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篇比高考作文难写多了的文章:在AlphaGo赢了柯洁的时代,艺术还有什么用?
懂不懂艺术都能看懂的⇡象外
超大尺度的投影,空间被模糊了,无垠的漆黑里粒子跃动,球体、燃烧、光耀、频闪,雷达声、脉冲声、条码声、信息流掠过……
你并不清楚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被一种力量震摄住了——你第一次感知到那些你听过无数次的词语:粒子、宇宙、存在,这些极微小又极宏大,看不见又摸不着的词语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某部科学影片的放映现场,而是日本艺术家池田亮司的影像作品《普朗克宇宙》,在去年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对话达芬奇》开幕时曾经来到中国。
点击观看《普朗克宇宙》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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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誉为“极简主义电子音乐大师”的池田亮司是知名的电子音乐家、视觉艺术家,曾在2014年获得获得欧洲核子研究委员会电子艺术大奖“Prix Ars Electronica Collide @ CERN”,你没看错,是欧洲核子研究中心(CERN)——世界上最大的粒子实验室,万维网的发祥地颁发的一个艺术奖项。
随后他获得了2014-2015年在CERN总部为期两年的,和CERN的科学家一起配对工作的驻地邀请——“在量子维度观察数据和信息”,并在驻地期间创作了“Supersymmetry”、“micro | macro”等作品。《普朗克宇宙》正是其中之一。
这并不是CERN的一次心血来潮的文化活动,在这个世界最大的粒子实验室内部专门有一个部门的工作就是接待艺术家,邀请世界知名艺术家去参观,看他们的设计稿,并进行艺术创作。在他们看来,科学家需要艺术家的天马行空来得到新的启发,而艺术家的创作也需要科学的理论与技术支撑。
在最顶尖的科学家和艺术家眼里,科学与艺术不仅不是毫无关系,而且还不是简单的联系,它们简直像是山坡的两面——“科学与艺术在山脚下分手,在山顶上会合。”
“人们频繁地说到艺术与科学,好像它们是两个没有联系的完全不同的东西。他们认为,艺术家是情绪型的,仅仅使用他的直觉;它能立刻领会一切而不需要推理。而科学家是冷静型的,只使用它的推理;他谨慎地一步步证明,而不需要想象。
这全都是错误的。真正的艺术家富有理性就像富有想象力一样,而且知道他正在做什么;如果不是这样,他的艺术就要遭受损害。真正的科学家富有想象力就像富有理性一样,有时其思维一下子跳跃到答案上,而推理只能缓慢地尾随其后;如果不是这样,他的科学就要遭受损害。”被称为“世界上最优秀的科学作家”、20世纪公认的科幻大师、生物化学教授阿西莫夫曾这样写道,大概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艺术家和科学家分别是怎么工作的了。
这段话他是说给我们上一代的美国人听的,然而在缺乏艺术教育的中国,很多人至今依然这样认为——觉得科学是一种需要学习的将会带来进步的知识,而艺术则是一种调剂单调现实生活的精神享受或者消遣,抑或一种修养,一种为了风雅而风雅的东西。
之前觉得没什么,不就是在对艺术的认识上落后了一代人,但最近却越来越觉得,在AlphaGo赢了柯洁,小冰开始写诗,霍金反复警告人类警惕人工智能发展的今天,这种认识上的割裂将带来的后果也许会比想象严重。
前段时间有人组织中国作家、画家冯骥才与2016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弗雷泽·斯托达特对话,探讨科学和艺术的关系。
