


一位作者提出,大弥撒在某种意义上是铭记古代宗教舞蹈的遗存,这并非太过空想——一系列缓慢、庄严、华美的动作确实可能表达庄严和恭敬的虔诚,如同服装或圣所的颜色,抑或曲调的声音所产生的效果。


没有基督徒会在未进行教会严格规定的斋戒的情况下接受圣餐,而女巫嘲笑基督的规定,并用贪婪的盛宴满足她们的食欲,她们在进行地狱的仪式之前狼吞虎咽各种食物、肉和酒。这种狂欢通常在极端暴饮暴食的情形中被延长。


盐绝不会出现在巫师的餐桌上。博丹给了我们理由,即因为盐是永恒的象征。


巫魔会的黑弥撒根据环境不同而在形式上也有些许不同,在撒旦崇拜者的现代礼拜仪式中,一个重要的特征是焚烧激烈且有害的大麻,这是魔鬼的熏香。


将动物作为祭品奉献给神圣的力量是远古的遗存。


很多巫术审判都提到巫魔会中的蟾蜍。蟾蜍由于自身所引起的厌恶感而被与巫师联系在一起,一些地区的普遍迷信认为,那些被蟾蜍凝视的人将会受到心悸、痉挛、抽搐和昏厥的袭击。


无疑,巫术的真实性得到了《新约》作者的明确支持,因此否认巫术的真实性也就意味着背弃基督教启示的真实性。


在后期的犹太人中——也许直至今日———许多疾病都被认为是由恶魔所致。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恶魔出没的沼泽、潮湿且腐朽的房屋、茅坑、肮脏的街道以及污秽的空气正是疾病滋生之所。


着魔现象——仅就其可能性而言——近年来一直受到唯物主义者和现代主义者坚决的着魔现象否认。尽管如此,纵观历史,所有时期的人却都相信。事实上,如果接受精神世界的存在,那么我们就自然会意识到无形的恶魔长久以来挣扎着利用上千种诡谲的伎俩与无数的伪装,不停地与永恒而不可战胜的善的力量进行角逐。大自然本身见证了这种竞争。疾病与死亡,残酷与痛苦,丑陋与罪恶,这些都是这场大战役的存证。在这种摩擦中,没有伤亡才确实奇怪,因为立场无法兼容。


早期文明中的希腊人总是倾向于将所有疾病都归结为是神的作为,神通过这种特殊的方法及时地报复那些侮辱他们的圣像、亵渎他们的圣殿或嘲笑对他们的崇拜的人。


毕达哥拉斯认为,人和动物的疾病都是由聚集在那个区域的空气中的恶魔所引起的,这种说法其实不过是阐明了那些在人类历史之初被含糊地信仰着的教条。


很多哲学家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守护神,而这些守护神在一定程度上有自己的个性。于是,我们可推知疯子和神志不清的人被癫狂困扰是由于这些指引他们的精灵的缘故。


作祟是指恶魔从外部袭击一个人的身体,而着魔则是指恶魔从内部控制人的身体。


为了确保驱魔正常进行,教会采取了极为严谨的预防措施,所有可能被用来预防迷信、无礼或滥用的方法都被提出与推荐。一遍又一遍,如此庄严,甚至可怖的警告被重复提及,这项神职不能被轻视。


疯人院、私人精神病院以及收容所的记录讲述了奇怪且可怕的历史。


着魔经常被早期的教父们和护教者当成是事实来描述和提及,毫无疑问,他们相信这种现象。的确,基督教驱魔仪式的成功常常被当作接受基督教创教者的神圣性的论据被提出。


对于今日那些在灵学杂志上自由地宣传他们能力的那些想要成为算命师和魔法师的人来说,如果他们真正意识到这种能力的使用或仅仅只是拥有这样的能力会让他们面临多么可怕的危险与多么真实的精神危害,那么他们可能会避免使用这些假定的异禀,转而谨慎对待并从任何秘术中收手,以免他们受到如此诡谲且强大的邪恶力量之控制和影响,从而最终将他们的身心都置于不能言说的痛苦与比死亡的苦难更黑暗的阴影中。


现代招魂运动得到近来的科学言论的强烈支持,其正越来越多地影响着社会所有阶层,并开始全方位地削弱甚至篡夺许多人的宗教信念与信仰,这些人诚挚认真但是缺乏良好的指导。


确实,我们很少有人体会不出这种信仰将对我们的精神造成的不可抗拒的影响。招魂术看上去充满欢乐、希望、承诺和幸福,它将擦干可怜人眼中悲伤的眼泪,它是受伤心灵的安慰剂,它是神圣的慰藉与同情。招魂术不仅使死亡的藩篱被推翻,而且使死亡不再恐怖。


这些灵媒自愿向这些灵魂敞开大门并邀请他们进来,从而置身于致命的危险中。一个拥有多年经验的招魂师较早地看到了这种危险并摒弃了这项活动,他写道:“通灵很快占据了信奉者所有的时间、能力、希望、恐惧和欲望,这就是招魂术最大的危险之一。沉迷于与隐秘世界中的不可见的居民进行沟通,灵媒们丧失了与日常生活相关的事物之兴趣。他们周围环绕着温和与愉快的气氛。血肉的真实性迷失在理想化的梦境中,无论幽灵带来的幻觉是多么可怕,都没有动力促使他们逃脱如此惬意的生存环境。


他们的道德是如此无情,如被热铁烤过一样,罪恶对于他们来说丧失了其邪恶性,他们甘愿受骗于那些热衷控制他们力量的不可见的存在。很少有完全合格的招魂术者能理解基督教义的必要性和福慧,并从他们的病态中抽身而出……”


招魂术向经常被归为精神错乱的着魔敞开了大门,这成为除持有偏见者或迷信者以外所有人的共识。


我斗胆断言,现代招魂术的任何一个现象都能在关于巫术审判和审问的记录中找到其对应物,每项教义在很久以前就为可憎的诺斯替异端所信奉和宣扬。


现代招魂术通常被认为起源于美国。


即便嘲笑招魂术是愚蠢的,我们也不能忽视它。天主教会并没有嘲笑与忽视招魂术,但其依然彻底谴责它。这并非是因为天主教会不相信招魂术,而是因为教会完全相信它,因为教会知道这一运动的真实本质,无论它们能多么巧妙地伪装自己,无论它们的转变和手法多么地迅捷和微妙,教会都知道鼓吹和指导整个运动的人士是谁。


成为一个女巫和被认为是一个女巫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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