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入五千，还能怎样收藏当代艺术 | 4000字干货等你来拿
懂不懂艺术都能看懂的⇡象外
这篇文章的所有观点
都来自以下这本书
Erling Kagge
A Poor Collector's Guide to Buying Great Art
《给囊中羞涩收藏家的购买指南》
不想看干货就直接拉到文末
那里有福利
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如果你问我：“月入五千，怎么搞（艺术）收藏？”
我会这样回答你：“再去多挣点儿。”
或者：“平时多省点儿。”
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办到，那就可以继续往下看了——
1
我真的可以做一个收藏家吗
对于收藏这件事，你必须要有信心。
绝大多数的收藏家，都和处在金字塔顶端的大藏家有天壤之别，但是，即便囊中羞涩，你还是有可能领先这群0.001%的大藏家。
原因之一，是因为这些没有预算上限的人，他们的收藏通常都很无聊。
比如法国顶级富翁皮诺特（Francois Pinault），光在高古轩（我们曾经写过他：一年卖掉10亿美元画，世界顶级画商是怎么工作的？）和白立方两家画廊就花掉了15亿美元，已购清单上包括杰夫·昆斯和达明恩·赫斯特（我们也写过：很多人说，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艺术家，其实就是个混混）等最有名的艺术家，然而，他的收藏无论好坏，都只能用两个标准来衡量：价格昂贵；声名远播。
“他的收藏就是‘热门排行’，再加上一些‘本周最爱’的集合体。”如20世纪最著名的女摄影师辛迪·雪曼（Cindy Sherman）所说，他们最大的特征就是“只知道随波逐流”。
还有一类藏家是什么样的呢？他们也许有权力，能影响那些年轻艺术家在市场上可以走红，哪些不可以，但他们多数不值得被尊敬——通常他们会积极地收藏五到十年，之后就会放慢脚步，原因是觉得自己的收藏已经足够大了，也想开始享受有钱人的生活。
此外，这些收藏家大多只习惯某一个时代的艺术家，要了解认识下一代的年轻人，对他们来说要花费太多时间精力。
而好的藏家呢？他们多半受苦受难——购买自己无法负担的作品，背负连自己都不知如何偿还的债务，还必须时时为了争取更好的价钱而拼命。
2
那么，怎样才能做一个好藏家
第一，你得有好奇心。
好奇心是一个好藏家能拥有的最大的才能。有时候你应该跟随市场，有时候你却必须反抗，甚至忽略市场的趋势。
第二，你必须听从自己的直觉。
要当一名成功的收藏家，你需要尽可能多地去观看、倾听、阅读、购买艺术品，以及，试着卖出越多的艺术品——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频繁的交易，才能促成价格的稳定上涨。
第三，如上面提到的，倾听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在“平民收藏家”的队伍中，赫伯特·沃格尔（Herbert Vogel）和赫伯特·桃乐丝（Herbert Dorothy）夫妇是一个传奇的案例——前者是普通的邮局职员，后者是图书管理员，他们凭着对当代艺术的热情，用相当平庸的收入，收藏了超过5000件极简主义和观念艺术作品。
这对夫妇住在曼哈顿一个租来的狭小公寓里，从不旅行，没买车子，也没几件像样的衣服，但却几乎把所有的钱都用来买艺术家早期的作品。赫伯特在接受《纽约时报》的采访时说，“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在邮局工作的人，但我尊敬艺术家，他们似乎也敬重我，他们会跟我聊到早上三四点钟，而我只是一个听他们说话的人——我从来没问过一个问题。”
3
什么样的艺术是好艺术
这是一个要命的问题，并且，从来没有统一的答案。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艺术从来不民主，有些作品就是比另一些更好，更重要，或者，因此也更贵。
另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在当代艺术的语境下，大部分好艺术品都给人不舒服的印象，或者至少难以理解。
就像《一个穷酸收藏家的告解》一书的作者尤金·施瓦兹（Eugene Schwartzs）所说的，“新艺术（New Art）会侵犯你对于好艺术的想法，它不应该以立即的愉悦来衡量，而应该以让你感到惊恐和挑战的程度来评比。”