出生在苏格兰的斯托达特直接了当地说:“艺术和科学是没有间隔的”。
“我认为艺术和科学其实是相互融合、互动、相辅相承的。其实在我的科学研究当中,我也是采用了这样一种融合的方法。另外我本人也非常喜欢艺术,各种门类形式的艺术,比如音乐、诗歌、绘画等。”
而冯骥才认为“科学是关注于物质世界,人文是关注精神世界,这有一个很大的不同。艺术是关注社会的,科学是关注自然的。科学对于世界是一种发现的方式,艺术是创造。科学是要发现那些生活中本来有,或者这个世界本来有的东西;艺术不是,艺术要创造的是世界原来没有的东西。”
事实上,“科学是关注物质、关注自然,艺术是关注精神、关注社会”这个观点在20世纪就已经被挑战过了。社会科学、人文科学的进展暂且不说,艺术也早就不只关注人的精神了。
早在20世纪50年代,德国艺术家奥托·皮纳(Otto Piene)成立了“零派”(Zero Group)后,这种关系就改变了,他们建立了一种新的艺术与自然的关系,让自然不再是艺术表现的对象,本身变成了可以进行创作的艺术家。
绘画是什么?绘画是磁场、是创作者灵感碰撞融合的舞台、是色彩的流动、是宇宙最深处的回响,绘画让观者血脉喷张……
——奥托·皮纳
奥托·皮纳最早开始在他的“烟雾绘画”中用到火,之后完全让火来决定他绘画的形式:他让可燃的颜料在画面表面燃烧、凝结、成型、上色、转化……火焰对画面做了什么,他的作品最终就会呈现出什么——自然代替人成为了艺术家。
奥托·皮纳,黑色是滚烫的(Otto Piene,Das Schwarz ist heiss, 1967)
在接下来的创作中奥托·皮纳又让光创作了属于自己的作品。他用挖空小孔和细线的纸板做了一个“灯罩”,让光从孔洞中发射出来,创作了作品《光之芭蕾》(Light Ballets)。
后来他逐渐把《光之芭蕾》升级成可以转动,并配有音乐的作品。在作品的展示中,整个房间充满了迷幻的光点,带领着观众随着音乐的节奏舞动。幽暗的房间如外太空一般变幻莫测。
法国哲学家拉图尔也认为,“在实践中科学和艺术从来不分家。是教育、教育系统让人们将它们分开,有很多人,尤其在政治学院里,对艺术史或科学史特别无知,这并不能损害它们之间的联系。”
“从来没有哪一个时代,艺术家不使用顶尖的科学技术,不管是十七世纪的光学还是十九世纪的投射与镜面,一个对所处时代的技术变革不关心的艺术家不会是个特别好的艺术家。”
关于西方写实绘画里艺术大师们是怎么使用光学器材的可以看这篇文章:
鲜为人知的秘密:光学器材如何助力西方写实绘画
(用了腾讯新出的外链引用功能,但似乎并不稳定,如果失效请自行搜索本文哈)
维米尔作品《绣花女工》
甚至我们都以为是在画梦境的超现实主义艺术家达利创作的很多作品其实都与相对论、量子论、核物理学和分子生物学等科学理论有关:
达利画的是梦境?不,他画的是相对论和量子论
原文作者是王德彦,系第二军医大学艺术教育中心主任,上海市科学与艺术学会理事
(用了腾讯新出的外链引用功能,但似乎并不稳定,如果失效请自行搜索本文哈)
达利作品《原子的丽达》
科学是如何作用于艺术我们容易知道,艺术对科学的作用却很难衡量。
历史上曾经有过许多艺术家的研究促进了科学建立的例子。比如,射影几何学、现代解剖学、包括摄影技术的建立都离不开艺术家的创造。
但是随着科学越来越往精细化、专业化发展,随着工业革命让科学从一种“无用的”对世界的研究变成一种“有用”的生产力,我们对科学的认识从“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开始,变成“不懂电脑等于半个文盲”,再变成了每个人手上的智能手机。
田晓磊作品
科学和艺术被割裂了,不只这样,整个世界,各个学科都被割裂了——随后,文明与自然也被割裂了。
“一种学科化的模板被刻制在学生的脑海之中。学生们会真的认为,世界就是按照那些课程的学科、子学科划分而分割开来的。学生会逐渐相信:政治学和生态学就是分隔开的,经济学和物理学互不相干。”美国学者大卫·W.奥尔在《大地之心》里谈到这种“教育的割裂”。
