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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凉话鬼亦聊斋

2016-10-27 李奉先 李奉先文史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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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鬼物正像人间,用新典一如古典。”
              -----鲁迅

   前言:写这篇文章,总感觉是刘义庆《世说新语》给了笔者某些启示,绝非王顾左右而言他……
   小的时候,以为世间阴阳分界,阴间有鬼怪,阳间就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夏天时大人们聚在村头塘埂上乘凉,

常给我们讲起鬼物。尽管我们听起来毛骨悚然,甚至连小解都害怕得不敢出去解决,可我们还是那么好奇那么饶有兴趣地听他们讲故事。如今这些故事已成长在我的记忆里,故在此聊作整理,愿与读者朋友分飨。
(1) 吊死鬼
   大人们曾说吴大店村庄后面有条小河,小河的中端架了一条小桥。在五九年之后,那里时常有鬼魂出现。
据说有个张姓的赤脚医生与桥头的女鬼发生过搏斗的事情。有一天傍晚,这个医生背着药箱到吴大店附近一村庄去给病人看病,正巧这家邻居一对夫妇在吵架。女的被男的按倒在地上走了一顿。女的爬起来把自家的锅碗瓢盆砸个稀巴拉。男的没辙,被邻里劝走了。可女的还不依不饶地哭,医生好心地过来做工作。知道女的把邻居都送回家,医生还迟迟没有离开。
女人没再哭泣,外面的风很大。女人起身去关窗户时,医生却冷不防发现菜桌底下有一束又粗又硬的红麻绳子。细心的他赶忙把绳子填在厨房外的麦草堆里,因为他知道这一带出现了好多起妇女吵架后上吊自杀的事。直到男人回来后,医生才放心地往回家赶。
那时已是子夜时分,外面漆黑一片。张嘴都望不见牙的晚上,医生已走到小河旁。当他正要经过小桥是,突然听到一阵女人阴森的尖叫声。不看则已,一看吓出了医生一身冷汗。他见到了聊斋中《画皮》模样的女怪物!那女鬼生就一副吊蓬脸。一对胡椒眼还冒着绿光!舌头伸的像蛇头,披头散发,阴森恐怖。医生走惯了野路,可这种场面却是头一回。他镇静片刻,壮着胆子问:“你究竟想怎么样?”那怪物却大声指责说医生坏了她的好事,要讨个说法。说红麻绳是我放的,却让你给搅局了。
医生朝她吐唾沫,捶自己的鼻子捶得直流血,也没吓走女鬼。医生天硬性子,索性和女鬼拼个死活,人鬼顿时扭打成一团。
不知不觉中东方发白。医生的大儿子问母亲爹为什么到现在不见回家,往常是没有这样惯例。二人情知反常,抓紧往邻村马塆赶去,路过桥头时发现了医生。可他已失去知觉,昏迷过去。
医生抬回家三天不吃不喝,苏醒后讲到自己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并嘱托家人安排后事,亲人们似信非信。然而夜半时,医生竟死在自己的床上。 

2) 无头鬼
有个冯姓的老汉夜里从外面买了一头猪,准备赶回家宰杀。
冯老汉所经过的那条路,据说是交通事故频发的地方,那里汽车轧死过不少年轻人。村里人说那叫无底洼,野(方言:恐怖)得出奇。说那里在夜两三点左右,一定有鬼魂在那里哭嚎。冯老汉说自己不信鬼,信马克思。所以他偏偏要从那条路经过,还叼着一根大前门。
可冯老汉后来回忆说,他走着走着就慌了。他总感觉到后面有清脆却风声呼呼的脚步声,虽然是满月,他却不敢回头看。在后来他听到有小孩子的奶哭声,他当时吓得像撒尿。可那头猪总是乱哼唧,还胡乱窜跑,冯老汉又急又怕。不提防有人断喝一声:“给我站住!”那声音幽怨却又村劣,冯老汉心胆破裂状,想哭都不敢哭,后来他说他不是党员了,他信鬼。他被猪窜得朝后退,一个趔趄带着一个泥葱跟头。

借着月光,他瞅见的是个没有头的怪东西。那东西坐在木桩上,它自己也像木桩。 冯老汉想到了死,却又不敢死,没法死。那东西把头颅放在膝盖上,用木梳子梳理它的头发,头发又乱又长,颈上鲜血直滴滴往下流。冯老汉当场昏厥过去,嘴里还吐着唾沫……