在艺术圈，你有可能最经常听到的建议是：买你喜欢的东西。但这是个非常糟糕的建议。如果你只买让自己的眼睛感到愉悦的作品，最后你可能只会造就一个非常无聊的收藏。
相反，那些令人不舒服的作品，最后总是会拓宽我们对艺术和世界的理解和看法。因此，作为一名收藏家，你只能遵从自己的直觉，判断那些是好的艺术，哪些是差的作品。
4
如何开始买艺术品
“如果我手上只有5000美元，想买一些好的艺术品，我该怎么做？”这是入门级收藏家最常问的问题。
有一些大藏家会建议你，慢慢来，先做点功课，别着急买，balabala……但我认为他们只说对了一部分——做功课永远是必要的，你应该尽可能地多读艺术书籍、杂志、网站甚至拍卖图录，尽可能多地逛美术馆和画廊，如果有机会，多参观一些私人的收藏，以及多跟艺术圈的人聊聊天……
我的建议是：赶紧去买。先去买个三五件作品回来，把它们挂在墙上，看上几个月，再重新评估自己的收藏，问问自己得到了什么，然后从中建立起个人的品位。
保守的收藏家会比较偏爱平面作品，尤其是架上绘画作品，因为它们可以被挂上墙，或者被认为具有神奇的“灵晕”。在可预见的未来，情况仍然会是这样。
与架上绘画相比，雕塑、录像、表演和装置艺术的市场价格通常会落后于前者，但随着新媒体技术的发展，以及收藏家品味的变化，这一情况将会发生改变。5000美金在今天的艺术市场买不到什么东西，但有签名版次的版画、摄影、雕塑或录像，却可能是最经济实惠的选择。
但说到底，没有人能告诉你应该买什么。再强调一次，你只能仰赖自己的直觉，并且极端追求品质，如果你追求品质，也许有一天，市场就会反过来追随你。
5
在艺术圈里跟谁混比较好
答案五花八门：艺术家、策展人、艺术经纪人、艺术评论家、画廊主、艺术顾问和其他收藏家，都是你应该去交往的人。
艺术家是你首先要去接触的，因为他们是艺术品流通的第一环。多请他们出去喝酒，多去参观他们的工作室，听他们说说自己的创作理念，下一步的展览计划，以及自己崇拜的艺术家是谁。年轻艺术家们有互换作品的惯例——当你听到某位艺术家跟另一位艺术家互换作品了，你不妨也考虑一下那位艺术家是否值得接触。
策展人和美术馆馆长手上会有内线消息，他们知道哪些艺术家即将在哪些机构做展览，这意味着后者的作品价格会因此攀升。
跟艺术经纪人搞好关系。多去参观收藏家们的私人收藏。多去留意艺术评论家和艺术媒体的文章和报道，如果某个艺术家或某件作品被频繁提及，那么这意味着后者的重要性（无论是学术上还是经济上）都在提升。另外，你可以多去认识一些艺术院校的在校生，相信我，会有一大波需要钱、并且价格尚未被市场化的年轻人乐意直接跟你直接交易。
画廊主也是你不希望错过的角色。如果你真的很想要某件作品，但钱又不够，别灰心，跟画廊谈谈看，多数画廊的从业者都有商量的空间，如果他们接受分期付款，记得要回复他们的善意，比如请他们吃个饭，喝个酒——有很多数画廊主其实并不比你有钱，所以偶尔请对方吃顿晚餐，也许会让他们感到惊喜。对于你来说，这不过就是破费，重点是能给对方留下好印象。同时也请记得一句老话：如果今天你不买单，将来就会付出代价。
每当跟画廊主（或艺术家本人）成交一笔生意之后，记得说声“谢谢”，这不会花你任何一分钱。
如果你实在没时间跟那么多人混，那就找一个艺术顾问——他们懂艺术，懂圈内规则，跟画廊主熟，而且画廊主也愿意跟他们做生意。
在过去，艺术评论家、美术馆馆长和策展人曾经是最受信任的品味生产者，但今天，超级大藏家、画廊主、拍卖师、重要机构和明星经纪人，已经取代他们成为品味生产者。但需要指出的是，这群人彼此认识，共进晚餐，有一些甚至还会同床共枕，可想而知，艺术圈是个极度封闭的圈子——进不进去，你要考虑清楚。
6
什么样的艺术家值得买
一个令人悲伤的事实是：
第一，不管曾经多前卫的艺术家，最终几乎都会被同化；
第二，年轻人总有一天会变老；
第三，多数艺术家，即便是那些曾经被公认为伟大的艺术家，都会被遗忘。
而从市场的经验来看，很少有30岁就崛起的艺术家能红过三到五年。为什么？原因可能是，当这些艺术家不再饿肚子，整天只跟有钱的新朋友们一起玩耍的时候，他们就变得无聊了，创作的灵感减少，也越来越难创作出令人惊艳的作品。
而当他们偶尔生产出惊艳的作品时，也只有有钱的收藏家才能够负担得起。艺术家本人可能是最后一个意识到自己还在做昨天流行的艺术的人，但他不知道那些作品其实远比昨天还要过时。
还有一个原因跟外部环境相关。