而实际上学科割裂是人们在认识外部世界的时候,为了便于分析才进行的,并不是世界本身的样子。作者认为知识有时带来的并不是进步——“知识按照人们的良好愿望正在增长”和“我们可以充分利用知识和技术来‘管理这个星球’”是两个教育神话。
因为教育更侧重于强调通过知识的学习而获取成功的职业生涯,理论和实践被割裂。来自于教育中的“二手知识”使得人们丧失了对自然的感知。
理论与真理容易因为学科割裂而被掩盖住真实面目,使得学生“不知道如何进行整体思维、如何发现联系、如何发现更大的问题、如何分清主次”,“这种教育输送给这个世界的人才对自己的无知一无所知。”
基弗《衔尾蛇》
这种割裂既让人们困在自己的学科限制里,也困在自己的工具理性里。
而重新恢复我们日益蒙蔽的感觉,让世界在我们的认识中重新合成一个整体,艺术也许是其中的重要钥匙。
最尖端、最具创造力的那帮科学家往往深知艺术与美的重要。
量子力学的重要奠基者海森堡说:“当大自然把我们引向一个前所未有的和异常美丽的数学形式时,我们将不得不相信它们是真的,它们揭示了大自然的奥秘。”
以太阳为中心时,太阳系各行星的运行图和以地球为中心时,太阳系各行星的运行图
广义相论论最后成功解释天体现象的时候,有人问爱因斯坦:“假如你观测到的现象和你的理论有不同的时候,你会怎么想?”爱因斯坦说,“我会替造物者惋惜,居然不懂得用到这样漂亮的理论。”为什么漂亮呢?因为用了等效原理,同时能够解释天体的问题。爱因斯坦后来多次讲到,数学的美是很重要的,甚至比实践还要重要。
在前面提到的讨论会上,2016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斯托达特坚持认为科学和艺术是融合、互动、相辅相成的:“科学家同样会受美和艺术的启发,实际上我的研究就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文化和艺术的启发,比如图画、雕塑。您提到了‘美’这个词,我不久前出版了一些系列文章,主题就是关于美和化学。在座的很多人会赞同我们自然科学家对于艺术和周围世界之美的感知理解是超过许多艺术家的,我们通过科学研究把对美的感受表达出来,而且我们自然科学家对美的欣赏也许超过了很多人文学者对科学的欣赏。我强烈地感觉到,人文领域的研究者应该开放思想,认同生活的点滴之美关联着物理学、化学、生物学、材料学、工程学。”
很赞同哲学家巴塔耶的一个观点:“艺术家身上发挥得多的恰恰是一般人身上被压抑掉的那一部分野蛮。”“他们的行为和作品因此才对文明人有治疗作用。硬要压制这部分,人就容易走向疯狂。”(引自陆兴华文章《拉图尔在Saraceno身上押了什么》,未找到原始出处)
虽然似乎在这篇文章里我一直在谈艺术家的创作里是有且必须需要理性的,仅仅凭借激情和直觉并无法成就真正好的艺术,象外也一直在试图通过讲述艺术家的故事打破大家(如果有)的对艺术家形象的成见——他们并非怪人,但同时我们也越来越深深地体会到艺术家身上区别于普通人的特性,他们往往是更早、更强烈地意识到自己方方面面知觉的那些人——然后以一种升华的方式释放、再现这种知觉。这其中发挥作用的大概就是巴塔耶说的野蛮——相比人身上循规蹈矩、遵守规则的社会性那面来说的话。
而艺术,则是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将自己的感知传递给观众。在法语里,美学的原意就是“使可感(rendre sensible)”。
达利说过:“画家不是获得灵感的人,而是使人产生灵感的人。”
当科学家说艺术能给自己启发时——并不是艺术家在艺术中表达的观念给他们灵感,而是艺术会激活他们的感知,从而激发创造力。
“知识是不能分割的,当人们在一个方面聪明地成长时,他们肯定使自己在其他方面也更容易聪明地成长。另一种情形是,当他们将知识割裂开,全神贯注于自己的领域而不屑于和无视其他领域时,那么他们很难聪明地成长,甚至在他们自己的领域也是这样。”
——阿西莫夫
从这个角度来说,看起来最“无用”的艺术可能是最“有用”的。