等他再苏醒过来时,他假装死掉,屏住呼吸,可那鬼在梳理他的脑壳!老汉觉得自己头颅火辣辣地痛,又觉得自己身体特别沉重,就像掉进了冰窟窿。自知难逃此劫,他霍地翻身而起,还死劲地推了鬼物一把,落荒而逃。那死鬼拼命地追个不停,老汉便哭喊着“救命”便一路狂奔。恰好路上过来一辆轿车,车灯特别刺眼,老汉回头一看,死鬼已无影无踪!
冯老汉连夜跑回了家,哭着把路上的经历告诉了一家老小。可他的高烧不退,一个星期后冯老汉在极度痛苦中不治而死。 

3)盗树鬼
有一夜晚,天气十分炎热,纹风不动。一个刘姓的小伙子和其他人一样,坐在外面乘凉。
小伙子怕热,他穿着大裤头子,裸着上身,斜躺在凉席上。后来人们相继回到家里休息,可他害怕回到蒸笼般的院子里。在他打盹不久,他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摇树的声音。开始他并不在意,以为是起风了,可越听越觉得有问题,那声音呼呼啦啦,喀喀嚓嚓,眼看树就要被拔断了。小伙儿腾空而起,大喊着“有人偷树了”追了过去。可偷树的就像一个影子一样,又长又轻,拖着树拔腿朝村南方向狂奔。小伙子追,它就跑;小伙子停,它也停。还不时得转身戏弄小伙子,用树梢撩拨着边停便跑。小伙子勃然大怒,仗着自己好身体,恨不得追上去好好地修理那黑影人。
    就这样追追停停,一直追到村五里开外的老坟堆里。正当他追得正酣正紧时,突然他听到身后有人厉声喝斥:“臭孙子,你给我停下来,不准再跑!再追我打断你腿!”小伙子吓懵了,极度恐惧,乖乖地听从身后人的安排,两腿如木桩一样僵硬。盗树的还继续引诱他继续去追,他都无法挪动脚步。黑影子没法,只好溜走了。
身后有人命令他睡在指定的坟墓旁,小伙子只能照办。不觉中,他便沉沉入睡了。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家里人到处寻找,才于坟墓处找见了他。而坟墓恰恰是小伙子祖父的坟墓!
小伙子在家里昏睡了一天,醒来后才知道是他的祖父保护了他。他的身体无多大碍,保养了一段时间变恢复了常态。

只是一提到那鬼影子,便两股战战,毛骨悚然。
(4)  水鬼
吴大店有一座大大的池塘,塘中间有人工挖掘的土坑,约有一丈深。可是这里淹死的孩子多的数不清了。大人们说那里面一定有水鬼,年年夏天便死人,可淹死的都是会水人。
刘自珍的弟弟来姐姐家串亲戚,他自认为水性很高,与这庄年龄相仿的孩子们比泅水,看谁潜水时间最长。因为他已十五六的人了,害羞的没脱裤头,就一头扎进坑里。可孩子们五分钟十分钟已相继潜出水面,只有他,二十分三十分却不见踪影。孩子们惊慌了,喊来大人进行打捞,后来使用了钉耙钉上来时,居然没见他穿裤头!他死的很痛苦,嘴里填满了泥块,连耳孔里都塞满了泥浆……
张士才的二哥已三十岁的人了,孩子便养了仨。他在收割稻谷时因为太热,扎进塘里游泳,他是穿着湿衣服洗澡的。可他中午下水的,等到第二天傍晚六点抽水机把坑里的水抽尽时,才发现他的身体埋在淤泥里。可他居然是一丝不挂!
宋家的心志,洗澡把裤头洗丢了,在家里高烧三天不见退,他还在中午坐在屋顶上让太阳暴晒!两天后村里发现他死在塘埂上,嘴里却塞满了泥浆!

村里人好多大人说经常见到水鬼,说水鬼连打鱼的船就给你掀翻……
   村里人说现在没水鬼了,因为塘里的水都抽干 
……

文后的话:这骇人的鬼话,不是笔者饭后的谈资。人世间许多这般鬼故事,也许不能被世俗所能风干……网络时评人,世界历史文化专栏作家,文史学者。原名李德军。知名历史博主。代表作《大唐高祖》《爱的祭奠》《正评毛泽东》《亚洲风云》《秦汉简史》等,文章散见于国内外多家报刊.本博文凤凰首发,版权所有。笔者接受小说及电影评论约稿,各大编辑约稿,图书出版,请联系Email:lifengxian009@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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