以前的艺术家可能要花上几十年的时间建立名声，但今天的艺术家可能几年就可以做到。如果顺利的话，一个年轻艺术家一毕业就投入创作，然后画廊开始展示他的作品，藏家开始收藏，媒体接着曝光报道，之后，这个艺术家就成了艺术界的明星，画廊便会要求艺术家制作更多类似的作品，接下来作品品质就开始出现问题，艺术家也会跟着停滞，无法进步。他会变得有钱，但他也会变懒，最后的结局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市场崩盘了。
所以，谨慎地追捧那些一夜成名的艺术家。相反，那些首次发表作品就失败的艺术家，反而可能在后来的生涯中发展得更好。
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有一大群年轻艺术家在30或40岁之前，就被藏家嚼个几口之后立即吐掉。艺术风格需要时间培养，但很不幸的是，市场往往等不到艺术家风格成熟，就已经替他们妄下结论。
话说回来，那到底应该买谁的呢？
如果你首先考虑的是投资，那成功的艺术家可能是更好的投资标的；
但考虑到成名艺术家们过度膨胀的价格，我更愿意购买年轻艺术家的作品。
所有的艺术家都想要钱，即便他们已经很有钱，但对于年轻艺术家来说，他们至少还有更大的企图和兴趣去追求新的变化。
购买年轻艺术家就像做天使投资，你无法保证一定会成功，但那种高难度的挑战会让你乐在其中。真正好的艺术家，其实需要二三十年的时间来判断，单是跟时间较劲这一点，就让人感到兴奋。
做艺术家从来不容易。要日以继夜、孤身自处、又精神饱满地面对自己的作品，对任何艺术家来说都是一个挑战。有太多艺术家搞砸了自己的人生，他们很有天分，但后来却变得懒散，酗酒、嗑药——我无意于抨击酒精和毒品，但如果一位艺术家缺少培育自己天分的能力，那么他很可能最终只能做出无聊的作品，这就是为什么我偏好收藏那些会珍惜自己天赋的艺术家。
7
最后一个问题：我能通过收藏赚钱吗
答案是：当然。
你的收藏很有可能会在未来升值，但是——即使有，那也只会是非常微幅的变化。
收藏家可以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只专注于获利。真正的收藏在于建立比获利更崇高的事物，艺术品本身就不是为了成为一种投机品而被创造出来的。收藏的真正价值，在于拥有一件原作在自己家里的喜悦，这种喜悦被定义为：精神回报。
况且，你需要认识到艺术品作为商品的脆弱本质。它们就像香水，价值跟制作成本没有绝对的关联。这种财产不像黄金，它并没有自己的天然价值，但是同时它又像黄金一样也有泡沫的时候。将受欢迎的资产和能够获利的资产画上等号，这是误导人的，从投资的观点来看，艺术是一个非常脆弱的投资项目。
艺术市场的流通性从来不高，并且，有一个看似反常的观点是，当代艺术的供给总是会供过于求，就算全世界每个人都在一夜之间变成收藏家，艺术品的产量仍然会比整个市场可以支撑的还要多。
还有一个更加让人失落的问题是，艺术市场会崩盘吗？答案是：会的。
所有市场都有周期性，当人们谈论艺术市场多过艺术本身时，那就是一个信号。不过当艺术市场真的崩盘的时候，有一个好处就是，你能够用更加实惠的价格买到更多的好作品。
收藏是一件长久的事情，建立一个好的收藏，就算不要数十年，少说也需要几年时间。所以，不要急功近利，也不要半途而废，只要不太着急或太大量地卖掉自己最好的藏品，你很有可能最终会拥有一套升值的收藏。
即便最终没有通过收藏艺术而获利，那又能怎么样呢？一个医生失手可能会让病人下地狱；一个律师败诉，可能会让客户进监狱；而一个收藏家哪怕犯下再多过失，到头来，也不过就是在自家墙上多挂了几张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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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是我爷爷的民国老算盘，
另一件是我奶奶的月饼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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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林・卡其（Erling Kagge）著
李欣潔 译
亦安工作室 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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