艺术对文明人的“治疗意义”并不仅仅是个比喻。事实上,在心理治疗里早就已意识到艺术的重要性:艺术能扩大人的感官经验、提高了解内在冲突与认识自我的能力,使人运用起自己的感官和知觉,促使自身意念与情感的整合。
这不是科幻电影里的场景,是艺术家詹姆斯·特瑞尔(James Turrell)的艺术作品《感光胶囊》,它是一个个人感知空间,也是一个球面投影室,体验时参观者躺在密封的球状结构里,体验时长15分钟,且作品每次只能容纳一名参观者。体验者需戴上特殊的耳机,躺在一张狭窄的床上,床带着体验者缓缓滑入球室,整个过程看起来像是在做核磁共振。在球体内部,体验者可以看到一系列不同的灯光(由技术员操控),这凸显了光的多感官力量和人类眼睛的复杂性。特瑞尔认为作品《感知细胞》所提供的是变换和心理成长的潜力。特瑞尔解释说:“在处理光线时,对于我来说真正重要的是创建一个无法言表的思想经历,使光本身的质量和感觉成为一种可以被触摸到的东西。”
这种整合意义也许不仅作用于个人,甚至包括整个人类社会。
我们前段时间介绍的火爆全球的teamLab团队明显就是想让人们通过感知自己的艺术,感知自己在艺术中想要传达的信念,从而推动社会的改变:
一个研究数学和物理的日本人,是怎么把科技和艺术杂交成这么酷炫的样子的?
teamLab在峡谷与河流间做的艺术项目。
“那一次,我们让峡谷与河流本身成了艺术空间。花了很多钱,很任性,但也很感动。就像很久以前我在自然里感受到神的存在一样,以后我也想做能够让自然更生动表现出来的东西。”
他们希望人们能在自己作品里重新感知到人与人,人和自然之间的联系——“不可控制但可以共生”,但他们依然对过去一年的世界形势感到绝望:“我想尽力消除人们的界限,但是又有被那些想制造出界限的人吞噬的感觉”。
也许,只有在对未来最理想的想象里,被割裂的一切才会再度走到一起,世界将重新变成一个整体。
在阿根廷艺术家托马斯·萨拉斯诺(Tomás Saraceno)的作品里能看到这种理想与实践。
萨拉斯诺学建筑出身,说自己“生活和工作在地球上,又超越地球外”,认为“我们艺术家处在科学探索、科技、理解宇宙的顶端”,“我讨厌敲开美国航空航天局的大门,问:‘嗨,我可以吗?’因为我们已经能做到了,但有他们的帮助下,我们能做得更好。”
他的作品一直在试图超越传统观念的时空、重力,探索人类未来新的居所形态,甚至,往更大了说,新的社会形态。
他发起了一个叫做Aerocene的实验性的、开源、跨学科的艺术项目。设计出不借助太阳能板、电池、加热装置、稀有气体、引擎和化石燃料,仅仅依靠太阳和地表所给予的热能,即可在空中漂浮的“零排放”气球:
工作原理
经测试,在田野、沙漠、水面,很多复杂的自然环境中,这个“零排放”的飞行装置,都能实现顺利升空。
如果你认为他并只是想设计一个玩具,或者表达一个环保概念那就大错特错了。
毕竟Aerocene是他在法国国家航天局驻地期间构想的艺术项目。顺便说一下,他也是2009年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瞄准计划的驻地艺术家,麻省理工艺术与科学技术中心(CAST)的首席访问艺术家。
“我们想要激发热力学的想象力”,他说,“打开现在由于军事目的对科学、艺术、甚至更高领域的空间限制”。
Aerocene上可以搭载一个叫做Aerocene Explorer的“探测器”,有了它,你可以用这个“零排放”的气球在高空拍摄照片或视频,搜集空气质量、温度、湿度、气压等数据。
除了能作为帮助人们了解风力模式和喷射流的研究工具,萨拉斯诺预计它们还将改变交通运输。
“人类历史上只有12个人被太阳举起来过”,他最近用小模型在5小时内在柏林和波兰之间旅行了500公里,“没有使用一滴燃料”——赢得了两项气球旅行的世界纪录。
“唯一的危险是继续我们今天的飞行方式”,他说,“当使用喷气流,我们在天空中就有一条恒定的高速公路是免费的。”
他发起过各学科专家之间的讨论合作,希望能实现能在全球范围旅行的Aerocene,探索怎么在“后人类中心说”的世界里使用Aerocene Explorer让环境、社会和精神生态充满活力。
Aerocene 2015年在巴黎大皇宫的展览
“我们都在飞,我们都是浮动的,你不知道吗?”
