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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四十八年

2016-08-25 李奉先 李奉先文史工作室

万历四十八年

            ——史上最富争议的“荒淫圣明第一”君主

                    李奉先  原创

这个君王,控制了执政以来大明王朝基本平衡局面,他,有能力。

这个君王,虽讲究运筹帷幄却没有担当掌舵天下的大任,他,不称职。

这个君王,能折腾得,会折腾,折腾得他眼角流下最后憾恨的泪水,他,很精很荒唐!

史学界有人说他是个 “荒淫怠政”的自私帝王,有人说他是个“工于遥控的帝术之君”,也有人说他“是非功过,五五开来”,一路上我们都在探讨他,看他的腹黑深不可测,看他的贪婪无底深渊,看他的懒惰四体不勤,看他的精明运筹帷幄。我想给他一个最公允的评价,却发现写到这里已经无法再定义什么,定性什么,看到万历这个闪耀着复杂光辉的字眼,莫名地会掠过一丝别样的惋惜。

惋惜什么?那么好的国际战略机遇期,那么强盛的大明国力,却在这个拐点上,他把数不清的麻烦留给他的子孙,他也用这些麻烦画就了大明的日落图!

              (一)

《明史·神宗本纪》:“故论考谓:明之亡实亡于神宗。”赵翼《廿二史札记·万历中矿税之害》:“论者谓明之亡,不亡于崇祯而亡于万历。”

清高宗乾隆在《明长陵神功圣德碑》中则道:“明之亡非亡于流寇,而亡于神宗之荒唐,及天启时阉宦之专横,大臣志在禄位金钱,百官专务钻营阿谀。及思宗即位,逆阉虽诛,而天下之势,已如河决不可复塞,鱼烂不可复收矣。而又苛察太甚,人怀自免之心。小民疾苦而无告,故相聚为盗,闯贼乘之,而明社遂屋。呜呼!有天下者,可不知所戒惧哉?”

他就是史学界最富争议的万历皇帝。也许,萨尔浒之战败了之后,提前敲响了那个王朝的丧钟。他再也没有力气去唤起天下跟着他大战一场了,连朝廷上下也开始忙着张罗太子要登基的事宜。

乾隆的评价很好听,而他的祖先的肆虐,却让万历心里很痛苦。这个,只能加速他的消耗。万历四十八年七月,这个“荒淫圣明第一”君主终于驾崩了,享年五十八岁。

还好,他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睡进了他一丝不苟地修建了数十年之久的定陵,成为他朱氏一行天子里,陵寝最为奢华的一位。

我之所以认定他是史上且荒淫且圣明第一君主,主要想谈这个怠政的皇帝,是真心对得起他自己。他能在当政时穷尽四分之三的精力是给自己准备怎么更舒服地去死。但是要说他为他的江山,赶不上对自己四分之一好,一辈子都由着性子来,五十年也没长出来承担责任的肩膀。

他给儿子留下的,是堆积如山的外患,是冗杂沉重的军费,是怨气冲天的百姓,是空空如也的国库,还有凋敝废弛的官僚政治,和一个虎视眈眈的努尔哈赤。这个自私随性的家伙,应该和法国的路易十五很谈得来吧——“我死以后哪怕洪水滔天。”

随意着他的随意,废弛着他的废弛。作为帝王,他不窝囊,自张居正去世后,实权始终牢牢控制在他的手上,而额外的武功还是值得关注,譬如“万历三大征”。抑或该是明神宗一生最闪亮的自豪吧。

且说其能力,平心而论,还是有的,文韬武略,拿得出手。中兴时期,万历皇帝虽然失去了张居正,但是他的胆气和魄力并没有减弱。这个年轻有为的君主不仅仅保留了一条鞭法,更重要的是如前文所谈的万历三大征。宁夏之乱,万历皇帝在初战不利的情况下运筹帷幄,真正的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接着再让我们看其巅峰之作——抗倭援朝。万历二十年,丰臣秀吉基本控制日本,在这个堪称日本史上最强的年代里他发动了侵朝战争,万历调集四万大军救援朝鲜,一战收复平壤,接着在碧蹄馆面对绝对优势的日军明军表现出了不可思议的战斗力;万历二十五年,日军重新发动攻势,万历皇帝调动四路大军反击日军。丰臣秀吉因为朝鲜战局不利而重病,日军在各方都极端不利的情况下开始退却。在日军撤退的过程中,中日双方爆发了一次大规模的海战,明军邓子龙部三艘大海船封锁了露梁海峡,接着明军主力和受明军指挥的李舜臣部从后夹击对手,该役击沉和俘获对手大小船只 450艘,彻底切断了从日本到朝鲜的补给,宣告了在朝日军的覆灭。

有人说是这三场战争拖垮了明朝,在女真兴起辽东时再也打不动了,所以断送了朱姓江山,但是此时用光力气是为了打跑日本人,经此一役,令日本三百年不敢贸然犯边。而趁此空虚灭明入关的满清政府,三百年后的甲午战争,却再也没有了万历“虽强必戮”的坚强。

当这个取而代之的政权用台湾和琉球换来日本撤军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他们笔下的正史中这个“亡国之君”面对日本入侵,是怎么表现的呢?

(二)

可惜,之后的万历皇帝变得越来越奇葩了。天下多少人都在骂他的懒惰,他已经全然不在乎,只是留存着某个角落还时不时提醒自己一句,你还有个国家。万历的一生似乎都是在“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混日子当中度过的,

他抛下一切逍遥的后果,就是他们朱氏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正在慢慢地移向万丈深渊,他带着这个熠熠发光的朝代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不爱他的子民,不爱他的臣属。

他的民间像是有默契一样,灾荒人祸不断,自然灾害和世界末日到来前夕似的,不绝如缕。在最需要强有力的中央时,万历的团队只有用日渐腐败和废话连篇对待受灾的百姓,当时又正值经济转折,可能发生社会转型之初,他也没有合理的应对措施来迎接这个新的时代。

万历的一生,应该是很累很累的吧,他没有朱棣那样对帝位饱满的热爱,也没有正德游龙戏凤朔北江南的玩乐性质,他一直都呆在金碧辉煌的帝都小圈圈里,辗转反侧,思来想去。

他,不像是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王,更像个和大臣斗智斗勇的孩子。自私和贪婪,这个人性很常见的缺陷,在他的身上便会放大一万倍,变成荒唐怠政、横征暴敛的严重后果;而精明和强干,在他的发挥下也变成了华夏民族怒反侵略的代表。

只有脱去了龙袍,才能卸下历史沉沉的定义,揭开一个真实的他!

要知道,把每个人的衣服脱掉后,全裸的肉身,没有多大光环之处!

但若站在心理学的角度,朱翊钧后来的怠政行为也可以被理解为习得性失助或忧郁症的临床表现。

我们的故事中的故事,既然从定陵开始,也将从定陵结束吧。

万历四十八年。七月二十一。夕阳映透了天边,映透了定陵苍远的背景,映透了他曾经的天下,大明王朝。红得像血,却凉得骇人。

“是非成败转头空”,这个在位时间最久,也最为传奇的君主,荡尽了一生的尘埃往事,如今留给后人的,只剩下那深深长长孤孤零零的定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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