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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图】陈独秀后人:我上书邓小平重修父亲墓

2018-03-10 楚国农夫 北国春秋


廓开历史迷雾,得见天日。农夫君再来一文。

陈独秀明媒正娶的高大众(资料图)

陈独秀,现代中国社会变革时期崭露头脚、独领风骚的风云人物;同时也是跌宕起伏,坎坷多变、颇富传奇的一面镜子。

毋庸赘言,陈独秀应该是中国革命导师,被称为“终身的反对派”:反清、反袁、反军阀;批孔、批蒋、批苏联。

其一生之悲壮疾呼,换来的却是郁郁寡欢而死,创党最终被开除党籍,创新文化却被称之汉奸,创新道德却一生品行为人不齿。

陈独秀的一支,因为他,满门不幸:两儿子陈乔年、陈延年被砍首示众;女儿陈玉莹激愤而死,幼子陈鹤年参加革命,却被迫远走香港,客死异乡;另一女儿陈子美一生遭受迫害,偷渡美国,只剩下陈松年孤身飘零。问人间到此凄凉否?

如果说陈家一支满门忠烈,那么对于一生平平淡淡从从容的陈松年则显得更令人敬佩。笔者今天说的就是陈松年。

见兄长是收尸,见父亲则是探监

陈独秀最为人诟病的是分娶姐妹俩,却都是辜负大好韶华。陈松年是陈独秀和前妻最小的儿子,生于反清革命的高峰时期,也是陈独秀奔走最激烈的时刻。

当他1910年出生在安庆时,父亲陈独秀已离开安庆与他的小姨也是后来的继母高君曼生活在一起,不回老家了。

高君曼(资料图)

幼时的小松年一直和母亲生活在安庆老家,与父亲见面的机会几乎为零。

即便如此,他也经常因父亲连累,遭受平白之冤。3岁时的一天,他的祖父陈昔凡刚去世,灵柩还停在家中,恰好安徽都督倪嗣冲奉袁世凯之命派手下打手追捕陈独秀,还声明要对陈家斩草并除根。

这一批打手突然来到陈独秀家中,没有抓到人便抄了他的家,顺带抢走了陈家珍藏的一批古董字画。

此时的陈延年、乔年听说官兵要抓人,便急忙跳墙逃走。而松年年幼,翻墙时,不慎跌落在邻居家的澡盆里。邻家一妇女知官兵在追捕陈家子弟,见松年掉进澡盆后,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顺势装出要给松年洗澡的样子,就这样松年才没被抓走。

为此,官兵却将陈独秀的长兄陈孟吉的儿子陈永年当做陈独秀的儿子抓去了,还让他坐了四年牢。

陈松年没有像他的两个哥哥那么幸运,去上海、北京读书,甚至出国留学。早些年仅在大学读过书,还没有毕业就被迫辍学了。

他一直伺候在母亲的身边,看到更多的是母亲的以泪洗面,然而母亲却从没有怨恨过父亲。

一家人,祖母、母亲、兄长、姐姐,生活在一起,兄长在外面革命,只剩下他一个男子,所有的家庭重担都落在他的身上。

昆仲双烈

陈乔年身体强壮,皮肤很白,两颊同苹果一般红。他的哥哥则与他相反,不很健康,肚皮比常人大,两条腿比常人细,皮肤黑而粗,浓眉毛,斜眼,近视,有时你以为他在看你,其实他看的是你旁边的人。

这两兄弟,除了相貌以外还有其他方面不同。延年爱说话,爱讲故事,关于辛亥革命前后的故事,以及他自己家庭的故事。几个人会聚一起时,总能听到他的低音。乔年则一声不响。开会时不说话,多人闲谈时也不说话,后来渐渐练习也能克服腼腆而在会场中演说了,而且说得相当好,虽然不及他的哥哥。

陈松年17岁那年,大哥延年在上海被害,噩耗传来,真是晴天霹雳。祖母和母亲都哭得晕了过去。这时延年的后事,还是松年和姐姐玉莹去处理的。

当他们兄妹俩来到上海,国民党当局不但不让他们收尸,连看都不让看他们哥哥一眼。兄妹二人,只好在哥哥就义的地方烧了几炷香和一点纸,痛哭了一场。

第二年,二哥乔年又在上海被迫害,当局仍不让收尸,当他们兄妹二人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二哥那种惨烈之状,心中的痛苦确实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以至于姐姐玉莹受了严重刺激,精神失常,一病不起,不久也随二哥而去了。

姐姐死时年仅28岁。

直到父亲被国民党关进南京的监狱中,母亲带着他去探监,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自己想念多年的父亲。

当他看到父亲那一副样子时,形神憔悴,身上还有余伤,陈松年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表面上对子女严酷,内心却十分疼爱儿子的父亲却叫他不要哭,并告诉儿子流泪是一种没有出息的表现,男子汉就要经得起挫折啊!无奈的陈松年选择了在家中伺候祖母、母亲。送走母亲、父亲,伺候后母,照顾一家,堪称完人