“地球一直在旅行,”他继续说,“很高兴知道我们在这样的船上。像任何船只一样,我们的资源数量有限,我们需要考虑一下,否则这艘船将不再是一个可以生存的地方。”
——托马斯·萨拉斯诺
在过去十年中,萨拉斯诺已经想象并提出了许多不同的原型,以便在空中生活。
由轻质碳纤维管和柔性太阳能电池板构成的超大风筝,薄的太阳能电池板同时起到帆的作用。
云城市(Cloud Cities)
他希望挑战长期以来采用土地来作建筑的环境。“也许我们也会有欲望改变我们房屋的冰冷建材,改变我们的海拔高度,离开混凝土生活,离开地面生活。”
在德国的K21 Staendehaus 博物馆里,他建造了一个名为“In Orbit”的巨大公共艺术作品,运用直径为 8.5 米的PVC球,分隔出三个网状平面,让游客可以在网中自由行走,你会体验到一种类似在太空舱行走的感觉。
胆小的会忍不住抓上方保护网行走
胆大的直接体验一起“飘”在空中了
走在 24米高的装置上,人们往往缺乏安全感,许多人开始惊慌失措,惊呼“我的天啊”。
他说:“当看到人们体验到超出他们预期的东西、拓展了自己的经历时,我就会非常开心”。
“当其他人开始移动,你的视觉、你的身体、你的位置和其它感受也会随之变化,而这些变化是你之前未能感知的。而这也能让你拥有感受空间、探索空间,以及影响别人的能力。”
在最近的作品《时空泡沫(On Space Time Foam)》中,他更是将人类的身体感知拓展到了宇宙尺度。
时空泡沫是量子力学里的一个概念,也叫做量子泡沫。科学家用量子力学理论预测时空不是平滑的,它像泡沫一样,不断地波动着,包含许多小的、不断变化的部分——在这里空间与时间并没有明确的界限,而是不断变换的。这就是所谓的时空泡沫。而弦理论家猜测,大爆炸——我们已知的宇宙的起源——就是两个巨大的隔膜相互坠毁,引发了空间和物质的扩张。
萨拉斯诺用悬挂在高空的三层透明的隔离开的透明薄膜拟了这种对于宇宙规律的想象。
人在薄膜上感知到因为自己的质量对时空的影响:“如果有一个很重的人进入,他会下沉,如果有五个人非常靠近在一起,他们就不能轻易离开了,因为他们的体重会让他们下沉,一层膜会碰到另一层,这是一种社会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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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艺术给人带来的新的对世界、对时空、对人与人关系的感知的意义。
“我们已经到了一个新时代,在这个时代,人类必须放眼地球之外。虽然我们目前还能力有限,但这种能力可以帮助人类观察到地球生活中的社会政治方式,改变现有的立场,并寻求一种新的关系。有了这种能力,我们的眼界就能超越地球,看到地球与其他行星发生的联系。除了创造新的联系,我们还能摆脱空间的限制,去理解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资源。这实际上是在帮助我们理解,人类到底应该如何与地球一起和谐共生。”
艺术家回答摘自特赞报道:《惊艳过MOMA、纽约大都会的艺术家 TOMAS SARACENO,又给沃达斯带去了什么神作?》
像在说一个关于乌托邦的美梦是不是?
