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车没房没爱人，你在城市漂泊，能改变什么？

你独自在的城市里打拼，处理各种人际关系，好不容易找到“情投意合”的人，却发现都市的人心，没你想象的那么牢靠…… 

就像从小地方去往纽约奋斗的弗兰西丝，她梦想成为舞蹈家，和好友索菲合租一间公寓。

弗兰西丝形容她们的关系像是不再发生性关系的同性恋人。“她这么形容索菲：我们几乎是长着不同头发的同一个人。

她们会周末乘着火车，来市区做点坏事。乐此不疲地玩“你打我一下，然后我回打你一下。”

吐槽“这公寓非常有自知之明。”

“男人最后无法驾驭我们，最后我们都会是独身主义者的。”

“我不喜欢你改变，我喜欢你把衣服丢得到处都是，还有照镜子，很可爱。”

在异乡过日子，人和人的情感依赖显得异常珍贵。重点是能get到彼此那些怪怪的默契。

弗兰西丝被同伴调侃为“约会无能症”（undateble）。因为不想离开索菲拒绝了和男友同居的要求，于是很快就“被分手”。索菲却对她说不再续租原来的房子，要搬去跟另外一个姑娘住。

数着工资过日子，房租也要赊着付， “你的生活看上去一团糟。” “我才27岁啊。”

“27岁已经很老了。”  新室友调侃她。

“在纽约能当艺术家的，都是有钱人。”索菲也曾一语道破现实。

弗兰西丝的梦想是当舞蹈家，索菲的梦想则是当出版界的大亨。当弗兰西丝兴高采烈地表演完毕，却被舞团告知圣诞节表演不带上她了。

更大的打击是苏菲带着男友来看表演，说明天要去见父母。弗兰西丝感觉被闺蜜再次抛弃。

“我想要大家成为一家人，我可以成为你们家庭的一员。”

“ 我可是你哭的时候抱着你脑袋的人。我买你要的牛奶，我知道你的药片藏在哪里。别把我当成那种一起吃早午晚餐的朋友。”弗兰西丝哭着说。

处境就像那把被她扔掉的椅子：一切正常，真的，仓库放不下了，请给它一个家。

你说弗兰西丝还可以回家，和父母待在一起。相比那个向往的城市，老家生活是一种寡淡的舒适。

你说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啊。

弗兰西丝刷着信用卡去了巴黎：这是一次糟糕的旅程，倒时差、约不上朋友的郁闷、独自在巴黎漫步目的地逛着，还接到索菲邀请她去参加饯行聚会的电话。最后失落而归。

生活在给出新希望之后，也不忘回应一次次的错位。就像弗兰西丝打算用待业的时间去读普鲁斯特、学法语，是自我鼓励还是自欺欺人？

弗兰西丝对生孩子抱着怀疑态度：“我以前只注意我自己，但现在完全不同。这孩子还是你，是你的缩小版。”其实在别人眼里她也是个27岁的孩子：不会谈恋爱，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没有固定的工作和圈子。

她在纽约借住了同一个公司的姑娘的住处，还以为能和姑娘玩那个“打来打去”的游戏。弗兰西丝在聚会上说索菲是她最好的朋友，又忍不住吐槽：“她只是看起来很聪明，她不喜欢看书。”

“我想要的就是这样一瞬间，两个人的关系应该是这样。他们知道，你爱着他们，你也知道他们爱着你。但你们在一个派对上，跟不同的其他人说话，都在开心地笑着，这时候你望向屋子的另一边，两个人的眼光交汇了。但只是因为，那就是你生命中的那个人……”

弗兰西丝说这是她要的两人世界。没有特指爱情还是友情，你也可以说她的要求太过浪漫。对于偌大的城市，那些觥筹交错的聚会，和蜻蜓点水的人际关系来说，她想要的只是有“两个人”。

她拒绝了舞蹈公司安排她接手同事的岗位。主管看中她的编舞能力，弗兰西丝却只想要跳舞，她说自己加入了新的舞蹈公司，“我会继续跳舞的。”说不清是在逃避现实，还是坚持自我。

她去大学找了份学生工作。眼看着索菲的生活走上新的正轨，自己却在逃避现实面前疲惫不堪，然后在校友酒会上意外遇见了索菲，她正和未婚夫闹矛盾。

喝醉的索菲，又和弗兰西丝睡在一张窄床上，“我想念我的工作，想念那些老式摩天大楼。”索菲说要离开未婚夫，回来纽约。天亮之后，索菲接受了回去和他一起生活的现实，又留下孤独的弗兰西丝。

城市的欢聚离散总是来得那么容易，就像她身边那些来了又去的异乡人，他们的心事和决定：

当弗兰西丝跟对她有好感的室友说“我被暂时性炒鱿鱼了。” 他的回答是“多酷啊，我被炒了几百万次了。”  

还会说出的一些乐观的“真理”：“你才不穷，外面有很多穷人，你不一样。” 

他很快就找到了女友，再次见面时，愉快地称呼弗兰西丝“约会无能的小怪物”。

索菲在博客上放的都是开心的照片。“如果写的都是烦心事，我妈就不会看了。”

……

最后我们知道了弗兰西丝·哈这个名字的来历：当弗兰西丝有了自己的公寓，在信箱上挂上自己名字的纸条，因为名字太长不得不把姓氏折叠起来。“哈”这个怪异的姓氏，像一种异化，更像是折衷和妥协

……

前阵子流传过一个玩笑：过年回家前写字楼里那些 Linda、Mary、Vivian、George、Michael、Justin 回家后又变成了桂芳、秀兰、大强……你不知道城市是否能给你一个安稳准确的身份，还是你只是无数个雷同的，被称为弗兰西丝·哈中的一员。

你还在过渡期，如同弗兰西丝说的“我还不是一个真正的人。”（I’m not a real person yet.）后来你发现居然适应了其他人说的，对城市的各种“不能忍受”。然而究竟是我们选择了这种生活，还是生活正在驯化我们？

你也总想去那个光鲜的地方，高楼起伏后的天际线总是更美，霓虹会把人的梦想衬托得更加鲜亮。与其说选择了一个城市生活，不如说更多时候是被抛过去的姿态，你慢慢了解它的步伐，节奏和气味，让自己融进去。

你知道弗兰西丝的弱点和性格缺陷，但是又不能一言说清：当你不再抱怨交通的拥挤，人际的复杂，或者像弗兰西丝一样最终接受了一份不感兴趣，却可以展现自我价值的工作……

去年上映的电影《布鲁克林》，也讲了一个离乡去往大城市的故事，选择大城市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们很难再穿进故乡这件衣裳，故乡已经成了异乡。说不清是我们可以改变城市，还是城市正在一点点改变了我们。

跟艾丽斯在布鲁克林遇到各种小幸运不同，弗兰西丝·哈的故事更加现实，没有柔光镜剧情的衬托也有温馨，平淡之下是那些真切的残酷，这些就发生在你我的身上，一边装着梦想，一边放任自己的占有欲和不安急剧膨胀……

那你为什么还选择生活在这个城市？和我们说说吧。

图片：来自电影《弗兰西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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