陈松年的早年时间,可说是灾难频频降落。

在他28岁那年,日本侵略者即将占领安庆之时,他便弄了几只小船将家中的财产全部搬到乡下,藏在陈家的祠堂里。结果日本人还是将祠堂里的财物几乎洗劫一空,只剩下几件破家具,其中还有父亲陈独秀用过的两只罗汉椅和一个立柜。

于是,一切都了无牵挂,已经送走了母亲,他决定去寻找父亲。随后,陈松年夫妇带着祖母谢氏和刚满1岁的大女儿长玮从安庆乘船到武汉,见到了刚刚获释的父亲陈独秀和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继母潘兰珍。

然后带着一家人继续沿江而上,经重庆,最后到达四川江津。陈松年一家在和父亲流寓江津的日子里,生活十分艰难。

在潘兰珍的悉心照料护理下,陈独秀的生活也逐渐地条理化。在吃上可口应时的热菜、热饭之后,他的身体与精神均有了很大的改观。他换上西服,打上了领带,染上秋霜的头发也梳得油光闪亮。颏下的胡须也刮得精光。

在外人眼中,他们是父女,在二人心中,他们是师生,但是这种纯朴的师生关系在时间酵母的催化中也渐渐地发生转变。年龄已不足以成二人结合的障碍。

这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老夫少妻终于在1930年正式结婚了,后来还领养了一个女儿,随潘兰珍姓,叫潘凤仙。

全家就靠他们夫妇在江津对岸的德感坝九中教书的微薄薪金维持的生活。在这里陈松年尽力侍奉祖母,陪伴父亲度晚年。

而此时的父亲,大概是人到晚年特别怕寂寞,非常喜欢和儿子、儿媳及孙子们在一起说说笑笑。

正是陈松年一家的到来,给父亲平添了不少天伦之乐。就这样陈松年一家在这里陪伴父亲直到他老人家去世。

陈松年是一个孝子,他既孝敬父亲,也很尊重后母潘兰珍。

除了自己直呼年龄相若的潘兰珍为母亲外,他的子女在他的教育下,也很尊重潘兰珍,平时都亲热地叫她小妈。

在江津,陈松年的祖母谢氏去世了,紧接着父亲陈独秀1942年又在江津去世。

在搬运父灵柩时,松年怕国民党见到"陈独秀"三字后捣乱,就在父亲棺木上写上了父亲科举时使用的名字"陈乾生",安葬在集贤关附近的深林中。所幸陈松年那时没有为父亲立碑,才使陈独秀的墓躲过一场浩劫。

陈松年子嗣

陈长琦,陈松年的长子,1947年出生,现任合肥工业大学机械学院院长,党总支书记,教授,中国真空学会理事。在世人看来,陈长琦无论是外表和性格都酷似其祖父,是一位眼界开阔,专业基础深厚的学者与行政领导干部。

陈长玮,陈松年的长女大学毕业后在一所钢铁设计院工作,曾任工程师。因工作努力,积劳成疾,1984年病故。

陈长玙,次女。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军工厂工作,现为高级工程师。

陈长璞,陈松年幼女,因"文革"没有上大学,下放到农村劳动锻炼,后招工回城,进安庆图书馆工作,经过自己的努力,安庆市文物管理局副局长,也是研究祖父的大方之家。

原题:

我上书邓小平重修陈独秀墓


口述│陈长璞  

■ 父亲陈松年迁墓

1938年7月2日,爷爷乘民权轮入川抵达重庆,来接的人很多,有高语罕、张恨水等人。十余天之前,父亲陈松年已经先期抵达重庆。先住在重庆上石板街,北大同学会委托罗汉照顾陈独秀。8月初,应同乡及日本留学时同窗好友邓仲纯之邀至江津,1939年1月迁居邓仲纯开设的医院。翌年迁居江津县偏僻的山岗鹤山坪石墙院。(据杨明兴回忆:“陈独秀两口子住进石墙院,是我父亲杨庆徐特意去请上门的。我曾祖父杨鲁丞是光绪特科贡士,对经史有一定研究,还写了好几部书稿。国学大师章太炎1918年初到重庆时,我曾祖父曾带着书稿到重庆请教,谁知章太炎随便翻了翻,竟批了‘杂乱无章’四个字,气得我曾祖父吐血,回江津后不久就去世了。我父亲仰慕陈独秀的大名,便去请他来石墙院,为我曾祖父整理遗稿。”但《陈独秀大传》作者任建树对此说法存疑,因为“陈独秀还要付房租”,“从100多封的信里,也从未提到整理杨著之事”。)