《诗意的宇宙呼吸》
他并不否认。
而且他对“什么是乌托邦”的回答非常有意思。
“它是一个恒定的必要。它可以是在另一个维度,当你睡觉时——这也是必要的,因为每个人都需要睡觉。你花了三分之一的生命在另一个维度上做梦。有时你被一个可怕的噩梦惊醒,但其它时候你有一个美梦想要跟随。当你醒来时,你必须保证必要的持久力和反抗意志才能实现它。”
他觉得乌托邦需要包括每个人、每件事,需要大家都有勇气去梦想,去分担对于——不仅仅是一个,而是许多个可能的——未来的责任。
“艺术与任何其他学科一样,可以在这个你我他生活着的相互关联的生态系统网络中发挥作用。一旦我们想要一些东西,一切都可以实现。问题在于刺激这些愿望。许多想法处于潜在的状态,需要翻译、解释……但没有什么比我们参与对话更加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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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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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能帮助我们打开感官,整合认知,但阻碍我们接近艺术的往往就是我们的认知。
“能告诉我这个艺术家想表达什么么?”
“我觉得我还是看不懂。”
“可能是因为我艺术修养不够。”
“算了算了,我不去了,反正也看不懂。”
一次又一次,我们因为这样的原因放弃进入艺术或者说让艺术进入自己的机会。
不是完全没兴趣,也不是不想看懂,就是觉得和它有距离,觉得它是一门技艺或者一个圈子,他们在崇拜一个偶像,或者圈养一个怪物。
但我们——一群想把艺术拉出圈外的圈外人觉得,艺术是敞开的,虽然,当然,它也是有门槛的,你需要一定的积累才能真正和它相通。但“我看不懂”往往是一面墙,这面自造的墙把自我和艺术隔开,也把自我和更丰富的感受隔开。
也许这个时候有一群愿意听你分享的同好会有所帮助。
所以我们想试着组织 分享观展感受赢免费观展资格 的活动,鼓励大家大胆地发表自己对于艺术的见解与感受。
也许这将成为你进入艺术,或者说让艺术进入你的第一步
展览
例外状态:中国境况与艺术考察2017
时间:2017年3月19日-2017年7月9日(我们组织的观展活动是在6月17日)
地点:北京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
地址: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路4号
这是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每4年举办一次的大型群展,一共有23位中外优秀艺术家参展,每个人都有自己一个独立空间展示艺术作品。至于展览内容……一言难尽……
官方介绍是:
立足于中国在全球化语境中的现实境况,探讨“艺术”作为一种表达与行动的媒介,如何应对某种脆弱、动荡而变化莫测的世界局势,即持续酝酿、演变的“例外状态”。
个人感受是:
我也说不清这个展览到底想说什么,但看完后绝对会让你有很多感触想要分享。
可以点击:如果你觉得自己活在现实里太久了,去看这个展览吧,查看我曾写过的观展体验。
如果看完文章后仍然对这个活动感兴趣的话,我们将在6月17日组织一次免费的集体观展,你可以报名和我们一起去看,不过你需要承诺在观展后我们组织的沙龙活动上积极发言才能赢得参加资格和免费门票。
参与方式:请在留言注明#观展申请#,写下自己想要参与的原因,也许我们会单独联系你~ 数额有限,报名从速~ 曾经参与过我们活动的老读者优先哦~
报名截至时间:本周日(6月11日)上午10点
感谢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UCCA)的票务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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