1942年5月27日晚9时40分,爷爷病逝。(1942年5月12日中午约12时,陈独秀又像往常一样,用水泡制蚕豆花茶水,饮用半小杯后腹胀。蚕豆花泡茶水偏方是医生介绍的,据称喝了可治高血压。但陈独秀所用蚕豆花中,有部分已经发了霉,用开水泡过后,汁水成黑色,味道也不正。原来蚕豆花采摘时曾遇雨,晾晒了好几天才干,因此中毒。第二天清晨,陈独秀抱病写下“最后的政治意见”的最后一篇文稿《被压迫民族之前途》。同日,有朋友来访,午餐食用四季豆烧肉过量,夜不成寐,至午夜呕吐,吐后稍缓。至17日,头晕目眩、多次昏厥。第二天,陈独秀派人去找何之瑜和邓初,他们两人以及陈松年赶来探视。如此挨到23日,有江津的两位西医前来出诊,“施行灌肠,大便得通,然病情仍未少减”。至此,陈独秀自知来日无多,至25日,他交代遗嘱。

1942年5月27日中午,陈独秀陷入昏睡,强心针和平血压针均无效,至晚上9时40分,陈独秀逝世,终年64岁。潘兰珍、陈松年夫妇、孙女长玮和长玙、侄孙长文、何之瑜、包惠僧都围在了陈独秀的身旁。弥留之际,陈独秀嘱咐潘兰珍“今后一切自主,务求自立”。)对于这些详细的过程,我不是很清楚。

父亲陈松年回忆说:“潘兰珍待我父亲很好,在父亲的晚年全靠她料理服侍。她平时在家很少言语,做事勤快利落,不愧是个工人出身。我们家人对她也很尊重,我们尊之为母,我儿辈呼她二奶奶。我祖母称她二娘子。”(1939年上半年,周恩来曾派朱蕴山去四川江津看望陈独秀,劝他到延安定居。陈独秀怅然道:中共的党中央里没有他可靠的人了,大钊死了,延年死了,“他们开会,我怎么办呢?”还说,他不愿被人牵着鼻子走,不愿丧失自己独立的政治立场和言论自由。(朱蕴山:《关于陈独秀的几点回忆》)

遵爷爷遗嘱,父亲陈松年于1947年5月,将先祖灵柩启运至家乡,也于同年6月1日下葬,与原配夫人高晓岚合冢。碑文“先考陈公仲甫之墓”。

■ 我两次上书中央

第三次修墓是在1979年,这年10月7日是陈独秀诞辰100周年。安徽省委宣传部主要负责人批示,陈独秀墓可以家属的名义修一修,立块碑。1980年由安庆市文化局出资200元,简单地进行了修葺,请几位农民挑些土将坟抬高一些。在原碑不存的状况下重立了碑,碑文:“陈公仲甫字独秀,母高太夫人合葬之墓”,并以先祖的四个儿子名字而立。碑文为安徽省书画院葛介屏书。(帅文洁在《百年潮》撰文:1980年冬,安庆市文化局副局长张君等人与陈松年谈及陈独秀墓之事,相约一同到山上去寻看墓地。墓地经过多年的雨水冲刷,已成平地,前前后后杉木成林,无标记可寻,怎么也找不着。后来,在当年为陈独秀抬棺的一位叫朱雅盛的老农帮助下,他们找到地点并认出陈独秀的楠木棺材,才确认了墓地。老农还说,原来有块石碑,1958年被人挖去铺路了。)

这就是相隔33年后,陈独秀墓的第三次修建。

第四次大修是由于我们后代给邓小平写了封信,其中一点就是关于墓地之事。邓小平亲自批示:对陈独秀墓可作为历史文物加以保护,请安徽省考虑,可否从地方财政中拨款重修,并望报中央。安庆市政府先后拨款2万元进行了修葺。碑文只有“陈独秀之墓”这五个字,由安徽省书画院张建生书。陈独秀墓园得到了重修和扩建,也竖立了“安庆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标志。这一次,墓身砌上水泥,但坟顶却未封,依旧黄土朝天,寓意盖棺而论未定。

第五次修墓也是因为我们后代及叶尚志先生先后上书中央,1998年曾庆红、李铁映对此做出批示。同年11月,中央办公厅督查局正局级督察员刘国能、羿福珍到安庆就批示办理情况进行专项督察。安徽省政府于1998年批准陈独秀墓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经过努力,1999年底国家文物局及安庆市政府共计拨款130万元,进行了较大规模的修葺。由占地200平方米,扩大至1058平方米的二层墓台的墓地。碑文是集的唐代文学家、书法家欧阳询的字。

2005年至2007年,在安庆市委、市政府主要负责人直接关注下,倡导市、县各级部门及党员捐助一千余万元,扩建了目前较为有规模的墓园,并竖立了先祖的铜像。

除第一次、第二次外,以后四次修建,我因为工作关系,都全程参与了。

总编辑:楚国农夫

微信号:nrawbz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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